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宋延金跟傅斯川複述了同商戰和沈黎的談話內容。
傅斯川靜靜聽完,軍用越野車停在了院門外。
他拉起手剎,熄滅,淡聲問道:
「你是覺得,這棟房子的古怪,是宋鶴義做的?故意將那隻厲鬼困在這裡?」
宋延金解開安全帶, 隔著車窗看向房子裡。
晴天白日,但這棟房子卻怎麼看,都透著股子詭異的冷清,仿佛被一種黑暗力量所籠罩。
「還記得在香河苑時,陸鎮東的房子嗎?」
陸鎮東替宋家做事,害死了李思楠,他家裡的風水被人改過。
宋延金:「...這棟房子一定也被動過手腳,只要破掉這局,剷除那隻惡鬼,就容易多了。」
傅斯川一手搭著方向盤,遁著她的視線看了眼院子裡。
「準備怎麼做?」
「場外援助。」
宋延金推門下車,順手掏出手機,撥出一通視頻電話。
對面沒響幾聲就接通,宋繼春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他似乎躺在搖椅上,正曬太陽,見屏幕上出現宋延金的臉,才抬手將墨鏡推高。
宋繼春:「有事兒?」
「小叔,你出院了?」
宋繼春勾唇笑了笑,「嗯,在道協這邊,待遇還不錯,分到了單獨公寓,還帶陽台。」
宋延金點點頭,也沒廢話,直接調轉後置攝像頭。
「我這裡出了點問題,你幫我看看,這院子裡困著只惡鬼。」
她舉著手機走進院門,慢慢帶他參觀。
傅斯川不敢讓她一個人,便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
宋繼春目光定住,緩緩坐直身,視線盯著視頻里掠過的每一處角落,神色微凝。
「先別進去,往東邊走,讓我看看那幾塊石頭。」
宋延金聽從他指揮,轉了方向,朝院牆根兒下走去。
這庭院很樸素,牆邊有一片花池,凌亂的堆放了幾塊奇形怪狀大小不一的石頭,看起來也並不突兀。
宋繼春伸手掐算了一番,清聲說:
「把它們都翻開,看看哪幾塊底下有東西。」
宋延金舉著手機。
傅斯川便上前蹲下身,將那些石頭一塊一塊翻開。
果然,在石頭下依次發現了破布,符紙,和沾血的木頭釘子。
釘子深深扎在土裡,傅斯川使力拔了幾次,才將其拔出來。
宋繼春表情凝重,「...不用看了,進去吧,仔細轉一轉,我告訴你陣眼在哪裡,破掉陣眼,這局就殘了。」
宋延金和傅斯川對視一眼,齊齊臉色微凝。
兩人進屋,舉著手機帶宋繼春樓上樓下轉了一圈兒,每個房間都看過。
最後在床底下,發現反貼在床邊下的符紙。
宋延金讓傅斯川打了手電筒,伸長手臂將符紙撕下來,拿給宋繼春看。
宋繼春嘆了口氣,「院子裡的布局,是為留住屋子裡的鬼,屋子裡的幾處擺置,是會影響住在房子裡的人家宅淫亂,尤其是睡在這個房間裡的人。」
「我見過這種布局,天長日久,同住一屋檐下的男女,會難以自持產生感情,定力差的會跨越道德倫理的界線,亂倫,出軌,都有可能。」
宋延金一把將符紙攥進手心,運了口氣冷聲道:
「這是我爸爸的房間。」
宋繼春,「......」
「...他不常住。」她又補充了一句。
宋繼春抬手摸了下鼻樑,淡笑說:
「那還好。」
話音剛落,宋延金就見正蹲在地上查看什麼的傅斯川,突然伸手往床下掏。
看到他掏出的一團紅布,裡面不知包裹著什麼。
她心情頓時更糟糕。
傅斯川站起身,看了眼她臉色,將手電筒隨手放在一旁,慢慢將紅布解開。
裡面是一撮頭髮。
宋延金定睛打量,那撮頭髮看起來很奇怪,長發團在一起,又掉落幾根短髮。
唇瓣緊抿,她舉起手機,默默示意宋繼春看。
「別告訴我這東西跟那檔子事兒有關。」
宋繼春遲疑幾秒,委婉道:
「...要不,你做個DNA驗驗?」
宋延金什麼都沒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臉色很難看,抬眼問傅斯川:
「商淼淼她媽早就死了,你猜,這些東西是誰放的?」
傅斯川擰眉,將掌心那團紅布包起來。
「我猜...,有人大概受到了鬼魂的蠱惑,鬼魂推動她這麼做,結合房子裡布局的陣法,這隻鬼,大概在促成一件事。」
宋延金心生厭惡,冷笑一聲,抬腳走出房間,立在走廊里嫌惡譏諷:
「你想什麼屁事?促成自己女兒和養父?你真噁心!你這種寡廉鮮恥的人,死後該下十八層地獄!」
「有種你給我出來,不然我讓你女兒吃不了兜著走!她別想留在這裡噁心我,噁心我爸爸!」
『咚咚咚』
客廳里傳來沉重腳步聲,一道高大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
隔著走廊,商義與宋延金對視,五官略顯粗獷的臉看起來面無表情,眼神沉黑冰冷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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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延金眸光微暗,靜靜與他對視著。
半晌,商義濃眉微皺,冷聲開口:
「你方才在說誰?我聽到你罵人。」
但罵的好像不止是淼淼。
這一刻,他打量宋延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令人反感的精神病。
傅斯川從房間裡走出來,看了眼神情冷肅的商義,抬腳走到宋延金身前,不動聲色將她擋在身後,淡淡笑道。
「誤會,不是罵你。」
商義眉心皺緊,「罵誰都不對。」
他視線微偏,看向被傅斯川擋在身後的宋延金,沉聲質問:
「我知道你跟淼淼之間有誤會,但你們既然沒有正式見過面,就不該這樣說她!你為什麼對她有這麼大的敵意?」
方才他剛走進客廳,就聽到宋延金罵的那兩句話。
言辭語氣十分刺耳,商義有點動氣。
傅斯川臉上笑意消失,「商隊長,你沒弄清楚原因之前,是不是也該對我太太禮貌點?」
商義唇線緊抿,冷目看他一眼,沒接話。
宋延金也氣笑,挪動腳步從傅斯川身後走出來,目色坦然看著商義。
「我是對她有敵意,原因說了你也不會信,不如我們去爸爸面前說?」
商義皺眉,「爸身體不好,我說了,你跟淼淼的事私下解決,你不要刺激他。」
「是我刺激的嗎?他是因為誰才住的院,你心知肚明!」宋延金懟道。
商義腮頜肌肉咬緊。
宋延金目若明鏡,冷冷盯著他。
「商義,你跟商淼淼朝夕相處,我理解你偏向她。」
她舉起手裡揉成團的符紙,又從傅斯川手裡接過那團紅布,兩樣東西舉起來,一字一句質問道。
「你最好能解釋,這些東西,不是她放的。」
商義皺著眉,看了看她手裡的東西,眼裡掠過絲疑惑。
「...這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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