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玉還想說點什麼,老楊頭呵呵笑著接著說道:「小王啊,其實也耽誤不了太長時間的。我的情況你也了解,身邊也沒個幫忙的,一方又去市里開會了。想來想去,我能指望的人就是你了,所以厚著臉皮給你打個電話。」
「要去哪裡?」聽老楊頭說的可憐,王寶玉雖然不願意,但還是客氣的問道。
「不遠,就是平川市,如果你實在沒時間,我就找別人吧!」楊紅軍說道。
「楊大爺說哪裡話,我就是再忙也得抽時間把您交代的事辦妥當了,咱們什麼時候出發?」老人家平時不求自己什麼,王寶玉還是下定決心陪老人家去一趟。
「馬上就走。」楊紅軍拿出了軍人的風範,做事不拖拉。
「嗯!我馬上就來。」王寶玉說著,放下電話,小琢磨了一下,還是覺得等回來後再跟侯四聯繫。
王寶玉下樓開車,到了門口,楊紅軍上了車,兩個人便一路向著平川市而去。
路上,楊紅軍笑呵呵的說道:「小王,聽說你發現了女真族的地下宮殿,真希望有生之年我也能去看一看。」
「這個沒問題,您老至少還能再活五十年。」王寶玉呵呵笑道。
「也不行了,我最近覺得身體大不如從前,不服老是不行的。」楊紅軍毫不隱瞞的說道。
「其實人活一世,活的就是一個心態,只要心態年輕,老不老沒問題。」王寶玉不知道如何安慰老人家,胡亂的說著。
「是這麼一個理,所以我很喜歡跟你這樣的年輕人在一起,讓我覺得心態變得年輕不少。」楊紅軍說道。
王寶玉嘿嘿笑道:「楊大爺,我們也得多向你們學習。」
楊紅軍呵呵笑道:「這個也不準確。都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那個時候也是一腔的熱血,一股腦的闖勁,也辦砸過很多事兒。現在想想,雖然說是當時缺乏點冷靜,但是心裡卻不後悔,畢竟那才是血氣方剛啊!人老了就變了,做事兒畏手畏腳,前怕狼,後怕虎,怕來怕去,什麼都給耽誤了。」
王寶玉總覺得老楊頭話裡有話,非常有深意,但也沒有追究。隨口問道:「楊大爺,您的老戰友們還剩下多少了?」說完就後悔了,覺得不應該這麼問,這話有給老人家添堵的味道。
「唉!剩下不多了,這幾十年來,走了大半兒了。所以,我也想趁著活著,再去看看他們。看一眼少一眼嘍。」楊紅軍不無感嘆的說道。
「楊大爺別發愁,只要你高興,我可以開車陪你逐一去看他們。輪完一圈,咱們再接著看,呵呵。」王寶玉承諾道。
「你是個好孩子,只是我現在也幫不上你什麼。」楊紅軍很坦誠的說道,眼神中還有些落寞。
「我記得書上有一句話,叫做老吾老及人之老,誰都要老的時候,我願意為您做些事情。」王寶玉同樣說得很真誠。
「呵呵,還有下一句呢,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看你們都像是看自己孩子一樣。只是,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不多了,一方最近也不知道忙些什麼,十天半拉月也不去我那裡一趟。」楊紅軍說道。
「楊書記日理萬機,他心裡肯定是惦記您的。」王寶玉安慰著說道,心裡明白,不管怎樣,一定不能說楊一方的不對。
兩個人一路閒聊,下午的時候,終於到了平川市,在楊紅軍的指引下,通過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了楊紅軍老戰友的家。
這是一個新建的小區,環境還算是不錯,離小區不遠,就有一個水波蕩漾的人工湖,是個難得的散步去處。出門迎接的同樣是一位老人,年齡跟楊紅軍相仿,看起來精神頭倒是不錯,只是步履有些不利索,而臉色蒼白,眼臉還輕微水腫,顯得不太正常。
老戰友之間的感情自然不比尋常,楊紅軍一下車,就立刻過去跟這位老人擁抱起來,口中興奮的說道:「老孔,你這老小子明明身體不錯嘛!」
「哈哈!我要是不這麼說,你這個老倔頭怎麼肯來看我呢!」這位姓孔的老人哈哈大笑。
「身體這麼好,用了啥好法子?」楊紅軍放開了老孔,呵呵笑問。
「我呀!每天早上打太極拳,湖邊的小柳樹都要我給打彎了。你老小子喝了啥猴尿了,咋看著也這麼精神?」老孔頭調侃道。
楊紅軍哈哈大笑道:「你小子就愛瞎胡放屁!我很忙,現在還發揮著餘熱呢,沒時間鍛煉,不像你遊手好閒!」
好久,老孔頭才從興奮中回味過來,看到了一直在旁邊靜靜站著的王寶玉。
「小王,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楊紅軍衝著王寶玉招了招手,王寶玉連忙恭敬的上前,老楊軍介紹道:「這是老孔,大名孔二愣子,真名孔學禮。」
「孔老您好!」王寶玉客氣的上齊握手。
「叫老孔就行,哈哈!這個年輕人長得不錯,天庭飽滿,目光有神,是個有福氣的人。」老人孔學禮一邊握手,一邊打量著王寶玉道。
王寶玉連忙謙虛的笑了,楊紅軍嘲諷道:「研究了兩天周易就學會給人相面了?」
老孔頭自豪的說道:「跟你是說不明白的,像你這種俗人也就整天寫點毛筆字。你那豬腦子能看懂這麼高深的學問嗎?」
楊紅軍得意的說道:「這你可就大錯特錯了,我是學不懂,但是我今天帶了個高手來和你過招!小王可是這方面的專家,你最好別亂顯擺,在年輕人面前丟臉!」
「好啊!真是人外有人,這麼年輕就研究古文化,有出息。二位快快請進。」孔學禮恭維了王寶玉一句,將二人迎進了位於一樓的屋裡。
這是一個將近一百平的三居室,坐下後,一位矮胖的老太太,連忙端上來茶,楊紅軍客氣的說道:「老孔嫂子,不用這麼客氣。」
「我們家老孔,可是天天盼著你來啊!不好好招待,他可是要罵我的。」老太太斜楞了孔學禮一眼,笑呵呵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