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可抵歲月長 第 85 章 第三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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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溪跟許知夏的日子就被醫生安排在等待中度過了，靈溪不知道會不會真的能等到，可是她沒關係，她只想每天陪在他身邊，看著他的緊張，無助與不安。

    此刻的許知夏，就像一個易碎的玻璃娃娃，他的敏感讓靈溪總是小心翼翼地陪著他，可是她不敢跟他說其實……她很累！

    靈溪呆在房間裡，每天放不同的音樂給許知夏聽，她希望他能從音樂里聽到安心，聽到一份安心而已。

    其實靈溪明白他的心情，那種生怕會失去的心情，五年前，她曾經也體驗過。

    叮咚――

    門外突然傳來了門鈴聲，靈溪看了許知夏一眼，溫柔地說：「我去開門，你等我一下。」

    「哦！」許知夏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靈溪打開了院子的大門，出現在門口的是葉凌還有久違的顧凡。

    「你們怎麼來了？」葉凌對靈溪習慣性的冷漠。

    「誰啊？」靈溪不知道許知夏是怎麼走到門口來的，使她忍不住驚訝地看著他。

    葉凌緊張地走過去，看著許知夏沒有焦距的眼眸，焦慮地說：「夏，你還好吧？」

    「進來吧！」靈溪淡然地把顧凡迎了進來。

    顧凡無奈地看著我，溫柔地說：「靈溪，我媽聽說了你最近的事，她讓我表示關心，我也不放心你，就來看看你！」

    靈溪點點頭，不再說話。

    葉凌把許知夏帶進了客廳里，溫柔地看他，靈溪看得出來，葉凌很擔心許知夏，她眼裡的溫柔靈溪也只是在她見到許知夏的時候才見到過。

    葉凌對許知夏的感情靈溪現在也能體會一二。

    靈溪和顧凡站在陽台上，這段時間以來，沒有誰明白她的傷悲，她不敢再像當初一樣肆無忌憚地想念自己無法忘記的人，靈溪更不敢讓許知夏知道她的傷悲，而且，許知夏的失明讓靈溪整個人完全崩潰，可是她不能說出來，她必要看上去要比許知夏堅強，如果她都妥協了，他要怎麼辦？

    「靈溪，你還好嗎？你看你，最近好像瘦得更厲害了！」顧凡關切地看著靈溪，葉凌現在和許知夏正在客廳里。

    靈溪努力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憔悴，拼命笑了笑：「那是因為我本來就很瘦嘛！你不用擔心的。不過顧凡，關於許知夏的事情，我希望你幫幫忙好嗎？以前的他是那麼優秀，可是現在——」

    「對不起靈溪，看著你這麼難過，我一點都幫不上你，你放心，安寧在我那邊好好的，程阿姨有空也會把她接回去照顧，關於眼角膜移植的事情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相信，只要堅持，所有的難關都會過去的！」

    顧凡深邃的眼眸再也不像當初一樣能給靈溪更多力量了，靈溪只是難過，很難過。

    「風靈溪。」葉凌突然走了出來，冷漠地看著靈溪和顧凡。

    靈溪回頭，迎上葉凌的眼神，她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我要帶知夏出去一趟。」

    靈溪點頭，葉凌那麼愛許知夏，她很放心。

    「靈溪，你覺得很累嗎？」顧凡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情緒。

    「這段時間的事情太多了，真的很累啊！」靈溪無力地靠在欄杆上，看著顧凡精緻的臉龐。

    顧凡微微笑了一下：「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因為這些事情累，還是因為許知夏累呢？如果……我是說如果……失明的人不是許知夏而是奕晨，你會覺得這麼累嗎？」

    「什麼意思？」靈溪困惑地看著他，聽不太懂他複雜的話。

    顧凡轉身，把目光投到樓下，「我只是希望你分清楚喜歡與愧疚，因為我看到的和在你身上感覺到的只有勉強，我覺得跟許知夏在一起你並不是很快樂啊！」

    「發生這種事情我怎麼會快樂？」

    「真的只是這樣？靈溪，看著奕晨跟晗昕即將訂婚你真的快樂嗎？你真的覺得這是你們之間最好的選擇？」顧凡突然轉過頭來直視靈溪撒謊的眼睛。

    「顧凡！」靈溪鼓起勇氣盯著他的臉，「可以不要再說下去嗎？我承認自己是不能忘記梁奕晨，可是我跟許知夏……以後都不會再分開了，他為我做的一切，我不想再辜負他。就像你對沐涵一樣，你們——不是也很好地在一起了嗎？」

    「靈溪，有件事你或許不知道。」顧凡認真地看著靈溪。

    靈溪困惑，「什麼事情？」

    顧凡像是思考了很久，才說出來：「我並不是為奕晨說話，只是不想看你們彼此痛苦，前兩天，奕晨來找我喝酒，他的情緒一直很低落，我也是聽他喝醉了才從他嘴裡知道，他根本沒有跟晗昕訂婚的打算，他說他心裡只有你一個人，這是尹阿姨的希望而已。」

    顧凡嘆了口氣，接著說：「當年奕珊姐的死給尹阿姨帶來了很大的打擊，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女兒自殺，你想，她承受得住嗎？這麼多年，梁氏都是奕晨撐著，你也知道，他跟許知夏的恩怨，他的壓力得多大啊，你選了許知夏他多受挫啊！我從小跟他一起長大，這五年，我是看著他撐過來的。」

    「他對你的感情，你自己也清楚啊。」

    「……」

    「他怎麼可能會跟晗昕訂婚，只是尹阿姨給他的壓力而已，你也知道，尹阿姨恨你的原因。」

    靈溪震驚，聽著顧凡的話，她的心密密麻麻的疼，可是現在，兩個男人，她始終無法權衡。

    「還有一件事。」顧凡的語速緩慢，靈溪只是直視著他，等待著他說出來的話，「你離開雲城的時間裡，晗昕為了救奕晨，受了傷。」顧凡看著靈溪驚訝的表情，頓了頓：「我想奕晨更多的是對晗昕的愧疚，再加上他知道與你再無可能，他才會願意跟晗昕訂婚吧。」

    靈溪突然想起一個月前梁奕晨來找她的晚上。

    看似平靜的背後又隱藏著多少痛苦？

    想到這裡她深呼一口氣，心裡很難受，一邊是為了她做了那麼多的許知夏，一邊是自己深愛的梁奕晨，她的心早已經不知道該作何選擇。

    「我們出去走走吧！」顧凡微笑著看著靈溪，顧凡知道她不願面對，只好轉移話題，兩人一起離開了陽台。

    ——

    靈溪看著醫生幫許知夏把眼睛上的紗布一層一層地揭開，這麼久了，靈溪從未有過的喜悅。

    「怎麼樣？」許知夏緊緊閉著地雙眼慢慢睜開，靈溪發現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她一直相信，只要他們不放棄，一切就會有希望的，現在，許知夏的眼睛已經快要好了，已經過去了兩年，這兩年的時光對靈溪來說真的很漫長。

    時光好不經用，抬眼已是半生——

    已經是冬天了，外面很冷，不過靈溪的心卻是熱的。

    在場的人都緊張地盯著許知夏的眼睛。

    顧凡也顯得很緊張。

    那雙明亮的黑色眼眸終於睜開了，遇到光後，像是剛出生的嬰兒膽怯地又閉上了。

    靈溪看著許知夏精緻的臉龐，不知道該說什麼。

    終於，許知夏再次睜開了眼睛，這一次好像比剛才勇敢多了，他清澈的目光四周掃視了一下，最後落在靈溪的身上，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醫生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這個手術很成功，恭喜你們！」

    靈溪欣喜地看著眼前的許知夏：「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好？」

    許知夏激動地抱住了靈溪：「溪溪，謝謝你！」

    靈溪乖乖地待在他的懷裡：「傻瓜啊你？再說一次謝謝我就不理你了！」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可以再看得到這個世界上的一切，再看得到你，這麼久以來，幸好有你一直在我身邊！」從他的語氣里靈溪能感覺得出他真的很高興。

    安寧興奮地盯著許知夏，眨巴著大眼睛走到許知夏身邊，笑嘻嘻地說，「爸爸，你終於看的到安寧了，你能看得到小安寧長高了嗎？」

    許知夏興奮地抱住安寧，開心地說：「爸爸當然知道我們家安寧長高了，再次看到你真好。」

    風偉民也開□□代許知夏，「知夏，好好修養，還是不能見強光。」

    風雨瑤和尹澤宇也笑著點點頭，「知夏哥恭喜了。」

    許知夏唇邊溢出開心的笑容，欣喜地再次抱住靈溪，「謝謝你，溪溪。」

    「知夏哥，這麼多人呢？不要秀恩愛好嗎？」風雨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許知夏與靈溪對視而笑。

    開心的氛圍圍滿了整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