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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大賽的時間如約而至,一大早靈溪就仔仔細細核對了今天的工作流程安排,她帶好設計圖稿和梁氏加緊趕工出來的定製禮服,是梁氏設計團隊耗時了一個月之久設計出來的作品,更是她嘔心瀝血的創作作品。靈溪小心翼翼放進禮盒,收拾好自己以後急匆匆出了門。
她來到路邊,等了好一會兒,才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車上,簡萱跟她發來微信【靈溪姐,你到了嗎?我在會場門口等你。】
靈溪手指在屏幕上反覆敲打【我在出租車上,等會兒就到,你先進去會場安排模特。】
車子行駛了一會兒,路段越來越偏僻,已經遠離了市中心,靈溪察覺到不對勁,連忙問司機師傅,「師傅,你是不是做錯路了?」
司機師傅敷衍她,「我走的小路,近一些。」
「是嗎?」車子再次行駛了一小會,靈溪看著道路兩旁已經完全沒有建築,後視鏡倒映出來的路段也不像是往會場中心的路段,心開始越來越不安,司機淡淡瞥了她一眼,默不作聲。
靈溪忍無可忍,終於開口:「你為什麼帶我繞路?」她看著窗外,「這條路分明不是開往雲城會場中心的,你有什麼企圖?」
司機沒理她,繼續悶不作聲地往前開,靈溪喊他:「喂,我跟你說話呢?」「我趕時間?」
「我只是照吩咐做事。」
靈溪一頭霧水,「什麼意思?」好半響她反應過來,肯定是有人想讓她去不了會場,也參加不了這次的設計大賽,讓她失去機會,讓梁氏蒙羞。靈溪無奈只能向司機師傅服軟,「我求您了,這次的活動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您幫幫我?」
很顯然,司機並不為她的話有所動容,靈溪只能在車上氣的發抖,干著急。卻又無可奈何。她掏出手機準備打給梁奕晨,可遲遲沒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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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萱在門口等待了許久,遲遲不見靈溪的身影,焦急萬分,只能給梁奕晨打去電話,報備情況。卻沒有打通,會場中心門口擠滿了記者,被圍的水泄不通,這場設計圈內口口相傳的大賽終於拉開帷幕,許多知名設計公司已經陸續到場,開始了簽到。
距離比賽還有一個小時,樓上更衣室里模特們都在陸續做準備了,沐涵作為設計總監,自然此時也萬般著急,她看向梁奕晨,「靈溪在搞什麼?怎麼還沒到?」
「不知道。」梁奕晨內心湧上來很多不安的情緒,簡萱急匆匆跑上來二樓,看著在走廊邊的梁奕晨和沐涵,語氣很急:「梁總,我剛剛打您電話沒有接,靈溪姐還沒有來,現在怎麼辦好?」
梁奕晨剛剛不是沒打電話,電話里顯示無人接聽的情況,簡萱接著說:「半小時前我跟靈溪姐才聯繫過,現在完全聯繫不上她。」沐涵在一旁也急了,「她到底去哪了?」
出租車上,司機帶靈溪開進了郊區,就連手機也失去了信號,靈溪軟硬兼施了半天,始終改變不了這個司機的內心想法,她看了看時間,已經不多了,最後,靈溪大膽冒出了一個想法,趁車子開的慢慢平穩的時候,她快速打開車門跳了出去,司機見狀也驚呆了,他只是要拖延她的時間,並不想弄出別的什麼事出來,見此狀況,他匆匆開車逃離了。
靈溪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以後,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腿,刮傷了一大片,慢慢溢出來的血絲格外顯眼,她連忙看向地上的禮盒,還好沒摔爛,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準備再在馬路邊去攔輛車。
期間她給梁奕晨回了個電話,讓他放心。
就在靈溪急的不行的時候,身後響起一道機車剎車的聲音,她回過神,看著眼前帥氣溫柔的歐陽澈,欣喜萬分,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這個一直被她當成壞人的傢伙此刻出現的像及時雨,歐陽澈看著她淡淡的笑,拿下頭盔,「你怎麼在這呢?」
靈溪不答反問:「你現在能帶我去會場中心那裡嗎?拜託拜託。」歐陽澈很快答應,「可以啊,不過你是發生了什麼事?」
「遇到了點麻煩,我現在急需趕過去。」
街上的風吹得她頭疼,靈溪來不及多說什麼,歐陽澈的機車停在靈溪面前,他對她露出溫暖的笑容:「上來吧!」
留意道靈溪腿上的傷,他溫柔的從身上拿出一塊手帕為她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靈溪近距離感受著他指尖傳來的溫度,突然有些感動。
包紮好以後,靈溪急忙上了他的車。
歐陽澈遞給她一個粉紅色的頭盔,囑咐她:「戴好。」
「抓緊了,你不是趕時間嗎?」靈溪無奈只能照做,不安地靠在他的肩上,感受到他身上的溫暖,這種陌生卻熟悉的溫暖。今天的歐陽澈,在靈溪無助的時候,小小的溫暖讓靈溪第一次沒了那麼討厭他的衝動。
歐陽澈的聲音在風中響起,他大聲說,好像準備上全世界的人都聽見一樣:「風靈溪,做我女朋友吧!你真的是我這十幾年來唯一喜歡的女生!從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
靈溪躲在他的身後,沒有說話。
他的機車行駛的非常快,很快就到達了會場中心,靈溪下車,把頭盔還給他,向他道了謝,便匆匆往裡趕,伸下歐陽澈呆征在原地,他喃喃自語道:「敢情我是免費替你當了回司機啊。」他唇角向上揚,「不過本少爺還挺樂意。」
等電梯的時候,靈溪看了眼手錶,心終於放了下來,謝天謝地還是趕過來了,她來到後台更衣室,沐涵和簡萱都在等她,見她終於到了,沐涵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叮囑她趕緊準備,馬上設計大賽就要開始了,她跟簡萱趕忙把禮服拿了出來,讓久候的模特去換上。
片刻,模特傳來尖叫聲,原來禮服背後破損了一大塊,靈溪皺眉,應該是剛剛跳下車的時候扯到了,簡萱在一旁著急,「現在怎麼辦靈溪姐?」
會場中心前台,簽到已經正式結束,所有人均已進場,設計大賽很快在萬眾矚目下舉行,梁奕晨盯著台上,現在走上台的是瑞探的模特,設計的作品也很新穎,引來台下掌聲不斷響起,他看了眼坐在靠會場右邊的許知夏他們,手機突然顯示有微信提示,是靈溪發來的【奕晨,設計的禮服損壞了,怎麼辦?】
梁奕晨眉頭緊鎖,他回了條【怎麼會這樣?】
後台他也進不了,裡面全是換衣服的模特,看著場次上的排名,馬上就到梁氏了,該如何是好?
沐涵在一旁察覺到不對勁的神色,急忙問:「怎麼了?」梁奕晨面色深沉,像是考慮了許久,「小涵,你去取消吧。」
「為什麼?」沐涵疑惑道,「靈溪不是拿著禮服趕來了嗎?」梁奕晨解釋:「禮服損壞了,我們只能取消參賽資格,別無它法。」
最後,梁氏宣布了取消參賽,在場的設計公司許多都表示驚訝,卻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回去的路上,靈溪一直默默無言,唇角下垂,眼眸也低垂著,梁奕晨看出她不開心,捏了捏她的臉頰,柔聲安慰她:「算了,只要你沒事就好。」
靈溪還是低著頭,「可是我給公司帶來了損失。」
她聲線很低:「本來我們是十拿九穩的,是我給梁氏蒙羞了。」
「放心,我已經叫人去查那個司機了。」梁奕晨開著車,「下次還有機會的。」靈溪看了眼他,自責愧疚的感覺湧上心頭,為了這次設計大賽,梁氏準備了很久,她也默默付出了許多,可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她連願是落選也不願是這樣的結果,都還沒出馬就被拍死在了沙灘上,靈溪又自責又不甘,是誰在背後這麼設計她?
最近也沒得罪誰,靈溪絞盡腦汁,總不可能是宋靜閒吧?即使她膽子再大,也不敢拿梁氏開玩笑,梁奕晨突然打破沉默,問她,「現在去醫院看看伯父?」靈溪猶豫了片刻,點頭。
車子朝雲城市醫院開去,昨天晚上她跟風雨遙也聊過微信,風雨遙說風偉民的情況好了許多,應該是心郁解開,人也精神了許多,來到醫院的時候,推開病房,眼前出現的人讓靈溪驚訝萬分,留意到門口的兩人,程芹笑著說:「來了啊,你們過來坐。」
梁奕晨跟許知夏對視了片刻,牽著靈溪的手走進去,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靈溪看著許知夏,問:「你怎麼在這啊?」許知夏來不及說話,程芹倒是替他回答了,「知夏是來看你爸爸的。」
靈溪:「看我爸?」程芹接著解釋,「知夏跟你爸爸之前生意上有往來,不陌生,聽說你爸爸生病了,就來看看他。」靈溪點頭看了眼梁奕晨,他默不作聲,看著病床上空空的,靈溪指著問:「爸爸呢?」
「伯父去檢查了。」
說話的人是許知夏,靈溪感覺他應該跟父親很熟,喊起來也親熱的很,靈溪笑笑,「謝謝你來看我爸爸。」
「我之前不知道伯父原來是你父親。」許知夏淡淡道,「現在知道了,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伯父的。」
一直不出聲的梁奕晨突然開了口,「有那個必要?」
靈溪感覺他們兩兄弟只要一見面,必定話不投機,果然不出所料,許知夏看著梁奕晨,理所當然道:「我跟靈溪一直是朋友,更何況跟伯父也熟,沒必要?」
梁奕晨冷笑,「朋友?」隨後把靈溪攬進懷裡,像是宣示主權般的話音響在病房裡,「我不喜歡我女朋友跟我一直作對的人做朋友,明白?」靈溪被他圈在懷裡,她瞥了眼許知夏,能感覺到許知夏身上濃烈上升的火氣,再仰頭看看梁奕晨,他的臉上有得意的神情,這一刻,靈溪不知道說什麼好……
程芹在一旁能看出其中的火藥味,許知夏不慌不忙唇角勾起,在梁奕晨以為他會知難而退的時候,拋出了一句讓靈溪印象深刻的話,「你沒有資格來阻止她交什麼樣的朋友。」許知夏走近了些,靠近梁奕晨耳邊,一字一頓低聲道,「就像你媽當初也沒有資格阻止我媽來追求她的愛情一樣,懂?」
梁奕晨指關節捏的分明,舌頭抵住牙齒,咬住後槽牙緊了緊拳頭,終於忍無可忍,一拳頭落在了許知夏嘴角,靈溪都來不及阻止,梁奕晨眼眸深邃,嗓音接近低吼:「許知夏,別太過分!」
梁奕晨幾乎用盡了全力,許知夏被打倒在床邊,嘴角瞬間青紫,靈溪拉住了憤怒情緒下的梁奕晨,緊緊拽著他的胳膊,對許知夏說:「你先走吧。」
許知夏看了眼梁奕晨,又看看靈溪,沒有讓她為難,邁開步伐離開了病房,這一場鬧劇隨著許知夏的離開而終止,程芹看了眼兩人的神色,察覺到不妥,卻也沒有多問,拍了拍靈溪的肩,「我先去找你爸。」
「你倆好好說話不行?」靈溪很無奈道,畢竟是血濃於水的親兄弟,兩人怎麼就那麼水火不容?即使有曾經上一輩的恩怨,靈溪還是希望他們能好好相處,她不想看到梁奕晨不開心,他每次生氣眉頭緊鎖的樣子都令她觸目驚心,「奕晨,許知夏他也不是那麼壞的人。」
「畢竟他是你哥。」
梁奕晨別過臉去,沒有塔理靈溪的話,靈溪在他面前蹲下,微微仰著頭看著垂下頭的梁奕晨,「手足之情是最難能可貴的,你可以這樣想啊,或許很多年以後,當你的親人都不在了的時候,至少還有兄弟在,也是件好事啊。」
梁奕晨終於抬頭,笑了,「你安慰人就這樣?」靈溪陪著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兩人相視而笑,梁奕晨那張臉還是那麼迷人,許久他靜靜的說,靈溪在一旁聽著,「只要他對我們少一點恨意,我想很早的時候就不會是你看到的這般了。」
梁奕晨苦笑,「對於曾經的事姐姐應該跟你說了吧?」靈溪點點頭,握住他寬厚的手,希望給他一點力量,「他沒有錯,只是拋不開,我也沒錯,只是忍不了,所以才會一見面就話不投機。」
「奕晨,給他一點時間,我相信血緣關係會是這個世界上最難取代的關係,不管此刻你們是怎樣的不和,總有一天,你會看到暴雨後的彩虹。」靈溪靠在他懷裡,梁奕晨只模稜兩可的嗯了聲,就陷入了無盡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