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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多西就感覺到了壓力。
小八的目光倒沒什麼,就是有些鼓勵的意味。
等等,鼓勵?這是要幹什麼?
羽芒的目光中包含著深情和開心。
而羽芒父母的目光卻充滿了審視,還有打量。
多西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只能開口:
「那個,叔叔阿姨早上好,羽芒早呀,小八你也在這啊,真巧。」
羽芒想回應他,卻被父母一個眼神制止了,小八在一旁感受到了壓抑的氣氛,大氣不敢出。
沒有人回應,多西有些尷尬。
還是羽芒媽媽說話了。
「先坐下吧。」
多西本想坐在羽芒旁邊,但看著她父親盯著自己的目光,還是坐在了小八身旁。
羽芒父親開口:
「小八,你先回去吧,這裡暫時沒有你什麼事了。」
小八聞言瞬間點頭,他可不想在這種氛圍下坐在這裡,他很不講情義的出去了。
臨走時只給了多西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這下,只有多西如坐針氈了。
壓抑,除了壓抑還是壓抑,多西端坐著,大氣不敢出。
羽芒媽媽率先開口:
「多西啊,你多大了?」
多大?這我還真不清楚,近海之王以前的記憶混亂,讓他說出具體年齡還真不知道。
「阿姨,我今年25歲。」
「25了啊,比小羽大5歲,不過你是海王類,生命悠長,這倒也沒事。」
多西只能在一旁點頭稱是。
羽芒看到多西這個樣子,捂著嘴偷笑。
「那你家裡在哪裡啊?家裡還有什麼人?不是,什麼親戚?」
「我是在東方出生的,家裡現在沒有什麼……親戚。」
「那你父母呢?」
「我沒有見過。」
羽芒媽媽有些同情的看著多西,這還是個身世可憐的小傢伙。
羽芒父親適時出聲:
「東方,是東海嗎?聽說那裡可很遠呢。」
多西點了點頭,算是吧,他的心頭卻是浮現了高樓大廈和手機電腦。
「那你以後準備回去嗎?」
多西搖頭道:
「我不準備回去了,以後就在這偉大航路。」
羽芒父母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不回東海就好,不然,以後還能見幾次女兒。
羽芒一直觀察著父母的表情,看到他們這樣,也是略微鬆了一口氣。
羽芒父親渾厚的聲音傳來。
「那你對未來有什麼規劃嗎?」
多西在腦海里仔細想了一遍,規劃好像還真沒有,他以後的日子只想為自己而活,自由就算是吧。
「我沒有什麼具體要去的地方,也沒有一定要做的事,只是想在海里自由自在的生活。」
羽芒聽的直點頭,這也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父親卻皺起了眉頭,這樣的話不太靠譜啊。
羽芒媽媽卻是看出了羽芒眼裡的光,她知道女兒也想要這樣的生活,她開口道:
「你只是想自己一個人去過這樣的生活嗎?」
多西大喜,他已經察覺到了今天談話的主題,羽芒媽媽這個問題簡直是送分題。
「以前是的,但後來我碰到了想和她一起度過這樣生活的人,只是不知道她怎麼想?」
說著說著,多西已經直直望著羽芒,那意思不言而喻。
羽芒媽媽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他心裡是有羽芒的。
她父親眉頭卻皺的更深了,這小子當著他們的面就對小羽這樣,要是他們不在,那還了得?
羽芒現在都已經滿臉期待了。
「咳咳,你連具體的以後都沒想過,只知道談這些空洞的未來,這算什麼?」
他無情打斷了羽芒和多西的深情相望。
多西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卻被羽芒搶先了。
「爸!什麼叫只有空洞的未來,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想要的就是在廣闊的大海中自由自在,無論去哪裡都好。」
羽芒爸爸有些無奈,他又不能像對多西說話那樣對自己女兒說話。
只能訕訕的閉了嘴。
還是羽芒媽媽出來解圍。
「年輕人嘛,和我們以前的想法肯定是不一樣的,我倒覺得這樣挺好,總不能大家都過一樣的日子吧。」
羽芒父親還是有不一樣的意見。
「可是,大海中危險那麼多,你忘了……」
他想說他們的大女兒,一去不回,又想到這是他們的痛,不應該這麼說出來再讓小羽媽媽心痛。
羽芒媽媽跟他在一起這麼多年,自然知道他要說什麼。
她眼底閃過一抹痛苦,但還是說道:
「孩子他爸,你忘了多西的實力了嗎?大海中危險那是對我們來說,對他來說,海中能威脅到他的不多。」
羽芒父親點了點頭,想到了多西海王類的實力,還有國王陛下跟他們單獨說的,多西的實力恐怕不只是一般的海王類那麼簡單。
這麼一來,羽芒就算跟他一起出海,安全保障也高了許多。
他想了想,還是說道: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他沒有看向多西,而是看向了羽芒。
「小羽,這兩年來我們也想了很多,尤其是昨晚,我和你媽媽聊了非常多,我們覺得你有自己的夢想。
年輕時我們也是有各自的夢想,但後來因為各種原因,我們只能待在魚人島,你也知道,人魚在海中有很多危險。
你有自己的想法,這是我小時候就一直鼓勵你的,我現在也不該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你身上。
所以,我和你媽媽商量了,我們尊重你的決定。」
羽芒的眼眶濕潤了。
「爸,媽,我……對不起,女兒不是不想陪你們。」
羽芒父母同時抱住了羽芒。
「我們知道的,所以,還有一個小要求。」
他們將多西叫了過來,對他說道:
「多西,一定要好好照顧小羽,而且,你可不能一直帶她走,得經常回來看看我們。」
多西使勁的點著頭。
「叔叔阿姨,我肯定會的,你們放心吧。」
羽芒媽媽點著頭,她父親也是不忍心再去看羽芒,更是不想看到多西。
揮了揮手,抬著發紅的眼眶進了屋子。
「你爸爸呀,他就這樣,一會一起吃飯吧。」
說完,羽芒媽媽也追著進了屋子。
客廳只剩下多西和羽芒,他們緊緊相擁在一起,羽芒感覺自己太幸福了,終於能和愛的人一起出海。
人魚和魚人們對於感情沒有那麼多的繁瑣的程序,喜歡就是喜歡,就連將女兒託付給值得託付的人,也是絲毫不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