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沒有航母的第一特混艦隊時,談仁皓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自從到了第五艦隊之後,他就一直在圍繞著航母轉,再不濟的時候,也有一艘航母供他指揮吧。現在,停泊在拉包爾港內的也就只有那些巡洋艦與驅逐艦,能夠使用的就只有戰艦上的重炮了。
此時,第一特混艦隊的情況實際上要比談仁皓最初預料的要好一些。不大的港灣內停泊著八艘巡洋艦,十二艘驅逐艦。這八艘巡洋艦是:「尉遲恭」號,「段志玄」號,「柴紹」號大型防空巡洋艦;「大雪」號,「冬至」號,「小寒」號,「清城河」號,「汾河」號重巡洋艦,十二艘驅逐艦都為「城市」級驅逐艦。在這二十艘戰艦中,有六艘戰艦受了輕傷,艦體上明顯有臨時修補的痕跡,特別是「汾河」號重巡洋艦的左舷上有好幾塊臨時補上去的鋼板,就像是衣服上的補丁一樣,很是刺目。
「戰艦的情況都還不錯,昨天拉出去跑了一圈,艦隊的最快度可以達到31節。」郝東覺朝著港灣里的戰艦群看去,「除了幾艘戰艦的主炮炮管需要更換之外,沒有別的大問題。過幾天,運輸船就能把新的炮管送來,然後就可以更換了。」
「旗艦是『尉遲恭』號?」談仁皓看到了那艘戰艦上飄揚著的將旗。…
「對,本來想設在『段志玄』號上的,後來覺得去跟魏東北搶地盤不太好,就還是設在了『尉遲恭』號上。」
談仁皓微微點了點頭,「段志玄」號曾經是西南特混艦隊的旗艦,上面有完善的艦隊指揮系統,所以讓「段志玄」號任旗艦是最為合適的。」尉遲恭」號上的指揮系統還有所欠缺,郝東覺考慮到「段志玄」
號是魏東北的坐艦,而沒有去跟魏東北爭搶指揮權,這個考慮很周到。
「魏東北來了。」
聽到郝東覺的話,談仁皓朝著那艘駛近的火艇看去。魏東北上校就站在火艇的前端,遠遠地,他就在朝談仁皓敬禮。
「將軍,你可終於來了。」魏東北一跳上碼頭,立即就大聲喊了起來。
「東北,最近過得還好吧?」談仁皓也立即贏了上去,魏東北是艦隊裡幾個最優秀的巡洋艦艦長之一。
「哎,不說了。這次你們來了就好!」魏東北就是個東北人。是個典型的直性子的軍人。在談仁皓才到第五特混艦隊的時候,他還是驅逐艦上的航海長,後來一步步的升為了巡洋艦艦長,並且在上次單獨奔赴西南太平洋戰區的時候被晉升為了上校軍官。他與談仁皓也認識好幾年了,雖然兩人接觸不是很多,但是相互都比較了解對方。
「前段時間辛苦你了,兄弟們都吃了不少苦頭!」談仁皓拍了拍魏東北的肩膀,「走,我們到旗艦上去看看。」
很快,談仁皓他們就搭乘火艇登上了「尉遲恭」號巡洋艦。相對來說。之前屬於第一特混艦隊的戰艦狀態都要好一點。而被編入了西南特混艦隊的戰艦狀態就要差一點了。戰艦上的官兵在看到司令官回來之後,都紛紛放下手上的活計,向司令官敬禮致意。談仁皓也一一還禮。
從這些官兵的神色中,談仁皓現士氣還不錯,而且很多官兵都在自覺的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能夠讓戰艦恢復狀態的事情。
艦隊的狀態讓談仁皓比較滿意,特別是官兵們自然而然地表露出地那些求戰的心理讓他覺得沒有必要為艦隊的士氣,以及官兵們地鬥志而擔心。當天上午,在吃過早飯之後,談仁皓就下令艦隊離開了港口,從聖喬治海峽進入了所羅門海,在海域的北部進行了一番訓練。談仁皓也藉此機會重新調整了艦隊的編排順序,並且確定了新的番號。八艘巡洋艦為第11巡洋艦編隊,而十二艘驅逐艦分成了兩批,一批七艘為第第13驅逐艦編隊。
訓練工作隨即展開,談仁皓並沒有節約使用炮彈,拉包爾港有大量的彈藥儲備,而談仁皓最關心的就是,已經習慣了伴隨航母作戰的艦隊官兵能否迅適應性的戰鬥方式。這次。他們只能與敵人進行炮戰,談仁皓對自己的炮戰戰術還是有點把握的,就算比不上嚴師琪這類將領,但是要應付小規模地炮戰,談仁皓還是沒有多少問題。主要的問題就是在艦隊官兵能否迅適應。
在艦隊訓練的這兩天裡,談仁皓也在抓緊時間溫習一下那些在學院裡學到的知識,特別是炮術與魚雷攻擊方面的戰術。在溫習以往的功課時,談仁皓覺得有點無奈。在學校里的時候,他對炮術與魚雷戰術並不是很精通,兩門課程的成績是他所有必修類課程中比較糟糕的。可現在他沒有飛機可以使用了,留給他的都是戰艦上的重炮,能不能在未來的戰鬥中取得勝利,靠的不是轟炸機,而是這些火炮。
郝東覺也沒有閒著,大部分的工作都交給了幾名主要的參謀去負責,在談仁皓溫習功課的時候,郝東覺也自覺的加入了進來。他不是溫習,而是從頭學起。
「知道我為什麼沒有考海軍學院,而是去了航校嗎?」在學習這些枯燥的知識方面,郝東覺就沒有那麼多的耐心了。
「為什麼?」談仁皓的目光仍然落在手上的那本厚厚的書籍上,這是海軍學院裡的教材,上面有上百個炮戰的戰例。
「你不覺得這很乏味嗎?」郝東覺點上了煙,「光看這些理論的東西就能讓人的頭都變大,這簡直就是在活受罪。」
「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成績不行,所以才沒有進海軍軍官學院的呢。」談仁皓笑了起來,然後把手上的那本書丟給了郝東覺,「看看這本,主要是戰例,別抱著理論死啃,沒有多少意思的,從戰例中學習經驗,總結戰鬥方式。這樣才能以最快的度掌握這些知識。」
郝東覺拿起了那本大部頭。」這麼多?」
「這是帝國海軍數百來來,從風帆時代到蒸汽時代,鐵甲艦時代,以及現代的所有海戰中挑選出來的1oo多次經典戰例,全是最有代表性的炮戰戰例。」談仁皓靠在了椅背上,「海軍軍官學院的標準教材,每個學員都得看完,而且牢記每一個戰例。我是翻了半天才找出來地。之前還以為丟在家裡了,沒有想到杜興給我帶了過來。」
「你全部看夠?」郝東覺翻了一下,現這本書至少有上千頁厚,他還真有點佩服談仁皓,他連一百頁厚的書都覺得是「天書」了。
「以前看過,不過忘了一大半,現在溫習了一下,很多就回憶起來了。」談仁皓笑了起來,「裡面理論性的東西並不多,主要就是講解實際的戰例。以及指揮官在戰鬥的時候是怎麼指揮的。要理解這些戰例的含義。需要的是悟性,雖然你小子的腦袋在邏輯思維方面差了點,但是悟性還不錯。」
「是不是跟看故事一樣?」郝東覺也稍微有了點興趣。
「這可不是故事。這1oo多個戰例全是真實的戰鬥,而且裡面很多都是戰場指揮官的戰鬥記錄。」談仁皓暗嘆了口氣,「慢慢看吧,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但是我不保證能夠給你做完整的答覆。」
郝東覺點了點頭,然後先翻到了目錄,瀏覽了一遍之後就開始看正文了。
談仁皓拿起了一本理論著作,看了一會,他也快要看不下去了。郝東覺的抱怨是有道理的,在學校的時候。談仁皓沒有覺得理論有多枯燥,可真的到了戰場上,他才現,理論在很多時候並沒有作用,至少他不會依靠理論來指揮艦隊作戰。實際上,這正是帝國海軍在培養人才方面的一個欠缺,太多地理論學習不但讓軍官地思維僵化,而且最後能夠脫穎而出的也許不是最有才華的,而是思維最僵硬。最懂得怎麼去按照理論指揮戰鬥地。這也是為什麼帝國海軍里有那麼多的頑固派的原因吧。
「東覺,你與清漣的事怎麼樣了?」
「清漣?」郝東覺也看入迷了,這確實有點像是看故事一樣。」怎麼,你不是反對我們嗎?」
「跟你開玩笑的,你比我小七個月?」談仁皓丟掉了手裡的書本。
「七個半月,怎麼,你覺得我是不是大了點?」
「你小子別亂想,我都快當爸爸了,而且少卿聽說也談了個女朋友,是戰區醫院裡的護士,聽說都在準備結婚了。」談仁皓遲疑了一下,「有沒有考慮過成立自己的家?」
郝東覺微微一愣,然後尷尬的笑了起來,臉皮也微微紅了。
「跟你說正經的,清漣比我小兩歲半,你們年紀也都不小了,該考慮一下自己的事情了。」談仁皓從來不覺得郝東覺是個害羞的人。
「我不是來推銷清漣的,我可不擔心小妹嫁不出去。我只是徵求一下你的意見。上次回去跟廖漢翔將軍談了一下,他同意幫你們做媒,這面子可不小了。」
「這……」郝東覺遲疑了一下,「先忙完這些事情吧,如果能有休假的機會,我就回去跟父母提下這件事情,他們的問題不大,主要是伯父伯母他們。」
「他們也不會有意見的,你現在是堂堂帝國海軍將領,還是我的哥們,有我做擔保,還怕他們不同意?」
郝東覺這下立即興奮了起來。」這麼說,你是同意了?」
「我同意還是不同意有什麼關係?主要是清漣那邊,你先去徵求清漣的意見吧,她只要沒有意見,什麼都好說。」
郝東覺立即點了點頭。」那我等下就去寫信,讓清漣也高興高興。」
談仁皓笑著搖了搖頭,郝東覺還是這麼猴急。不過,他與談清漣都半大不小了,到了談婚論嫁地年齡,也確實應該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
房間裡又安靜了下來,而且很快就煙霧瀰漫,郝東覺不停的在抽菸,搞得烏煙瘴氣的。談仁皓沒有去打攪郝東覺,他去翻出了一幅索羅門群島的地圖,在地圖上仔細地看了起來。
從整個西南太平洋地區的島嶼分布情況來看,索羅門群島就是西南太平上的一道鎖鏈,這座群島不但擋住了唐帝**隊南下的通道,而且也鎖住了美軍的步伐。任何軍隊想要南下進攻澳洲(大6東南是澳洲最繁華的地區)的話,那麼就先得攻占索羅門群島,以此為基地,一步步的向南推進。這實際上也正是唐美兩**隊在此死拼的根本原因。
如果說馬里亞納群島是西太平洋大門上的鎖鏈的話,那麼索羅門群島就是西南太平洋大門上的鎖鏈。
不知道過了拖久,一陣敲門聲把談仁皓與郝東覺都驚醒了過來。在談仁皓抬起頭來的時候,郝東覺已經去拉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名參謀軍官,他將一份電文給了郝東覺之後就先退到了一邊去。
郝東覺迅的看完了電文,然後給了談仁皓。」看來,麥克阿瑟的膽子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大得多,這次,他可不會那麼走運了。」
談仁皓也迅的瀏覽了一遍電文,沉思了一陣,說道:「立即聯繫布因那邊,為我們準備一批彈藥,艦隊立即轉向,前往布因補給彈藥物資,然後全南下!」
「不回拉包爾了?」郝東覺跟著談仁皓朝住艙外走去。
「沒時間了,布因錨泊地也有彈藥儲備的,備戰信號,把彈藥補給時間縮短到兩個小時。」談仁皓快步朝著司令艙走去,戰艦里的官兵正在返回自己的崗位,「聯繫顏國忠將軍,讓他幫我們安排白天的護航戰鬥機。還有第四特混艦隊,詢問他們何時能夠與第二特混艦隊會合,然後給我們消息過來。」
談仁皓這一系列的命令比他還先一步送到了司令艙,隨後就被送了出去,戰艦也開始轉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