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蟋蟀還在深情的彈奏夜晚的協奏曲,達坦一家已經熟睡了。
躺下來,一抬頭就是閣樓的天窗,能夠一眼看到星空。
「太漂亮了!」瑪姬望著頭頂的星空出神,忍不住讚嘆道。
躺在瑪姬身旁的帕娜緊咬著嘴唇,手心上沁滿了汗水,「你難道不生氣嗎?」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瑪姬一愣,聽到窗簾那邊傳來的聲音,陸晨飛和關凱也悄悄地趴在窗簾旁偷聽起來。
裡面靜了許久。
「當聽到帕娜的父親是塔姆多的時候,確實很生氣。」幾乎沒有耐心等下去的陸晨飛和關凱一愣,瑪姬終於說話了。
「嘁。」帕娜臉色沮喪。
「但是,我知道,那不是帕娜的錯。」下一句話讓帕娜身軀一僵,「我相信帕娜一定也不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聽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會殺人這樣的事,對帕娜來說一定也很痛苦吧!」
心頭仿佛被什麼重擊了一下,帕娜緊緊的抱住瑪姬,淚如雨下,渾身顫抖著抽噎著,「謝謝你……謝謝你……」
窗簾那邊,陸晨飛和關凱欣慰的笑了,淚水的聲音此時顯得異常的溫暖。
「嗚嗚!太感人了,多麼純潔的心靈,多麼大肚的胸懷啊!嗚嗚……」閣樓門外趴在門上偷聽的達坦和山賊們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稀里嘩啦。
咔嚓!
長久失修的門彭的被達坦們給壓碎了,頓時煙塵滾滾的滾了進來。
「哎呀,又夢遊了,又夢遊了……」猛的竄起身來,在陸晨飛關凱還有瑪姬帕娜他們目瞪口呆的目光中,達坦妝模作樣的雙手平舉,好像殭屍一般搖搖晃晃的走了出去,嘴裡念叨著聽不懂的話,山賊們面面相覷,旋即一群殭屍蹦了出去。
靜!
「咯咯,哈哈……」瑪姬和帕娜相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傳出了達坦一家,在柯爾波山脈縈繞不絕。
……
「欸,這就要回去了嗎?」帕娜提著瑪姬的籃子,不捨得問道。
「嗯,客人們還在等我開店呢。」瑪姬笑著接過籃子。
「瑪姬,要保重身體啊!」陸晨飛和關凱還在搶著鹿肉早餐,嘴裡塞的滿滿的,「喂,凱子,那是我的肉!」
「誰搶到就是誰的。」雞飛狗跳的兩人又打了起來。
「咯咯……」看到兩人打打鬧鬧,瑪姬忍不住笑了。
「真是的,這兩個白痴。」帕娜一拍腦門,滿臉的無奈。
「小飛告訴我帕娜在幫他們砍樹?」面對瑪姬兩隻閃閃發光的眼眸,帕娜尷尬的一根手指撓著臉,「嘛,嘛,大概是這樣吧。」
「帕娜真是個好人呢,小飛和凱子就拜託帕娜照顧了。」
頓時臉頰一紅,「交,交給我好了!」不知怎麼,不經大腦的就禿嚕出一句話。
「帕娜的話真的讓人很放心呢。」面對瑪姬的請求,帕娜也不知道怎麼,就是拒絕不了啊。
「可惡,你們這兩個臭小子,不准吃了,還不快點送瑪姬回去,小心宰了你們哦!」猛的轉頭,尖牙利嘴的朝著還在爭肉的陸晨飛和關凱怒罵道。
……
彭彭的砍樹聲在寂靜的叢林不斷的迴響,汗水灑下一串閃光。
「啊,累死了,歇一會。」陸晨飛和關凱一屁股坐在地上,躺在地上望著高聳入雲的鐵杉樹,已經烈日當頭,正午時分,他們已經不間斷的砍了一上午的樹,手掌酸麻。但耳邊的砍樹聲依然沒有停止。
滿頭大汗,小臉通紅,身旁的帕娜卻依然不知疲倦的砍著樹。
陸晨飛看著帕娜,在她的臉上寫滿了堅毅。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彭彭的砍樹聲顯得異常刺耳。
啪!一滴血滴落地,手掌已經因為不斷的撞擊,震裂開,血肉模糊,帕娜依然緊握著斧頭砍著樹。如此算來,這已經整整一天,帕娜仿佛機器一般不停的揮舞斧頭,不知飢餓,不知疲倦,不知手上的疼痛。
陸晨飛上前一把握住帕娜的手腕,「夠了!」
「放手!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帕娜目光冰冷,甩開陸晨飛的手,接著揮舞斧頭。
嗷唔!
陸晨飛皺起眉頭,本想說話,卻被一聲狼嘯聲打斷。四周的叢林中,一條又一條灰狼竄了出來,將陸晨飛他們團團圍住,狼群的老大已經是他們無比熟悉的了。
「凱子。」
「哦,知道。」看到狼群,陸晨飛和關凱相視一眼,心領神會,準備出手,身後的砍樹聲也停了下來。
一隻手攔在陸晨飛的面前,在關凱和陸晨飛愕然地目光下,帕娜緊握著鐵棍,目光炯炯走上前來,二話不說便朝著狼群沖了過去。抬手一棍,將一隻狼打退回去,那雙目光與最初在非確定物終點站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一模一樣!
一隻又一隻的狼撲咬過來,勢單力薄的帕娜明顯有些吃力,一隻鑽空子的狼繞過帕娜朝著陸晨飛撲咬過去。
「來吧。」一頭狼繞過帕娜朝著陸晨飛撲咬來,陸晨飛平舉雙手,「心靈……」
「小飛和凱子就拜託你了。」瑪姬的笑容猛然出現在帕娜的腦海中。
彭!
在陸晨飛驚愕地目光中,帕娜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跑了過來,一記悶棍將撲向陸晨飛的那頭狼打昏過去。撲哧一聲,剛剛還在與帕娜糾纏的狼抓住機會狠狠的在帕娜背後留下一道傷痕,鮮血涔涔……
一旦有狼撲向關凱和陸晨飛,帕娜立刻轉身衝去,絲毫不顧身後狼群的撲咬……
背後鮮血模糊,大汗淋漓,帕娜緊握著鐵棍,已經搖搖晃晃站不穩了。狼群一點點圍攏逼近,它們也知道帕娜已經到極限了。
陸晨飛沉著臉,緊握著拳頭,走上前來。群狼的眼中,一張猶如修羅死神一般的臉頰出現,駭人的氣息令狼群步步退縮。
彭!
一拳!陸晨飛狠狠的揍在帕娜的臉上,頓時令關凱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