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王權 第四百六十四章 全員惡人，瓶中魔鬼（6500二合一）

    金斯敦上空的雨終於開始漸漸小了下去。

    但【王權鐵律·大憲章】依舊在封鎖甘泉宮乃至是整座城市。

    王都的大街小巷中出現了無數的嘈雜聲、叱喝聲、慘叫聲，而且隨著時間推移愈演愈烈。

    「開門，開門，城衛軍，稽查叛逆，阻撓同罪！」

    「快跑啊！」

    「不關我的事，我不是伯爵黨啊，我只是個幹活的雇員，饒了我」

    伯爵黨主動撕破臉皮之後，卻又沒能滅人滿門，形勢當場反轉，王黨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徹底清理整個王都的伯爵黨殘餘。

    即使貴族們的主要勢力都集中於各自的領地，他們在沃里克指揮下退走的也還算從容，但在王都內總歸是留下了不少為他們服務的外圍勢力。

    不能跟著主君一飛沖天，自然就只能墜落深淵。

    好在這裡也沒剩幾條大魚，大多數人倒是不用擔心會在國王愛德華四世的盛怒下當場就丟掉小命。

    因為凡是超凡者，只要打開靈視看向天空，就能看到一道道銀色的律法網絡交織成網，以王都為中心輻射向整個黑廷斯王國。

    如果是審判庭序列的超凡者還能看到《大憲章》的一系列正文：

    「國王徵稅必須同貴族會議商量並聽取民眾的意見；

    非經同級貴族依法審判，任何自由民不受拘捕、監禁、沒收財產、剝奪公權、放逐、傷害搜查和逮捕等；

    不得強迫騎士和其他擁有土地者服額外的兵役；由25名貴族組成一個委員會，監督大憲章的執行」

    通篇都在講述如何限制王權，或許不能說已經把國王的顏面踩到了地里，但也相差不大。

    這也意味著即使是造反也必須經過公開審判才能確定罪名，國王不能獨斷專行。

    因此有懂法但又不是那麼懂的伯爵黨外圍成員還在呼喊：

    「私人的茅草棚，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這裡是道格拉斯子爵的私產，你們都給我出去。」

    嘭！

    然後就被騎士戴著鐵手套的拳頭一拳打暈在地。

    滯留在王宮中的拜倫展開【神見】，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看到有人用律法抗拒暴力機關時不由搖頭失笑：

    「鐵律其實也並不是那麼鐵。

    許多人口中奉為圭臬的『風能進，雨能進，國王不能進』出處就是在這裡。

    聽起來比起上位者可以為所欲為的人治確實要先進很多。

    但王權鐵律的權能已經被閹割大半，大半功能都需要具體的人來執行，可只要是人就有立場、私心。

    真要篤信什麼財產神聖不可侵犯，還不如相信燈塔之國真的有言論自由。

    畢竟，即使判不了死刑，也可以選擇當場清空彈夾嘛。

    不要忘了，我們的祖先可都是海盜啊！

    你不在餐桌上就必定會在菜單上，財產還沒有被侵犯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暫時還不夠肥。」

    為了安全考慮，除了城衛軍、火槍隊、騎士團還有星室法庭的主官們之外，其他賓客都被暫時留在了甘泉宮。

    拜倫和凱瑟琳也不例外。

    既然不需要他們去絞殺伯爵黨在王都中的殘餘勢力，姐弟兩個也樂得清閒。

    還有閒情逸緻坐在為他們準備的客房裡感官相連，對王都中上演的這一幕好戲評頭論足。

    連黃金三角的最後一位準【戰爭魔女】薇爾莉特也沒有落下，投影到了姐弟兩個身邊，津津有味地看著這裡的直播。

    蔚藍色的雙眸中靈光灼灼，好似倒影出了一片屍山血海：

    「馬上就要打仗了，我已經聞到了空氣中戰爭和災禍的味道，真是讓人心情舒暢。

    啊，我喜歡殲滅戰，我喜歡閃電戰，我喜歡打擊戰，我喜歡防衛戰。

    我喜歡包圍戰，我喜歡突破戰，我喜歡退卻戰，我喜歡掃敵戰，我喜歡撤退戰。

    我喜歡荒野中、壕溝里、平原上、冰原上、沙漠中、大海上、天空中、泥濘里、沼澤中，發生在世界上的各種戰爭！

    四階神話生物【災禍（戰爭）魔女】的升華儀式，正需要一場為敵人帶來巨大災禍的戰爭。

    本來我還覺得三個月之後那場劫掠珍寶艦隊的災禍等級可能不太夠。

    現在黑廷斯內戰開啟，等三個月之後再拿下珍寶艦隊絕對可以水到渠成。」

    【災禍魔女】的晉升儀式不如拜倫的【夜魔王子】複雜，最重要的內容就是推動一場以戰爭為主體的災禍，影響力越大越好。

    本來搶劫珍寶大艦隊，賜予卡斯蒂利亞人一場災禍，拜倫和薇爾莉特算是各取所需，一個晉升【風暴領主】一個晉升【災禍魔女】，儀式互不妨礙。

    現在王黨和伯爵黨撕破臉皮開啟熱戰，對她來說顯然是個巨大的意外之喜。

    至於用什麼方式去推動災禍？

    那還不是軍工複合體的看家本事？

    薇爾莉特收回欣賞王都靚麗風景線的目光，忽然扭頭神神秘秘地對姐弟兩個說道：

    「你們猜我剛剛在金融街收穫了什麼好東西？」

    不等他們開口猜，就像是獻寶一樣，手裡具現出了兩份採購合約。

    「噹噹當快看，這是什麼？」

    翻開合約，格式一模一樣，乙方都是他們家剛剛掛牌的萊茵金屬公司，而甲方則分別是王黨和伯爵黨！

    凱瑟琳眼睛一亮，面露驚喜：

    「我只聽到愛德華四世說要找我們第三方採購軍火，沒想到造王者沃里克竟然也是一樣的有眼光。

    而且效率都很高，連一天時間都還沒過去，就已經開始準備後勤了。」

    雖然第一份採購訂單的批量都不大，各自只有上千支燧發火槍和相應的彈丸、火藥，明顯是打算要先驗貨，等滿意之後才會繼續追加訂單。

    不過，既然第一批已經有了，第二批、第三批還會遠嗎？

    除了使用高爐煉鐵，鋼鐵產量連連翻番的激流要塞，其他勢力在短時間內根本滿足不了這兩家的龐大要求。

    在今天之前，大概雙方誰也沒有做好再打一次大規模內戰的準備。

    三個人對同時接到作戰雙方採購訂單的事情，也完全沒有任何職業道德方面的負罪感。

    畢竟軍火商的職業道德，理所當然就是：我全都要啊！

    一手賣兩家，也真是損到家了。

    但沒有最損只有更損。

    薇爾莉特收起合約，對拜倫和凱瑟琳壞笑了一下：

    「我準備臨時改裝一條生產線，讓雙方繳獲的武器、彈藥不能通用。

    在避免提前暴露咱們貨賣兩家的同時，也讓他們不能使用繳獲的武器，想要獲得後勤補充，還得再找我們買新的。

    只有損耗品才能源源不斷賺大錢！」

    凱瑟琳點點頭，對好姐妹的計劃不能同意更多：

    「而且我們可以廢品價回收兩家用不上的武器，然後修一修再重新賣給他們的死對頭。

    廢物循環利用，開源節流才是勤儉持家之道。」

    拜倫最後一錘定音：

    「姐姐們說的太好了，有兩位姐姐的妙計，咱們家不發財都難。

    伯爵黨和王黨的差距不算太懸殊，等開戰之後誰要是落到了下風，給他的軍火售價立刻優惠三成！

    本著大無畏的人道主義精神，我們要援助弱者，抵抗強權，主持正義啊！」

    這冠冕堂皇的話說出口，頭頂的【大善人光環】又開始閃閃發光，映得他一張臉滿是神聖之色。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三個滿肚子壞水的傢伙對視一眼，口中同時桀桀怪笑：

    「桀桀桀」

    拜倫一開始的算計對象其實只有愛德華四世一個人。

    誰曾想【造王者】的稱號能力不僅僅是平分權柄的「一字並肩王」，還有什麼東西都會在神秘學上分五成的「見面分一半」。

    當【皇帝的新衣】、【快樂無憂】生效後，自然而然也波及到了他的身上。

    讓兩個人變得同樣「睿智」。

    本來拜倫還以為他們兩家會選擇錯誤的技術和發展路線，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空耗精力，浪費錢財。

    在自己發展的時候原地踏步。

    沒想到他們竟然一步到位，全都直接自廢命根，玩起了製造業空心化！

    拜倫被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得暈暈乎乎：

    「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輪到了我們，這還不得死死抓住？

    感謝榜一、榜二大哥刷的大訂單，你們儘管放心，有多少我就能吃多少。

    等伯爵黨和王黨把這場仗打完，我們先前的舊設備和傳統燧發槍生產線就可以全都淘汰掉了。

    順便再把後裝線膛槍和鯨油子彈的生產線建起來，完成鯨油產業升級。

    用這一筆資金武裝好自己，然後回過頭去一口氣吞了他們。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你們在我這裡消費的每一分錢，都將成為射向你們的子彈呀！」

    薇爾莉特湊了一會兒王都的熱鬧，就興沖沖地切斷感官共享跑去備貨。

    拜倫和凱瑟琳又等了一會兒，外面的嘶喊聲漸漸消失，也等到了可以離開王宮返回封地的通知。

    正要結伴離開甘泉宮的時候。

    一道出人意料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皮膚白皙，身材健壯，留著一頭宛若陽光一樣的金髮，藍色的眼睛好像大海一樣深邃。

    正是王后的弟弟「國舅」弗里斯·伍德維爾（345章）。

    這位「外戚」沾了自家姐姐的光，不僅平步青雲直入王國中樞，還和自己的父親占據了【王之右手】中的兩個名額。

    伍德維爾家族一時風頭無兩，也以外戚的身份成了王黨中最最忠誠的鐵桿嫡系。

    因為只能依附愛德華四世的關係，甚至遠比「三幻日」中的那兩位弟弟還要更加忠心耿耿。

    他帶著兩位手捧木匣的宮廷侍者走到拜倫和凱瑟琳面前，風度翩翩地行了一禮，指著兩隻木匣笑道：

    「兩位伯爵，這是王后陛下賜給二位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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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王國最重要的就是團結，為了表彰聖拜倫閣下的英勇，還有兩位彌合黨派之間裂痕的功績，王后陛下特地吩咐下來賞賜提高一級。

    現在海外殖民地越來越重要，在接下來平叛戰爭持續的這段時間裡，還請兩位坐鎮殖民地。

    只要能穩定我們王黨的後方，確保物資運輸通暢，就是最大的功勞了。」

    侍者打開盒子，裡面是琳琅滿目的珠寶首飾。

    拜倫用航海日誌掃上一眼，價值大概有五萬鎊左右，對一向不怎麼富裕的黑廷斯王國來說已經算是大手筆了。

    「伍德維爾先生，請替我向王后陛下道謝，我和凱瑟琳保證完成任務。」

    對約克王室的想法卻是一清二楚。

    他這位激流堡伯爵解決了無數邪靈又立下大功，不得不賞賜，卻又不能繼續加官進爵。

    權力和土地太過寶貴，不如就讓王后以自己的名義賞賜一些財物。

    從這一點上來看，約克王室還是一如既往地吝嗇。

    而且順便還排除了拜倫參與內戰的機會。

    王黨上層雖然損失慘重，但是軍隊卻完好無損，再加上中立派的支援，即使【造王者】沃里克是一個軍事奇才，他們也有信心戰而勝之。

    當然不會讓拜倫這個大功臣再過來跟著爭搶功勞，到時候功高震主，賞無可賞怎麼辦？

    打敗了【造王者】這個頭號權臣，難道還要迎來另一個嗎？這跟他本人到底是否忠心完全無關。

    姐弟兩個本來就沒有參戰的計劃，自然欣然收下了這一批珠寶。

    告別之際，弗里斯·伍德維爾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又帶著些艷羨提醒道：

    「對了，如果兩位喜事將近，我相信國王、王后陛下很樂意擔任兩位的證婚人。」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凱瑟琳有些疑惑地自語道：

    「現在這個時候，愛德華四世應該沒時間管這種閒事，八成是王后對弗里斯這個弟弟的吩咐。

    但伊麗莎白·伍德維爾這個前蘭開斯特黨的遺孀會這麼好心？操心我們的婚事？

    像是要催我們趕快結婚似的？」

    思考了一會兒想不明白有什麼合理的解釋，便搖搖頭跟著拜倫一起走出了王宮。

    拜倫將手一抬。

    咴兒～

    隨著一聲高亢的馬嘶聲，一匹肩高兩米體型堪比大象的黑色巨馬從影子裡跳了出來。

    毛色如同黑色綢緞一樣發亮，體型勻稱，神駿至極，最奇特的是腹下還一共長著八條腿。

    這正是【海獵人】稱號晉升後獲得的第三種附加能力——召喚【八足天馬】斯利普尼爾。

    神話中這是一位神裔，由一位男神和一匹公馬所生，也是灣民神王【王權、預言與狂獵之神】的坐騎。

    它擁有無與倫比的速度和力量，可以行於大海，也可以行於天上，可以隨意變大，也能隨意變小。

    而且還擁有一門強大的超凡能力【彩虹橋】，能帶著自己的主人瞬息千里。

    過去拜倫的速度雖然快，卻比不上【深海跳躍】、【陰影之門】、【漩渦傳送】這種瞬移類的能力。

    得到【八足天馬】後立刻彌補了這一項短板，即使五階傳奇想要抓住他也絕對難上加難。

    至此，海獵人已經得到了【必中之槍·岡格尼爾】、兩隻渡鴉、兩隻巨狼、再加上這匹天馬，拜倫也越來越接近沃登的完全體。

    而且隨著他自身實力提升，這些來自稱號的能力也會越來越強，或許終有一天可以完美繼承沃登的神格。

    拉著凱瑟琳跳上天馬，讓她坐在自己的懷裡，兩人開始策馬奔行。

    他們已經提前跟布魯赫打過招呼，返程的時候和【金鹿號】分開走，得了這一匹神駒，他正要準備試試騎馬渡海。

    咻——！

    附近的景物在兩人身側飛速後退，整座王都眨眼就被甩在了身後。

    拜倫扭頭收回視線像是對凱瑟琳也像是對自己說道：

    「很快了，等下一次我們再來到這裡時，身份將會截然不同。」

    身後的甘泉宮中。

    弗里斯·伍德維爾走進自己姐姐的宮殿，臉上面對拜倫和凱瑟琳的謙遜和善瞬間消失無蹤。

    正在梳妝，一件件卸下身上各種首飾的王后伊麗莎白·伍德維爾頭也不抬：

    「東西都交給他們了？」

    弗里斯點了點頭，隨後欲言又止，四處看了看沒有外人才終於問出口：

    「姐姐，那個海獵人聖拜倫真的很快就會死掉嗎？

    我真的有機會迎娶那位美麗富有的【秘銀龍】凱瑟琳小姐，得到他們手中的龐大產業？」

    美艷妖嬈的伊麗莎白白了弟弟一眼：

    「那是當然！

    就連許多大貴族都不知道，海外存在一種名叫【提燈人】的職業。

    通常由燈塔序列的超凡者擔任，專門負責看守世界裂縫，防衛源質大海里的怪誕、邪靈乃至是超規格存在的入侵。

    聽起來偉大，但大多都活不了幾年。

    據說咱們這位【海獵人】先生自己逞能，擔任了兩條世界裂縫的【提燈人】，自然離死不遠。

    等他死後，留下的財產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便宜了我們。」

    王后伊麗莎白·伍德維爾在收到了相關情報之後，顯然也有自己的算計。

    反正這位大功臣用不了幾年時間就會死掉。

    只要讓拜倫和凱瑟琳結婚，把兩家的產業合併，等他一死，爵位、產業等等全部歸屬於格林維爾女伯爵凱瑟琳。

    這個時候再讓弟弟弗里斯·伍德維爾跟「寡婦」凱瑟琳結婚，就能輕輕鬆鬆繼承大功臣打下來的一切。

    讓本來只是普通外戚的伍德維爾家族，一躍成為王國最頂尖的大貴族！

    這計劃簡直完美。

    弗里斯想到那一個美好的未來，也不由心頭火熱：

    「只希望他能在死前就從舊神那裡得到完整的【猩紅聖杯】晉升儀式。

    能讓我財、色、永生兼得，那就再完美不過了。

    將來我好好享用那位聖拜倫留下的一切，也算是對得起他的一腔『忠誠』了吧。」

    與此同時。

    王宮另一角，屬於【魔鬼公爵】理查·約克暫住的宮殿裡。

    這位醜陋的侏儒正在書桌前靜靜看著手中的一本黑皮筆記。

    上面除了扭曲的禁忌知識之外，還寫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名，大多數名字的後面都畫了一個鮮紅的「叉」，代表著死亡。

    最後一個名字，正是剛剛因遭遇【無頭騎士】而自殺的安妮·內維爾！

    理查聽到王都中的喊殺聲漸漸止息，賓客們也紛紛離去，不緊不慢地合上了手中的筆記本。

    漆黑的封面上赫然寫著：《無底坑獸印》！

    除了名字之外，還有一副小小的畫像，用簡單的筆觸畫出了一隻頭生尖角的黑色魔鬼。

    邊緣還有一行小字《地獄十八景：一號·自畫像。》

    畫像突然眨眨眼睛，用藝術家的詠嘆調對眼前的【魔鬼公爵】讚美道：

    「無情、欺騙、謀殺、挑撥離間魔鬼必備的素質您已經盡皆具備。

    並且用一場不為人知的【祭儀·權力的遊戲】成功實現晉升。

    恭喜您，我的主人，您已經成為了一位真正的四階神話生物【魔鬼】！」

    即使以理查深沉的心性，聽到對方的恭維嘴角也不由微微勾起：

    「這少不了伱的功勞，【地獄畫師】，不，是瓶中魔鬼先生。」

    去年年底，理查在巡視索倫堡親王領領地的時候，無意間從海邊發現了這一隻被封印在瓶子裡的【瓶中魔鬼】。

    按照洋流的方向推斷，大概是順著「第三環流帶」從怪獸之海深處漂流而來。

    對方承偌只要從瓶子裡把他救出來，並且送給他一具合適的身體，就可以幫理查實現三個願望。

    但條件是，理查獲得什麼，他的死對頭就也會同樣獲得什麼。

    到目前為止，理查只是實驗性的許了一個願望，那就是得到成為神話生物【魔鬼】的禁忌知識《無底坑獸印》。

    因為對他來說並不缺地位、財富，只要獲得隨意更換身體的能力，他的其他願望就可以自己去實現，不需要再藉助外力。

    這時一陣打鬧聲傳入理查的耳朵，打斷了他的沉思。

    「哈哈哈，哥哥快來抓我。」

    「理查，等等我。」

    「兩位殿下不要亂跑，外面還有危險。」

    兩個衣著華貴的孩子在前面跑，一群侍從小心翼翼地圍在左右。

    卻是愛德華四世和伊麗莎白王后生下的兩個兒子，王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小愛德華和第二順位小理查。

    現在兄弟兩個，愛德華8歲，理查6歲，同樣英俊可愛，長大之後必定會是兩個身份高貴的美男子。

    【地獄公爵】透過窗戶，看向那個和自己有著近支血緣關係，並且還同名同姓的侄子理查·約克。

    眼中泛起的慈愛背後，是讓人膽戰心寒的陰狠：

    「我本來選定了最合適的妻子安妮·內維爾，可以為我生下一個血統足夠優秀的兒子。

    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膽敢忤逆我，那就真的去死好了！

    好在，她即使是死了，也被我榨乾了所有價值，成為中立派倒向王黨的最後一根稻草。

    短時間內親自生下繼承人的計劃已經難以實現，但對我來說也沒有關係。

    因為我的選擇不止一個，侄子或許比親生兒子的效果還要好得多」

    想要占據血脈後代身體的又何止是【造王者】沃里克一個？更有這位實力、智慧不俗卻容貌醜陋的【魔鬼公爵】理查！

    伊麗莎白·伍德維爾想要幫弟弟人、財兼得的時候，理查也在對她的兒子們虎視眈眈，想要人、權兼得。

    只不過，正在密謀的兩方卻誰也沒有注意到，各有一隻渡鴉已經在他們的窗外停留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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