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彼岸 新篇 第515章 離大譜
涼亭，松柏，清泉，黑色的牆壁，同樣的場景，不同的人。
卓封道走來，他接到稟報後，知道這裡出了狀況，意識降臨，讓整具道韻之身都深邃起來。
受限於規則，他也不敢違背這裡的規則。
諸聖的本意是好的，最起碼錶面看起來是如此。在這裡，讓後來者有機會與前賢對話，切磋，包括異人甚至真聖。
可是，任何規矩都會有瑕疵，屹立在金字塔頂端的生靈總可以找到些許漏洞，凌駕在準則之上。
卓封道是一位真正的絕頂異人，比之伍六極弱不了多少有志成為至高生靈奈何前路已斷！
但他確實非常強橫，號稱准聖，有非凡本領，具備超絕神通，在這片諸聖制定的規則之地，也能彰顯部分異能。他的意識降臨後雖然不敢破壞規矩但心靈之光在蔓延觀察王煊，在追隨他的過去與根腳。
最為嚴重的狀況他甚至能窺探挑戰者的意識海。
王煊拔出人世劍，注視這位絕頂異人！
「嗯？」他蹙眉，超神感應直接被觸發了，有懷著惡意的心靈之光無聲的蔓延，要入侵過來！
這種侵蝕，有些「潤物細無聲」之感！
在平靜與無知中，便會完成。
因為，整片聖賢戰場都和那位絕頂異人融合在一起，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了，淡金色波紋流動的空間，成為精神交感之地。
有那麼一刻，王煊寒毛倒豎，心底生出一股寒氣，但很快他就放鬆了，當作無知無覺任他接近肉身。
卓封道，追溯商毅的根腳，心靈之光普照。
然而下一刻他就驚悚了，他看不到混元神泥背後的因果線但是卻有很恐怖與真實的體驗！
在他追溯過去時，心靈之光，像是被深淵吞掉了一部分，被一個龐然大物啃食掉了一角
這是什麼變態怪物！
確切的說，這個商毅的背後有什麼東西？漆黑一片，無法窺視，看不真切，只要去追溯，神覺，感知心靈之力，就會被冥冥中不可揣度的怪物吞食。
而且，他能覺察到，對方像是在沉眠，屬於被動「進食」。
他這是自找的，自己主動送上門導致的。
在這片神秘的空間中，他如同天日，心靈之光普照萬物，原本十分自然，可是現在被反噬，被針對了。
整片空間都暗淡了幾分，金色波紋消退！
卓封道大口吐出「精神之血」，而且連著吐出去四口，並倒退出去七八步，迅速切斷聯繫，不再將自己「投食」。他失神了他動用的是一種失傳的秘法，進行推演與追溯，竟有這樣可怕
的遭遇！
他可是絕頂異人，竟因此負傷，這是什麼見鬼的生靈？顯然，涉及到了至高層面，商毅「背後有人」。
「這是針對我刺青宮而來嗎？這個商毅必須得徹查，挖出他的根子。」卓封道暗中思忖著。
石林中，各方都傻眼，這還沒有切磋與交流，刺青宮的絕頂異人就咳血了？人們摸不清頭腦！
刺青宮道場內，裕安，元箴，墨林三大異人再次推演，然後，他們的心靈之光就熄滅了部分區域，皆七竅流血。他們又失敗了，每一個人都覺得發瘮。
「他背後有真聖？」
「有至高生物要針對我刺青宮？」「等真聖出關後，立刻稟告。」
他們如臨大敵，立刻下令，讓人去查商毅的過往，是否在星海中出現過，他和什麼人往來過，都做過哪些事情。石林中，神秘空間戰場內，王煊平靜無波，但是，他心中覺得很舒泰，背後的那條粗大的因果線，被人連著撥動了數次！
他真是有些期待了，有人主動承接因果，最後雙方會不會來一次最為兇猛的大碰撞？
至於現在嗎，那沒什麼可說的，他選擇了交戰領域後，自真仙層面開始，直接就下手了！
一剎那，劍光裂天穹王煊手持人世劍，光芒億萬縷，像是星空決堤，超凡光海傾瀉，這種表現在真仙領域太駭人了。
卓封道一聲冷哼，雙手連著拍出，像是千手神魔般，掌印，拳光，宏大無邊，敢和王煊的劍光碰撞。
能成為絕頂異人的存在，確實恐怖，當他重塑真仙路，幾乎沒什麼瑕疵了，表現的無比完美。
但是，頃刻間，卓封道臉色就變了，無論掌印，還是拳光，都被人鑿穿了。
他的兩隻手血淋淋，露出白骨茬了。王煊沒留情，上來就是要收拾這老小子，劍光削手指，讓其指甲都在跟著破碎，隨著血肉而脫落。
接著，他一劍划過，凝固了時空，讓前方化成一幅靜止的畫卷，唯有他提劍而行，向前劈去。
卓封道心神悸動，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在同領域中，他竟被死死的壓制著，這還是他最近一紀元又一次重新打磨過去的路，對真聖境界不死心的結果，居然還落在下風？
他有些難以置信。
他奮力掙扎，終於能動了，但是，略微有些晚了，對面的商毅拎著大劍，已經到了近前，一劍刺來，在他的額骨上開了個血洞，砰的一聲，硬是撬下去幾塊骨片。
他是道韻所化，意識入主，但是，具現出身體後，看起來和真身沒什麼區別！
現在，他竟然承受了這樣的苦難？轟的一聲，王煊的右拳也轟落下來了，重重的砸在他的面孔上，霎時，他的整張臉都塌陷了，無論是牙齒，還是鼻樑骨等，都炸開，這體現在他的真實意識受傷了，被人肆意踐踏。接著，王煊轉身的剎那，凌空一腳掃來，將他的頭蓋骨踢得鬆動，略微掀起一角。
卓封道有理由相信，這是對方精準控制的結果。
他能動了，嗖的一聲沖了出去，滿頭都是血，面色陰沉的可怕，盯著商毅。聖賢戰場外，人們譁然，那是誰？刺青宮的卓封道，赫赫有名的異人。有傳言稱，他在異人領域，屬於最拔尖的強者之一，竟然這麼慘？
卓封道眼神森冷，一語不發，凝視對面五官立體的中年男子，而在他自身的周圍，一幅又一幅刺青圖卷漂浮出來，全都流動著驚人的道韻！
他冷漠無聲，但是，無形中散發的殺意前所未有。
刺青宮的人全都在狂咽口水，唯有他們最清楚，自家的異人老祖可是在附體戰鬥，竟然上來就吃了暴虧？
王煊也在盯著卓封道，他覺得只是破滅其道韻之軀的話，沒什麼意思，即便扇破絕頂異人的臉也意義不大。他在琢磨，能不能斬其意識，傷其精神本源。
或者，誘導卓封道違規，被動承受真聖規則的懲罰？？
王煊掃視了一眼黑色的牆壁，上面有他侄子遭受折辱的過程，他深呼吸，再次出手。
卓封道全面爆發，御道化的紋理交織，一張又一張刺青圖排列，像是天書萬卷，聖圖如林，全部激活了。每一張圖卷都如星空爆炸般，洶湧著超物質，釋放著規則之力，極盡恐怖。如果兩人錯位，互換的話，他自認為，就是他自己都接不下來這些攻擊手段，會被轟爛肉身，打崩元神！
而如果換成其他高手的話，估計會被殺得屍骨無存。
但是眼下商毅抵住了，而且，他一拳轟出，竟然在「絕法」，熄滅各種規則，讓這裡成為神話的真空地帶。
卓封道震驚了，這不是小型般的「神話囚籠」嗎？失傳很久了，最起碼刺青宮中沒有這種大法。
這個商毅竟然施展出來了？
當然，他也看出，這種拳法很不完善，但是用來破他的刺青圖卷，熄滅他的各種規則，卻簡單有效，相當粗暴！
這一刻，王煊的大劍刺穿卓封道的心口，將其心臟斬爆，接著，大巴掌糊在了他的臉上。
啪的一聲，這一掌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王煊一巴掌將他的面孔抽的扭曲，破碎，面骨四分五裂，但所有這些都抵不上眾目睽睽之下，一位絕頂異人丟了麵皮的恥辱。
卓封道目眥欲裂，這個小輩還真是敢做，這是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然而，還沒有等他平復好情緒，王煊的鞋底子也和他的臉來了一次最親密的接觸。
而且，這一次是哐哐的，王煊連著踹出去數腳。
外面，所有人都看直了眼睛。
「你這老賊不講超凡道德規矩意識降臨催眠我的意識海，若非我家祖師賜下重寶就被你入侵心靈了，活該你被反噬，商某今天削死你。」
王煊在那裡一邊出手，一邊數落他的罪狀。
短暫平靜後，外面一片沸騰，嘈雜聲，熱議聲，混在了一起。
很多人「明白」了，為什麼一位絕頂異人這麼悽慘，竟被一位後來者壓制，他似乎違規了，被對方奇寶反噬，也遭受了諸聖制定的規則的懲罰。
眾人腦補，覺得這個局面也算是正常，不算意外。
卓封道吃了暴虧，滿臉的血跡，同時他也是一怔，然後，他的雙目更加深邃與冷冽了，激烈反擊。
可惜，他遇上了終極破限者，哪怕王煊現在不能動用6破的底蘊，也足夠了！
他在暗中施展自己最可怕的手段，雖然沒有進入迷霧中，但是，無字訣信手拈來，針對卓封道的元神。
這是從根本意義上，想斬其精神意識!
接著，他又動用有字訣，牽引卓封道的心靈之光，和混元神泥背後的因果線對接。
毫無疑問，這一次王煊精準把握到了對方的「脈搏」，帶動起非常可怕的節奏。
卓封道第一次悶哼出聲，吃了一個大虧，元神之光被對方斬掉部分，對方身後像是有一張血淋淋的大口，等著投食，他剛才被牽引過去，心靈黑暗下去一角，竟被吞噬了！
這絕對不能忍，怎麼能讓一個小輩傷其意識，沒有道理。
然而，現實情況就是，接下來他又被扇了幾個大耳光，頭蓋骨被掀開了，對方無比輕狂，肆無忌憚的拾掇他這位絕頂異人。
接著，他的心靈之光劇烈閃耀，他又被對方精準牽引，對接過去，和莫名的存在產生了因果。
「啊··」
卓封道慘叫了一聲，這是頭一次在石林中因為吃了暴虧，而真正發聲，因為元神中暗淡下去一塊。
心靈之光被磨滅了一個區域，缺失的那片地帶，讓他痛惜，心疼的不得了。人們確定，刺青宮的異人確實降臨下了意識，不然，不可能發出這樣的聲音，道韻不會有情緒波動。
喀嚓！！
卓封道的頭骨被王煊一劍斬破，可惜，不是真實的骨骼，無法磨滅其御道印記等。
接著，他拎著大劍，反覆抽向卓封道的臉龐，只動用劍背。
刺青宮的異人憤慨，殺意無邊，可是沒有用，對方就是在挑動他的情緒，然後接引其心靈之光。
「商毅，我記住你了。」
卓封道又一次被吞噬部分心靈之光後，心神都暗淡，在這裡居然蒙受了元神的損耗，精神領域受傷。
這在過去，他想都不敢想，因為，那實在太荒謬了。
無盡神光普照，卓封道離開道韻之身，不再附體，他的意識掙脫了出去，想要返回刺青宮。
這地方帶給他的是恥辱，以及不可理解，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最後關頭，王煊見到這麼璀璨的意識之光，這樣濃郁的心靈之力，怎麼可能不薅一把？
他好事做到底，再次牽引，幫那些心靈之光和混元神泥背後的因果線對接。臨去前，卓封道發出一聲憤怒而又痛苦的叫聲，實在是有些忍受不了，他的心神像是缺失了一塊。
他掙脫了，就此遁走。
「我有些不理解，刺青宮的異人為什麼要違規，導致被諸聖留下的規則懲罰。」王煊說風涼話。
同時，他無比喜悅，接收了一位絕頂異人的「饋贈」，金色的文字密密麻麻，在這片空間流動。
那是卓封道的感悟，經驗之談，是他留下的修行手札的摹本。
「商毅背後有至高生物，一定要查清他的來頭！「刺青宮中，卓封道眼神比寒冬還可怕，恨不得立刻就喚醒道場深處的真聖。
當他聽到「商毅」得了他手札後，噗的一聲，卓封道在刺青宮中的肉身，大口吐出去一大口鮮血，劇烈搖動。「麻辣個雞。」他忍無可忍。
此時，石林中，各路超凡者都被驚到了，覺得離了大譜。
而接下來，他們更是覺的商毅瘋了，他並沒有罷手，依舊在瘋狂「搶劫」異人的手札與感悟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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