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對方防衛過於嚴密,有時在投擲、騎射完以後,並不會直接沖入敵方戰陣之中。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而是會在騎長的帶領下回奔,或是去轉攻別的薄弱點。
在這第二個的投擲階段里,騎兵最喜歡扔的就是飛鐮。
它甚至比弓弩都要好用得多。
因為它是可以破掉對方護盾步兵身後第二陣隊的槍兵及其它兵種的輕甲、皮甲、棉甲等甲形裝備。
所以飛鐮是戰場上最為有效的殺傷利器之一。
但由於必須是全鐵製的,所以造價就有些昂貴。
而且這還是一次性拋擲用具,打贏了戰能回收還好。
若是打輸了或是來不及回收,那還不如多做幾件護心甲呢。
所以除了精銳騎兵之外,一般的隊伍是不會發放這種武器的。
楚國由於馬匹產出較少,戰馬更是少得可憐,所以騎兵就顯得十分金貴。
楚尊曾親自頒發聖旨,足餉足輜得訓練出了一支騎兵部隊。
那支騎兵部隊每匹馬的馬鞍後面都會藏著兩件飛鐮。
正是這支部隊擊敗了荊南國的主力,使得荊南國最後只得退守於襄、樊兩城,最終被楚國水軍一一攻破,荊南國滅亡。
項溫惠是楚國長公主,他自然是見過這支部隊的。
當項溫惠在驚叫過後,回頭再看向那殺手胸前的飛鐮之時,她有些喜出望外!
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對。
因為這裡是漢國境內!
楚國的騎兵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即使有楚國的兵卒偷偷越境,那也只能是水軍,而不可能是騎兵!
項溫惠愣了愣神的功夫,更多的飛鐮從她的身邊呼嘯著飛過。
甚至有一把飛鐮還是貼著項溫惠的衣服飛過去的。
項溫惠雖然沒有受傷,但卻是因此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同時,那群死士里傳出了一陣陣的慘叫聲。
死士歸死士,痛的時候也一樣是會叫的。
劉塬此時已經看明白了,這是有自己人過來支援了。
他原以為會是征南大營的人馬。
但定眼一看,從山道邊上衝殺下來的卻是一群穿著不一的武卒。
那些武卒帶著許多痞氣,又略微帶著訓練過的動作,但怎麼看也不像是朝廷練出來的。
而且征南大營在自己的駐地轄區是完全不必穿便衣行動的。
劉塬心中正疑惑著。
那些從山上山道上衝下來的人已經衝到了劉塬的身前。
他們沒有停下腳步,手裡持著制式長刀向著那些死士殺手們就掩殺了過去。
這些從山上衝下來的人群里其中有一人十分特別。
他的穿著與他的同夥有些不同,衣服不是麻布所制,而是綢布的,雖然臉上凶神惡態,但身姿多少還顯出那麼一點點的富貴氣。
這個與眾不同的人應該就是來援的這些人的頭領。
那頭領腰中的制式長刀並沒有被拔出來,因為他的手裡是有別的武器的。
那是一條囚龍棍,一種戰場上才會使用的棍形武器。
禁軍侍衛副統領何常用的就是類似武器,劉塬是見過的。
此時劉塬才看清楚,這領頭的即是當初在豫王府救了自己的榆林強匪羅信雄!
羅信雄帶著人馬及時趕來,他只是用冷漠的表情看了看劉塬與項溫惠,而後舉起手中的囚龍棍便向著前面的死士打了過去。
一時間,羅信雄帶來的人馬與那些殺手們便絞殺在了一起。
羅信雄一加入進來,局勢一下子便完全改變了。
那些殺手被裴紹與羅信雄一槍一棍像是砍瓜切菜般地擊殺在地。
再加上羅信雄帶來的人馬,那些死士不到五分鐘便被殺得也沒剩下幾個了。
戰場原本一就是這樣,焦灼的時候也許能耗上半天、一天。
一但開始向一邊倒,那麼即使強如符堅的百萬大軍,亦是草木皆兵,聞風而倒。
眼看著局勢被穩定下來,向來不愛與別人說話的裴紹此時卻有些著急了起來。
裴紹對羅信雄高聲叫道:「留幾個活口!」
羅信雄並不魯莽,他知道留幾個活口的意義所在。
只見得羅信雄那棍子雖然橫飛著擊人,但卻再也沒有再往別人的腦袋上磕,而是打腿打手。
鐵棍可不是一般的兵器。
雖然羅信雄手中的囚龍棍不是全鐵而只是包鐵的,但它依舊是一種鈍器。
鈍器打頭最是致命,即使是打手打腳,那也得骨折傷殘,但骨折傷殘一時間也是死不了的。
羅信雄與裴紹有意要留活口,但他們面對的可是一群死士!
死士一旦受傷,就會一心求死!
即使傷重一時間死不了,也會咬破嘴裡的塗藥蠟丸自盡!
在羅信雄出現的十分鐘以後,山道上已布滿了屍體。
那些屍體有的是裴紹帶來的侍衛,有的是項溫惠的隨從護衛,有的是那些殺手死士。
但卻沒有一具是羅信雄帶來的人。
劉塬見得大局已定,心中一下寬心來。
他在看了項溫惠一眼之後,向著羅信雄與裴紹走了過去。
古往今來,有太多的人因為只在意身邊的女人,不在乎陣亡的將士而失去民心、軍心。
劉塬作為一個勤勉的皇帝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所以他並不著急於安慰項溫惠,更不會與她溫存,而是向著裴紹與羅信難走了過去。
裴紹看了一眼正在「補刀」的羅信雄,連忙向著劉塬迎了上去。
「補刀」是因為這些死士有幾個並沒有死透,這些人倒在地上是十分痛苦的,就算是不補刀,以他們的傷勢及發作的毒藥也活不過五個小時。
羅信雄的補刀不是一種殘忍,相反是對這些死士最大的尊重。
快些結束痛哭是這些死士最後的希望,也許他們還會感激羅信雄的這種行為。
裴紹擋在劉塬面前不是急於邀功,而是不想讓劉塬過於接近那些「屍體」。
因為羅信雄並沒有補完刀,萬一有一具「屍體」突然起身向皇帝砍一刀,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裴紹站在劉塬的面前,手中持槍拱手說道:「皇上您沒事吧!臣有罪,沒能留下活口。」
劉塬擺了擺手表示無礙,同時也表示無所謂:「算了,不關你們的事。他們本就是亡命惡徒,早有作死覺悟,拿不到活口並無大礙。」
劉塬這麼說主要還是因為他已知道誰是主謀了。
「護衛有功,回頭朕再賜你。」
劉塬說完沒再與裴紹說話,他隔了三、四米遠,對羅信雄叫道:「前方好漢,走過說話!」
羅信雄當然知道劉塬是在叫自己,他停下手中的動作,吩咐手下人繼續補刀自己轉身這向著劉塬而來。
羅信雄來到裴紹身邊,十分有禮數地持棍低頭輕拜:「非常之時,不能全禮,還請皇上恕罪。」
「無罪!無罪!求駕當有大功績賞於你才是。抬起頭來我看。」
羅信雄此時才抬起頭來。
劉塬問道:「你可是姓羅朕記得你。」
羅信雄雖然抬著頭,但他卻不是在看劉塬,而是看向了劉塬身後的項溫惠。
此時危機已解,項溫惠也跟著劉塬走了過來。
當項溫惠看到羅信雄之時那眉頭便皺了起來。
羅信雄與那項溫惠一對視,眼中便冒出了無盡的怒火。
右手裡的鐵棍被羅信雄緊緊地握在手中,好似是在想那棍頭該是向項溫惠的腦袋砸去,還是向著項溫惠的胸口掄去。
羅信雄的的眼神被劉塬看到了眼裡,劉塬也發覺出一些不對勁來。
裴紹連忙輕輕地推了推羅信雄,輕聲說道:「皇上垂詢呢。」
羅信雄此時才回過神來,他馬上對劉塬低下頭,並不俯視。
羅信雄連忙持棍拱著手說道:「草名羅信雄見過皇上,危機之刻,不能全禮。」
「這話你剛剛已經說遠了。罷了罷了,微服在外,禮數什麼的就都免了吧。你現在在小六子的手下吧」
「是。充為一名護院。」
「小六子也來了」劉塬疑問道。
羅信雄答道:「沒有。」
「那你……」劉塬奇怪的是劉永銘如何會知道自己會在這裡,又如何知道自己會遇險而派人過來保護。
羅信雄只得答道:「是六爺授命,讓小人日夜兼程趕到武當縣來。」
「哦」劉塬越發得狐疑起來。
羅信雄又解釋道:「那天六爺喚小人有事,小人進到廳堂就看見兵部的宋侍郎與刑部一位姓谷的大員皆在。小人不知他們與六爺在商量什麼事情,只知道是六爺得到了一個什麼地址,很重要的東西,卻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然後六爺就將我派到這裡來查看情況了。」
劉塬明白了過來。
以劉塬對劉永銘的了解,這定是劉永銘以自己的聰明才智發現了一個地址,不明就理之下派人過來打探。
羅信雄怕劉塬不信,他又解釋道:「其實小人也剛到這裡不久。六爺來時囑託,盯著渡口看看有什麼異常。這裡許多渡口都有徵南大營的兵卒把守著,想來也不會出事,所以小人分撥手下去看別的渡口。這裡視野極好,而且山上山林之中可以潛身,所以小人便帶著剩下的手下來到了這裡。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