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江山九龍嫡 第1067章 戰敗而回

    「哦！難怪奇川先生會與秦王府走的這麼近，原來不只是因為主簿王文召是他女婿！正好相反，是因為奇川先生曾在秦王府呆過，所以王文召才會被介紹進秦王府的！」

    「是這麼一回事。傅遠山因怒於太祖皇帝，給你皇叔秦王教的全是些離經叛道的東西，沒多久便被辭了。但秦王卻是對他極為器重。」

    劉永銘想了想，說道：「趙子季當初還在長安城之時，有一陣子是住在傅遠山家中的。他們倆的交情好似還很不錯呢！呀！奇川先生對銀票之事卻是與我隻字未提呀！」

    「這種偽壞之事，他自己哪裡敢往外說，會敗壞自己名聲的。傅遠山在進了秦王府以後沒多久，趙子季應該是找過他，讓他幫他篆刻了銀票上所有需要的模印。因為之前秦王府與杜家的恩怨，所以傅遠山便就範了。然後就有了後來秦王想起那些假銀票之事，前來強兌銀子！」

    劉永銘說道：「這事說來也怪，雖然我未聽說過杜家與傅家有什麼仇怨，卻也不曾見過杜家為難過奇川先生呀。」

    「杜春琦哪裡敢為難傅遠山。兵部的宋憲以前曾盯過傅遠山的稍，你父皇曾與哀家說，宋憲在傅遠山家中發現了許多銀票，但卻不見傅遠山拿出來用過。他問哀家，能否去將那些票銀查抄出來，好供給國庫使用。哀家與他說，傅遠山聲望頗高，不要興無名之罪，銀子而已，經營好國事，自然都會有的。哀家想想就知道那些銀票是怎麼一回事了」

    劉永銘當然也能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說：「一定是奇川先生向趙子季要的。他杜春琦要是敢為難傅家，傅家便拿這些可以以假亂真的銀票去兌銀子。即使他們害死了奇川先生，王元榮與王珂珺都可以拿著銀票去兌！只要驗不出是假的，那就是真的。杜家要是敢不兌，又拿不出此是假銀票的實際證據，那經緯票號的信譽，可是要大大受損的。」

    丁太后也說道：「太祖皇帝雖然不喜歡傅遠山，但他更厭惡世家，即使官司打到了衙門、打到了御前，杜家也贏不了！那些銀票足可以讓杜家出大血的！」

    劉永銘點頭說道：「是呀，孫兒之前是真沒聖女果以那兩百萬兩銀票里還有這一檔子的事呀！」

    其實讓劉永銘最沒想到的是，趙子季並沒有真的去尋找原始資本來開始建他的工業體系，而是以印假鈔的方式來「積累」資本。

    這真是讓他大跌眼鏡。

    丁太后說道：「哀家給你那個釵子，你該明白哀家的用意的……」

    「孫兒自是明白，更是沒閒著，也是找了許久了。兒臣找人，可不是一般人的找法，這還得從趙子季的身上找才是。只要找到趙子季，那麼一切的原由、所有人的下落便能一問即可，即使他不說，只要能查清趙子季這些年都做了什麼，自是能找到太后您想要找的人的！」

    其實劉永銘對趙子季的興趣比找丁太后想要找的人的興趣要大得許多。

    丁太后問道：「你應該是沒還沒找到趙子季吧？可有他的線索？」

    「人雖沒找到，但找到了一些他以前的蹤跡。」

    釋塵煙卻是突然問道：「他還活著？」

    劉永銘說：「當然還活著。太祖皇帝從豫西戰敗而回，在得知姨奶奶與趙子季的醜事之時，那趙子季人就在榆林府當知府。太祖皇帝向榆林府怒而發兵，但趙子季最後還是逃脫了。」

    丁太后問道：「你知道當時他在哪裡麼？可否能尋到他的蹤跡？」

    「他去了商洛府！」

    「商洛府？」

    「趙子季與趙子由是結拜兄弟！趙子由在致世以後並沒有回隴南府，而是去了他的妻家。趙子由的妻家即是現在禮部侍郎杜春秋的那一支，就是京兆杜家的商洛分支。」

    丁太后連忙問道：「他、他去找他女兒去了？」

    劉永銘搖頭說道：「孫兒敢肯定當時趙子季並不知道您的侄女……」

    「是外甥女！別總侄女侄女的，前面已說錯一次了！」

    釋塵煙不合時適得吐了一句話出來。

    劉永銘尷尬地笑道：「皇家是這樣的，就算是外甥女……」

    丁太后連忙打斷劉永銘的話說道：「只說趙子季！別的省了！」

    「是。」劉永銘應了一聲，繼續說道：「剛剛孫兒說，趙子季一定就不知道趙子由的養女、您的外甥女即是他的女兒！因為趙子季是用他造出的轟天雷，轟殺了趙子由！」

    「什麼是轟天雷？」丁太后自己卻是打起了岔來。

    劉永銘說道：「即是趙子季與太祖皇帝所說的，只要一孩童就可擊敗千餘人的一種武器。這轟天雷的威力巨大，萬一趙子由的妻女即在身邊，即使離著三、四丈遠，也會被波及到的。若是波及，輕則殘廢，重則當場粉身碎骨而亡！」

    釋塵煙打了個寒顫，後怕地說道：「好厲害的兵器！要真有了這個東西，這世上誰還絕武呀！」

    「說得是呀，正是因為威力巨大，所以我才斷定趙子季當時還不知道他女兒在趙子由那裡。若是趙子季知道，絕不可能使用這個東西。後來趙子季則去找過一個叫葉連株的人，他並未加害葉連株！可見他並非是那種抹滅人性之人。即是如此，他更不可能真去傷害其女！」

    丁太后道：「那他去找趙子由是因為……」

    劉永銘解釋道：「一定是為了報當年榆林府之仇才去找的趙子由！趙子季手上有轟天雷，又幫齊國打敗過漢國，他缺的其實是一支精銳士卒。而隴南趙家在隴南根深地固，又與征南大營的關係盤根錯節。他要是真能借著趙家的權勢起一支兵馬，趙子季自己一定是自覺得可以打敗太祖皇帝的！」

    「你的意思是，他是去借兵的？」

    「對！但他沒借到！趙子由雖與太祖皇帝不合，但他卻也是心懷天下之人，不想讓百姓再受兵災。趙子季鬧羞成怒，用轟天雷轟殺了趙子由。也好在趙子由的妻女當時不在邊上，要不然也早一起身亡了。」

    釋塵煙問道：「他會不會是故意支開他們而對趙子由下的手？」

    「不會！趙子由死後，杜氏帶著一兒一女，生活有些困難。趙子季若是知曉，定會回來尋找，將自己女兒帶走。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一兒一女？」丁太后有些不解地問了一下。

    劉永銘解釋道：「哦，當時趙子由除了您外甥女這個養女之外，還收養了趙子仲的兒子為嗣，也就是後來秦王府長史趙謙。」

    「原來是他！後來趙子季的行蹤你還有所發現麼？」

    「趙子季去找趙子由應該是太祖皇帝登基以後沒幾年的事情。但他再一次出現時，卻已經是近二十年之後了。也就是隆承十九年，第二年即是父皇登基的咸德元年了。我一直不明白他這些年到底哪裡去了！像他這樣的人，不可能沒鼓搗出一點動靜出來呀！」

    丁太后卻不糾結於這個問題，他問道：「你如何知道的？他在哪裡出現過？」

    「長安城！」

    丁太后驚了一下，問道：「他來了長安城了？」

    劉永銘說：「且先不說長安城之事，只說他這二十年到底哪裡去了？如何就消聲匿跡，而後又重新出現了呢？」

    劉永銘是看著那丁太后問的，更像是在質問。

    因為劉永銘料定丁太后一定是知道此事的。

    現由是當初胡梨所持有的那隻玉佩。

    玉佩一共有七對，而且是太祖皇帝劉炯登基以後從周室那裡繼承來的。

    按丁太后讓丁成儒幫著找「妹妹」的事件開始，劉永銘就可以肯定那隻玉佩是在丁太后外甥女的手上。

    而且太祖皇帝在豫東戰敗是因為趙子由的關係。

    也就是說，太祖皇帝應該是已經知道了趙子由與自己正室夫人的隱密關係。

    他回到長安城逼周遜帝退位，自己登基以後，是絕不可能再對丁太后的姐姐那麼好的，更不可能賞下那隻玉佩。

    唯一的解釋是，那一對玉佩就是賞給丁太后的。

    丁太后又對玉佩之事知根知底，可見那隻玉佩就一定就是她給自己外甥女的。

    她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給自己的外甥女一隻玉佩呢？

    為什麼皇帝沒有殺了這個「孽種」呢？

    劉永銘按之前秦王妃給薛西垣玉佩的經驗來看，給玉佩是為了將來相認所用！

    劉永銘由此推論，那個女嬰極有可能就是被丁太后送給了趙子由。

    趙子由在領了孩子之後，馬上就辭官去了商洛府。

    而且這些事情丁太后一定是瞞著太祖皇帝做的。

    如果太祖皇帝知道此事，以他盛怒之下兵發榆林府的情況來看，他就一定會遷怒於趙子由一家！

    既然趙子由沒有受到迫害，可見丁太后一定是騙了太祖皇帝。

    劉永銘甚至能想像得到，她會對太祖皇帝說，那個孩子已經被她殺掉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