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耿卓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一張燙金的請柬翻來覆去的看著。姚玉臣坐在一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耿卓手裡的請柬,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
馮崢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有些干涉的嘴唇,然後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咕嚕咕嚕把杯里的茶水一口氣喝光,感覺到還不解渴,又拿起耿卓的茶杯,再一次把杯里的水喝光。
「啪!」耿卓把請柬扔在茶几上,「看你們的表情,這個劉康永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姚玉臣和馮崢對視一眼,同時點頭,馮崢喉嚨滾動了一下,乾巴巴的說道:「何止是了不起,在我們這些二代三代子弟中,能夠跟他平起平坐的絕對不超過十個人。」
姚玉臣說道:「他在十多年前就去了南方,怎麼突然回來了。而且你們兩個八竿子打不著,他怎麼給你送來請柬。」這老家的話說的很委婉,意思卻很明了。耿卓掌握著金龍集團,無論是身份地位,絕對是站在金字塔頂尖上的那一小撇人,但肯定沒有資格讓劉康永送請柬來。如果說有,那就是劉康永已經調查清楚,金龍集團背後站著的是楊洛。
馮崢深深喘了口氣:「我的感覺告訴我,肯定沒有好事。」
姚玉臣看著耿卓:「給楊少打個電話吧!」
「對對對!」馮崢猛點頭,「劉康永很牛逼,但我小叔就是專治各種牛逼。」
耿卓手指在扶手上很有節奏的敲擊著,沉思了一下搖頭說道:「你現在還能聯繫到你小叔嗎?」
馮崢說道:「怎麼聯繫不到,前幾天還打電話來著。」說著把電話掏出來打給楊洛,然後就聽到電子聲音傳來,此號碼是空號。
馮崢一陣發愣,「怎麼會這樣,即使是不繳費,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變成空號啊。」
姚玉臣知道楊洛有重要的任務,但是幹什麼,去了哪裡卻不知道。現在電話號碼都成了空號,他的心頓時一沉,見到馮崢還要問什麼,急忙岔開話題說道:「我說劉康永怎麼把請柬送到耿總手上了,原來他是聯繫不到楊少。」
耿卓點頭說道:「我也是這麼猜測的,可他找不到老闆,把請柬送到我手裡有什麼目的呢?」
馮崢猛地一揮手,說道:「有什麼好想的,去了不就知道了?」
姚玉臣搖頭:「不能去,楊少不在,在不清楚劉康永目的之前,絕對不能去。」
馮崢張了張嘴,半天才說道:「不去,也會有麻煩。這可是劉康永送的請柬,有幾個人敢不給面子?」
姚玉臣眉頭緊緊皺著,突然想起了什麼,眉頭舒展開來,眼睛也亮了:「耿總,葉小姐是不是約你中午一起吃飯?」
「哪個葉小姐?」耿卓沒反應過來。
姚玉臣說道:「葉貞,昨晚我們喝酒的時候,她給你打電話。」
「對啊!」耿卓恍然,「可能是關於慈善資金的事情,有什麼問題?」
姚玉臣擺擺手:「慈善不慈善的跟我沒關係,我說的是葉貞這個人。」
「嗯?」耿卓更加糊塗了。
姚玉臣眼睛越來越亮:「你對葉貞了解多少?」
耿卓笑了:「我跟她只見過一次面,當時老闆也在,談的是捐款事情。之後聯繫也只是通過電話,說的也是新部門組建情況,談何了解!」
姚玉臣呵呵笑了一聲:「你今天赴約,可以把這張請柬拿著。」
耿卓沒有說話,姚玉臣接著說道:「二代三代中,能夠跟劉康永平起平座的人就那麼十來個,而葉貞就是這十幾個人中的一個。」
耿卓的眉毛挑了挑,楊洛跟他說過葉貞的一些事情,但身份卻沒說。他只是以為葉貞家庭背景不錯,上學的時候就堅持做慈善,一做就是十多年,這讓他很佩服。而現在聽到姚玉臣的話,擁有這樣一個強大家庭背景的女人,為了慈善事業把自己青春都搭進去了,已經不能用佩服來形容了,應該是尊敬,值得所有人去尊敬。
「也好!」耿卓拿起請柬又看了看,「也許她能知道劉康永找我的目的。」
「不不不!」姚玉臣說道,「你應該讓葉貞跟你一起去見劉康永。」
耿卓沉思了一下說道:「到時候再說吧!」說完看了看時間,「行了,我該走了。」
「去吧!」姚玉臣站起身,對著馮崢說道,「你去哪?」
馮崢嘿嘿一笑:「我給耿總開車,到時候一起去見見劉康永。」
昌平區,一個非常普通的小區,看建築老舊的程度,應該有些年頭了。位於東北角那棟住宅樓的六樓,一戶人家的窗戶被窗簾擋得嚴嚴實實,就是小區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也沒有人注意那戶人家為什麼大白天的還拉著窗簾。
白皮松只穿著褲頭坐在昏暗的房間內,頭髮亂糟糟的,雙眼也布滿血絲,直勾勾的盯著腳邊一個紙盒箱。因為房間不通風,汗水在他臉上和身上不停的往下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皮松眼珠動了一下,慢慢彎下腰,探手在紙盒箱裡拿出一把五四手槍,然後拔下彈夾,再一次用手在紙盒箱裡摸了摸,抓出一把子彈。接著一顆一顆的把子彈壓進彈夾,最後咔的一聲把彈夾插回去。雙手握著槍,歪著頭瞄向前方。看他的姿勢,對槍非常熟悉,應該是經常打靶。
就這樣,白皮松保持握槍的姿勢能有五六分鐘,最後把槍扔在床上。又在紙盒箱裡拿出幾根非電導雷管,還有一個導爆器,這是他以前炸魚弄來的。擺弄了一會,然後一根一根很整齊的擺在床上。接著拿起身邊的電話,按下了開機鍵,來電簡訊提醒音嘀嘀的響了好一會才安靜下來。
白皮松對來電一點興趣都沒有,按了一串號碼,慢慢的抬起手,把電話放到耳邊。
「我以為你他媽的死了,沒想到還有膽量打電話給我。」聽筒里傳來朱偉軍的聲音。
嘴角一點一點的咧開,露出一絲笑容,只是他的笑容有些陰森森的,臉上的肌肉也一抽一抽的,看起來很恐怖。
「二少,我現在走投無路了,幫幫我吧。」
「好啊!」朱偉軍沒有任何遲疑,「你在哪,我去找你。」
白皮松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約個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