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猶豫了一下,
周澤還是接了:
「喂,哪位?」
「我是哪位並不重要,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你的女人,在我手上。筆硯閣 m.biyange.com」
站在窗邊正喝著果汁兒的周澤愣了一下,
倒不是因為太過吃驚,
而是在思考,
我的女人?
哪個?
正當周澤準備繼續問下去時,
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周老闆儘量保持著自己的心境平穩,
他覺得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很莫名其妙,
哪怕是綁票,總得開個價碼商量個條件吧,最起碼,讓自己知道對方到底想要什麼,但就這麼簡單地一句,就掛了?
這不像是簡單的電話詐騙(套tào)路,
一個原因是,對方的普通話,很不標準……
另一個原因是,電話詐騙從業者如果都是這種半吊子水平,估計真的早餓死了。
周澤儘量讓自己不要去多想什麼,
翻開手機通訊錄,
沒有絲毫地猶豫和遲疑,
直接撥打了鶯鶯的號碼。
「嘟…………嘟…………嘟…………」
「喂,老闆!」
熟悉的聲音,
熟悉的語氣,
周澤眼睛眯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很多人會覺得,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這句話有點太過矯(情qing);
但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一個你每天起(床chuáng)睜開眼就能看見的那個她(他)在你(身shēn)邊,
也是一種絕大的幸福。
「鶯鶯,是你麼?」
「嗯?」手機那頭的鶯鶯似乎有些疑惑,「老闆,你怎麼了?」
「鶯鶯啊。」
「在的,老闆!」
「叫兩聲聽聽。」
「嚶嚶嚶!」
「好的。」
確認過語音,是原裝正版。
「老闆,到底怎麼了啊?」
「沒事,就想聽個聲。」
「啊……哦……嘻嘻。」
「好了,掛了。」
「好的,老闆。」
周澤拿著手機,
搖搖頭,
也是,
自己想多了,
誰會去綁架鶯鶯啊,
誰又能綁架得動?
但該問一下還是得問一下的,否則自己心裡不安。
少頃,
周老闆又開始思考起「我的女人」這個定義概念,
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撥通了林醫生的電話,
其實,
她應該才是自己法律層面上的女人。
然而,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
「喂,老闆!」
周澤把手機從耳邊拿到面前,
確認了一下號碼,
沒打錯啊……
「嗯。」
「老闆,你還有什麼事麼?」
「我…………」周澤想了一下,道,「再叫一聲。」
「嚶嚶嚶?」
「嗯,很好。」
「嗯?」
「你在哪裡?」
「我在林醫生家啊,她剛去給我拿絲襪了,說要給我搭配款式,哇哦,林醫生家裡好多絲襪哦,老闆,你喜歡什麼顏色的啊?」
「黑……嘿!
她在家是麼?」
「啊,對了,這是林醫生的手機哎,老闆,我去讓她接電話。」
「不用了,我只需要確認一下,她是不是在家,是不是在你(身shēn)邊。」
「對啊,在家啊,她來了。
林小姐,接電話,我老闆的,你丈…………額,嗯,emmmm…………的電話。」
「餵?」
電話里傳來了林醫生的聲音。
是她,
她也沒事?
「有什麼事麼?」
「她沒打擾到你吧?」
「沒有呢,我們相處得很好。」
若是一般的男人聽到這種「我們相處得很好」,
估計腦子裡已經在自然而然地幻想出一箭雙鵰啊一箭雙鵰的畫面了……
然而,
周澤則是泛起了嘀咕,
那個剛剛給自己打電話的混賬玩意兒,
到底綁架的是誰?
「那就好,沒事了。」
「嗯。」
掛斷了電話,
周老闆用手托腮,
開始思考人生:
我還有哪個女人?
…………
有的人,女人很多;
周澤以前看報紙還看見一個下馬的顯貴,每次潛規則一個新(情qing)人後,都會留下一根毛,久而久之,居然還做成了幾支毛筆。
但這種(情qing)況,在周老闆這邊是不存在的,
無他,潔(身shēn)自好耳!
上次那個畸形兒徐樂鬧出的事兒,都能讓周澤瞬間分析出了因果,也是拜「潔(身shēn)自好」這個良好的生活作風所致。
想了又想,
周老闆始終想不到還能冠之以「自己女人」的第三個人設是哪個。
不想了,
周澤回撥了剛剛的那個陌生號碼,
很快,
那邊也接了,
「喂,確認過了吧?」
很不標準的普通話發音再度出來。
確認過什麼?
還有,你這種迷之自信到底來自哪裡?
「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只要你答應我兩件事:
一,一枚青銅戒指,你應該有的,現在應該就戴在你手指上吧。」
周澤聞言,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青銅戒指,
對方看中的是這枚戒指,那條湖精是最近才住進來的,應該不是衝著湖精來的。
這枚青銅戒指除了能形成結界,似乎也沒什麼其他用處了。
周老闆不知道的是,這枚戒指,最大的用處其實就是「隔絕」,並非是以人為的方式形成的結界,而是「無形」之力所形成結界;
這件法器,
在渡劫時,
將發揮出很強的功效,可以起到非常大的助力!
周老闆不需要渡劫,所以沒這種感覺和認知。
「二,我哥哥,我要帶走,你要解開他的(禁激n)錮。」
「你哥哥?」
「我哥哥,就是被你種在地里的那位。」
「哦?」
周老闆恍然,明白了,問題,處在這裡。
「只要你答應了這兩個條件,你的女人,我會原原本本地還給你,不會碰她一根汗毛。」
「好,但我先得問你一個問題。」
「說。」
「今兒上午的那條魚,是你送來的麼?」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客氣客氣。」
「您言重了。」
「你等著,我馬上來。」
「我等你過來,幫我哥哥解開(禁激n)錮;
這次交易之後,
你,
將得到大海的友誼。」
「好的好的,這是我的榮幸,榮幸之至。」
「我很喜歡和您這種人交朋友,很抱歉我之前的唐突,希望這些事(情qing),不會影響到我們(日ri)後的友誼。」
「不會的,不會的。」
因為,
是誰給的你勇氣讓你誤以為自己還有(日ri)後?
「哦,對了,方便把手機給你哥哥麼?我想和他說幾句話。」
「可以,我知道,您是個重感(情qing)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一個重感(情qing)的人,我也不會用綁架的方式來((逼bi)bi)你就範。
手機,
被交給了死侍。
少頃,
周澤對著手機道:
「他是你弟弟?」
手機那頭,傳來了一聲很輕微地「嗯」。
「可我不記得有他這個兒子。」
沉默,
但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因為死侍清楚,
電話的那頭不會給他太長的時間去沉默。
終於,
死侍回答了:
「我知道了…………父親大人。」
…………
掛斷了電話,周澤把手機揣兜里,向門口走去。
「老闆,你要去哪裡啊?」
剛剛送來新鮮果汁順手幫周澤收拾一下新房間的黑小妞恰好這時候也走了出來。
老實說,黑小妞和一開始認識時,變化真的很大,那時候的她,天真爛漫,雖然總是會口出種婆婆的驚人言語;
現在,其實也天真爛漫,爛漫到散發著人妻的氣息。
「去蠟像館。」
周澤沒打算瞞著她,
整個書店裡,
就她跟死侍最親近。
死侍能有今天的發展,也是她精心伺候的成果。
其實,
很多時候,
周澤都會下意識地去迴避關於死侍到底是否覺醒自己是誰這件事,
因為死侍從頭到尾的表現,
都無可挑剔,
絕對的死忠中的死忠;
另外,
有了很識時務的黑小妞在旁邊,周澤覺得,他是否真的覺醒了以前的記憶,真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自己能給他的,別人給不了,跟著自己混,肯定最有前途。
但現在,
有些問題,是不能再去迴避了,說到底,還是自己太懶散了,這個問題,應該從當初安律師給死侍看《火影忍者》時就開始注意到才對。
「蠟像館?」
黑小妞驚訝了一下,
她是個很聰明的女人,
外加,
女人可能真的有一種特殊的第六感吧,尤其是在自己親近人(身shēn)上最為應驗。
以及,
周澤現在的神(情qing),
和那種淡漠的語氣。
「他怎麼了,老闆?他是不是做錯什麼事了?」
「他沒有。」
周澤回答道,
「至少,現在還沒有。」
說完,
周澤向門口走去。
「不,不,老闆,真的,他是忠心的,我能感受到,他是發自內心把您當作父親一樣看待的,他不是以前的他,真的不是,他是新生的,和殭屍一樣,和過去已經沒關係了,真的,老闆!」
黑小妞雙手抓住了周澤的手臂,
她的(身shēn)體在發抖,她在害怕,
然後,
她居然對著周澤直接跪了下來。
「老闆,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無論他是否做錯了什麼,求求您給他一次機會,求求您給他一次機會,真的,真的求求您了…………」
「你應該知道他是怎麼來的吧?」
「我……我知道。」
「那你知道為什麼他能活到現在?」
「我…………我…………」
「因為他從沒犯過錯,一次都沒有。」
「嗯……」
「我希望,這次,也一樣。」
周澤伸手,拉開了黑小妞抓著自己右臂的手,繼續道:
「因為,他根本就沒犯錯的餘地,一點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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