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反攻魔族,越過君士坦丁堡,進入小亞細亞平原,收復聖城耶路撒冷。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人類的第一次十字軍東征,在軍事上,取得了巨大的勝利。
不過,東神賜帝國的經濟,卻在關稅缺失之後,陷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
從第一次十字軍東徵到現在,足足一百年過去了,東神賜帝國的海關關稅,還有超過百分之七十掌握在威尼斯商人的手裡!
在這一百多年的歷史中,東神賜帝國的歷任君主,不止一次想改變這種狀況,可是,無論他們把親筆書信寫給真神教的教廷,還是寫給威尼斯聯盟國的君主,都是石沉大海,
不但如此,在真神歷一千零二十一年,教皇和牧首相互開除了對方的教籍,直接宣告了教皇所代表的天神教,和牧首所代表的東聖教這兩支真神教最大的分支分道揚鑣
這個宗教性的里程碑事件,更是加重了有關戰爭貸款的後果。
而威尼斯商人,也在威尼斯聯盟國和教廷的雙重支持下,將東神賜帝國的海關關稅提高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並且利用自己在東神賜帝國市場上的絕對主導地位,向君士坦丁堡以及其周邊區域大肆傾銷劣質商品!
一時之間,東神賜帝國之內怨聲載道。
當代東神賜帝國君主眼看徹底撕破了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動用武力,搶回了被威尼斯商人操縱了超過百年的海關關稅!
東神賜帝國和威尼斯聯盟國,或者說,威尼斯和君士坦丁堡,頓時勢同水火!
在這樣的情況下,海提斯看見代表著威尼斯商人的嘆息橋,竟然沒有命令錦繡號動手,絕對是一種客氣的表現了!
不過,海提斯的客氣,並沒有收穫響應的尊重。
一艘華美的小船,從威尼斯船隊的旗艦出發,僅僅在愛德華的旗艦上待了不到半個禱時的時間,就重新,它的方向,赫然就是錦繡號!
威尼斯商人,終於還是登上了錦繡號。
雖然作為君士坦丁堡土著的海提斯,相當反感這些傢伙,但是對方在登船之前按照達尼斯大陸傳統禮節向錦繡號發出了申請,並且明確地說明是來覲見不列顛公主的,作為錦繡號主人的海提斯實在是沒有辦法阻攔錦繡號上客人的客人,只得在沉默中冷眼旁觀。
為首的威尼斯商人很年輕,大概也就是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個子高挑,身材勻稱,即使以海提斯天然就帶著有色眼鏡的眼光,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傢伙生就了一幅好皮囊,只不過他滿臉鋪滿的白色粉末,讓海提斯看得有些反胃。
一身純黑色的燕尾禮服,更是把他的身材襯托得挺拔,再加上那一頂純黑色的圓筒寬沿禮帽,更是讓這個傢伙看起來比海提斯足足高了一大截。
海提斯知道,那是起源於不列顛群島流行於整個達尼斯大陸的燕尾服,現在更是在所有人類過度中風靡一時,仿佛有身份有地位的貴族,要是沒有這麼一套燕尾服的話,就丟失了血脈中傳承的高貴和驕傲一樣。
不過,海提斯並不喜歡這套衣服。
在海提斯看來,這樣的衣服,完全是為了好看的樣子貨,狹窄的裁剪限制了四肢的活動範圍,高挑的禮帽會帶來很多行動的不便,華美而昂貴的布料除了彰顯身份和經濟實力,根本提供不了任何有效的防禦,更讓人感覺可笑的,是身後那兩條寬大的燕尾,在地中海的海風中飄飄蕩蕩,看起來還不錯,不過,哪有有什麼用?
「也許被凌空打飛的時候,他身邊的侍衛能夠更容易找到他……」
海提斯在心中無不惡意地想著,一想到身穿燕尾服的威尼斯商人被凌空打飛,從錦繡號高大的側弦上掉下去,在落水之前,那兩條寬大的燕尾飄蕩得更加好看,海提斯心中就是一片快意。
威尼斯商人仿佛也知道,這艘造型奇異海船的主人,是一位徹頭徹尾的君士坦丁堡土著,並且也深深知道威尼斯和君士坦丁堡勢不兩立的深刻仇恨,所以上了船之後,這位身穿燕尾服看起來彬彬有禮的威尼斯商人,甚至沒有對海提斯允許他登船而表達謝意,而是直接走到伊麗莎白身邊開始大獻殷勤。
威尼斯商人隨行的侍衛們,更是緊緊跟隨著威尼斯商人的腳步,隱隱將他保護在中間,對錦繡號上的所有成員,全部表現出毫不掩飾的敵意。
海提斯淡淡一笑,抱著肩膀冷眼旁觀。
早在威尼斯商人登船之前,海提斯就已經留意過這些侍衛了,和他們的那個燕尾服主人一樣,全是樣子貨。
盔甲明亮,光可鑑人,生怕在戰場上敵人找不到他們一樣。
長劍也好,匕首也好,雖然看不清劍身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不過就看那些劍柄上一個比一個華美的裝飾,海提斯就知道,這些個傢伙肯定沒有上過戰場,甚至都沒有親身經歷過多少生死搏殺,他們甚至不知道劍柄上的裝飾很容易讓握劍的手打滑。
就連匕首的位置也不對,明明是作為副手武器輔助進攻或者防守,竟然被這些侍衛插到了身體左邊的腰帶上,難道他們還想在長劍脫手之後,再利用匕首進行戰鬥!?
對於這樣的侍衛,海提斯一陣陣無語。
別說是海提斯、古特列夫、馬里奧這些久經戰陣的傢伙,就是錦繡號上那些剛剛經歷過戰鬥訓練不超過三個月的小傢伙們,都看出來這些侍衛的華而不實。
這些小傢伙們,雖然在錦繡號上的時間並不長,但是經歷過首航又經歷了再次,早就把初為水手的新鮮感消磨得差不多了,十多歲的孩子,正是經歷充沛的時候,在錦繡號枯燥的航海中正憋得嗷嗷叫喚呢,又怎麼可能放過威尼斯商人登船這樣的熱鬧?
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嘻嘻哈哈地圍觀著威尼斯商人。
尤其是看到海提斯船長抱著肩膀一言不發,更是讓這幫小傢伙們肆無忌憚。
只不過短短的時間,只要在錦繡號不當值的小船員,全部聚集到了這裡,將威尼斯商人一行人,在錦繡號寬闊的甲板上為了個水泄不通。
不但如此,這些小傢伙們還對著威尼斯人不停地指指點點,偶爾發現一點新奇的東西,就聚集在一起放聲大笑。
對於這樣的情況,威尼斯商人的侍衛們臉色發冷,不停地摩挲著長劍的劍柄,看他們的樣子,要不是顧及自己身在錦繡號,恐怕早就拔出長劍教訓教學這些言談無忌的小船員了。
而威尼斯商人,卻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一個貴族應該有的寬宏,根本不理會周圍聲音越來越大竊竊私語,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在伊麗莎白的身上。
「親愛的伊麗莎白,您的美麗依然如同真神的光輝一般讓人難以忘懷,您知道麼,自從我上次有幸見到您,就一直對您念念不忘,我說服了我的家族,帶著船隊,不懼艱難橫穿整個地中海,就是為了到不列顛島上再看您一眼……」
「也許是真神感覺,不應該讓我如此輕易地獲得您的青睞,我竟然在不列顛半島和您失之交臂,這是真神對我的懲罰,同樣也是真神對我的考驗,為了追尋您的美麗,我無所畏懼,我帶著二十三條戰船,一方面相應教皇的號召參與到十字軍東征之中,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追尋您的足跡……」
「真神垂憐,竟然讓我在這裡再一次遇到了您,請接受我對您最真摯的問候!」
面對威尼斯商人的熱情,即使冷艷的伊麗莎白公主也不得不滿臉無奈地說道:
「好吧,來自威尼斯的薩羅斯,米奇爾公爵的第三子,伊麗莎白很高興再一次見到你。」
叫做薩羅斯的威尼斯商人微微一躬身,算是回應了伊麗莎白的問候,再一次抬起頭,臉上的表情中不僅僅殘留著再次見面的激動和開懷,更是帶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
「親愛的伊麗莎白,我必須將一個好消息和您分享,這一次雖然在不列顛半島我並沒有見到您,但是,我見到了你的姐姐瑪麗,也就是現在不列顛王國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我們親切地交談了一個下午茶的時間,她的美麗和賢淑,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薩羅斯沒有注意到,在他提起瑪麗這個名字的時候,伊麗莎白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臉上的神色更加冰冷,薩羅斯完全沉浸在他自己嘴中「好消息」所帶來的興奮中,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在那個倫敦難得一見的好天氣中,我向您的姐姐正式提出請求,請求她同意您和我之間的婚事……真神垂憐,您的姐姐已經同意了……」
「婚事!?你和我!?」
薩羅斯還沒有說完,就被伊麗莎白的驚叫聲打斷。
「為什麼!?憑什麼!?瑪麗有什麼資格支配我的婚事!?她是不列顛帝國的順位繼承人,她還不是不列顛王國的女王,她沒有這個權力!就算她是女王,同樣作為不列顛帝國的繼承人,作為獅心王的女兒,我也有權拒絕這樣的婚事……」
伊麗莎白微微俯下身形,居高臨下地盯著薩羅斯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我,不,同,意!」
「好……」
錦繡號的船員們,唯恐天下不亂地齊聲吶喊,齊刷刷的一個甩音,就像一個大嘴巴一樣,狠狠地抽在薩羅斯的臉上。
威尼斯商人狠狠瞪了一眼起鬨的錦繡號船員,壓了壓心頭的怒氣,再一次轉向伊麗莎白。
「親愛的伊麗莎白,難道我對你不夠好麼?難道我對你的好,你都感覺不到麼?往返將近一萬海里的海路,就是為了見你一面,難道還不能讓你感受到我對你的心意麼!?」
伊麗莎白冷冷一笑。
「往返上萬海里為了見我一面?恐怕不是這樣的吧,不列顛議會,白金漢公爵,蘭開斯特,還有血腥瑪麗,哪一個不是你們米爾其家族要見的人?只為見我一面,說的好聽!」
「再說,你說上幾句花言巧語,就是對我好了?就算真的對我好,難道我就要嫁給你?就算真神的教義裡面都沒有這樣的規定!做一些自以為是的事情,就是對我好!?幼稚!」
「好……」
錦繡號的船員們又是一陣吶喊,個個都第一次感覺這位冷麵冷心的不列顛公主,在今天顯得如此美麗動人。
被伊麗莎白一頓臭損,薩羅斯的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
冷冷一笑,拋開了那痴情的虛偽偽裝,面無表情地對伊麗莎白說道:
「認清現實吧……伊麗莎白,你是不列顛王國的公主,但是你是被趕出不列顛群島的公主,除了愛德華,除了那七八條破舊的戰船,除了你們貧賤的母族為你們姐弟提供的侍衛,你們除了金雀花紋章,還有什麼?」
「嫁給我,即使你不是不列顛帝國的公主,至少你還是米奇爾公爵夫人,至少你還能在威尼斯聯盟國裡面保持你貴族的生活,這又有什麼不好?」
「哼!」
伊麗莎白冷哼一聲,站直身形,高昂起頭顱,用那精巧的下巴對著薩羅斯。
「我還擁有達尼斯大陸上最高等的血脈,這血脈不但可以追溯到人類的第一紀元,更可以給我無限的驕傲,讓我站在雲端俯視剛剛成為貴族不到十年的米奇爾家族!」
「好!」
錦繡號上頓時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錦繡號的小船員們,都在為不列顛公主血脈中的驕傲喝彩!
即使海提斯,也抽出了自己胖乎乎的手,狠狠地拍了幾下!
「你們要幹什麼!?平民!你們在嘲笑威尼斯聯盟國的公爵麼!?你們都想死在公爵的怒火之下麼!?」
薩羅斯徹底撕去了彬彬有禮的貴族外衣,像一個瘋子一樣大喊大叫。
面對他的癲狂,錦繡號成員紛紛冷笑,抱著肩膀,不壞好意地看著這個骨子裡還是冷酷而貪婪的威尼斯商人。
錦繡號上的氣氛,一時之間,僵住了。
「公爵?哼!」
一聲冷哼在地中海清冷的空氣中冷冷盪開,讓包括威尼斯商人薩羅斯在內的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
「就算你沒有什么叔叔大爺之類的親屬,不計算姐姐這類女性繼承人的話,作為米奇爾公爵的第三子,你也不過是第三順位繼承人而已,你還沒有用公爵頭銜威脅我們的資格……」
海提斯冷冷地看著薩羅斯。
「難道你想把排名在自己之前的兩個哥哥全部殺害?哦,不對,即使你的哥哥都死在你的手裡,你還不是公爵大人,因為你必須同樣殺害了你的父親,當代的米奇爾公爵之後,你才有可能成為一位公爵大人,當然,這還必須在所有威尼斯貴族不願意追究你蓄意殺人的前提下……」
海提斯抽出雙手,輕輕擺正了自己胸口佩戴的湛藍色鬱金香紋章,臉上神色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