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感覺自己好像身置一片沙漠中,四周黃沙漫天,渾身饑渴無力,忽然眼前出現一大片碧藍的湖水,初夏心頭大喜,匍匐起身子奮然撲進了湖中??
「水??水??」
一絲甘甜滑入焦渴的喉中,咕咚咕咚幾大口入腹,感覺肚子已經漲起便放棄了繼續灌水。初夏滿意的舔舔嘴唇,鬆了松眼皮,一個黑黑的影子在眼前晃過,欸?剛不就我一個人嘛?初夏促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前的正是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黑衣人??
「你是哪位啊?」初夏一驚,這人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醒了就起來吧」黑衣人背過身去,將手中的水壺塞進幾米外馬背上的包袱中,再走向馬前側,解開系在樹幹上的牽馬繩,黑衣人摸了摸馬兒的耳朵,馬兒此時也咀嚼完了嘴裡最後一口草。
初夏這才知道剛才自己喝的正是這個黑衣人那水壺中的水,一定是他救了自己,那也一定不會是什麼壞人了吧。看到他的動作像是要走了,而自己一個人別說是去闖蕩江湖了,就是走上這一天也怕是得魂歸西天了??想到這立馬爬起來攔在了黑衣人前面。
「你要去哪啊?」說完初夏才發現這黑衣人臉上還戴著一面銀色的面具,面具遮住了他額頭到鼻樑大半塊臉部面積,不過從他的裸露在外的右臉輪廓和唇部線條來看,此人的長相應該不差,莫不是那面具掩蓋著的是一片胎記或是疤痕?頓時心裡產生一種濃烈的好奇感。
「你既然醒了就快回家吧,這荒郊野外不是你一個小女孩能瞎跑的」面具男牽起馬兒繞開初夏的小身體繼續向前走。初夏見他要起勢上馬便連忙拉住他的衣角不肯放手。
「放開!」
初夏被他這一吼著實嚇得心裡一驚,不過轉念一想,他應該不會對一個十歲的小女孩怎麼樣吧??
「我是個孤兒,沒爹沒娘,之前住在我叔叔家的,可是他家窮苦,我嬸嬸為了能讓他家孩子吃上飽飯就把我賣給了別的村的一戶人家給他家的傻兒子做童養媳,我不願就這樣失去了自由就逃出來了??」說著還抹了抹眼角,心想小樂他爸他媽我對不住你們啦~瞟到面具男怒氣好像也消了就繼續道「你難道忍心看我繼續回去受那非人的待遇麼?」
面具男也鬆開了握緊的拳頭,仔細打量了下面前的女孩,看她滿臉塵土,身形消瘦,雙眼通紅眼裡的淚水就快掉下來了,心頭一絲不忍。
「那你想如何?」
有戲!初夏一喜,但並沒有表露出來,繼續委屈的說道「看哥哥剛才就救過初夏一次了,不如就好人做到底帶初夏離開這傷心之地吧」說完還眨了眨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滴眼淚也終於被擠了出來。抬頭看著那個男人,見他沉思許久不說話,初夏又搖了搖小手裡撰著的衣角,「可憐巴巴」的衝著他眨眼睛。
「要我帶你走可以,不過這期間你要聽我的話,不可多生事端,等離了這鎮子我便放你自行離去。」
「可以可以!」初夏一抹臉上的淚水興奮的沖他點頭,而這一抹那小臉就更髒了,可這並不影響她此刻心中的喜悅。
確認完面具男便一手將初夏拎上馬背,隨後自己一個越身就跳上其後,拽起韁繩揚風而去??這一動作看的初夏是一陣激動啊,太帥了!
晌午,兩人行至木河鎮,初夏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可憐的望著面具男,後者無奈便下馬找了一家小館,叫了兩碗面。
「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我總不能一直面具男面具男的叫你吧??
「秦湮」
「我叫林初夏,那我就叫你秦哥哥吧」看我這麼乖巧應該不能還這麼冷漠了吧~初夏雙手撐著小臉,直勾勾的盯著他的面具,好想把這面具摘下看看面具下究竟藏著什麼??
「秦哥哥,你為什麼要戴著面具啊?」
「??」
「秦哥哥,你多大了?」
「??」
「秦哥哥,你有老婆了嗎?」
「??」
真無聊!不是之前聽過他說話還以為他是啞巴呢~而此時的秦湮真的後悔答應這個小嘮叨了,只是答了她一句就喋喋不休起來了,真不知道一個孤兒怎麼生性如此??活潑,不過??老婆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