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憲也不回應,笑著便往前行,心中一陣的舒服:「總算是報了這一箭之仇了。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劉永銘讓宋憲將人留在宮門內是他去紫蘭殿之前一早派人去與宋憲說的。
宋憲雖然不知道劉永銘想要做什麼,但想到能報仇,也就答應了。
劉永銘此時拉扯著谷從秋便也向宮外而去。
谷從秋急道:「六、六爺。您別拉,別拉呀。有礙觀瞻!有礙觀瞻!」
「爺我沒臉沒皮,無所謂的。」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能不能別扯衣領呀,換個地方扯吧……」
劉永銘哪裡管得了這許多,拉著谷從秋便從宮裡頭走了出來。
他一走出了宮門就向著步青雲駕駛的馬車走了過去。
可此時,馬車外面不僅有步青雲,還一位侍郎級別的大人物站在那裡。
劉永銘拎著谷從秋走上前來的時候,那人與步青雲攀談了幾句,轉過了身來。
步青雲此時是滿臉的凝重,向著劉永銘使了一個眼色。
劉永銘並不知道步青雲眼色是什麼意思,想要問明白就得先把馬車邊上的這個大員給打發了。
那大員轉過身來之時劉永銘便認了出來。
這人即是兵部侍郎孫尉。
劉永銘衝來孫尉笑道:「這不是孫侍郎嗎?如何在我馬車邊上轉悠呢?看上本王的馬車了?不是我不讓你,上面的裝飾都是皇家宗室的裝飾,你要是用了這馬車就是僭越罪,這算是害了你。不過讓你進去看看也是可以的。」
孫尉向著劉永銘拱手鞠躬道:「六爺玩笑了,臣用不起這馬車。站在此處只是為了等六爺您。」
「等我?等我做甚?難不成你想向本王使點什麼好處?你犯什麼事了要本王給你去父皇面前美言?」
孫尉不好意地說:「臣還算是廉潔,並無沒犯科,只是……」
「只是什麼?我就不喜歡你們這些儒官,說話說半截,一點也不痛快!」
孫尉一聽劉永銘要生氣,連忙快嘴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想請……想請六爺您、您做個法事。」
「啥?」劉永銘愣了一下,鬆開了拎著谷從秋衣領的手。
那谷從秋一見有機會便想溜走,卻不想被劉永銘反手一把又拉住了他的腰帶。
劉永銘對轉頭對步青雲說道:「給爺我將他看住了,跑了唯你是問!」
「是!」步青雲應了一聲,向著谷從秋拱了拱手輕言道:「得罪了。」
谷從秋見得自己是跑不了了,只得轉回來雲看孫尉的熱鬧。
而此時劉永銘卻用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孫尉說道:「你剛剛說啥?做法?你叫爺我做法事?」
孫尉把頭垂得更低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說道:「六爺有所不知,家父辭世雖已有數載之久,但臣這心中依舊悲傷無比。丁憂三年亦是不能解臣思親之苦呀。想請六爺您幫忙,招一招我父之魂,只要能讓臣見上一個虛面,遞送上一句暖話也是好的!」
「平日裡你們在本王背後說的那些壞話本王權當沒聽見,你們什麼樣的嘴臉我會不知?你少跟本王裝什麼孝子賢孫,也別跟本王稱臣,本王不吃你這一套!」
孫尉馬上說道:「這不是……不是……那什麼……六爺您開個價。」
「開價?」劉永銘有些生氣地說:「別說你給不起這份銀子了,就算你給得起,本王也不會幫你的!不是我不想幫,而是我真不會!你別道聽途說!」
孫尉馬上說道:「您在含冰殿裡抓鬼之事臣已俱悉之了!」
「你讀書讀狗肚子裡去了?子不語亂力亂神這幾個字被你從腸道里原封不動的拉出來了?一點也沒消化掉?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
孫尉連忙說道:「不是,而是……有些事情我也是不得不信的。太穹真人……」
「等等!」劉永銘手一擺說道:「你剛剛說誰?」
「太穹真人呀!」
「你見著他啦?他現在哪?我找了他好幾天了都!」
劉永銘那天去都亭驛就是去找太穹真人的。
孫尉連忙應道:「他現在就在我家裡!說是……」
劉永銘再次將手一擺說道:「你快點回家!把人給本王留住了!本王把谷從秋押到……不是送到地方以後就去你家!你要是留不住人,可就別怪本王不幫你了!」
孫尉愣了一下的同時,劉永銘便趕著谷從秋,讓谷從秋從馬車後面進到車廂里。
孫尉連忙跟了過來。
可此時那步青雲卻擋在了那孫尉的面前。
步青雲連忙說道:「孫侍郎留步,別惹六爺不高興,您應該清楚他的脾氣的。
劉永銘此時已經掀開了那馬車的車廂簾,定眼一看,裡面居然坐著水不流與水玲瓏。
他們二人現在可不應該在這裡!
劉永銘此時才明白步青雲向自己使眼色的目的。
也知道他為什麼要去檔孫尉了。
孫尉要是真跟到馬畫後面,車簾一掀開,他必是能看到車廂里的水不流與水玲瓏的。
劉永銘不想惹出別的麻煩來。
他轉了個身,說道:「你別愣著了,快些回去留人呀。有什麼話一會兒本王到了你家再說!」
「是是是。」孫尉應了一聲被劉永銘往別處趕。
劉永銘哄著谷從秋上了車以後自己也爬了上去。
車廂里坐著四個人,正好是坐得滿滿當當。
在劉永銘的吩咐下,步青雲搶開馬鞭駛離了建福門。
谷從秋心中覺得有些奇怪,他是沒想到馬車裡如何還會坐著兩個江湖人士。
他是想問又不敢問,怕再惹出點別的什麼麻煩來。
而劉永銘看出了谷從秋的疑慮,卻是不想對谷從秋提起密道里的事情,只是滿嘴胡說八道了一番。
他只說自己喜歡水玲瓏,但他爸不同意,只得把他們二人抓了,掠進王府里再做打算。
谷從秋因為與劉永銘走得近,對他的性格也是有所了解,哪裡會信劉永銘的滿嘴胡言。
而就在劉永銘喋喋不休地亂說些什麼的時候,馬車在橙虀坊門前停了下來。
劉永銘、谷從秋下了馬車後,那水玲瓏小心翼翼得將水不流扶了下來。
水不流看著那橙虀坊的招牌只覺得有些奇怪。
他對劉永銘問道:「六爺。如何不是去王府?」
劉永銘笑道:「在那裡關了那些天,即沒睡好也沒有吃好。帶你們來這裡好好地吃一頓,把這幾天的虧空給補回來!這可是橙虀坊!不管多有錢,也進不得這裡來。安心,爺我的產業且今日又是爺我做東,自是不會收你們銀子的。」
劉永銘說完,從橙虀坊里走出了幾名待女。
在劉永銘的吩咐下,那些侍女將水不流父女給請了進去。
谷從秋見得水不流進去,苦著臉說道:「六爺。這地方臣以前雖沒來過,但也有所耳聞。這是個清官不好進入的地方,您越是這般客氣,臣這心裡越是……您有什麼話乾脆就直說好了!」
劉永銘笑道:「你的事情一會兒吃完飯再說!來吧!」
劉永銘說著便拉著谷從秋向著另一邊而去。
「去、去哪?不是進去吃酒麼?」谷從秋擔心地說。
劉永銘笑道:「是進橙虀坊吃飯沒錯。但不是從這道門裡進!橙虀坊依八卦陣圖而建,中間是總間,分開八頁,共有八間房間。但這八間房間並不由同一個入口進去的。而是從不同的八個入口進去!」
這麼設計的主要原因是橙虀坊每間房間一天只招待一波客人。
由於八間房間是被隔開的,所以客人往來是完全見不著面,這就做到了極好的隱私保護。
「哦!」谷從秋應了一聲,隨著劉永銘從另一個入口進到了橙虀坊里。
劉永銘為谷從秋安排了一些午飯的吃食之後,便將步青雲留了下來。
他讓步青雲將谷從秋看緊了,即使他上廁所也得跟著,不能讓人跑了。
而後劉永銘自己便駕著馬車前去那孫尉的家宅。
孫尉的家宅與一般大員的家宅無二。
雖然大門口沒有像世家那般有專門的人看守,但裡面的門房卻是有門子在值勤的。
劉永銘將馬車一停,從上面跳了下來便往裡闖。
此時,早在門房裡侯著的孫尉趕忙跑了出來:「六爺,您可來了!臣等您等了有好一會兒了!」
「少跟我稱臣!太穹呢?他要是跑了我唯你是問!我找了他好一些日子了!」
孫尉連忙說道:「他正在裡面用茶呢。」
「行!」劉永銘應了一聲便要往裡闖,那孫尉連忙拉住劉永銘的衣袖說道:「六爺!六爺!我那事……」
「別拉拉扯扯的,我又沒偷你老婆,別弄得別人誤會了!」
劉永銘甩開孫尉的手向裡頭闖去。
孫尉也只得跟了上去。
劉永銘之前雖然在朝上見過孫尉,但孫尉的家他還是第一次來。
雖然是第一次來,但朝中大員的住宅格局都大同小異。
劉永銘徑直得往裡走,進到堂屋的時候那許久不見的太穹真人果然就坐在那裡正喝著茶。
太穹真人見得大門口閃過人影,向外看了一眼。
見得是劉永銘,他連忙將手中的茶碗放了下來,而後站起身來拱手言道:「原來是六爺來了,貧道揖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