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稱驅 第九節王雀
第九節王雀
西侖注意到尉陽在上樓階的時候身體確實晃了一下，旁人看上去好像是因為台階沒有踏穩。馬西侖打算撫他一下，尉陽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木布族長，客人帶來了。」帶路人其中一個，在木樓門口大聲恭敬喊道。不久后里面便傳來腳步輕踩木板的聲音，步調不緊不緩，輕穩有力。
「吱...」門應聲從裡面打開，是個身高不到一米、同樣土色皮膚的矮人從裡面打開門，只是這個矮人看上去十分蒼老，皮膚鬆弛，頭髮像乾草一樣的枯黃，給人的感覺彷佛他隨時會倒下。老人看到西侖微微愣了下，但轉瞬即失。
「我叫木布，客人們，請屋內說話。」老人側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西侖第一個彎腰走進去，尉陽次之，其他五人也隨後進入。
進入後尉陽打量著屋內的擺設，地板當然是原木的，做工十分平整。簡單的一套木製桌椅，椅子靠背上雕刻有精細花紋，而桌子上面則放著幾隻精緻竹製茶具。屋內四角擺放著四塊形態不一的奇石，布設簡單，又顯古樸大氣。
矮人屋內只有三米左右的高度，這棟房子還是附近最大的，屋內進入六個巨人後就顯的特別小。老人看了看也是苦笑，示意手下把桌椅挪至牆邊，老人席地而坐，西侖和尉陽等人也盤坐而下。
「三百年前年約定，比安人和王雀族以惡魔河為界，互不越界，為什麼今天比安人會來到這裡？」眾人坐下後，老不急不緩的丟出這個信息炸彈，西侖眉頭緊鄒，其餘五個也立刻也小聲交談。看樣子包括西侖在內的比安人都不知道有這個約定。
「木布先生，我們過河卻是有不得己的原因，至於約定...老人們並沒說過有這個約定，當然我們不是懷疑你的話，只是比安人發生了一些事情，傳承有些斷了。」西侖的回答應情應景，老人並未有疑問。
「三百年前的約定，卻是太久，不過眼下也是不重要了。」老人話里包含的很多事情，西侖、尉陽卻都不知道。
沒有給西侖回話的時間，老人立刻接著說道：「你們從什麼方向來，走了多久？」
想了想西侖說道：「我們從北方來，在山林間走了一個月。」西侖心裡在想是不是以前比安人和眼前自稱王雀族的矮人發生了尖銳矛盾。不過他還是如實回答了老人的問題。
「那你們有見過王雀嗎？」老人問的比較急，西侖當然不知道王雀長什麼樣。也是看出了西侖幾人的茫然，老人又立即解釋道：「就是寨子門口石柱上的石像，不過那石像放大了幾倍，它是我們的圖騰。」老人這樣解釋大家都明白了，他所說的王雀原來就是門口石柱上的石像鳥。
西侖沒有出聲，想了想後只是微搖頭表示並沒有見過，老人又看向其它幾人包括尉陽，大家也都搖頭。
老人情緒明顯徒然失落很多，彷佛又蒼老幾歲。
「木布先生，你剛才說三百年前的約定是怎麼回事？」西侖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事。
老人想了想，似乎又想開了什麼，開口道：「三百年前，比安人和王雀族人進行了長達十年的戰爭。」
這話說出，屋內的氛圍立刻變冷，包括尉陽，西侖幾人，也包括老者背後坐著的兩個矮人都顯緊張。
老人輕輕的擺了擺手，苦笑，示意不用緊張。
「戰爭都過去那麼久了，早就無所謂了，而且戰爭發生的條件也已經不存在了，因為王雀族人現在只有不到一萬人而你們比安族人可能更少...」又是一個重磅信息炸彈！老人停頓時了一下，又說道：「可在三百年前，你知道王雀族有多少矮人嗎？一億！而你們比安人最少也有七千多萬。」
這太震驚了！在場的獸人都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原來比安人以前有這麼多人口。
西侖在消化這句話，尉陽也在想這句話背後的事情。老人說三百年前比安人大約有七千萬人口！「可這一個月所見所聞...根本不可能啊，自己走了一個月總共就見到兩個小部落，男人、女人、小孩全加起來才一千多人。難到百年前『藍水』非常多，足夠喝且能隨便喝！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比安人生育可以很歷害的。」尉陽在心裡這樣想。
西侖也想到了這一層，他也想到以前『藍水』儲量一定非常豐富，才能支撐起那麼多的人口。
「可是老人的話，『發生戰爭的條件己經不存在了』這句話怎麼理解？難到是以前因為人口太多所以需要土地才會發生戰爭，而現在人口變少，土地也變的不值錢。」想通了後西侖肯定矮人己經知道比安族獸人人口不多的事實...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秘事，如果有心調查也不是秘密。
可這樣的話說出來是不是也有另外一層意思，「難到王雀族矮人也遇到了類似缺少藍水的問題。」這個想法跳入西侖和尉陽的腦子裡，揮之不去。「也只有王雀族矮人和比安族獸人都越來越少，戰爭才不會打起來。」
想通後，尉陽眼睛明亮了許多，
在和木布聊了會後，他安排人讓西侖在這裡住下，西侖沒有反對，隨後一行人出了木樓。
跟隨兩個矮人，七行被安排在一個帶院子的小樓里，此時天空已變的昏暗...
經過一天的戰鬥，大家此時都已經很累了，黃昏收起纏滿憂傷的長線，睜著黑色的瞳仁注視著大地，空中隱約飄過飛鳥和風吹山林的聲音，嘶啞、悠揚。
晚飯王雀人送來些水果和一些肉食。「尉陽兄弟，關於木布的話能說說你的理解嗎」西侖今年也才20歲，身材高大，孔武有力，可和活了幾十的木布相比心智上確實有點不夠，木布想知道的事情，都從西侖嘴裡套出來了。不過他的運氣確是很好，雖然以前兩族有過茅盾，但現在這種情況下，七人是安全的。
「西侖大哥，如果我猜的不錯，如今王雀人恐怕也是遇到了和我們一樣的麻煩。」尉陽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難怪..他說戰爭不會在打起來，他們的人也在減少。」西侖想了想又道：「那他們是不是也需要『藍水』呢，如果是這樣我們兩族最終還是會發生衝突，我們住在這裡就會特別危險？」
尉陽想了想道：「應該不會，木布問我們有沒有見過王雀鳥，並且他們從先輩開始就用王雀鳥當做圖騰，我想他們的危機應該和這鳥有關，而且我猜這鳥或許己經消失了。」尉陽的話結合木布當時失望的表情西侖也認為尉陽的分析有道理。隱隱他甚至有些興奮，如果矮人和獸人的人口此消彼漲，那比安人就危險了！
「西侖大哥，有些話我想有必要告訴你。」西侖因為芭瑪的關係很相信尉陽，「嗯，我們是兄弟，你直說就可以。」
「白天我發現他們矛和我們用的矛並不同？」尉陽的話讓西侖一愣，「額...我沒注意。」西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尉陽並不在意西侖的尷尬，「王雀人己經在使用鐵器了！」尉陽盯著西侖鄭重說道。
被尉陽這樣盯著，西侖也知道尉陽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鐵器』是什麼...西侖一頭霧水。
看著西侖沒有反應，尉陽也是一呆。
沉默片刻後...尉陽說道：「如果有可能，明天找個理由在這裡多呆一天，可以嗎？」他需要時間來調查這裡的一切，所以要西侖配合。擔心西侖不同意，尉陽又說道：「這對比安人非常重要，間接關係到種族存亡。」
西侖並不明白尉陽要做什麼，但他決定配合尉陽，「沒問題，那明天我就說是有病人需要多呆一天。」
「這個理由好。」尉陽贊道。
一夜無話。
清晨，萬籟俱寂的開始，天空此時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新的一天從遠方漸漸地移了過來。
尉陽此時在院子裡做一些簡單的鍛練。看到西侖從屋內出來，報以微笑道：「西侖大哥，等會我去和木布先生商量多留一天的事情。」
「好，不要做太危險的事，回來後我們一起商量。」「嗯，我會的。」說完尉陽便出了院了。
出了院落，遇到一組巡邏的王雀戰士，讓其帶自己去找木布先生，領隊並沒有拒決，在前面引路。
因為處於峽谷內，雖然天空己亮，可仍然看不到太陽，這裡每天也只有正午那會才能看到太陽，可這裡氣溫特別濕潤，雖是夏天卻一點也不熱，植物都長的枝繁葉茂，翠翠綠綠。
一路上遇到很多矮人，都好奇打量尉陽，許多小孩甚至跟在尉陽身後來回奔跑，打量著這個外星人。尉陽並不討厭這樣，反而有點喜歡，孩子永遠都是最純真的呢。
還有沒到族長住的地方，卻是在半路遇見了他，此時木布族長正扛著一把小鋤頭...對就是一把鐵製的小鋤頭，往尉陽這個方向迎面走來。
「木布族長早安，」尉陽微微躬身。
「年輕人你也早，」老頭笑笑的回答，看起來精神挺好。尉陽特意看了看他手裡的鋤頭說道：「木布先生這是要去哪？」
「歲數大了，需要多動動，這正打算去鋤草呢。」木布像極了學富五車的智者，當然他應該也確實是有本事的人，不然如何統人領全族。
「木布先生，我可以和你一起嗎？這裡青山綠樹連綿不斷，山林盡染大氣傍渤。花朵爭相盛開，卻似人間仙境。」尉陽這一連串馬屁丟過去，木布也呆了呆，卻是非常受用，微笑點了點頭道：「那你跟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