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之復仇者 第361章 二十一年

    在「逃亡」的旅途中，尼特羅仿佛真的卸下了一切，瘋的就像一匹野馬一般。

    看著這樣的尼特羅，斯巴克反而心中充滿了哀傷，只是他一直小心翼翼的遮掩著，不在對方的面前表露出來。

    這五個月來，他們去過尼特羅之前去過的魔境，故地重遊。加入過小型探險隊，因為發現了一些不值錢的玩應而欣喜若狂。甚至尼特羅還拖著高達一百多歲的殘體光顧過風月之地。

    在足足瘋了五個月之後，突然有一天尼特羅找上斯巴克，認真的說道：「小傢伙，五個月了，我做了我想做的，玩的很開心。現在是時候重新沉下心來，讓我們重拾獵人考試那段時間的修行吧。」

    「不，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瘋！」

    「哈哈，謝謝你肯陪著我這個糟老頭瘋了這麼久，足夠了。而且你真的認為，有比武學更讓我感興趣的事情嗎？

    老頭子時日無多了，最後的最後，就讓我重新回到原點吧。」

    看到尼特羅真摯的表情，斯巴克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尼特羅帶著斯巴克來到附近的一個小型秘境中。他告訴斯巴克，這裡是他決心走上現在這條路的起始之地，他同樣選擇了這裡作為人生的最後終點。

    原來，尼特羅的目標一開始就是這裡。

    在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裡，尼特羅的身體情況愈發的糟糕，卻依舊無法阻擋他傳授斯巴克的腳步。按照尼特羅的話，他不想讓自己的技藝就此成為絕唱。因此除了戰鬥的心得之外，尼特羅反覆的像斯巴克展示他的百式觀音。

    正常情況下，每個人念的能力都是不同的，想要將百式觀音傳授給斯巴克是不可能的。但或許是天意吧，尼特羅在人生的最後階段遇到了斯巴克，這個使用自創絕技雙重亂打的男人。

    第一次見斯巴克使用雙重亂打時，在尼特羅眼中，它是如此的稚嫩，卻意外的和自己的絕技百式觀音中的一部分招式著異曲同工之妙。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尼特羅小小的調教了眼前的小傢伙一番。

    尼特羅本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他看得出斯巴卡並非什麼武學奇才，當時的做法權當是隨手撒下些許希望的種子。但大大出乎他的預料，在一年之後，斯巴克竟然有了長足的進步，念的修行也達到了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高度。尼特羅再次有了興趣。

    「若是孺子可教，可好好訓練一番。」這是尼特羅當時的想法。可這一次，天宮不作美，尼特羅的時間所剩無幾了。然而……

    「想讓我服輸可沒那麼容易！」

    於是尼特羅決定用人生中最後的一段時光來完成最後的心愿：技藝傳承。

    在這段時間裡，尼特羅反覆的，有意無意的試探斯巴克，考驗他的心性。

    很明顯，在對斯巴克說出那番話時，尼特羅已經認可了斯巴克。

    尼特羅不斷的將百式觀音拆解，一一給斯巴克分析。尼特羅不求斯巴克能複製自己的技藝，但求讓他把雙重亂打這樣的技藝逐漸豐滿起來，讓他的百式觀音以另外一種方式傳承下去。

    隨著斯巴克的雙重亂打漸漸有了更加飽滿的雛形，尼特羅也越來越力不從心，大限將至！

    「真是遺憾啊，孩子，看來我命不久矣，不能親眼看著你完成它了。」

    「不，老師，不要說傻話，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謝謝你的祝福，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下，我已經110歲嘍，所以……」

    「老師，我不是……」

    「哈哈哈，開個玩笑。我知道自己的終點，這裡就是我的終點了。

    孩子，看好了，機會只有一次，最後的百式觀音?零式！」

    「不，老師，您不能……」

    「斯巴克，不要阻攔我！讓我死的有尊嚴，像我自己！

    我艾薩克?尼特羅，人類曾經的最強者，有權利選擇我認為最華麗的死法！

    注意了，能記住多少，看你自己了。

    百式觀音?零式！」

    ……

    一年之後，斯巴克坐在一塊小小的墓碑前不斷的說著些什麼。這裡背山面海，鳥語花香，是個適合安息的好地方。

    「抱歉，老師，讓您失望了。一年來，我一直按照您的方法在反覆的嘗試，但始終不得寸進。說起來可能有些荒謬，我或許並不是真正的人類，而是惡魔，因此我始終無法將您教導我的感激與敬畏完美的融合到自己的拳法之中。

    而且我是個復仇者，能走到今天，全憑一份復仇的信念在支撐著。或許您看出來了，故而一再的想把我引導到正確的道路上，可惜……

    老師，恕徒兒不孝，從現在起，我要按自己的方式走下去了。」

    五年，斯巴克就像當年的尼特羅一樣，一次次的揮舞著正拳突刺。不同的是，前者的拳中包含感激，而後者則是漫漫的恨意。

    斯巴克沒有尼特羅的驚人天賦，他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堪堪達到尼特羅口中一般的進程。

    又五年，斯巴克終於達到了尼特羅生前的要求。

    還是那塊小小的墓碑前，還是那個男人，他盤膝而坐，嘴中不斷的輕聲嘟囔著，時而平靜，時而激動，一會滿懷敬意，一會又恨意滿滿……

    十年之後又十年。斯巴克反覆解析百式觀音一招一式，並融合了自己的體會和感悟。嘗試、失敗，再嘗試、在失敗，周而復始……

    前前後後，總共耗費了足足二十一年的時間，斯巴克完成了修行，涅槃重生！

    來到尼特羅的墓前，斯巴克仔細的將周邊打掃一番，一如既往的坐在同樣的位置上，莊重的向他的老師訴說著。

    「老師，今天恐怕是我最後一次來看您了，我要離開了。不是您想像中的那種，而是真真切切的離開，離開這個世界。沒辦法，誰讓我是個過客呢。

    說起來很慚愧，好多事情都瞞著老師，可其中秘密我也搞不懂，沒辦法和您解釋。

    希望您能原諒我。

    最後一件事，我終究還是沒能達到您希望的高度，也沒能走上您替我規劃的道路。不過我不後悔，畢竟我不是您。

    我向您保證，我會謹慎的使用這份力量。

    二十一年了，向您匯報一下我的最終修行成果。

    十式羅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