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深處終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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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溪聽沐葵一口一個左管家,心情竟微微明朗了些。
她鬆開了沐葵。
&是那左醫生又難為你了?」
&有。」沐葵搖了一下頭,面龐紅紅的:「就是把我管太緊了,我逗他的>
聽溪點了下頭,沐葵拉著她在床沿上坐下。
&看到新聞了,也問過一色了。你沒事吧>
&沒事。」
&了,你也別和我嘴硬了。怪我白問,沒事兒才怪。」沐葵輕輕的搓了一下聽溪的手背:「江年錦真的把你趕出beaut>
&
沐葵咋舌:「他還真捨得!我看他平時挺理智的一個人,這次準時在醋缸里翻了船,影響了他的判斷。」
聽溪沉默,她想起江年錦最後離開時的樣子,心還是一仄一仄的疼。
&次翻船的也不止江年錦。想必陳爾冬也被打擊的不清,她這麼要強的人,哪兒能受的下這樣的屈辱。」沐葵若有所思的樣子,忽然想起什麼:「那個泄露原稿的人,找不到嗎?」
&沒有找到。」
&真沒有想到,莫向遠竟然會是這樣的人,以前和安培培在一起,還以為是安培培強迫了他,現在看來,不過蛇鼠一窩。不是一家人怎麼會進一家門!」沐葵的嗓音大了,顯得特別義憤填膺,聽溪按住了她的胳膊,示意她別激動。
&放心,我沒事。要是莫向遠現在站在我面前,我連立時三刻扇他幾巴掌的力氣都有。」
沐葵生動的模樣,把聽溪逗笑了,她總算是緩過勁兒來了。看著沐葵每天和死神抗爭,還這麼有精神,她憑什麼受了這麼點點的委屈就萎靡不振。
&相信真相總會大白的。」聽溪喃喃道。
&啊,到時候你和江年錦也就可以破鏡重圓了。」
聽溪搖了一下頭:「不,我和他根本不是這個設計稿的問題。」
&是什麼問題?」
&不相信我。這才是問題的根源。」
&你相信他嗎?」
沐葵忽然反問,把聽溪給問住了。聽溪疑惑的看著沐葵,沐葵知道自己問急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鼻尖又問:「這是你們第一次產生信任危機嗎?你之前有沒有懷疑過他的時候?」
聽溪想了想,有的……羅冉冉,她知道自己和羅冉冉長得一模一樣的時候。
見她猶疑,沐葵已經知道了答案:「那你不相信江年錦的時候,你又是怎麼做的?」
聽溪繼續往下想,她……她當時直接拖著箱子走人了。
&你是什麼意思?」聽溪一下子懵了。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在感情里,很多事情都發生的讓人猝不及防,而在這樣的時候,最重要的其實不是馬上審視兩個人的關係。最重要的,是給對方一個緩衝期。」
聽溪抿了一下唇,話在嘴邊,可也無力反駁。
&說,人與人之間,怎麼可能真真正正完全的信任。再合拍的情侶也不可能,那不過是一種理想狀態,我們都不過是普通人,普通人連自己都會自我懷疑呢不是?」
沐葵說的有道理,聽溪笑了。
&什麼時候成了愛情專家了?」
&兒有。愛情和人情世故一樣,你有時候不較真了,它反而長久。說起來,其實也不怪江年錦這樣,他身處的圈子太複雜,不相信別人已經成了他的常態。就像我,以前也從來不信任任何人。」
聽溪聽出她話里的玄機,立馬問她:「那現在呢?」
&在?現在我生病了,離開了那個步步驚心的深潭,反而覺得自在。對人的信任感自然也來的容易。」
沐葵側身往床墊上一靠,舒展了一下雙臂,不具體指誰,可她眸間的色彩也讓聽溪暗暗明白了。
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這句話用在沐葵的身上再合適不過。
她也希望,此時自己所遭受的風雨,是為了更好的迎接下一個晴天。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先要找到住的地方,至於工作,我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
&的地方?要是你不嫌棄的話,你去我的公寓裡住吧,反正空著也是空著。」沐葵說著,俯身從床頭櫃裡拿出一串鑰匙,遞給聽溪。
聽溪看著沐葵真誠的眼神,眼眶裡的淚又打起轉來,她最近太弱了。
沐葵看出她的情緒,連忙比了個打住的手勢:「你別開心的太早,住我的房子也不是白住的。你得幫我打掃,等我病好了回去,要是積了灰塵起了菌,可得唯你是問。」
?
聽溪當晚就回去江年錦的別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搬進了沐葵的公寓。
江年錦自然不在家,倒是管家,在她收拾的時候跟著在旁邊嘆了一路的氣。她不關注這些娛樂八卦,所以不知道最近出了這樣大的么蛾子,只以為是聽溪又和江年錦鬧什么小矛盾。
聽溪臨出門的時候,管家還對她說:「江先生是個不懂甜言蜜語的大男人,你平時也多擔待著些,出去靜靜等消了氣就趕緊回來,我還打算給你煲湯補身體呢。」
聽溪記得自己是答應了她的……
沐葵的公寓不大,布置裝潢也挺溫馨,雖很久沒有人住了,可依舊覺得有家的感覺。
聽溪放下行李箱就看到了這屋裡角角落落擺了好多電子秤,這個女人,住在這裡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多麼嚴格的在把控著自己的體重。
她在客房安了個窩,然後開始擺弄自己新買的手機,卡還是原來的卡托葉子找回來的,號碼一個沒丟。她開了機就湧進來很多簡訊,都是來電提醒。
找她的人很多,可是沒有江年錦。
她洗了個澡,倒頭就睡,以為會失眠,卻出乎意料的沒有。
第二天一早醒來,又去菜場繞了一圈,菜場裡人很多,雖然也是手挨著手的擁擠,可是這些人卻不會像圍追堵截的記者一樣引起她的反感。
沐葵說的對,也許她還能趁這次的事情安安靜靜的躲在她的公寓裡休息幾日。
從菜場出來,路過報刊亭,聽溪給自己買了一份報紙。
版面上依舊滿滿的都是關於beauty和modern的新聞。
&被控抄襲之後,江年錦一改往日低調作風,對於媒體的採訪來者不拒,四處辯駁,可是他的公關危機做的再漂亮,在沒有確鑿的證據拿出來之前都是白搭的。
相比beauty,modern這幾日的形勢大火,modern總裁莫向遠帶著亮相儀式上的新人模特兒四處混臉熟。對於設計稿的事情,他們都拒不回應,實在被問急了的時候,莫向遠甚至回應說對於被抄襲的事情,會交由律師處理。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莫向遠哪裡來的膽子敢這樣不要臉的理直氣壯!
聽溪捏著報紙氣得發顫,她不敢想陳爾冬看到會氣成什麼樣子。
爾冬努力了這麼久,為了這次蘇佩爾布盛典,她幾乎放棄了一切……
聽溪摸到了手機,她還是忍不住想要給陳爾冬打個電話。
電話撥通之後隱隱有些緊張,陳爾冬的彩鈴被撤掉了,只有最簡單的嘟聲,聽溪按著手機,每多響一下,呼吸就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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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終於接起來了,不過是個男人的聲音。
&找陳爾冬。」
&聽溪?」
那頭的人輕輕的反問,聽溪聽出來了,是普雲輝的聲音。
&我。爾冬……她不在嗎?」聽溪其實更想問爾冬是不是不願意接她電話。
普雲輝是個聰明人,他聽出聽溪的意思,微微嘆了一口氣。
&爾冬現在還把自己關在工作室里不願意出來。她的手機扔在外面,所以是我接,你別多想,等她緩過勁兒來,我再讓她找你。」
普雲輝難得用這樣正兒八經的語氣對聽溪說話,她「嗯」了一聲,更不知道怎麼接話。
聽溪能感覺到普雲輝的沉重,他比誰都懂陳爾冬,想必也比誰都懂陳爾冬這一刻的疼痛。
沉默了一會兒,那頭傳來了一陣響動,好像是門撞在牆上的聲音。
&出來了,我先掛了。」
普雲輝的聲音里有一絲驚喜,他說完,電話那頭只剩下了嘟聲一片。
聽溪坐在沙發上,回過神來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公寓裡一絲聲響都沒有,靜得人發慌。
&咚!」
門口傳來了門鈴聲。
她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