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夜晚,血腥瀰漫,卻未曾攪擾普通人的安寧。一筆閣 www.yibige.com
小無雙和樂樂並未被血色夜晚攪擾安眠,央央不同,待兩個小機會熟睡後慢慢睜開眼睛。
看著坐在床頭的蘭溶月,央央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後,「姑姑……」
「怎麼不睡?」放下手中的書,抬手摸了摸央央的頭。
在宮中的這半年,她每天都會抽一點時間刻意培養央央,央央從某種程度上能預知未來,這點她一直藏的極好,宮中知道的只有蘭溶月和晏蒼嵐兩人,九兒隱約自己察覺到央央的不同,卻從未開口多說一句。
「有危險……」白皙俊秀的小臉上出現一抹驚慌。
「姑姑會保護央央的,睡吧,明天姑姑帶你們上街,好不好?」出宮不易,小無雙既是皇太女,未來蒼月國的繼承人,趁著朝中那些老骨頭還沒有插手,作為母親,她想給小無雙幾年無憂無慮的時光。
「白天的舅爺,有危險。」央央的聲音極小,隱約的一種感覺,他也無法確定,他只記得蘭溶月讓他不要讓別人知道他的能力,可他卻看不到與小無雙、蘭溶月、晏蒼嵐有關的任何事,加上年紀太小,他自己也沒辦法確定。
「你是說容昀?」
央央盯著蘭溶月點了點頭。
「姑姑去書房,央央陪著弟弟妹妹可好。」
「嗯。」
九兒看到了蘭溶月眼底的沉重,對叮噹點了點頭,隨著蘭溶月一同離開。
「娘娘……」
「九兒,你去找阿二領一隊暗衛去找容昀,儘快。」言語間隱約透著急切。
「是。」九兒不懂其原有,心中泛著疑惑,但卻知道蘭溶月一向對央央格外特別,甚至每日都抽時間有意訓練央央,卻也知道這不是她該知道的,也就不曾詢問。
九兒離開後,蘭溶月輕輕揉了揉眉心。
她怎麼就忘了,君臨閣四周的防備如銅牆鐵壁,加上每個人身上都佩戴著姬長鳴製作的暗器,即便是武林高手也有一拼之力,一路從京城至於金陵,未傷一人,損一人,可金陵不同,與她有瓜葛的還有一個容昀。
若她這邊無法下手,自然會有人想到從容昀哪裡下手。
她該早注意到才對。
果然是過得太安逸了忘記了危機嗎?
同時,與君臨閣相鄰的小巷子之中,一群黑衣人正在和一群身著白衣的人交戰,黑衣人招招滿含殺意,白衣人卻儘量會被,樓上,柳若白髮現異常,立即飛身而去。
「柳若白,你什麼意思?」為首二十多歲的白衣青年一邊與黑衣人交鋒,一邊狠狠的瞪著站在牆頭的柳若白。
「白日我曾轉告過太長老,娘娘這邊無須相助,是你們自己來找死,此刻居然問我。」自蘭溶月來金陵後,在柳纖塵的挑撥之下,太長老怕蘭溶月不遵守承諾,心中曾一度有控制蘭溶月的想法。
可看著眼前的交鋒,暗衛雖招招不留情,但卻避開了致命的地方,況且還未動用臨行時姬長鳴送的那批暗器,否則這些人都成屍體了。
「柳若白,你別忘了你是天族的人,難道你要看著我們自相殘殺嗎?」青年沒想到柳若白居然絲毫沒有制止的意思,憤恨抱怨道。
「國師,若他們再不走,我等便要執行娘娘的命令了。」阿二眼底的殺意變得漂浮,顯然已動了殺心。
半月來,柳若白一直跟在蘭溶月身側,他十分清楚這一百暗衛的能力,真正殺人的時候沒有一絲殺氣,甚至漂浮的感覺不到人的存在,他不知道蘭溶月用什麼樣的手段培養的這一批怪物。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蘭溶月的目的是保護小公主。
「回去告訴太上長老,卻真要相助,一路上遇到冥殿的人就別留情,至於娘娘這裡,無須你們插手,若真惹惱了娘娘,我也無能為力。」如今的天族對蘭溶月來說是一把雙刃劍,無論怎麼樣都會傷了自己,所以她才會想要提前兌現約定。
同時也徹底擺脫天族,自此之後,這大陸再無天族的存在。
「不識好歹。」青年不屑的看了一眼柳若白,收回長劍,「撤。」
青年領著白衣人撤走,好幾人傷勢嚴重,但卻也不至於丟了性命,目送白衣人離開後,柳若白對阿二拱手道,「多謝。」
「國師若真要道謝,這一路上就別讓天族來煩著主子。」
「好。」
一個字,柳若白心中卻苦澀無比。
他沒想到雲顥將暗衛留給了蘭溶月,而蘭溶月用兩年多的時間訓練出了一批怪物,阿二一直稱呼蘭溶月為主子,稱呼晏蒼嵐則為陛下,可見他們真正效忠的是誰?
蘭溶月身後還有一個靈島。
抬頭看向繁星點點的天空,柳若白吐了一口濁氣。
這一路南下,此時此刻他才明白了蘭溶月真正的用意,用自己做誘餌,將冥殿安插在蒼月國還未清理的勢力一網打盡,好深的心機。除了這批暗衛和靈島的人之外,陛下暗中定然也做了一番安排,前來挑釁之人無疑是自尋死路。
一陣悠揚的蕭聲從君臨閣三樓傳開,夜間的奏鳴讓人昏昏欲睡,柳若白下意識用內力抵抗,悠揚的笛聲似乎能滲透心底,額頭冒出層層汗珠,柳若白飛身直接上了君臨閣三樓,從蘭溶月書房的窗戶跳了進去。
「音攻?」柳若白看著站在另一個窗邊吹蕭的少女,一路上他從未見過叮噹出手,一個開朗活潑的少女,沒想到習的竟然是音攻。
叮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柳若白,悠揚的蕭聲越傳越遠,夜晚,聞蕭聲,有人昏昏欲睡,有人內息翻湧,唯獨蘭溶月帶來的人毫無反應,似乎在欣賞這美妙的一曲。
「娘娘,小公主他們那裡?」
「請坐。」蘭溶月看向額頭冒出細汗的柳若白,請他坐下後繼續道,「別去聽,靜心。」
說著,讚賞的看了一眼叮噹,對叮噹的音攻,她一向都沒覺得有任何不適,哪怕當初在靈島時大長老親奏一曲,她也只是覺得心中有些煩悶而已,這也是當初她急需為晏蒼嵐尋找解藥心境所反映出來的。
柳若白暗自念了幾遍心經,內息翻湧總算安定下來,拿出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九兒呢?」
「府衙。」
柳若白瞬間明白過來,這些人動不了蘭溶月很有可能用容昀來牽制蘭溶月,「可否需要我去一趟。」內息翻湧雖壓抑住了,可不表示叮噹繼續吹奏下去他還能熬得住。
「去吧。」
柳若白行禮離開片刻後,叮噹放下手中的龍吟玉蕭,笑盈盈的看著蘭溶月,「靈女,這一曲如何?」
「有三處,你分心了。」
叮噹嘟了嘟嘴,誠實的點了點頭。
「下次不會了。」叮噹看著蘭溶月的眼神,瞬間覺得自己說錯了,急忙改口,「不,沒有下次了。」
「再奏一曲。」
「是。」
叮噹重新將龍吟玉蕭放在嘴邊,悠揚充滿殺戮的蕭聲瞬間傳開,蘭溶月起身走進寢房,小無雙三人睡得正香,絲毫沒有被外面的打鬥所影響,看著三個熟睡的小傢伙,蘭溶月用袖子掩住嘴,打了個哈欠。
「娘娘,天快亮了,外面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娘娘先休息,外面屬下去處理。」顏卿將帕子在熱水沖清透擰乾後遞給蘭溶月道。
「也好,等會兒九兒回來後,你自己詢問一下那邊的情況。」
提及容昀,顏卿微微失神,她和容昀都太過於驕傲、自我,註定了錯過。
「是。」
看著顏卿眼底的失神,顏卿愛得似乎比她想想的還要深,可破鏡又怎可重圓,兩人的感情她無法多說什麼,只能看兩人自己。
與此同時,衙門後宅。
九兒帶人及時趕到,一番廝殺手,終於解了困境,容昀的手臂被劃傷,崔鶯鶯親自替容昀包紮。
「崔小姐何時會醫術了。」看著崔鶯鶯熟練的手法,九兒詢問道。
「在金陵閒來無事,前來結交我的大多是些看中我父親身份的而已,沒事便給自己找點事情做,總好過閒著。」其實,她之所以學醫是又一次容昀感染風寒之後,她束手無策,才會想到學點醫術,如今用上了,她卻並不高興,但也總好過愣在一旁,心中無力的好。
「崔小姐變了。」崔鶯鶯的變化頗大,完全放下了昔日的驕傲,多了幾分溫柔嫻靜。
「人總是會變的。」
「天快亮了,這裡交給大人處理,九兒先行告退了。」崔鶯鶯的變化,九兒心中嘆息,卻並不打算干預。
「多謝了。」容昀感激道。
若非九兒及時趕到,他很有可能折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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