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在飯店膩歪了會兒才走, 回去的路上傾夏提到了今天行為怪異的沈陸維, 「他為什麼會來探班?你跟他都說了些什麼?我總覺得他知道我們倆的關係了。」
「他跟你說話了嗎?說了什麼?」季名臣不答反問。
「挺莫名其妙的,說我雜誌封面拍得好, 誇我演技好, 不愧做了那麼多準備。最重要的是最後這句, 我總感覺他好像知道我去過l縣一樣。」傾夏略過了那句「人比花嬌」,季名臣聽了估計會氣死, 也許激怒他就是沈陸維的目的,所以她下意識地瞞下了。
儘管如此, 季名臣那沉溺在明滅的燈光下的臉色還是有點陰晴不定, 過了會才道:「別管他,我會處理的。」
「你們……沒事吧?」傾夏難掩擔憂的問,「我聽說了, 這段時間裡,沈陸維旗下的藝人一個接一個地折了, 之前我還以為是華星的手筆, 現在想想,他們要報復顧音生受牽連的事件的話, 沒有必要針對沈陸維,他也不是始作俑者, 是不是你……?」
「是啊。」
傾夏一愣, 她只是猜測,完全沒有想到真的是他,更沒有想到他半點都沒有掩飾的承認了。一時半刻的, 她竟然語塞了。
「阿輝死了。」季名臣語氣平靜的說。
傾夏的心卻陡然一寒,阿輝,是他的前經紀人。
她好半天才找回聲音,「什麼時候的事?」
「三個多月前。吸毒過量致死。我卻等到他死後一個月才得到消息。」
「對不起。」傾夏喃喃地說。
「沒關係,當年我就我知道,早晚有這一天的。」季名臣聽起來情緒很平靜的說。
傾夏的心卻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又酸又痛,她拉住了他的手,緊緊的握住,試圖把自己微弱卻堅定的力量傳遞給他。他不像平時那樣總回握得很快,而是緩緩的、緩緩的,才握緊,像是在平息著內心難言的痛苦。
傾夏看著難過,撇開了眼,在心裡卻在快速的算著時間,季名臣具體是什麼時候得到的噩耗,應該是她去時裝周的那幾天,怪不得她打電話過去,他總是聲音低沉的說了幾句就掛,當初她還以為他在忙,現在想來,一定是因為阿輝的死訊打擊到了他,他一定很難受。
而她竟然半點沒察覺!
她不由的惱怒,自己到底是怎麼當人家的女朋友的?
不管怎麼樣,眼下她只擔心他,「現在沈陸維知道你了,你會不會有危險?聽展嘉平說的,他不容易對付,更何況他還涉黑。」
季名臣捏了捏她的手,「放心,他有把柄落在我手上,輕易不敢輕舉妄動。」說著他微微斂起眉,就是得保護好傾夏,今天看來,他是注意到傾夏了。季名臣眼神一冷,沈陸維要是膽敢動半分念頭,他會讓他後悔今生為人。
傾夏不知道的是,自她從l縣回來,明面上的不變,隱在暗處的保鏢卻是擴了一倍,那都是季名臣的安排。既然他已經對沈陸維下手了,就不會不考慮到傾夏的安危。
而傾夏沒想那麼多,一聽他有準備有把握,就放下了心,她並不擔心她自己,她只擔心他。
這個話題過去,車廂里的氣氛好了許多,傾夏這才有精力注意到外面的路況,看著不對勁,咦了聲,「這不是回劇組的路吧?」
「不是說給我過生日嗎?」季名臣的聲音總算輕快了起來,「我有個好地方,不會被打擾。」
「什麼地方?」傾夏興致勃勃的問道。
十幾分鐘後,到了一棟公寓樓下,她愕然,「你在這買了套房?」
季名臣不以為意的點點頭。
傾夏:「……」這個敗家子。
雖然他們演員經常會來這邊的影視基地拍戲,但是一般大家都是住劇組包的酒店啊,很少有人在這買一套房的吧,又沒有多少升值空間,純粹是為了圖個舒服自在……
她覺得自己夠大手大腳花錢了,看來跟他比起來,還差得遠。
不過傾夏轉念想到自己不過紅了這一兩年的功夫,就賺了不少,那麼季名臣紅了十幾二十年了,他賺的……她就釋然了。
他和自己不是一個層次的,考慮的自然也不一樣。嚶嚶。
這樣說服了自己,上樓看到那頗具季名臣風格的張揚又不失細緻的裝修,她又說不出一句話來了,末了嘟噥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準備在這養個人呢。」
語落就被人一把攔腰抱了過去,驚得她好險沒叫出聲,回頭對上季名臣似笑非笑的目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傾夏的臉倏地就紅了,搶在他前面道:「本來就是嘛!雖說狡兔三窟,你這也太多了吧,北京起碼兩套,杭州一套,這兒一套,其他地方的還遠遠不止吧?」
他埋首在她肩頭低低笑著,氣息噴薄在她頸間,激得她耳根一陣發紅,不自在的縮了縮,他卻突然出其不意的含咬住她的耳珠,輕輕一吮,傾夏的腿霎時沒了力氣,軟倒在他懷裡,如了他的意,抱起她往臥室走,肆意道:「都是你的。」
零點……
預設的鬧鈴忽然響起,切斷了一室熱浪,傾夏暈暈然的瀲灩目光短暫地清醒了片刻,按掉了手機,復又抱住他的後頸,「我怕我忘了,」她在他耳邊低聲道,「生日快樂。」
他的動作猛地一停,微微抬起頭,深深的看進她的眼裡,半刻後,驟然吻住她嬌艷欲滴的唇,很纏綿很纏綿的來了個深吻,末了貼著她的唇畔輕輕嘆息般的喊她:「貝貝……」
……
後來傾夏就後悔了,他今天晚上特別激動……怎麼羞恥怎麼來,快到頂端時還問她:「我能不能要個生日禮物?」
傾夏的魂都快飛到天外去了,只迷迷散散地望了他一眼。
「能不能射在你裡面?」
聞言傾夏的腦子瞬間清醒,「不能!」說著她還往後縮了縮,這要是懷孕了她還怎麼拍戲啊!
季名臣又氣又笑的咬了口她的胸口,「小氣鬼!」
*
第二天早上,傾夏艱難困苦的一大早準備起床,她的助理卻突然跟她說:「傾老師,您的戲左導調整到下午了,上午您就好好休息吧。」
傾夏的臉驟然一紅,據她了解,左升不像是主動幹這種事兒的導演,在他那都是工作第一,管你是**一夜還是酒醉一夜呢,第二天該拍戲還是得拍戲。一定是季名臣跟他打了招呼讓他給她換時間……明白過來這回事兒,傾夏都要炸了!這要她以後怎麼去見左升啊?!
怒氣滿滿的她正想推醒身邊睡得死死的季名臣,可看到他的臉,她又捨不得了。
季名臣的睡顏特別安逸,像個孩子,純潔得不得了,這樣的他她怎麼下手呀?
她又心塞塞的縮回了手,倒回床上,面對面,細細的看他。
他長得真好啊,眉目如畫,在一起那麼久了,有時候午夜夢回驚醒之時,她還是會訝異他們怎麼會在一起的。好不可思議~
這麼想著,不防他忽然睜開了眼,傾夏被他嚇了一跳,他睜了睜眼卻又是閉上了,她的心又放回了原處,可他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這麼盯著我看,怪不得我被你看醒了。」
傾夏面紅耳赤,卻憋不出一句話來。
季名臣再度睜開了眼,看著她低低的笑了出來,伸臂抱住她,「貝貝,真想每天早上醒來第一眼看到的都是你。」
傾夏目光軟了,心也熱了,「我也想啊……」
「所以你昨晚為什麼要拒絕我?」季名臣幽怨地說,還念念不忘傾夏不讓他……
她推開他,認真道:「會懷孕的!」
季名臣撇撇嘴,懷孕了正好,奉子成婚。要現在這勢頭,今天是徹底沒希望了。
傾夏不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記起事來,「是不是你給左導打了招呼,我今天的拍攝計劃被後調了。」
「是啊。」季名臣坦蕩的承認道。
傾夏氣死了,揮拳打他,「你這樣,左升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你要我待會還怎麼見他呀!」
那花拳繡腿的跟撓痒痒似的,季名臣舒暢地笑道:「怕什麼,我陪你去,看他敢說一個字。」
「你腦子沒壞吧?你陪我去?是想戀情宣揚得滿城皆知嗎?」傾夏涼涼道。
季名臣這才恍然記起,但似乎也不怎麼在意,「滿城皆知又如何?跟我戀愛見不得人嗎?」
「是!的!你這個幼稚鬼!色|情狂——」傾夏口不擇言,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反應過來也晚了。
「你說什麼?」他眯了眯眼。
「……說實話啊。」她目光閃閃躲躲。
「你說得沒錯。」
轉眼,她就看到他覆了上來,眉梢眼角皆是讓她心跳不止的**不羈。
作者有話要說: **……
浪叔叔(8中文網 .8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