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戴去不了那只能是末末去,長江的電文那麼緊急,交代的事情又很重要,末末自然不能讓這個傷員死掉,而且有自己在,危險性也小了很多。
但末末萬萬料想不到,使得自己又驚喜又驚懼的是,等她領著人趕到上海郊外,與護送傷員的同志們接上頭時,末末居然在接頭的人員中看到了熟人!這人居然是自己認識的人,更是馬爹的手下的一營長梁三!
天啊!!那傷員會是誰?
當即末末心裡就冒出不好的感覺,快步竄上去,更顧不上敘舊,末末追問一營長:「梁叔叔你怎麼來了?我馬爹呢?」
一營長剛才還看著前頭接頭的人,心裡在還納悶呢,那個為首的穿著呢子大衣的姑娘,自己咋就看著那麼眼熟呢?
沒等他確定自己心裡的懷疑,這姑娘猛地就竄到了自己的跟前,她的話一出口,一營長梁三也肯定了心裡的猜測,這姑娘可不就是團長的閨女嗎?
梁三驚喜的看著末末,他激動道:「末末?小末末是你嗎?看到你真是太好了!好末末,你趕緊想想辦法救救我們的團長吧……」
末末心裡咯噔一聲,不顧上此刻心裡的擔憂害怕,更是顧不上一營長還在請求的話,末末轉身就往一營長身後,那被四人抬著的擔架走,竄到擔架旁邊,末末豁的拉開被子,入目的果然是自己的馬爹!是此刻已經燒的滿臉通紅,昏迷不醒的馬爹!
末末大驚之下,忙伸手從被子裡拉出馬有龍的手腕,裝作把脈的樣子,一邊往馬有龍身體裡輸送異能,一邊還不忘了詢問一營長事情的經過。
「梁叔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梁三語氣帶著些哽咽,激動的說道:「前些日子我們執行攻打任務,但是沒料到敵人竟然調動了一個,全美式裝備的王牌師來圍剿我們,我們的隊伍損失慘重,團長為了掩護我們撤退,不幸被炮彈炸傷了,我們帶著團長在那邊縣城好不容找到了幾個大夫,可對方說,團長體內有很多彈片卡在要害,那些大夫根本就無能無為,說是讓我們直接準備後事!」
說到這,梁三這個大男人也哭了,他怎麼能夠不哭?對他們全體官兵這麼好的團長,直到最後一刻都會護衛著他們安寧的團長,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團長離自己而去?他們這麼厲害英勇的團長怎麼可能會死?
不,決不!不要說他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就是全團上下所有的弟兄,大家也不可能接受這個結果。
實在的沒有辦法了,柳政委當機立斷的發報求助根據地,希望那邊能給幫幫忙,哪怕派個厲害的大夫過來也行啊。
當然,沒有讓他們失望的是,根據地得知了這一消息後,那邊立馬就做出了決斷,甚至還回電說上級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他們只需要不惜一切代價趕往上海即可。
後來甚至為了能順利的讓團長抵達上海,這一路過來,都是個地方的同志們不惜一切代價,不計一切後果得失,冒著生命危險的在接力賽,只是為了能跟閻王搶命,跟死神賽跑。
「事情就是這樣……」等一營長哽咽著把事情的經過講完,末末也鬆了口氣。
通過剛才自己異能的治療,雖然不能立刻救治好馬爹,卻也及時的吊住了馬爹的性命。
她不知道為什麼馬爹受傷後,上級沒有下令,讓馬爹回根據地去讓爸爸治療,要知道論起距離來,自然是馬爹隔根據地近。
可眼下非要興師動眾的,把馬爹千里迢迢的送過來,難道是根據地缺醫少藥、條件不允許嗎?
幸好馬爹是異能者身體抗造,不然換個別的人來,即便是日夜兼程的往這邊趕,那也不一定能幸運的熬到現在。
此刻的末末還沒有想到,根據地之所以會這樣安排,其實是李世傑此刻人已經不在根據地之中了,他也接受了上級的任務,此刻正在某個地方與敵人作鬥爭。
末末也不會安慰人,但跟著馬爹經歷過上輩子末世的她,自然知道馬爹的為人。
別看這個隊長爹平時大大咧咧的,可人的確是好人,上輩子對自己這個廢物隊友都不離不棄,這輩子對同甘共苦的戰友,他又怎麼會拋棄?
心底嘆了口氣,末末只是鄭重的看著一營長保證道:「梁叔叔你放心,我保證治好我馬爹。」
「哎哎,好姑娘,有你這句話,叔叔我們就放心了。」
得了末末的保證,梁三喜極而泣,大男人家家的,也不知道是得知了好結果太高興的緣故,還是這會子終於看到熟人安定了心神的緣故,梁三跟他身後的兩個人都抹了把眼淚。
抹完淚了,梁三破涕為笑道:「好姑娘,我代表我們整個獨立團的全體將士謝謝你。」
末末搖頭,「梁叔叔,你們的團長可是我爹!」
「嗯嗯嗯。」梁三點頭,「我知道,可我們還是得謝謝你。末末你是不知道啊,這一路上我們都擔心死了,如果團長有個啥意外的,你叫我們獨立團上下可怎麼辦?如今見了你,我們都有主心骨了,我們相信你!」
末末能理解一營長的心情,她點點頭,當即就開口分派:「梁叔叔我們也別耽擱時間了,辛苦幾位把我馬爹抬到車後座去,我們這就回。」
今天因為要來接重病號,錢戴把轎車留給了末末,自己則是坐黃包車上班去了。
本來按照事先計劃好的,末末開著來接人,直接把病人跟隨行人員,都送到她新租好的房子裡去,自己先用異能維持穩定住病人的傷勢,等到錢戴下班來看過以後,再決定是把病患送到醫院?還是自己出手治療。
如今末末知道傷者是自己的馬爹,那麼先前的安排就不合適了。
在末末看來,自家馬爹傷的這麼重,她怎麼可能放心讓一營長他們照顧?即便明知道梁叔叔他們是真心實意的對馬爹好,也絕不會虧待馬爹,可一來大男人家家的粗心;再來,她也好久沒有見到馬爹了,自己也不想跟他分開,好不容易有機會了,當然是把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來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