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立在這座壁畫前,怔怔的看著那個手持寶劍,直指長空的人,良久都沒回過神來。
實在是壁畫中描繪的這一幕太震撼了,相信不只是我,任何人看到,都要被震驚的無以復加。
但隨後,我又搖了搖頭。
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時常感嘆命運的不公,上蒼的不公的?
但最後,又有多少人,敢於不屈於命運,和上蒼去爭,去斗的?
還不是最後都低了頭,臣服了生活,屈服了命運?
就算偶爾有豪傑,一生都沒有向生活低頭,一生,都在與命運抗爭。
但又有幾人,真的做到了逆天改命?
又有幾人想過,你自以為的逆天而行,是不是,其實也是被上蒼安排好的?
而壁畫中的這個人,已經不僅僅是不屈服於命運,不臣服於上蒼了。
他在起兵伐天!
這才是真豪傑!
我喉結滾動,咽下了一口吐沫,隨即深吸了一口氣,慢慢閉上了眼睛。
太震撼了,我的一顆心仿佛都被這副壁畫中的男人給感染了,變得不再平靜了起來。
我出生在聚陰棺中,是影道人口中所說的陰天象,體內,更是淤積著連我師父都不能解的陰毒。
且我是天赦命,雖然無論遇到什麼事,最後都可以免遭苦果,但卻克父,克母,克師,克友。
師父雖然沒有跟我明說,但從師父講的那個故事裡不難聽出,我天赦入命,這一生都註定孤獨一身,無兒無女,更不會有知心女子相伴。
這是我的命,是上天安排好的!
但,我就一定要屈服於命運麼?
我才十八歲,這一生算是才剛剛開始,難道,我就真的要孤苦一生,最後孤獨終老,連個能給我戴孝送終的人都沒有麼?
一股深深的不甘自我心頭升騰而起,讓我那顆本就躁動的心,變得愈發的躁動了起來,就連身體,都開始微微的顫抖。
「天,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它為什麼那麼霸道,可以安排別人的人生,註定好他人的命運!」
我咬著牙,握著拳頭,雙眼死死的盯著那個一襲青衣,持劍指蒼天的男人。
這一刻,一個聲音在我心底正大聲的嘶吼,放聲的咆哮。
那是我被這個男人感染後,在心底發出的,對於命運的不公,不屈服的怒吼!
我閉著眼睛連續深吸了幾口氣,過了好一會才逐漸平復下了心緒,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後,才慢慢的,重新睜開了雙眼。
隨後,我對著壁畫中的青衣男子深深的一拜。
我這一拜,沒有任何別的情緒,只是對這個人由衷的崇拜之情罷了。
拜完後,我便提著油燈慢步向前走去。
在前方,接連又出現了幾副壁畫,雖然壁畫中刻畫的,都是一些祭祀的場面,看起來並沒有之前的那副壁畫恢宏,但也足以震驚世人了。
我接連看了幾副壁畫後便不再看了,因為這條甬道太長了,在甬道兩側幾乎都畫滿了壁畫,如果一直看下去,那想必,我看一夜也看不完。
「救虎子要緊,這些壁畫...以後有機會,可以來慢慢看。」
我不再留戀這些壁畫,而是加快了腳步。
雖然加快了腳步,但我依然走的小心翼翼,畢竟這裡是一座千年古墓,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觸動什麼機關。
又走了幾十米之後,我忽然就一怔。
因為在前方,竟然出現了一道石門。
石門虛掩著,顯然是剛剛被人推開過,而在石門兩側,竟然屹立著兩個人。
他們就仿佛雕塑一般,將手中的長刀拄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什麼人!」我低聲詢問,可是沒有回應,他們依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我猶豫了一下,隨即便提著油燈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幾步。
而隨著我距離那兩個人越來越近,我忽然就發現,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人,而是兩個石人雕塑。
「麼的,雕塑竟然這麼逼真!」
這兩個石人被雕塑的太逼真了,不僅五官惟妙惟肖的,身體比例,也跟常人無異,且它們手中的大刀竟然都是真的,所以離遠了,再加上燈光有些昏暗,看起來真的跟真人沒什麼區別。
不過隨後我就發現,這兩個雖然是石人,但身上的盔甲竟然和壁畫中的一模一樣,就連那肅穆的神態,都如出一轍,我甚至,都在這兩個石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肅殺之氣!
「麼的,古代的雕刻技藝,竟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都能以假亂真了!」
我搖了搖頭,隨即轉頭看向了面前的石門。
石門很高大,足有近十米高,在石門上,還雕刻著一條龍,那龍被雕刻的極其逼真,張著大口,仿佛是在對我這個不速之客嘶聲咆哮!
而且,這條龍的眼睛,竟然是鑲嵌在門裡的寶石,此刻與其對視,那兩顆寶石還閃爍著幽光,那種感覺,就仿佛真的在與一條龍對視一眼。
我急忙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砍,深吸了一口氣後,才一步走了進去。
只是,當我走進石門,看清眼前的景象後,頓時就被驚呆了。
「這裡,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我提著油燈,目瞪口呆的怔在原地,眼底,是濃濃的震驚之色。
就看到,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處空間極大的石室,這座石室少說也得有一座體育場那麼大,而且,還是可以容納數萬人的那種。
而在石室內,竟然燈火通明的,在燈光的照耀下,我看到了無數和石門前一樣的士兵雕塑。
它們的數量極大,密密麻麻,整齊的排列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方陣,放眼望去,至少也得有幾千,甚至是上萬尊!
它們皆身披鎧甲,手持長矛,就仿佛一群整裝待發,只需君王一聲令下,便可奔赴戰場的士兵一般,身上,還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
而在這群士兵的前方,還有一輛雕塑的馬車。
那批戰馬前蹄高高的抬起,馬首上昂,嘴巴大大的張開著,一聲聲馬嘶聲,仿佛就迴蕩在我的耳邊。
而在馬車上,還有三個身披鎧甲,手持長劍的士兵,似乎是在趕馬車。
在這三名士兵身後的馬車後,是一口巨大的,散發著古樸氣息的...青銅古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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