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 第一百五十章液魔下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不知道魔花之盒現在在什麼地方;自從把它敬獻給上一屆親王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它。

    上一任親王死了之後,我怎麼知道他把魔花之盒弄到哪裡去了?這些似乎都是廢話,因為我面前的這一位,根本不會相信。

    海盜的本性使然,我是桀驁不馴的,既然知道他不會相信,索性我就認下這樁買賣。

    我咧嘴一笑:「哈哈,魔花之盒,你還記得呀。

    過來拿呀,它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你就拿回去。

    」北濟臉色陰沉,他惡狠狠的對我說:「獵風,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別以為以前我不是你的對手,現在就拿你沒有辦法,把魔花之盒交出來,然後說明你的身份,給這裡的諸位一個交待,我可以饒你一命。

    不過,你這一身的本事,我是一定要廢掉的,這叫免除後患!」我笑了,我看著弗拉圖勒爾笑了:「真有意思,這個世界是不是顛倒了,為什麼上一次不堪一擊的手下敗將,會這麼自信?」弗拉圖勒爾面色嚴肅,他畢竟比我經驗豐富。

    「這樣的情況有兩個解釋,第一,他瘋了,第二,他找到了克制你的辦法。

    」聽到他這麼說,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小聲地問道:「你覺察到了什麼?」弗拉圖勒爾不太肯定地說道:「一種十分陰暗的黑暗力量,是我們所不熟悉得那一種。

    」我說道:「我不會那麼倒霉吧?」弗拉圖勒爾說道:「看看再說。

    」北濟的身影慢慢的融化了——不,應該說是他前面的身體慢慢的融化了,在他身後的影子裡,又站起來了一個北濟。

    融化的北濟或做一種黑色的濃稠液體,很快便布滿了整個房間。

    這個房間是這個基地的秘密會議室,面積很大,北濟一個人的體積,按說怎麼也不可能融化成這麼多溶液;但是詭異的就在於此。

    後面的那個北濟得意地笑了:「獵風,我在給你一次機會,否則我只能從你的屍體上搜出來了。

    」我搖搖頭:「你就是依仗著這些粘糊糊的東西才這麼膽壯的嗎,也太沒有水準了。

    」北濟大怒,他對悍美的那些軍部高官說道:「你們先出去。

    」那些立在液體之中移動也不感動的高官們,在北濟的話音一落之後發現,他們腳下的液體自動的讓出一條路來,如遇大赦的他們頓時飛快的跑了出去,一點也不像龍鐘的老人。

    北濟等到他們出去了之後,一揮手,液體開始攻擊。

    本來只有漫過地面的液體,突然之間如同漲潮一般猛漲了兩米,瞬間把我們全部包裹了進去,我和弗拉圖勒爾聯手部下了一個防禦罩,拼力阻擋液體的進攻。

    潮水一般的液體很快的把我們包圍,任何一個方向都有可能受到攻擊。

    時而是頭頂上面,時而是背後,時而又突然從肋下刺來。

    我和弗拉圖勒爾疲於應付。

    液體的攻擊不但方向多樣,而且力量十分的強大,包裹住我們的防禦罩,好像在玩著一個皮球。

    驟然之間,防禦罩各個方向的壓力一起增大,我們好像被一隻巨大的手握著,用力的在捏著。

    我和弗拉圖勒爾奮力支撐,,臉上的汗水淋漓而下。

    弗拉圖勒爾大吼:「不行,我們要像個辦法衝出去!」我問道:「這個鬼東西是個什麼玩藝?」「我也不知道。

    」「怎麼衝出去?」「想辦法!」突然一道尖銳的力量從我們的背後刺來,狡猾的液體先是全面的進攻,然後突然之間轉為重點進攻,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巨大的力量瞬間突破了我們的防線,我和弗拉圖勒爾一起被刺傷,背上湧出鮮血。

    我們的防禦罩也宣告破裂,弗拉圖勒爾一聲大吼,身上黑光一閃,能量一次性爆發,瞬間將那些液體逼開,他拉起我飛到了空中。

    腳下的液體越漲越高,北濟也被液體包圍,雖然我們看不到他,但是我能夠想像得到,他現在得意的表情,直恨得我牙根痒痒。

    弗拉圖勒爾大聲地說道:「試一試你的煉獄藍焰。

    」不用他說,藍太陽上面已經發出了藍色的火焰,火焰順著我的手傳導到了死亡鐮刀之上,鐮刀射出,一道藍色的閃電擊中了下面液體,然而,似乎天生的水能滅火,我的煉獄藍焰在那汪洋一樣的液體之中,滋的一聲熄滅了!我大駭,自從我得到了煉獄藍焰之後,還從來沒有人這樣輕鬆的就破掉了它的!幾乎是與此同時,我的手臂上一陣撕裂一般的疼痛,我一聲慘叫,抱著手臂墜了下去,弗拉圖勒爾慌忙的衝過來把我救了起來。

    他大聲地問我:「你怎麼了?」我強忍著疼痛說道:「我的死亡鐮刀,死亡鐮刀被他奪走了!」液體不但熄滅了我的煉獄藍焰,連煉獄藍焰附著的死亡鐮刀也一起奪走!「在那裡!」弗拉圖勒爾看到了液體之中的死亡鐮刀,他連忙指給我看,我在空中眼睜睜的看著和自己相伴多年,血肉相連的死亡鐮刀就這樣的如同糖塊一樣融化在液體之中!我大吼一聲,玉岩拳龍上射出一道藍色的光芒,這是我用藍焰催動了玉岩拳龍的效果,如同一枚炮彈,射進了水利,轟的一聲濺起了漫天的水花,可是水花落下之後,液體還是那樣的平靜,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損失。

    我發瘋了一般接連轟出了十幾拳,每一拳的結果都是一樣,看似很占便宜,液體就在那裡給我打,其實我是白費力氣。

    弗拉圖勒爾拉住了我:「不要衝動,我們慢慢來。

    」看到我不進攻,液體開始進攻了。

    它的表面越漲越高,很快就逼得我們不得不在飛得高一些。

    弗拉圖勒爾說道:「這樣不行,我們會被它逼到頂上的。

    」我一拳轟向天頂:「打不了它,我還打不穿天花板?」天花板上瑟瑟的掉下來一些塵土碎屑,整個會議室被我一拳打得一陣晃動。

    弗拉圖勒爾說道:「沒錯,這是個好辦法!」他雙手一合,一道黑色的光芒射出,如同雷射劍一般射中了天花板,鋒利的黑暗能量,摧毀了天花板牢固的建築結構,喀喇一聲天花板裂開了一個大口子。

    液體似乎明白了我們的企圖,無數隻大手突然從液體之中伸了出來,飛快的抓向我們,我和弗拉圖勒爾在空中飛舞躲避著巨手,一邊不停的轟擊著天花板,但是我們沒有注意到,在四周牆壁上,液體已經布滿了,並且迅速的從四周漫布向天花板。

    三隻巨手一起合圍而來,我飛速的轟出十幾拳,打斷了巨手上的幾根手指,從這些手指縫裡面穿了出去,回身一拳轟在天花板上,上面又掉下里一些碎石,看來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可以徹底的打通這層天花板。

    巨手再次攻來,我在空中急速的拐了幾個彎,然後們的一拳轟向一個手指,手指應聲而折,化作一團液體掉了下去,我想趁著這個機會衝過去,但是這一次,狡猾的液體沒有讓我得逞,巨手之上很快又長出來一根手指,我差一點一頭撞了上去,四周已經沒有了退路,我陷入了絕境!一道黑光射來,鋒利的削斷了四根手指,損失了太多的手指,巨手一是之間也不補回來,我趁機突圍而出。

    「謝謝你!」我對弗拉圖勒爾說道,親王因為剛剛幫助我現在陷入了被夾擊的狀態,沒有分神回答我,我連忙沖了過去,為他解圍。

    一是之間我們陷入了疲於奔命的自衛之中,沒有能力再轟擊天花板了。

    液體越漲越高,已經在我們腳底了,我們一抬頭,已經搖搖欲墜的天花板,現在牢不可摧——液體已經布滿了天花板。

    我們成了一塊餡餅中間美味的餡兒。

    「怎麼辦?」弗拉圖勒爾也沒有了主意,我瘋狂的從藍太陽上面輸出煉獄藍焰,熾熱的火焰噴出我得身體半米長,液體已遇到火焰,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音,周圍一片白霧。


    雖然水能滅火,可是或也能把水蒸發,液體一時之間不能靠近,我們暫時無虞。

    但是這不是長久之計,這樣巨大的能量消耗,我並不能堅持多久,一旦能量耗盡,就是我們的死期。

    弗拉圖勒爾似乎看出來,我力有不殆,他伸手按在我的後背上,一道黑暗能量傳過來,我的火焰頓時猛漲了幾分!我伸手摸進懷裡,捏到了一個硬硬的圓東西,那是老師給我得召喚銅幣,正面是七頭巨龍,背面是惡魔特特西路。

    實在不行的話只能靠這個了。

    只是眼前的敵人太厲害,不知道特特西路能不能夠搞定,實在不行,就只能犧牲我一個,冒死召喚巨龍,那樣至少弗拉圖勒爾還有活命的機會。

    液體已經浸到了我們的膝蓋,巨大的力量壓得我們的小腿好像要碎了。

    我們用里的抵抗著小腿上的力量,同時雙手還要應付那一支支的巨手,已經不能夠嚴密的防禦,我和弗拉圖勒爾都中了好幾拳,吐了幾口血。

    弗拉圖勒爾突然對我說道:「獵風,想不到我是和你死在一起。

    」他在這個時候,恢復了血族的優雅和從容,不再刻意的去閃避和防禦,而是莞爾一笑說道:「血族有無限的生命,我從成為血族的那一天,就開始幻想,要是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會是什麼場面:會是為了一個美人,一個讓我刻骨銘心的愛人而死在冰神之劍下呢,還是會因為族內的鬥爭被自己人殺死。

    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和你死在一起。

    」他的話卻提醒了我,我大叫:「冰神之劍,快用冰神之劍,沒準有用的。

    」弗拉圖勒爾搖頭:「冰神之劍是血族的裁決之劍,對於血族有著莫大的傷害,但是對於其他的人,沒有多大的威力。

    」「你拿出來試試。

    」我說道。

    弗拉圖勒爾手中一道亮光閃出,冰神之劍斬斷了一截巨手,液體猛地一陣波動,我大喜:「看見了沒有,有用,有用——冰神之劍直接傷害靈魂的力量,對他有用!」液體是沒有固定的形態的,一切傷害軀體的攻擊,對他都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但是冰神之劍直接損害靈魂的力量,卻讓液體感覺很不適應。

    弗拉圖勒爾受到了鼓舞,他揮舞著冰神之劍連斬帶削很快便把那些巨手全部斬斷。

    但是,斬斷的巨手掉進了液體之中,又化作一灘液體,沒有本質的損傷。

    儘管如此,我們也精神大振,至少我們有辦法和它對抗了。

    弗拉圖勒爾揮劍猛刺,冰神之劍上伸出一些長刺刺進弗拉圖勒爾的手臂,紫色的血液輸進冰神之劍,冰神之劍頓時如同盛開的花朵綻放了,劍芒大漲,弗拉圖勒爾猛地將劍刺進液體,液體一陣波動下降了一點。

    弗拉圖勒爾大喜,一連數劍刺出,液體中間突然裂開,他在躲避著冰神之劍。

    弗拉圖勒爾飛快的揮舞著冰神之劍,但是液體的速度總能快過他,不論他怎麼辦,液體都能多開。

    在他力量所不及的地方,液體還在上升。

    我說道:「這樣不行,再想想辦法!」弗拉圖勒爾砍向左邊,左邊的液體就退去,又變得液體逼上來。

    他砍向右邊,右邊的液體退去,但是左邊的液體有湧上來。

    我們又被逼到了死角,我和弗拉圖勒爾已經背靠背了,無路可退。

    「現在怎麼辦?」我的手又握上了召喚銅幣,弗拉圖勒爾氣喘吁吁,這樣使用冰神之劍,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他的力量已經有些不濟了。

    我沒有輸送力量給他,因為我要留著我的力量,最後實在不行,我只能召喚特特西路,哪怕是再在床上躺上幾個月。

    「我沒有辦法了,看你了。

    」顯然他也想到了我那一次在狼人戰賽上的召喚。

    「要是這個也不行怎麼辦?」我突然想到,我面臨一個選擇:如果特特西路也不能戰勝這個敵人,那麼我已經沒有能力召喚巨龍了,哪怕是我犧牲自己的生命。

    可是召喚巨龍,我肯定是要掛了。

    怎麼辦,究竟先召喚哪一個?「我也不知道,先召來再說吧。

    」弗拉圖勒爾並不知道巨龍的存在,他一邊費勁的把液體逼退,一邊抽空回答我。

    我嘆息了一聲,把銅幣翻了一個面:我決定了,召喚巨龍,我不能夠拿朋友的生命冒險。

    我沒有多麼的偉大,我只知道,我和他的機會只有一個。

    我準備開始念動咒文,弗拉圖勒爾知道我要做什麼事情,這種事情是不能被打擾的,他鼓起最後的力量,前後左右一連辟出十幾劍,把那些液體逼退,給我空出空間來進行召喚儀式。

    我整準備念動那一段從來沒有念過的咒語,突然聽到弗拉圖勒爾「咦」了一聲。

    「怎麼回事?它怎麼不逼過來了?」我睜開眼睛,我們的周圍是一片淡淡的黑光,在這黑光之外,那液體寸步難進。

    「怎麼回事?」弗拉圖勒爾回頭問我,我也一頭霧水:我的召喚儀式不是還沒有開始嗎,怎麼巨龍就來了。

    一個聲音在黑光之外響起:「液魔,你擅離職守,並且私自離開黑暗皇朝,你可知罪?」這個聲音我太熟悉了,是那具骷髏那沙啞的如同曬乾的木瓜一樣的聲音。

    我喜道:「巴巴洛夫,你回來了!」巴巴洛夫沒有理我,他用他的權盾保護著我,正在外面處理著那一灘液體「液魔」。

    「巴巴洛夫大人!」液體發出了一陣驚叫,慌忙化成了一個行人形跪倒在地。

    「縣官不知道您駕到……」巴巴洛夫沒好氣地說道:「少和我來這一套,我問你,你可知罪?」液魔渾身一抖:「卑職知罪。

    」巴巴洛夫點點頭:「你知罪就好,現在馬上回去,自己去執刑處領罰,不要讓本執刑官動手。

    」「遵命!」液魔灰溜溜的走了,巴巴洛夫收回自己的權盾,看也不看呆呆的愣在那裡的北濟,走過里笑著和我說道:「這麼長時間不見,你還是那麼不長進,一個液魔你都應付不了……」我頓時反唇相譏:「你倒是神氣了,是哪個骨頭棒走之前信誓旦旦的和我說已經看破了一切,回去只是解決一些舊的恩怨,決不再做什麼執刑官了的?」弗拉圖勒爾聽到我稱呼這個三言兩語就把液魔打發走的「大人物」為「骨頭棒」,頓時嚇了一跳,連忙拉拉我的袖子。

    巴巴洛夫大怒:「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嘻嘻一笑:「你看看你的樣子,不就是一堆骨頭棒嗎……」巴巴洛夫手中一道黑光射出,我被凍成了一塊冰疙瘩。

    巴巴洛夫得意的繞著我轉了一圈,恨恨地說道:「你這個臭小子,本執刑官我縱橫黑暗皇朝這麼多年,手底下辦過的罪犯無數,還治不了你了?」他操著自己那沙啞的嗓音得意的說著:「你說,你服不服?」我被凍在冰疙瘩里,怎麼說服不服?巴巴洛夫說道:「好,你不服……」弗拉圖勒爾冒死查了一句話:「大、大人,他被凍住了,怎麼說話……」「我知道!」巴巴洛夫理直氣壯地說道:「就是要把他凍住他沒有反應,那就當是不服,我才有藉口修理他!」弗拉圖勒爾長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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