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理他。」王寶玉擺手道,知道是因為假爺爺認親的事情,龔向軍白忙乎了一場,心中不滿,對於這種小人物,不跟他一般見識。
「你那三個妹妹學習怎麼樣。」王寶玉打聽道。
「一個上了初中,兩個上高中,成績還都不錯。」魏冬妮自豪的說道。
「那就好,不過這麼多上學的,家裡的日子一定挺緊巴的,冬妮,有困難一定跟大哥哥說,千萬別客氣。」王寶玉道。
魏冬妮的臉上升起一抹紅暈,說道:「大哥哥,欠你的錢還沒還呢。」
「你看我現在的樣子,根本不差那點錢。」王寶玉傲氣的說。
「嘻嘻,那晚上請我下館子吧。」魏冬妮道。
「好,地方你隨便選。」王寶玉道。
「我們學校旁邊的興隆飯店。」魏冬妮想了想說道。
「嘿嘿,那地方太小,咱們就去北國大酒店,啥貴吃啥。」王寶玉豪氣的說道。
「北國大酒店。」魏冬妮一臉驚喜,但又為難的說道:「那裡的東西都太貴了,怎麼能浪費大哥哥的錢呢。」
哈哈,王寶玉開懷的大笑了起來,不能不說,他對這個小丫頭打心眼兒里喜歡,那份純真和質樸,都是當今社會很難看到的,王寶玉起身對她說道:「冬妮,你考上了大學,大哥哥這頓飯就算是給你加油鼓勁,爭取再接再厲,將來考上個博士後。」
兩個人高興的下了樓,魏冬妮一坐上奔馳車,就東摸摸西瞧瞧,贊道:「大哥哥,你真棒,這車值很多錢吧。」
「百十萬,也不算多。」王寶玉一邊開車一邊洋洋得意的說。
魏冬妮驚得捂住了嘴巴,說道:「啥時候我也能有一輛就好了,回村也能擺擺闊氣。」
「嘿嘿,好好學習,將來找份好工作,什麼都會有的。」王寶玉道。
「嫁個好男人,是不是更簡單。」魏冬妮歪著頭問道。
「這個事情嘛,女孩子還是要經濟獨立,否則,容易受男人的氣。」王寶玉咳了一聲道。
「你會讓妻子受委屈嗎。」魏冬妮又問。
「當然不會,我會是將來的模範丈夫。」王寶玉只顧在小mm面前吹牛,沒看見魏冬妮一臉崇拜。
兩個人一邊閒聊,一邊來到了北國大酒店,王寶玉要了個包間,拿過菜譜讓魏冬妮點菜,魏冬妮喜氣洋洋的接過精緻的菜單,但是從頭看到尾,又從尾看到頭,面對昂貴的價格,小丫頭還是把菜單又推給了王寶玉。
後來在王寶玉的一再推讓下,魏冬妮才狠狠心要了兩個最便宜的素菜,王寶玉知道她不捨得花錢,大方的叫來服務員,讓服務員將酒店的特色菜,一樣來一份。
滿滿一大桌子菜,讓魏冬妮滿臉羞意,甚至不知道該從哪裡吃起,含著筷子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
王寶玉看著她,心聲憐惜之情,他現在的真真假假的女朋友,哪個都不簡單,夏一達是紀委秘書,代萌是市長秘書,就是曾經的傻大姐錢美鳳,也成了有錢人,遞個百萬的存摺人家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好沒滋味,程雪曼就更不用說,穿貂皮傍大款,吃牛排品紅酒,活的很滋潤。
看著魏冬妮小口的夾著菜,動作儘量保持優雅卻顯得笨拙,明顯還帶著些淳樸的本色,這讓王寶玉心生喜歡,在物慾橫流的都市裡,人性正在迷失,這份淳樸就顯得尤其可貴,尤其是魏冬妮大呼小叫的驚喜之聲,竟然讓王寶玉有種奇怪的感覺,感動。
「冬妮,村里還有什麼新聞。」王寶玉又給魏冬妮點了一杯鮮榨芒果汁,笑著問道。
「最近應該沒有,去年來了一夥有錢人,說是要投資建綠色產品基地,吃住了兩天,後來就沒音了。」魏冬妮道。
「哦,咱村交通不便,又四面環山,不適合搞綠色產品種植。」王寶玉道。
「大哥哥,去考察的那個黑大個,還問到你呢。」魏冬妮道。
黑大個一定是闞振良無疑,他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感興趣,王寶玉忙問:「那你聽到他問我什麼啊。」
「我那天正好放假回家,幫著家裡收拾木耳段,黑大個由馬支書陪著來家裡考察,我聽他問這個項目是誰想出來的,馬順喜就說到了你,然後他就詳細問了你家裡的情況。」魏冬妮道。
「問我。」王寶玉覺著這其中有問題,闞振良要想了解自己,完全可以打電話直接問,於是警惕的繼續問道:「他都問了些什麼。」
「都是些很家常的事兒,家裡有幾口人,都有誰啊,對了,他還問你改嫁的媽叫什麼名字,呵呵,我覺得他挺囉嗦的。」魏冬妮道。
王寶玉心裡咯噔一下,立刻眉頭緊鎖,心中一陣不安,闞振良問到自己家人並不為過,但是問得如此詳細就太不正常。
無非就是想和自己合作項目而已,有必要弄得像政審一樣嗎,而且當時兩人並不相識,怎麼連對自己改嫁的母親都這麼感興趣,一定有問題,難道,難道說他是黑手黨。
王寶玉心頭一沉,冷靜的將所有和闞振良有關的線索在大腦里重新匯集了一遍,不好,很有這個可能。
那個黑手黨的銀牌人物,不就是在京城做生意嗎,而闞振良無緣無故的非要跑到平川做生意,還非得讓自己當這個總經理,也透著不對勁。
據落網分子交代,很多消息都是從京城銀牌頭頭那裡得到的,遠在京城的闞振良怎麼知道的信息比平川市的黑手黨都多呢,目前看,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出賣了自己。
可是說起來,草根出身的王寶玉也沒有幾個朋友在京城,前後總共也才去過兩次,逗留時間很短,應該沒有仇家吧。
歐陽局長和李專員一行是替國家辦事的,肯定不會陷害自己,他們是黑手黨的死對頭,對了,還有濮玫,也不可能,她是個高傲的成功記者,又在全身心照顧小兒子,根本和闞振良沒有瓜葛,濮玫的丈夫也是國家幹部,不可能那麼複雜。
突然,一個人的名字在王寶玉的大腦中一閃而過,一切都顯得明朗起來,王寶玉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