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雲網事 十五、龍門學二代

    一走進龍門中學的南大門，夏斌便覺得連空氣都這般的親切。雖然已多年沒有回過學校，龍門中學的設施也更新了許多，但夏斌仍然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元元也對周圍的事物很好奇，問題不斷，令夏斌有點應接不暇。

    地處市區西南，龍門中學是滬上歷史悠久的著名中學，創始於1865年，當時叫龍門書院。學校占地340餘畝，綠化覆蓋率達42%，是s市四大名校之一。歷屆校友名人輩出，光現任或曾任的國家省部級以上領導就有100多位，兩院院士50多位，解放軍將領30多人。海外名人還有著名的香港船王包玉剛、美國電腦博士王安等等。在這樣一個有著光輝歷史的學校就讀，夏斌即便是畢業以後也覺得有壓力，但同時也倍感動力和自豪。

    走過中心花壇的噴水池，看看西側小河對岸的中興樓，又瞧瞧東側樹林後面的先棉堂，夏斌笑著指給元元，那些自己和遠鵬兒時最喜歡打鬧的場所。很快地，兩人來到了學校的主教學樓龍門樓。

    由於正值學校下午放課時間，樓里的學生已不是很多。關在教室里一下午的同學們如同出了籠子的鳥兒正分散到了各個操場和圖書館以及各種各樣的興趣小組，享受著自由支配的時間。走進龍門樓的門廳，元元很快就發現了大廳里的歷屆學生獲獎榜，榜單上程遠鵬的名字在數學名人的位置表上名列第一。這一發現令元元雀躍不已，興奮異常。

    夏斌陪著元元在樓道里隨意地走著，走過高一五班的教室門口時，一個熟悉的身影令夏斌停了下來，原來是董老師，夏斌和遠鵬當年的數學老師和班主任。夏斌連忙上前，親熱地打起了招呼。董老師抬起頭來，也認出了夏斌，雖然時隔多年未見，但董老師仍然能記住大部分教過的學生的名字。當年的青年老師現在已是兩鬢斑白，到了快退休的年齡。

    「老師記性就是好！」夏斌笑著說道。

    「那是做我們這行的基本功。夏斌，你現在可是網絡名人了！」老師看著夏斌，一臉的欣賞。

    「我那點出息算什麼，我們學校牛人太多了！」夏斌由衷地說道。

    「師母身體好嗎？」又問。

    「好的很，現在已經退休了，在家教孫子呢，」董老師微笑道，「明年我也不教課了，以後你們就在教室里找不到我了。」說著，竟有些戀戀不捨起來。

    「那是誰？多大了？」董老師發現了站在白板前的元元。元元正看著教室前的白板上的奧林匹克數學角，當天的「每日一題」。

    「程遠鵬的兒子，今年15歲，在上初三。」夏斌答道。

    董老師聽說元元是程遠鵬的兒子，對這個和自己孫子一樣大的孩子感了興趣，便走了過去。要知道當年董老師年紀輕輕就被評為市特級教師，培養了一大推數學尖子。而程遠鵬正是他的得意門生，所獲成績二十多年至今都沒有學生超越過。這既是董老師的驕傲，也是他的遺憾。

    「小同學，你在看這道題嗎？這可是高一的競賽題啊，你會做嗎？」董老師滿臉慈祥地問道。

    「當然。」元元回答的絲毫沒有猶豫。

    董老師聽了有些不信，於是遞了一支馬克筆過去，笑著激將道：「小朋友不可以吹牛的哦。你試試。」

    元元也不答話，抓過筆來就向白板上寫去。這是一道複雜計算的應用題，夏斌也開始饒有興趣地讀起題來。還沒等夏斌讀完題，元元已經寫完了，因為他只寫了一個數字，竟然是直接心算後寫出了答案，完全省略了運算過程。

    董金明老師看著這個答案一下子愣住了，因為就算當年程遠鵬少年時，也沒有答得這麼快過，答案完全正確，更何況元元現在還只有初三的年紀。夏斌也有些吃驚，忙問老師，「還有別的題嗎？」

    董老師略一思索，就帶著兩人走到隔壁班級的白板前，接著不一會兒又去了另一個教室，很快三人又去了樓上的教室。大概只過了半個多小時，元元就把高一、高二、高三的教室白板上的奧數題都答了一遍。令人吃驚的時，不僅答案全部正確，而且元元做題的時間比三個人到處走的時間要短的多，每次都是一看完題就給出了答案。

    從高三六班的教室里一出來，董老師就開懷大笑起來，像撿到了金子一般。「夏斌，這除了程遠鵬的孩子還能是誰的？」邊說邊俯下身樓住了元元，細細地打量起來。

    夏斌也別剛才的發現鎮住了，大喜道：「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遠鵬再世啊。」

    董老師又問，「他在哪裡上學？老師是誰啊？」

    夏斌被董老師一問，方才明白自己潛意識裡帶元元來學校的目的，連忙把元元父親過世後，元元因被懷疑自閉症輟學的事情和董老師說了一下。董老師聽了，氣的直搖頭，連聲說道：「誤人子弟，這真是誤人子弟呀！」想了一下，又說，「夏斌，你帶著孩子跟我來。」說著，便帶著兩人向二樓的校長室走去。一路上，董老師很是興奮，看來程遠鵬的記錄有可能要被他自己的兒子打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缺憾，竟然在快要退休前，就要得以彌補了。

    校長室里，薛建平副校長正在辦公，聽董老師一說，忙打電話叫來了數學教研室主任周老師、和隔壁學生處的張老師。幾位老師都在龍門中學辛苦了幾十年，對程遠鵬的事跡是相當的了解，所以對面前這個木訥少年也很感興趣。接著，數學教研室周老師也出了幾道題給元元，結果是令眾人都嚇了一大跳。

    「國之棟樑，英才有後啊！」周老師激動地叫道。

    「學霸二代，不，是學神二代啊！」學生處處長張老師開心地總結道。

    夏斌一聽大喜，忙著提醒老師們元元的學校還沒落實，便眼巴巴地望向了薛副校長。「我們這裡不在乎富二代、官二代，但學二代我們是一定收的。」薛副校長伸手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框，鄭重地說道，「這事學生處要馬上辦，爭取下周就讓元罡同學進入學實驗班學習。同時別忘了向唐校長匯報一下，讓他也高興高興。」

    「我們一定特事特辦！」張處長一邊摸著元元的腦袋，一邊痛快地答應著。

    走在回家的路上，夏斌興奮異常，今天一天的遭遇令他很有幸福感。從龍華寺到龍門中學，每件事都很順利，心中暗想下次有機會見到學誠一定要當面謝謝他。

    於是又用車上的免提電話通知了琦彥，正好錢建林也和琦彥在一起，兩人聽到元元的遭遇都高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