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爬樓梯的時候疏影一遍又一遍想著要不要坦白,想坦白不知道怎麼開口,不說出來心裡硌得慌。燃武閣 m.renwuge.com就這樣一步一步踏了上去。
陳柯回過頭來說:「委屈你了,主要是去坐電梯還要繞一圈。」
「沒關係,也就二樓而已。」
雯君看著他倆說:「待會你陪她進去,我就在這外面的椅子上等你們。」
陳柯拿著化驗單說:「你是第三個,等裡面的人出來我們就進去。」他拉著她坐下。
雯君眼神瞟向別方,她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走吧。」裡面的人剛出來他就進去,林疏影一咬牙也去了,豁出去了。裡面的醫生應該會配合她吧。畢竟她也是第一次來驗孕,一點經驗都沒有。
雯君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機玩消滅星星,她已經玩到八十多關了,越往後越難,這個遊戲容易讓人上癮,可心情不好的時候確實能幫助情緒不再沉浸在悲哀里,因為沉浸在了遊戲裡。
還沒玩兩盤他們就出來了。陳柯說:「我們陪你一起去抽血。」疏影拒絕:「醫生不是已經說了嘛!為什麼還要抽血?」陳柯鎮靜道:「抽血是常規項。為了進一步確定我想這關你非走不可。如果你真的有了我會對孩子負責任的。」疏影甩開他的手:「我不要去抽血,我怕痛。你是在質疑這裡的醫生嗎?」陳柯說:「多走一步確定關又如何,你又不是沒抽過。」
雯君站起來:「你怎麼了?我們來之前不是說好了嗎?怎麼忽然抗拒起來?你應該去抽血,不然怎麼知道結果呀!」
陳柯扶著她:「抽血又不是很恐怖,針扎一下一會兒就過去了!你二十好幾的人了,不要這樣膽小好嗎?」他觸碰到她的手,她彈開。她猛烈的搖著頭。
「怎麼了?你上次的化驗單難道不是抽血得的?」陳柯看著她若有所思的說。
雯君正奇怪著,陳柯拉著林疏影的手說:「我有話跟你講。」便拉著她走開了。
陳柯手撐在牆上把疏影圈在內,仔細地盯著她的面孔說:「告訴我為什麼要騙我?」疏影還是搖頭。
「我騙你什麼了?」
「不要裝了?其實我昨天就猜想你是假懷孕,你這樣騙我們有意思嗎?」
疏影還是搖頭:「你憑什麼斷定?我只是不想抽血而已。」
「憑這個。」他把化驗單打開給她看:「這上面的公章分明是假的,還有這個列印條碼也有問題,尤其是名字這裡。」
看著她的神情,陳柯繼續說:「假的真不了,不要自欺欺人了,你這樣捉弄我們真沒意思。幸好你只是告訴了我們,沒有告訴我媽他們,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假懷孕,那你面子更丟大了。以後不要做這些幼稚的事!欺騙我你覺得很有意思嗎?」他甩手而去。林疏影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的。尷尬極了。
陳柯豪宅內。陳柯坐在旋轉椅上,雯君坐在窗子面前靜靜地彈著吉他,雖然她根本不會。「我想這次過後她再也不會找我了,你應該放心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古往今來有那麼多被愛折磨的詩句了,以前我體會不到,現在我可真是深有體會啊。」
雯君一言不發。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她是騙他們的,這樣的居心何在呢?按理說她應該高興才對,可是心情還是很鬱悶。
「不要想這事了,過去了。」他走過來。
「你以為風過了無痕?那是不可能的,我都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了,她騙你是因為她還沒對你死心,我有種預感,我們還會受到阻撓。」
「不會的,不要這麼悲觀,我們不要因為這種破事破壞心情,對了,我之前教你彈的鋼琴,你現在會了嗎?」
「我彈的亂七八糟,我都對自己失望透了,我一點天賦都沒有!」
「你說的我都心灰意冷的,我記得你當時很快就上手了呀,有時候我覺得你是過分悲觀,你不應該這樣,走吧,我們回去我再繼續教你彈那首曲子。」
雯君搖搖頭:「還是不要了,我想像我這種笨豬怎麼教都教不會的。」
「哪有人這樣貶低自己的,我不許你這樣說你!你不笨,即使你笨,我也能教會你的,只要你肯學。」他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圈著她。雯君仰頭:「我喜歡你的肢體接觸,這讓我有一種距離幸福很近的感覺,我喜歡。」
「是嗎?」「你這樣坐著看了半天的景色不覺得害怕嗎?」要知道樓下可是密密麻麻的小如螻蟻的房子、車子、人,「比起這樣的距離感我覺得人心更讓人害怕!」雯君說。
陳柯俯在她耳邊吹氣如蘭:「不要讓生命中的小插曲壞了興致,我希望看到你每天快樂。」
「我的快樂需要你賜予,我自己本身卻是找不到一點快樂的。」
「別這樣,你應該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像我初見你時那樣,我喜歡你的那首歌《煙火的夢》。」
「我也喜歡,可是煙火是轉瞬即逝的…」
「我想我得再把你那個心理醫生蘇半山找來了,你這樣下去怎麼是好,日子明明過的好好的,你偏要自己給自己心裡加負擔,你這樣我也會很累啊?你知不知道你痛苦,我就會跟著痛苦。」
「對不起,我想是那個抑鬱症又發作了,對不起。」
「這不怪你,雖然我不理解這種病但我也有聽說過,我深深憐惜你,想要把你從絕望的沼澤里拉出來,你要給我這個機會。」
「對了,你讓我寫的那首歌的曲子,我寫出來了,還好我以前學過音樂,要不然還真是頭疼。」他把那張紙遞給她,「你回去照著這個在鋼琴上練一下吧。」
「嗯嗯嗯」她忙不迭點頭認真看了起來。「現在把你的吉他給我吧!」,她溫順地遞給他。「我想你還需要把你的位置讓給我~」她又站起來把位置讓給他,然後她坐到了他腿上,他那兩條胳膊便把嬌小的她包圍在裡面,然後抱住了吉他。
陳柯先是雜亂無章的彈著,後又改了調子。
「看著燈光下的城市夜景 五彩斑斕多迷人
孤獨症候群的我們 習慣了深夜舔傷
想當初多少的清風愛人 都隨著時光飛逝
自從我遇到了你 便不再輕易說愛
自從我遇到了你 一度瀟灑的我也變得多愁善感
我親愛的女孩你別哭啊 你的眼淚濕了我的心
你說亡魚的愛是深海 我想說我想做那片海
做你的歸宿
你是我心上的疤 我和你一樣地疼
你的疼痛牽扯著我的神經 我的手握著你的心跳
我們緊緊相連在一起 沒了我你怎麼呼吸
你是我心上的疤 我和你一樣地疼
你的疼痛牽扯著我的神經 我的手握著你的心跳
我們緊緊相連在一起 沒了我你怎麼呼吸……」
「噢這些歌詞是你即興創作的嗎?」
「嗯是的,我想我得找只筆把它記下來。」
雯君還未等他說完就把筆遞到了他的手上,他接過去笑著說:「最近一定是受到了你的影響,居然開始寫歌了。」「今天多少號了?」
雯君一動不動的盯著他:「29。」
「唉,這個月又結束了。」他署上日期。「差點忘了,下個月我媽媽生日。」
她驚呼:「啊!那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那怎麼行,你非去不可,你想想,她有可能成為你未來的婆婆,這種獻殷勤的機會怎麼能錯過呢?」
雯君神情複雜的看向窗外,她總覺得有那麼不良的預感在敲擊她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