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有些悵然,
站在煙霧之中,
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迷茫,
因為在此時,
他忽然發現,
占據著(身shēn)體控制權的,
居然是他本人,
而不是贏勾。大筆趣 m.dabiqu.com
這,
還是第一次。
以前每次自己召喚贏勾出來後,自己的意識相當於會暫時退位進入一種休眠的狀態,然後贏勾上來((操cāo)cāo)控一切。
而後發生的具體什麼事(情qing),還得等鶯鶯或者安律師來告訴他,比如上次那個鐵憨憨要去迎佛一戰,周澤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這次不同,
這次他明顯感知到自己體內的那股子充沛的力量,
但自己的意識,
仍然甦醒。
「我不會打架。」
周老闆在心裡說道。
這是實話,
雖說周老闆也不是昔(日ri)的吳下阿蒙,那會兒周澤打架用許清朗的話來說,就像是潑婦拿爪子撓人,現在,周澤已經比以前好多了。
然而,
和贏勾比起來,
周澤也確實可以說是不會打架。
此時正是需要拼命的時候,
結果你忽然放權了?
力量是有了,
但相同的力量放在不同的人手裡去運營,其結果和所呈現出來的東西是截然不同的。
等於是同一輛賽車,
你讓一個連駕照都沒考過的菜鳥去和一個職業選手比賽,哪怕大家的賽車各項(性xing)能組裝都是一模一樣的,但真的能一樣麼?
「隱……藏……」
周澤點點頭,長舒一口氣,他知道贏勾是什麼意思,雖說大黑貓因為其特殊的原因以及以前喝過贏勾血的影響,對贏勾有著一種本能的微弱感應,但其他人,並不會有這種感覺,也不會有這種能力。
也因此,
此時如果讓周澤來繼續((操cāo)cāo)控這(身shēn)體和力量,
可以避免贏勾直接出現所掀起的軒然大波。
只是,
周澤還是有些不理解,
贏勾怎麼變得那麼快?
他居然也會去思慮後果了?
這還是贏勾麼?
「朋友,既然來了,不出來見見我這個主人麼?」
大長秋站在那裡,巋然不動,依舊是笑嘻嘻的樣子,(身shēn)邊的大黑貓則是一會兒狐疑一會兒茫然。
「我打得過麼?」
周澤問道。
在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其實(挺挺)二的。
「塑……魂……」
一股玄奧的力量融入周澤的腦海之中,
周澤下意識地也吐出了這兩個字,
剎那間,
周澤的靈魂從氣息到模樣上都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簡直是由內到外,
完全變了另外一具陌生的靈魂。
「你現在捨得教我了?
對了,
還有那個分(身shēn)的,就是那個有著你白骨王座的那個族人,也是你教的吧?能不能……」
「喵!」
貓叫聲忽然傳來,
打斷了周澤希望繼續摳出教學的企圖,
緊接著,
一隻巨大的黑色軀體像是蠻牛一般橫衝而至!
周澤目光一凝,
雙腿彎曲,
腰部發力,
雙臂猛地伸展出去。
「砰!」
撞擊聲傳來,
周澤沒能把黑貓甩出去,
只能堪堪地阻止住了黑貓的沖勢,
而周澤本人則是被撞飛了出去,
砸落在了地上。
「唉…………」
贏勾的嘆息。
周澤甚至可以腦補出贏勾搖頭嘆息的畫面,包括其嘴角不屑地感慨著「狗(肉rou)上不了席面」。
「這不光是我的問題。」周老闆覺得還是需要解釋一下的,「是我們的力量本來就比不過它。」
就算你丫地來開這輛賽車,
你就能懟得過坦克?
「比不過誰啊?」
一道(陰yin)柔的聲音從周澤(身shēn)後忽然響起。
隨之而來的,
則是如同寒霜瀑布一般的恐怖逆流,
仿佛自斷崖上硬生生地牽扯下來,
凝聚成了一點,
瞬間打在了周澤的後背位置。
「吼!」
周澤嘴角的兩顆獠牙當即顯露而出,
(身shēn)上也被一股青色的光澤所覆蓋,
側(身shēn),
不是為了規避,
而是一口咬了上去!
「砰!」
周澤(身shēn)體被凍僵了一半,
在獠牙即將咬中大長秋時,被凍住了,無法繼續向前。
「殭屍無魂無魄,你又是哪兒來的異種,竟然以魂變僵?」
大長秋把臉湊近了周澤,
滿臉的好奇。
周老闆現在好憋屈,
獲得力量之後,
先是被貓撞飛出去,
而後在一招之下,
就被這死太監給控制住了。
周老闆甚至懷疑贏勾是不是清楚哪怕展露了他的力量也打不過,
所以故意讓自己出來丟人。
畢竟,
贏勾是何等驕傲的一個人,
他能(允玉n)許周澤被踩在地上扁,
卻不能(允玉n)許他被踩在地上扁,
雖然有些自欺欺人,
但細想一下,
真的很符合鐵憨憨的(性xing)格啊!
「也罷,雜家就先把你的靈魂帶回去,切片研究研究,反正有一甲子的時間,咱們時間很充裕,可以慢慢玩。
先切一塊看看。」
大長秋掌心裡,
赫然出現了一把指甲刀,
玉石打造,格外精緻,
但裡頭卻仿佛有無數亡魂的哀鳴。
「陣………啟…………」
大長秋面色驟然一變,
(身shēn)形迅速後退,
周澤的腳下則是出現了一道光圈,
緊接著,
七八條極為粗壯的黑色鎖鏈夾雜著破空之音橫掃了過來。
「砰!」
「砰!」
「砰!」
「砰!」
大長秋退得再快也沒有鎖鏈的速度快,
居然像是一隻皮球一樣被鎖鏈不停地抽來抽去,
「哎呀!」
「我去!」
「還來!」
「我##!」
而(身shēn)邊的那隻黑貓,
則是被鎖鏈整個地壓制了下來,
四肢和頭部都被死死地鎖在了地上,
「喵!」
大黑貓還在低吼著,目露凶光!
周澤腦海中迅速出現了和這座宮(殿diàn)聯繫的東西,
在這地下,
赫然埋藏著無數的黑色火焰,
它們在沸騰,
它們在燃燒,
且能不斷地幻化出鎖鏈出現!
「嘿嘿。」
這種節奏才對嘛。
周老闆此時就像是一個苦((逼bi)bi)的吊絲玩家,
玩到了尊貴的人民幣玩家的神裝號,
這種爽感,
難以用言語描述。
「噗通!」
被幾連抽的大長秋終於落在了地上,雖然(身shēn)形有些狼狽,卻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臉上的興趣更為濃厚了。
「奇了怪也,這裡的法陣,你居然能((操cāo)cāo)控?
速速告知雜家,要知道,這裡(日ri)後,就是雜家自己的寢宮了!」
「封……之……逃……」
這是贏勾的提醒,
因為贏勾清楚,
按照之前的(情qing)況,
如果是對付兩敗俱傷之下的平等王和那個(陰yin)柔男子,
這座法陣堪堪足矣,
但眼下,
這隻當年((舔tiǎn)tiǎn)舐過自己鮮血的小(奶nǎi)貓加上這位大長秋,
他們都是全盛的狀態,
僅僅依靠法陣,
不可能完全壓製得住他們!
周澤點點頭,
示意自己知道了,
當下,
十根指甲瞬間交叉,
一條條鎖鏈從地底升騰而出,
整片宮(殿diàn)像是化作了一片煉獄一般,繩索林立。
「呵呵,想跑?」
不料這大長秋卻像是直接發現了周澤的意圖一般,
雙手不停地撕扯起來,
黑貓發出了一聲怒吼,
隨即化作了一道黑光,
直接沒入了大長秋的體內。
和之前(陰yin)柔男子很像,似乎每個常侍都會配一隻貓。
大長秋的臉上,
顯露出了一道道的特殊符文,像是拿顏料在自己臉上塗了個大貓臉,卻顯得格外地猙獰。
「給雜家破!
今(日ri)不管你是誰,
雜家都會留下你,
帶回家,
慢慢地把玩!」
大長秋雙手位置出現了兩團藍色的火焰,
黑色的鎖鏈觸之即斷,
剎那之間,
竟然就已然出現在了周澤的面前,
其勢如風,
其神如電!
這時候,
就是贏勾也來不及提醒周澤該做什麼了,
但周老闆卻本能地((操cāo)cāo)控一條鎖鏈,
直接對著遠處躺在那裡只剩下一口氣的(陰yin)柔男子衝去!
圍魏救趙!
「直娘賊!」
大長秋發出了一聲怒罵,
當即放棄了周澤轉而飛向了(陰yin)柔男子那邊,
他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真的趕在了鎖鏈的前面,
直接在(陰yin)柔男子面前將那道鎖鏈給捏碎。
「嘿嘿。」
大長秋一隻手抱起重傷垂危的(陰yin)柔男子,
另一隻手指著周澤,
道:
「你讓雜家生氣了,真的,好多年了,沒人能讓雜家真的生氣了。
今(日ri),
莫說是地藏王菩薩了,
就算是泰山府君再現,
就算是昔(日ri)的幽冥之海主人歸來,
也救不了你!」
大長秋張開嘴,
發出了一聲似人似貓的怪異叫聲,
而後自其腳下蔓延出了一道黑影,
速度之快,
難以想像!
周澤企圖用鎖鏈去阻擋,
卻沒來得及。
「啊啊啊!!!!!」
當黑影覆蓋在(身shēn)上時,
周澤感知到了一種靈魂正在融化的痛苦,
哪怕此時他有贏勾力量的增持,也依舊無法承受。
「開!」
鎖鏈當即一甩,
借著這股子強大的反震力,
周澤整個人向上衝去,
而上方,
有著那隻大黑貓先前進來時所撕裂下的口子。
「想逃?」
大長秋雙手合什,
一時間法相莊嚴。
那座碩大無朋的「閹」字石碑頓時一顫,
周澤(身shēn)邊的鎖鏈忽然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樣,開始不由自主地超越了周澤,且在上方直接將那道裂縫封鎖了下來。
「真當雜家沒看出來這裡有陣法麼,
真當雜家的石碑放在這裡是鬧著玩兒的麼?
雜家還真得謝謝你,
沒有你的啟發,
雜家還真摸不透這陣法的訣竅在哪兒呢!」
大長秋雙手向下一壓,
無數條鎖鏈化作了皮鞭抽向了周澤,
周澤沒敢硬抗,
主動下降,
卻依舊被這龐大的力道給拍落在了地上。
「砰!」
有些艱難地重新爬起來,
周澤咬了咬牙,
沒辦法,
實力差距太大了,
以現在贏勾所具備的實力,再加上自己這個二把刀戰鬥經驗水平,
根本不是這個來歷莫名的閹人的對手。
「唉…………」
贏勾又發出了一聲嘆息,流露出了些許唏噓之感。
周澤可以明顯地感知到,
他心中的那股子不服氣。
而這時,
周澤忽然扭頭看向了距離自己不遠的被鎖住站在那兒的平等王陸,
而平等王陸也正在看著他。
此時的平等王肯定是認不出來周澤就是之前拿出他的璽印的那伙人,
畢竟之前贏勾幫周澤「易容」了。
「商量個事兒?」
周澤對平等王喊道。
大長秋正在一步一步走來,
他看見了周澤似乎注意到了平等王,
他也因此故意放慢了節奏。
他希望周澤像是之前出手對付自己懷中的這位常侍一般,
對平等王出手。
平等王之前雖然打贏了自己手下的這個常侍,
但也是強弩之末了,
若是這個神秘的異種能出手將平等王給殺死,
大長秋是很樂意看到的。
畢竟,
人不是自己殺的,
甚至,
自己都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且絕對和自己沒有丁點關係糾葛,
他殺了平等王陸,
地藏王菩薩那裡也沒理由可以指摘自己。
平等王陸很平靜地看著周澤。
「讓我吞了你,我幫你把這個閹人殺掉。」
聞言,
大長秋再度放慢了腳步,
對,
想靠吞噬亡魂來恢復傷勢麼,
來嘛,
快吞,
快吞,
我再走慢一點,
給你時間。
喲喲喲,
雜家陽氣不足,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喲,走不動了喲。
平等王依舊平靜地看著周澤,
宛若在看著一個zz。
「真的,好不好?我儘量一口吞,不疼的。」
周澤繼續勸說道。
平等王笑了,
而後搖搖頭。
周澤有些無奈,
再看看前面似乎被按了慢放動作走來的大長秋,
一時間,
也是有些無語,甚至有點想笑。
當你是螻蟻時,你覺得大人物們放個(屁pi)都能騰雲駕霧一樣。
但當你的地位也拔高之後,卻發現其實當初自己眼中的大人物,也是凡夫俗子而已。
也會勾心鬥角,
也會爭權奪利,
也會,
很有趣。
「加這隻貓。」
平等王忽然開口道。
「一個太監,加一隻貓?大的還是小的?」
周澤問道。
「呵呵。」
大長秋不以為意,只覺得眼前二人在搞笑呢。
「小的吧。」
平等王說道。
那個(陰yin)柔男子才是覆滅自己第九(殿diàn)的罪魁禍首,還有他(身shēn)邊的白貓,且他們一人一貓,現在很虛弱。
至於這位大長秋以及這隻大黑貓,
平等王陸不做期待了。
「小的啊,好,我答應你,再給你一個開業優惠,爭取給你抽個獎,送一個大的或者,或者倆大的,都一起送你。
老陸啊,
你賺了,
買小的送大的。」
平等王陸一時間對「老陸」這個稱呼有些愕然,
但隨即,
他點點頭,
承認道:
「對,本王賺了。」
結束了一場猶如會所按摩時客人和技師對於加鍾和加服務的討價還價的商討之後,
平等王陸轉過(身shēn),
雖然他的雙臂被鎖住著,
但眉宇間的那股子英氣卻依舊存在。
「好,好,好,趕緊吞了他,趕緊吞了他,我再殺了你,一切都解決了,完美,完美!」
大長秋在心裡喊著,
仿佛啦啦隊一般在鼓勵和加油。
而這時,
周澤在心裡喊道:
「鐵憨憨啊,該換號了,
你來吧。
十全大補丸我都給你談下來了,你待會兒張嘴就是了。」
「你…………確…………定?」
言外之意就是,
他若是出來,
整個地獄都會動((盪dàng)dàng),
那之前的「易容」以及種種遮掩,
就都算是白費功夫了,
而且,
連結局,
都會被註定。
猶如深夜的煙花,
看似絢爛了夜空,
卻會在短暫後消失無蹤。
「沒啥,就當咱死前,最後爽一把唄,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說…………」
「這次,我不想睡過去了,留個空兒給我,讓我在旁邊看著,跟著你一起,爽一把。」
「呵…………呵…………」
「中不中?」
「…………」(方言切換停滯的贏勾)。
「中不中?」
似乎是經過了猶豫,
似乎是考慮到周澤所做出的犧牲,
似乎也想到了二人最後的結局,
就像是當初喊「翻雲覆雨」喊不出來只能憋屈地喊「咖啡報紙」時那般一樣,
贏勾終於還是回了個:
「中!」
「別讓我失望啊。」
周澤說道。
「放…………心…………
會……
很……
精彩!」
讀之閣,讀之閣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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