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金原本還好好兒的。
她體質好,這麼多年從來不痛經。
這會兒卻因為寒氣纏身,小腹隱隱抽痛起來。
她一手捂住肚子,心煩氣躁地皺緊眉頭,看向飄忽到眼前的老太太,語氣不太客氣。
「有事說事,沒事躲遠點兒,你陰氣太重,凍得我宮寒!」
老太太聽前半句,原本還有點不太高興,但聽了後半句,再看宋延金臉色煞白捂著小腹的樣子,頓時表情訕訕。
她搓著手笑的討好,「不好意思啊,我也沒想到你能看見我,我都在這兒待了好久了...」
「說正事,你想幹什麼?」宋延金皺眉打斷她。
「哦哦!」
老太太忙點點頭,加快語速說道:
「是這麼回事兒,我兒子啊,好幾個月沒回家了,他爸最近住院了,知道他忙,沒空,就沒跟他說。但是老頭兒身體不好了,就這幾天工夫,我想讓兒子回去送送他。」
老太太說著,還紅了眼:
「我死的時候,兒子就沒能趕回來,我們就這一個兒子,常年不在身邊兒,平時里只知道往家寄錢。」
「這見不到人,只有錢有什麼用?老了也花不了什麼。」
「都說養兒防老,這臨老了臨死了,也沒人在床前送...」
看她傷心起來,宋延金微微動容。
她緩和語氣,「你兒子叫什麼?」
「阿樹!」老太太忙說,「就是拳館的館長高樹!」
宋延金瞭然點頭。
「行,我會替你轉告的。」
話音剛落,就見老太太神色緊張地看了眼浴室的方向,原地消失了。
宋延金轉過臉,就看到傅斯川從浴室出來。
他襯衣領口鬆散,頭髮凌亂蓬鬆,修長大手隨意撥了撥,梳成了大背頭,清冷斯文的氣質因為這髮型平添幾分雅痞的味道。
帥氣,養眼。
宋延金唇角翹了翹,眯眼淺笑。
「怎麼了?」
見她手捂著肚子,傅斯川想到什麼,他眉心微皺,提腳走過來,伸手扶她起來。
「肚子疼?」
「有一點...」
「我就知道不該縱容你!」
宋延金抬眼看他,難以置信地失笑:
「縱容我?」
傅斯川無奈搖頭,「女孩子特殊時期,應該好好休息,你非要玩兒玩兒,搞這些大動作。」
宋延金,「......」
「玩兒玩兒就算了,你還要來真的,像剛才那樣....」
「傅斯川!」
宋延金氣笑,一字一句喚他名字:
「你就不肯承認你忘了我在特殊時期這件事,而且還那樣對我,把我壓在地上!」
傅斯川無言反駁,舔唇笑了笑,抬臂攬住她:
「我就知道,你要反咬一口。」
「我反咬一口??」宋延金眼睛睜圓。
「好好好,我的錯!我不該對你那麼粗魯。」
傅斯川舉起一隻手認錯,說著低頭看她,溫笑哄道:
「知道你心情不好,這個時候可以胡攪蠻纏,我都會讓你,你說什麼都對。」
「你才胡攪蠻纏!」
宋延金氣笑了,攥住拳頭捶了他一拳:
「你現在這嘴臉真無賴,我要反悔了!」
「那不行!」
傅斯川一把握住她手,包在手心攥緊,眸色深深盯著她。
「我現在要帶你去拍照,照片傳給張珩,只需要簽字按個手印,今晚之前證就能扯到手,你賴不了賬。」
宋延金眼神微怔,立住腳:
「可是我的戶口...」
「不重要,找人開個戶籍證明,剩下的張珩能辦好。」
傅斯川不給她猶豫的機會,抬臂摟住她肩,將人帶離拳館。
兩人出來時,拳館的人在門外巷子裡蹲了一排,幾人正一邊抽菸一邊閒嘮嗑,那樣子像一群五大三粗不務正業的街溜子。
高樹最先站起身,笑呵呵打招呼:
「傅爺!嫂子!走啊?」
「嗯。」
傅斯川沒看幾人,一眼瞧見巷子口,張珩已經立在車邊等著。
他摟著宋延金就要過去。
「等等!」宋延金突然開口。
傅斯川不得不停下腳步,垂眼看她,以為她又要說什麼掃興的話,甚至都做好了要跟她槓嘴的心理準備。
宋延金卻沒管他什麼反應,只是很想做件好事,就轉臉看向高樹:
「有空回家看看,你爸住院了,快不行了。」
高樹愣住,「??」
「你媽死的時候就沒見到你最後一面,別讓你爸也留下這樣的遺憾。」
高樹臉都綠了,一時間表情又驚又怔。
這啥意思啊?
這小嫂子,說話咋這麼難聽呢?!
看了眼傅斯川,他敢怒不敢言。
宋延金看出他眼裡的不忿,搖了搖頭,無聲嘆了口氣:
「...養兒防老,好好回去給老爺子送鍾,不然後面可能還要纏著你,我言盡於此,你看著辦吧。」
替老太太傳完話,宋延金沒再管高樹,扭回臉看了看傅斯川。
「我說完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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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川心頭繃緊的一根弦鬆開。
他眉梢流露淡淡笑意,牽住她手,帶著人朝停車的方向走去。
兩人身後。
高樹眉頭緊皺,一臉的不悅。
旁邊人收回目送的視線,轉過臉看了看他,小聲提醒:
「樹哥,你要不要給老爺子打個電話?我看她說的一本正經,不像是瞎掰。」
另一個壯漢聽言接聲,「我看也是,誰閒著沒事兒拿別人老爸老媽開涮?不怕缺德遭報應啊?樹哥,你趕緊給你家老爺子打個電話。」
「是啊是啊,你快往家打個電話問問吧,問問總沒壞處。」
高樹雖然不信,但想到自己的確快半個月沒聯繫老頭兒了。
猶豫再三,還是掏出手機,給老頭兒撥了通電話。
「餵?」
「爸,我,你最近咋樣?身體....」
「咳咳咳...」
電話里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打斷了他的話。
高樹臉色一緊,心沒來由的懸起來。
老頭兒抽菸抽的狠,常年會有點兒咳嗽,但像這樣咳的喘不上來氣的動靜,還是頭一回。
「爸!你咋了?!沒事兒吧?」
「我咳咳,沒事兒,我在輸液呢,咳咳咳,你怎麼有空,來電話?拳館不忙咳咳,咳,是不是要,要回來啊?」
一句話,咳斷了好幾道氣兒。
高樹頭皮發緊,心也跟著慌起來,連聲應道:
「對!是是,我我今兒下午回去看你啊,你在哪兒輸液?縣醫院?好好好,我今兒晚上就到...」
高樹顧不得許多,真怕宋延金是一語成讖。
他邊打電話,邊奔進了院子,直奔宿舍去收拾行李。
巷子盡頭。
宋延金低身坐進車裡。
車門關上。
巷子裡頭,高樹大著嗓門兒通電話的聲音徹底隔絕在外。
傅斯川繞過車尾,從另一側坐上車,先側目看她一眼。
「我就洗個澡的功夫,你又被鬼纏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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