此刻,昏暗的房間內是一片寂靜無聲,唯有燭火燃燒時發出的『滋啦滋啦』聲在空氣中迴蕩著。
而那古怪的老頭和老太太就仿佛兩尊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要不是他們兩人的眼珠子一直盯著我身上,且眼底還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神色在不時的變化,我真就要以為自己是見鬼了。
我被兩人看的心裡發毛,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說:「兩,兩位前輩,能不能告訴我,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還有,王寡婦呢?你們把她怎麼樣了?還有我的朋友,他們在哪?」
我硬著頭皮,連珠炮似的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而那老頭聞言卻是一怔:「王寡婦是誰?」
一旁的老太太卻『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隨即一臉玩味笑意的看著我,說:「你小子,竟然能被老身的乾女兒看上,真是艷福不淺吶。有如此艷福竟然還惦記著別的女人,且還是一個寡婦,嘖嘖,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聞言嘴角一抽,心說你麼的,被你們乾女兒看上,就艷福不淺了?
之前他們就說,他們的乾女兒和人拜堂成親沒幾天就把人給弄死了。
這你麼的,心腸這麼歹毒,這艷福,不要也罷。
最主要的是,誰知道他們的乾女兒長什麼德行,萬一長的貌美如花,我咬咬牙吃點虧也就忍了,大不了忍辱負重撐幾天,等我師父來救我便是。
但萬一是個醜八怪呢?
那我可是一天都忍不了!
別說撐幾天等我師父來救我了,我估摸著,如果真逼我跟一個醜八怪結婚,我特麼自己都會受不了咬舌自盡!
畢竟士可殺不可辱啊!
「你放心,我們並不會傷害你的朋友,我說過的,我們對你並沒有惡意。」老頭開口,笑眯眯的說道:「我們這次出山,就是來看看,我乾女兒看上的,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有些失望的說道:「小伙子你人確實不錯,但身世卻...」
我聞言心頭一跳,急聲問:「我身世怎麼了?」
「呵呵,倒不是說你身世不好,而是...我竟然看不出你此生的命運來,還真是奇怪。」
這老頭一直笑眯眯的,給人一種很和藹慈祥的感覺,且聲音也極富有親和力,就好像是家中的一個長輩一般,極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此刻,就聽他繼續說道:「我老頭子雖然本事不大,但看人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不是跟你吹,不管什麼人,只要在我老頭子眼皮子底下過一圈,我老頭子就能看出此人一生的坎坷際遇來,只是奇了怪了,我老頭子看人一輩子沒走眼過,怎麼到你這,卻什麼都看不出來呢?」
老頭似乎被我給勾起了好奇心,說完後,竟然拄著拐杖慢慢向我走來。
我見狀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就連身體都緊繃了起來。
「別緊張,我就看看。」老頭停在距離我三米左右的距離。
這個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
如果此刻我突然暴起,那麼三米的距離可以說一步既到。
但如果這老頭也是一個練家子的話,那麼也會有足夠的時間蓄力防禦。
反之亦然。
所以說,三米的距離無論是對於我還是對於這個老頭來說,都算是一個安全的距離。
當然,那種名師大家除外,因為對於那種人來說,哪怕是五六米,都已經算是斬殺線了。
「嘖嘖,命格竟然這麼奇特,且身上...還有著一股陰寒之氣?」他忽然皺起了眉頭,說道:「純陰之身?」
「什麼?」身後的老太太忽然一聲尖叫:「純陰之身?不可能,純陰之身只能是女人,怎麼可能出現在一個男人的身上。」
「但他...確實是純陰之身。」老頭一臉凝重的看著我,沉聲說道:「我曾聽聞一種術法,可以逆亂陰陽,但那種古術大多已經失傳了,老婆子,乾女兒這次的眼光確實不錯,至少,比你我的眼光要毒辣的多,這一次,乾女兒沒看走眼。」
「純陰之身又怎麼樣,一個男神是純陰之身,陰陽逆亂肯定是個短命鬼。」老太太尖叫,但老頭卻依然搖頭,說道:「呵呵,如果是按照常理的話,確實如此,純陽只能是男人身,純陰只能是女兒身,但這次不同。」
老頭說道這裡突然笑了:「而且,乾女兒不也是純陽之身麼,如果幹女兒和這小子在一起,正好可以調和陰陽,他們兩個不僅都不會死,還可以...」
說到這裡老頭忽然頓住了話頭,看著我笑了笑,然後說道:「小伙子,你很不錯,老頭子也沒什麼能夠送你的,就送你一根鬍鬚吧。」
說完後,他竟然真的薅下來一根鬍鬚,就見他對著鬍鬚輕輕的一吹,而後,那根鬍鬚就仿佛一根飛針一般直奔我飛來。
我心頭一驚,想要躲避,但鬍鬚的速度太快了,眨眼間便刺在了我的眉心處。
我神色一變,一把捂住了眉頭,摸了摸就發現那裡竟然什麼都沒有,且身體也沒有任何異樣,甚至連刺痛感都沒有感覺到。
「那老頭子就不打擾了,嘿嘿,畢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老頭的話讓我心神巨震,臉色也是大變,而他卻只是咧嘴一笑,隨即便攙扶著老太太離開了。
只不過,老太太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臨走的時候還轉頭,用那雙陰鬱的眼睛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冷聲說:「小子,便宜你了。」
隨著話音落下,房門便『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我『咕嚕』一聲咽了口吐沫,心說我次奧,這你麼的到底什麼情況。
我只是喝了一杯酒而已,怎麼一覺醒來,好像整個世界都變了,我竟然被人綁架了,且似乎還被一個心腸歹毒的女人看上了,且還要與我成親?
是你麼的這個世界瘋了,還是我瘋了?
最主要的是,剛才那老頭的話是什麼意思?
春宵一刻值千金?
別你麼的告訴我,那個歹毒的女人,一會就要和我...
「我次奧,我不是在做夢吧?」
這時,腳步聲已經消失了,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鬼鬼祟祟的來到了門前。
我趴在門上聽了一會,確定外面沒有聲音後便準備偷偷的溜出去。
然而,就在我剛要開門之際,卻聽『吱呀』一聲,竟是房門被推開了。
而幾乎是房門被推開的瞬間,一個穿著清涼的女人,頓時就展露在了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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