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裡面的一層即是蚊帳。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夏天的時候將這一層放下來可擋蚊子,它比紗帳還要輕透。
一般情況下,一般人放帳其實就只放中間的第二層紗帳,比如秦王妃在那個小樓里放下來的就是紗帳。
這張床鋪把三層帳都垂放了下來,劉永銘想看到床裡頭的情形還真不好看到。
即是來到這裡來了,劉永銘倒也不那麼著急了。
他轉頭看向了道士,也作揖道:「小王見過太宵真人。」
這老道士不是別人,正是太宵真人本尊。
沒等太宵真人開口寒暄,劉永銘便先說道:「真人何時到的長安城?如何不見你去宮裡覲見父皇?或是給父皇算個命什麼的吧。」
太宵真人馬上應道:「貧道是今日才到,剛剛入駐都亭驛,還未來得及向宮中通報。」
「今日才到的?爺還以為你來了有兩三天了呢!」
二人說話間,那蒙國國師帕思巴已經將外面的門關好,走了進來。
劉永銘回頭看了看蒙國國師,又看了看太宵真人,說道:「小王聽外面的皂吏說,剛剛二位打起來了?」
劉永銘一邊說話一邊打量起了房間裡原有的擺設。
因為是上房,所以這裡的擺設都有一種「高檔」的感覺。
那些東西都在自己應有的位置上擺放著,並沒被移動過,房間裡更沒有打鬥的痕跡。
太宵真人應道:「貧道是出家人,自是修身養性,哪裡會與他人鬥毆。大蒙國師亦是修真界的大德高僧,更不會去動氣,六爺莫要聽他人胡說。」
劉永銘戲虐地笑道:「是麼?你修身養性?你也在父皇面前修身養性而已。我還能不知道你的脾氣?你見到不平事都要管一管的!你自己說,這些年因為你行俠仗義惹出多少事情來?要不是因為你是國師,你早被地方衙役抓起來了!也好在那些衙役也打不過你。」
太宵真人苦笑一聲,言道:「六爺玩笑了」
劉永銘斜著頭,好奇地問道:「你武功不錯我知道,修行也好,道德也高,但這護法國師之職論不到你吧?武當山上的道士論道法好似都不比你差吧?也不知道你這個國師到底是託了誰的關係才當上的!」
沒等太宵真人回嘴,劉永銘反手一指指向了蒙國國師帕思巴。
他說道:「上師你的脾氣也不好!蒙人最崇佛,你被蒙人稱為活佛,蒙人對你是真如神仙一般的膜拜,在蒙國那叫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在蒙國自是不會受委屈,但在漢國,哪怕受到一點委屈,哪一次不是用武力解決的?為此蒙、漢兩國鬧出多少糾紛出來?」
二人被劉永銘一陣數落,都不太敢說話。
劉永銘又看了一眼床鋪,沒好氣地說:「你們二位來了長安城如何不去參拜父皇?別說剛到的!我不愛聽!說吧!出什麼事了?」
「沒事!」二人異口同聲地說出了口。
劉永銘不耐煩地說:「你們二人若是沒事會聚在一起?你們聚在一起會沒事?我也得信呀!又打起來了吧?不過看房間這樣子也不磁像呀?」
蒙國國師帕思巴連忙說道:「不知殿下來此又是何意?」
「聽說你們二人在這裡鬧事,特來看看你們有沒有把對方打死!話說回來了,你們兩個加起來都有一百五十多歲了,何必呢!」
太宵真人與帕思巴互看了一眼,尷尬地笑了笑。
劉永銘將手一抬,指了指房間最深處的那張床,問道:「床裡頭有什麼?」
「沒什麼!」二人又異口同聲得應了一句。
「你們兩個分歧久矣,打來打去這麼多次不分勝負,現在說話卻這般齊整?定是有貓膩!大白天的放著幔帳?我定是要看看床裡頭到底有些什麼!」
劉永銘說完噌得一下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沒等劉永銘向前邁上一步,蒙國國師的右手已搭上了劉永銘的左肩,左手也拿住了他左手手腕的脈門。
而那太宵真人也一腳踩在了劉永銘的右腳腳面上,左手一掏,將劉永銘的右手給扣到了後背。
劉永銘突然大叫一聲,將頭一垂,閉上雙眼,全身放軟無力。
太宵真人與蒙國國師心中一驚,撒開手去的同時,像是觸電一般,向後退了一步。
劉永銘身子一軟,順勢就倒在了地上。
他睜開一隻眼看了看不敢妄動的兩位大國師,而後在地上打起了滾來。
他一邊打滾一邊叫道:「痛死我了!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呀!痛死我咯!不行!要賠錢!賠錢給我!不賠個幾萬兩銀子,休想叫我起來!賠錢哪!」
二人一見劉永銘耍起了無賴,心中大急。
太宵真人連忙說道:「六爺別喊!千萬別喊!」
「好疼呀!你們弄傷我了!賠錢,定是要賠我錢!」
「六爺!你好歹是個王爺吧?」
「我又打不過你們,除了在地上打滾,我還能有什麼辦法?不給我看床里的東西,我就打滾。我若是不高興,回頭茶價上漲兩成,然後再把弘農楊家的事情寫成唱本,刊印發行!太穹呀太穹你可真能害人喲!」
太宵真人臉色一變,連忙問道:「六爺您如何……」
蒙國國師帕思巴的臉色比起太宵真人更加難看。
他一見劉永銘又拿茶葉說事,無奈之下只得搖了搖頭,而後走到床邊,將幔帳拉了起來。
劉永銘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向著床裡頭看了過去。
只見得床里盤坐著一位容貌嬌美的少女。
那少女身形略顯豐滿,坐在床上閉著雙眼猶如觀世音在蓮花台上一般。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多日的曹玟。
曹玟盤坐在床上,雙手放在膝前,此時正均勻地調息著自己的呼吸。
劉永銘見得曹玟無樣,心裡一下子踏實了起來。
他身子一扭,竟也盤坐了起來。
只不過,他是坐在地上的。
劉永銘看著蒙國國師與太宵真人指著床裡頭的曹玟問道:「你們二位可都是修真界的祖宗了,綁一個女人在房間裡?」
「這……」
「一般的女人也就算了,反正大哥他們也常做這做事情,小王睜一隻眼閉一眼也就過去了。可你們綁的是我大漢國首輔曹相的女兒,是我劉永銘最心疼的女人,你們要不要給個解釋?」
太宵真人一聽劉永銘那調戲的話頭,連忙說道:「六爺莫要這般聲張,曹家小姐此時正在運功調息,不可用言語亂了她的心神!」
劉永銘一愣,問道:「你們把她打傷了?傷哪了?不是,你們這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姑娘?你們可是成名了的江湖名宿呀,欺負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是怎麼回呈?你們覺得這合適麼?」
蒙國國師說:「殿下,你這般說話,我們倒是沒什麼意見。不過要是亂了曹家小姐的心神,使其走火入魔,或是死或是瘋,或是癱瘓或是不能生育,你可就不能怪我們了!還是前廳請吧!」
劉永銘被帕思巴懟了一句之後,那氣焰一下子低了下去。
他看了看在床上盤坐著的曹玟,只覺得這裡面一定還有什麼事。
曹玟的失蹤定是與裴太子妃及太穹真人有關,而此時,卻是蒙國國師及大漢國師在陪著。
這讓劉永銘如何也想不通。
他覺得此時的確還是不要打擾曹玟調息來得好,所以劉永銘只得從地上站了起來,向前廳而去。
蒙國國師帕思巴與太宵真人一見,連忙也跟在劉永銘的身後走了過去。
劉永銘來到前廳,一點也不客氣,往桌邊的圓凳上一坐,拍著身上塵土的同時,還擺出一副生氣的表情。
那蒙國國師與太宵真人如同護法一般,分立在了劉永銘的左右兩邊。
劉永銘很生氣地說:「說說吧,你們是怎麼把曹家小姐拐來的?」
蒙國國師連忙指著太宵真人說道:「是他給拐來的,不關我事,我來的時候曹家小姐就在驛站里來了!」
太宵真人哪裡能承認,他馬上說道:「你先來的長安城,我後來的!」
「我也不知道你藏了個人在這裡呀!」
「反正不是貧道拐來的!貧道是前天到的長安城……」
「別吵了!」劉永銘對太宵真人問道:「不是說你上了年紀身體不好,要讓你師弟太穹繼承你衣缽麼?如何又來長安城了?」
太宵真人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蒙國國師卻是不太好開口。
劉永銘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了太穹真人有些不對勁?」
在太宵真人心中,劉永銘是個洞查力很高的人。
之前劉永銘話里話外好似點明了楊家與太穹真人之事,這讓太宵真人不太敢有所隱瞞。
他只得應道:「是。貧道讓他進京在朝廷做一下交接。他在離開貨山之後,貧道越想越不對勁。」
「哪不對勁?」
「就是感覺不對勁。說是師弟,但卻是貧道看著長起來的。他的心性貧道最是為解,於是貧道便去了他的房中,看到了……」
「看到什麼了?」
「看到了一件宮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