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蒼嵐登基為帝,原本七國鼎立的局面便會被打破,同時也意味著晏蒼嵐的野心昭然若揭,為對抗晏蒼嵐,除北齊之外,燕國、南曜國、東陵國三國已經結盟,原本樓蘭國也在其中,只是猶豫樓陵城以飛快的速度正在奪取樓蘭,暫且打破了原有的局面。。。
「主子,這是五國近況,主子打算如何做?」煙雨閣之上,風無邪匯報這近來幾國近況,心中泛起淡淡隱憂。
放下手中信件,蘭溶月推開窗戶,看著碧綠的湖水,冬日,湖面泛起淡淡薄霧,如同置身仙境一般,美不勝收。
「結盟嗎?」
「南曜國和燕國的結盟由來已久,十分穩固,破壞只怕不易,東陵國和燕國倒是容易些,畢竟讓一對母子生出嫌隙原本就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蘭溶月回頭,看向風無邪那滿腹算計和躍躍欲試的模樣,忍不住搖了搖頭。
「真是個小人。」
「多謝主子誇獎。」
比起偽君子,風無邪倒是真願意做一個小人,楓無涯的背叛對鬼門的震懾不小,同時讓鬼門上下對蘭溶月的狠毒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既然你願意做這個小人,不如親自去一趟燕國,如何?」
七國之爭,由來已久,如今局面被打破,自然是人人自危,在晏蒼嵐決定奪取雲天國的時候開始,七國的局面怕是早就做了安排,不過,向來風無邪也很想去一趟燕國吧。
「多謝主子成全。」風無邪堅決的語氣中泛著淡淡感激。
「樓蘭國和燕國的關係向來不錯,樓陵城奪帝登基,想必樓蘭國內會亂上一亂,你既然去了,我可不想看到這兩國再頂下盟約。」樓陵城不僅是個小人,更是個偽君子,善於利用人心,她不得不防。
「是,只是…」風無邪心中糾結,他從不寄希望於任何人,只是此去燕國,只怕要相當長一段時間。
「早去早回。」
蘭溶月知道風無邪糾結什麼,無非是她的成親之禮,晏蒼嵐都還未上門提親,似乎擔心這個有點早,她可一點都不著急嫁人。
「遵命。」
風無邪剛離開,琴無憂便走了進來,神情略帶一絲沉重。
「楓無涯死了…」
楓無涯追隨蘭溶月最久,卻也背叛蘭溶月最久,初得到消息的時候,琴無憂都有些不敢置信,他與楓無涯相交不多,可是他一直以為楓無涯是最忠於蘭溶月的人,從未想過楓無涯會背叛鬼門。
「死了也好。」
楓無涯的死法慘烈,她想要藉此震懾鬼門其他人,楓無涯雖背叛了她,細算下來,出賣鬼門的消息並不多,並未傷及鬼門根本,只是她最痛恨的便是背叛,而楓無涯卻正好做了。
「主子可要去看看姬長鳴…」琴無憂想起剛剛見到姬長鳴時他的模樣,心中不由得嘆氣,滅門之仇的折磨,姬長鳴心中的仇恨豈會能輕易抹去,只是他的勸解,一點用處都沒有。
「不用,長鳴哥哥會沒事的,況且,還有厲雪。」
聽到厲雪,琴無憂微微蹙眉。
「你不喜歡厲雪?」琴無憂雖沒有直接說出討厭,但厭惡的情緒十分明顯。
「主子既然問了,那我便直說,厲雪雖不是一般的世家小姐,可主子應該還記得,厲將軍可只有這一個寶貝女兒,只怕…」
姬長鳴失去了一雙腿,又是姬家的人,姬家的存在,歷朝歷代都會引起風波,如今,姬長鳴帶走了洛晉,對外雖然宣稱洛晉畏罪自盡了,可是知道真相的人任然不少,難保厲將軍不會知道消息。
姬長鳴的一生已經夠坎坷了,他不想姬長鳴在情路上也如此坎坷。
「小肚雞腸的男人…」零露聽到後,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心想,這人怎麼比一個女人還墨跡,典型的鹹吃蘿蔔淡操心。
「你…」琴無憂長長嘆了一口氣,「你是不會懂的。」
琴無憂見過姬長鳴生不如死時的模樣,他不想姬長鳴再為情傷一次。
「情愛一事,我無從參與,若成,我祝福長鳴哥哥,若失,我陪他一醉方休。」當然,一切的前提是姬長鳴真的接受厲雪,厲雪這條路很苦,若得,定會苦盡甘來,幸福一生。
琴無憂點了點頭,細想來,他的確有些小心眼了,情愛一事,他無從干預。
「你來應該還有其他的話要告訴我吧。」
琴無憂咬咬牙,心想,風無邪還真是狡猾到了極點,明明已經得到了情報,卻偏偏讓他來說。
「蘭鈭來京城了,算算時間,此刻怕是進城門了。」
「哦,來得挺快的。」目光中一絲玩趣,兩份期待。
「小姐早知道了?」
「他這一路上可沒閒著,不過此刻倒是來的正好。」
「好?」琴無憂不懂,蘭鈭這時到來,好在哪裡,要知道晏蒼嵐去了皇陵,京城中豫王的人可沒閒著,又來一個蘭鈭,不怕再亂成一鍋粥嗎?
「今後的日子不會無聊了。」
蘭鈭的到來,定會尋求結盟的對象,當然,這個對象絕不會是晏蒼嵐,若無意外,蘭鈭此次前來,樓陵城是希望蘭鈭能帶走她,以父親的名義。
這其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蘭鈭並不像讓她活著。
所以,事情會很有趣。
「主子說的是。」
豈止是不會無聊,簡直是熱鬧的不得了,想到此處,琴無憂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他怎麼發現他家主子越來越惡趣了,似乎早就在等著爭鬥不斷的日子到來。
琴無憂很想問蘭溶月,主子這樣不會無聊嗎?可是看到零露和小金親熱的模樣,他就打退堂鼓了。
「拓跋弘和拓跋准目前還在京城,既沒有像簽訂協議的意思,也時候後該回去了。」蘭溶月微笑著看向琴無憂,琴無憂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回去?回哪裡。
「主子能說明白點嗎?」
「琴無憂,你這腦子是越來越不好用了,除了賺銀子之外,別把自己的腦子給養廢了,無憂……」蘭溶月用口型說了公主二字,琴無憂額頭泛起一陣冷汗。
初見時的場景,事到如今,他依舊記憶猶新。
「屬下一定將人安安穩穩的送回老家。」
拓跋准謀算的只是北齊的江山,拓跋弘必須除掉,因為他謀算的是蘭溶月的性命,此人絕不能留。
「如此就好,記住人不能在雲天國出事,你也該啟城回去一趟了。」
「主子何意?」琴無憂頓覺頭皮發麻,回去,他是穿男裝還是女裝,想到此,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晏蒼嵐登基為帝,後位空虛,你覺得呢?」
蘭溶月的笑容讓琴無憂覺得危險,十分的危險。
女裝?莫非是和親。
也是,以北齊可汗的為人,晏蒼嵐眼下就要登基為帝了,蒼暝國和樓蘭國包圍住這個北齊,北齊有心拉聯盟,可卻無能為力,畢竟被孤立起來,即便是聯盟也會變得不現實,若他動,晏蒼嵐肯定會傾蒼暝國全部兵力以及駐紮在邊境的容家軍,北齊必滅無疑,眼下想要北齊平安,唯有聯盟。
「無憂明白,只是拓跋准只怕沒那麼容易回北齊,他的目的是北齊疆土,這和平協議只怕他此刻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了,估計此刻正後悔著呢?」
拓跋准原本指望雲淵登基為帝,不曾想計劃落空,落得如此局面,只怕此事正在為小瞧了晏蒼嵐後悔呢?
『雲顥』未下葬的日子,拓跋准可沒少進宮,只怕如今正後悔著呢?
「不錯,看來腦子還沒全壞掉,人都有弱點的,拓跋準的弱點便是權勢,如今他雖手握兵權,可他不懂用兵,只要他離開就一定會帶上拓跋弘,拓跋弘雖然三觀不正,好歹曾經也是戰王。」
琴無憂額頭冒黑線,之前蘭溶月還說不歧視拓跋弘,如今又說三觀不正。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
「不過,拓跋弘離開,人要不要一併帶上。」
琴無憂口中的人自然指的是哪個送給拓跋弘的小倌。
「同行的人多點才熱鬧。」
拓跋弘此時離開還不忘將人帶上,只怕回去之後未必指揮得了軍隊,不過,似乎也很有趣。
「自古為女色丟了性命的人多,而拓跋弘壓抑多年,為男色丟了性命也算是奇事一樁,此舉用來打北齊可汗的臉似乎很有趣。」琴無憂惡趣道,神情間似乎與他無關。
「既然有趣,我給你兩日時間,辦好此時,兩日之後,我不希望在京城見到他們二人。」
送兩人回老家,人卻不能死在雲天國境內,否則這個冬季,只怕雲天國和蒼暝國的邊境都不會太平了,畢竟讓臨近的幾國發兵還需要一個藉口才行。
「是。」
離開煙雨閣後,蘭溶月並未直接回容家,而是去了張懿的院子看季爲生。
「季先生可感覺好些了。」
「多謝郡主關心,我好多了。」事情的發展他沒有預料到,是他能力不足又太過於自負。
「明年春的科舉我希望季先生能參加。」
「科舉?」
季爲生驚訝的看向蘭溶月,他雖飽讀詩書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入朝為官。
「學以致用。」
「是…」
看著季爲生領命的樣子,蘭溶月微微搖頭。
「迂腐,郡主是讓你為了自己,入朝為官,為自己爭取一片天地。」張懿搖了搖頭,他認下季爲生為義子,只是靈島的人不能與外界的人接觸太多,更不能暴露十分,故此讓季爲生冠以季姓氏,這些年倒是他沒教好,性子過於迂腐了些。
「多謝郡主。」
「不用謝我,季先生的性子耿直了些,那些黑暗面不適合你,入朝為官,為百姓才是最適合你的。」
季爲生的性子不算是迂腐,卻不夠心狠,黑暗的那一面的確不適合他。
閒聊一番後,天黑之際蘭溶月才回到府中。
「臭丫頭,你躲得了一時,還能躲一世。」容昀一直在前院度步,見蘭溶月回來後,瞪了蘭溶月一眼,十分不服氣的道。
「躲?你是說蘭鈭嗎?」
「難道不是嗎?」
蘭溶月微微一笑,從袖中拿出一把摺扇,容昀看了一眼,心中十分後悔自己最快。
「丫頭,好漂亮的扇子,給我看看。」容昀說話間就像多來奪,蘭溶月側身而過,剛好躲過容昀,
「我也覺得很漂亮,零露,你家小姐我若是再換上一身男裝,手握摺扇,感覺如何?」蘭溶月打開摺扇,摺扇一朵白色的雪蓮格外顯眼,摺扇的角落好繡著兩句詩,針法十分特別,如同寫上去的一般。
「舉世無雙。」零露看過蘭溶月男裝時的模樣,沒有一絲閨閣千金的嬌氣,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這顏色也正好配我。」
容昀苦哈哈的看著蘭溶月,這就是現世報,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
「丫頭,我錯了,要不你……」
容昀一副哈皮狗的模樣看著蘭溶月手中的摺扇,垂涎三尺的模樣剛好被從兵部回來的容靖看到。
「咳…咳…」
「大伯,小叔搶我的東西。」蘭溶月立即躲在容靖的身後,還不忘對容昀挑了挑眉。
「三弟,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雪蓮花都送了,莫非捨不得一把摺扇?」容靖立即幫腔道,容家就一個掌上明珠,即便是委屈了自己,也絕不會委屈蘭溶月,更換可他也難得見容昀如此看重一物,想要好好試探一番。
最重要的是難得看容昀吃癟,這機會可是太難得了。
容昀痛心疾首,他那是捨不得一把摺扇,若蘭溶月要,送一車也願意,只是摺扇上的雪蓮花太難得了。
「大哥,你三弟我的媳婦重要,若是摺扇送人了,媳婦就沒了。」
容昀決定,無奈到底。
容靖聞言,一個倉步,探究的看向容昀。
弟媳?他這個做大哥的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大哥,雖然八字還沒一撇,不過這一瞥我很快會寫上去的。」
容昀一臉哀求的看向容靖,仿佛再說:求大哥成全。
「既然八字還沒一撇,丫頭,等八字有了一撇之後你在將扇子給他,不急。」
容靖本以為快喝到這杯弟媳茶了,奈何得到的卻是容昀的單相思,忍不住踩了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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