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悄悄覺得,他還是不要隨便亂笑的好,因為一笑起來,就要把人的三魂六魄給勾走了。
清歡忘了聽誰說過,「做飯的男人最有魅力」。當她吃上雲逍遞來香噴噴、酥嫩嫩的烤魚時,就更加如此想了。
兩人填飽肚子,神清氣爽地回了海螺屋,此時剛入後半夜,清歡就又覺得有些困了。但是另一個麻煩又接踵而至。這海螺屋裡雖有兩個房間,加起來卻只有一張床。另外一間房裡擺放著書桌書架,完全就是書房模樣。
清歡咬一咬牙,「你睡床,我睡板凳。」
可憐這屋子裡,連張躺椅都沒有。
雲逍道:「你睡吧,我不困。」
清歡猶豫著。
雲逍輕輕眨了下眼睛,道:「你怕我,乘人之危?」
「乘人之危?」清歡被他說得笑起來,「明明現在,你才是弱勢群體好吧?」
當雲逍似笑非笑看著她時,清歡才意識到自己這句話說得有些不妥。這意思,難道是要他小心,她會乘人之危?就像剛剛在河邊上,不小心看見的那一幕……但清歡敢拿包子發誓,她絕對什麼也沒看清楚。
當她胡思亂想,然後又被自己羞窘到的時候,雲逍輕輕一笑,走出臥房。
清歡趴在枕頭上,心裡想著,這傢伙,真是越來越愛笑了。但為什麼,她好像也越來越愛看他笑了呢?
臥房的門雖然掩著,但清歡睡得迷迷糊糊之際,還是聽到了門外不時傳來的說笑聲,人語聲。清歡從床上爬了起來,窗外天光早已大亮,而且時候還不早。
一推開門,笑鬧聲就似潮水般洶湧而來,空氣里好像都能沁出「歡樂」兩字。海市的居民實在是非常熱情,好多人都提著禮物前來看望他們的新朋友。最神奇的,是雲逍竟然還很有耐心地坐在屋中招待他們,雖然用以待客的水果、點心,都是客人們自己帶來的。
清歡看到咕嚕嚕、三郎,還有啵啵、呱呱,都在這裡。
啵啵和呱呱一看到她,就飛閃到她面前,笑著鬧騰,「葉歡歡,葉歡歡。」
清歡有些好笑地看向雲逍,她的名字,什麼時候變成葉歡歡了。
誰想呱呱又飛到雲逍面前,搖晃著貝殼喊著,「雲瀟瀟,雲瀟瀟。」
雲逍對清歡解釋,「他們覺得這樣叫,更好聽。」
清歡笑了出來,「是挺好聽的。」
嗯,雲瀟瀟。
清歡忽然發現,雲逍的身上,已經穿戴好了他自己的衣服,而且乾淨整潔如新。不用說,這一定是咕嚕嚕帶過來的。
清歡向那好心的人魚少年笑了一笑。
這時候另外一個少年蹦躂到清歡面前。他其實差不多已可列入青年範疇,面上神態卻仍是活靈活現,十分活潑好動的模樣。
「嗨,我叫童呦呦,就住在你們家隔壁。」少年揮舞著雙手向清歡自我介紹。清歡看到他從桌上提起一袋海螺燒。童呦呦把海螺燒對清歡遞了過來,說:「這是我娘讓我拿來的,你嘗嘗好不好吃。雲瀟瀟說,你肯定會喜歡的。」
清歡看了眼雲逍,對童呦呦微笑了一下,說:「你是童大娘的兒子?」
「對啊,對啊。」童呦呦臉上表情更加燦爛。
清歡取過一個金燦燦的海螺燒,咬了幾口,衷心說道:「真好吃。」
童呦呦剛要大笑,來表達他對新朋友的熱情,卻聽門口有人喊道:「糖花來了!」
清歡就看到童呦呦的笑臉,咧至一半很詭異地收了起來。清歡望向門口,卻見一個面容姣好,舉手投足卻顯出有些潑辣和豪爽的女孩子,風風火火走了進來。
女孩子看見雲逍與清歡,笑了起來,「你們就是新來的雲瀟瀟和葉歡歡吧果,送給你們。」
清歡連忙感謝著收下。
童呦呦挪啊挪啊蹭了過來,花,我喜歡你……」
糖花本還想入座與大夥聊上幾句,聞言狠狠剮了童呦呦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童呦呦連忙追了出去。
滿屋子的人和妖怪都大笑了起來,啵啵在半空裡喊著:「第七十九次!」
「不,不是!」呱呱道,「是第八十次!」
「七十九!」
「八十!」
清歡道:「你們在說什麼七十九,八十的?」
啵啵叫了起來,「童呦呦對糖花表白失敗的次數!」
大家哈哈大笑,清歡咧了咧嘴。
這時候又來了一個斯斯文文的俊秀少年,看起來還有些靦腆模樣。大家紛紛向他打招呼,「嗨,綿兮!」
綿兮微笑著回應,卻有些紅了臉,朝屋子裡頭張望一番,很快找到了他要找的兩張生疏面孔。
綿兮把一盒藥膏遞給雲逍,像背書般紅著臉一股腦兒說道:「我爺爺說昨天的事情是他不對,他其實也沒真想收你們一萬海貝幣,只是想從你們那裡要點外邊來的新鮮玩意。但以後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也就不用那麼見外。包紮的藥費也不用給了,這盒藥膏送給你們,治療外傷很靈的……」
清歡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向雲逍報備,他們「欠下了一萬海貝幣巨款」的事情,忙對那名叫綿兮的少年擺著手兒說道:「桃大夫真是太客氣了,替我們謝謝他。」
「桃大夫?」滿屋子的人全是一愣。
呱呱最先笑了起來,「桃大夫,桃大夫,哈哈,哈哈,我就說,那老頭,長得就像一顆大桃子……」
清歡明白過來,拍著腦門懊悔,人家明明是叫「姜大夫」的,「姜大夫」還不止一次地向她強調過,他「姓姜」。自己怎麼又給記岔了呢?大概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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