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匆忙跑到了多蘿西和希留所在的地方,卻看見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希留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多蘿西也站不起來了,她就靠坐在剛才他進入的那扇門處,不知是否還存在意識;現在門已經消失,其所在處空留著一堵白牆。多蘿西身上多處受傷,上面不僅有劍傷,還有暗器打進身體裡留下的傷口。傷口處滲出的血跡染紅了白色的牆面,看上去格外的觸目驚心。
「你怎麼樣了?堅持住,我馬上給你療傷。」羅皺著眉頭仔細打量著她的傷勢,的確是不容樂觀。
「不怎麼樣啊,左手臂和右腿好像沒什麼知覺了……」多蘿西強打起精神,可是臉色還是極其慘白,好像隨時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倒。「希留那個混蛋,他之前就在城堡里設好了機關,而且機關里的暗器應該都是淬了毒的。」
「你忍住,我先給你做一下應急治療。」羅剛說完,就動作嫻熟地開啟「room」砍下了多蘿西的左臂和右腿,在她驚異的目光下用簡陋但實用的手術工具——鬼哭切除了裡面的毒素。然後他又非常有效率地將她的胳膊腿按了回去,充分體現了一名外科醫生所能具備的優良素質。缺點就是:容易給病人留下一生不可磨滅的陰影。
多蘿西現在就籠罩在了這層陰影里,久久不能平靜。後來她不斷地暗示自己:一定是失血過多產生幻覺了產生幻覺了……才好容易過了自己心裡這一關。
「這技術,你不當海賊從良了也能混口飯吃。」多蘿西有氣無力地吐了口槽。
「我還可以混得很好。」羅認真而且欠揍地回了一嘴。
「這裡有機關,你為什麼不出去和他打?」
「我怕接應他的人進去壞你的事。」
「接應的人……你是說這座城堡里還有別人?」
「不知道。」多蘿西很乾脆的回答,「不過我以前在貝加龐克的電子機器上玩過一款名字叫『守護公主』的遊戲,只要我離開公主三個格子那麼遠,敵人就會趁虛而入把公主砍死。我不能讓他們趁虛而入,我是一個講信用說到做到的人。」
羅一臉無語地看著她,「你要是把打遊戲的時間用在練劍上,今天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了,多蘿西當家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贏了,哈,哈,哈。」
羅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希留,他手裡的劍已經斷成兩截,不出意外應該就是多蘿西的傑作;他的胸前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這應該就是導致他倒下再也無力回擊的致命傷。雖然他早就知道多蘿西很強,但是強到足以打敗希留的程度還是讓他感到十分驚嘆。同時這也讓他萌生了一個念頭: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和她打一場。
「謝謝你。」羅由衷地說。多蘿西是為了掩護他才受了這麼重的傷,說不感激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你先別謝我,我要問你一件事。」多蘿西收斂了嬉笑的表情,神色有些複雜地看著他。
「你之前是不是跟蹤過我?」
「……是。」羅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承認了。
「你看到什麼了?」
「我看到你和革命軍參謀總長在酒館會面,談論事情。」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直接問我?」
「……抱歉。我之前以為你是革命軍的臥底,沒有完全信任你。」
「那你現在信任了?」
「……信。」羅還想解釋些什麼,可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說出口。他本以為多蘿西會很生氣,可是她的反應卻著實出乎了他的意料。
「想想之前的確是我先瞞著你和薩博通信的,我也實在沒理由指責你懷疑我。」
「如果你實在介意,離開這座島之後我會自行離開你的海賊團。」多蘿西想了想,還是艱難地開了口。畢竟如果是因為自己的過去給別人添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早點退出比較好。
氣氛一下子陷入尷尬。多蘿西剛想起身離開,羅卻起身攔住了她。
「你這是……」
「我信多蘿西當家的人品。以後如果遇到類似的情況我會直接問你。」羅頓了頓,又小聲補充了一句:「之前是我不對,抱歉。」
「我之前和革命軍有一段很深的淵源。之後可以講給你聽。」
「……其實我之前也不該瞞你。」多蘿西鼓起很大勇氣說了最後一句。
解開了這個不大不小的心結之後,羅把剛才自己看到的景象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多蘿西。
「哈?這麼說來這裡算是你家祖宅了?」
「算是吧,不過這要找到證據之後再確定。」
「那你之前豈不是想拆了你家祖宅去換錢?」多蘿西get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之前我又不知道,不知者無罪。」
「那你現在知道了要怎麼辦?」
「我會拆『一些』去換錢,儘量不破壞這裡的結構。」羅認真的說,「畢竟我也不能浪費祖先給我留下的遺產。你說是吧?」
「不是的,一般人都不會做出刨自家祖墳這種事的」,多蘿西堅決地撇清了自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