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裡只剩下孫澤四人。
「孫師弟,你選李師兄負責諸事安排,可真是高明啊!」陸德伸出大拇指贊道。
「陸師兄,又拿小弟取笑,不過等會還要和他們訂上三條,這第一條是推選人員成立暫時的執法隊,由陸師兄負責,對違紀者進行處罰,第二條就是強調一旦發現魔門弟子必須殺無赦,第三條就是必須絕對服從我們的領導。」李鐸說道。
「就依李師兄,不過李師兄,剛才我看你拿鏡子往山頭照,可是有什麼發現?」孫澤問道。
「我的那面鏡子名叫傳光鏡,本是兩面,可以穿透陣法,傳遞信息,作用就是一人入陣,一人在外指揮。前幾日,我們走時,我就怕司馬師兄提前開啟陣法,我們回來進不去,就給了司馬師兄一面,今天就試著聯繫司馬師兄,司馬師兄還真的回應了。」李鐸回道。
「這麼說司馬師兄還好。」孫澤喜道。
「不錯,不過他只回應了一次,怕是也有人在控制他,但是最起碼司馬師兄還是安然無恙。」李鐸說道。
「那我們豈不是一定要破陣才行?」劉明說道。
「這魔陣哪有那麼好破,南興島的常柳定是破不了,才要用困仙陣把陣里的人困死在這裡。」李鐸說道。
「可司馬師兄還在裡面呢?我們難道不管他啦?」孫澤問道。
「怎麼能不管,我再想想。」李鐸說道。
這時,曹蓓明、趙子成和張文寶分率門下弟子趕到了小樹林。
「北集峰弟子四十七名。」
「散修十六名。」
「丹陽門弟子五十二名。」
孫澤點了點頭,說道:「眾位師兄想是已經聽曹、李兩位師兄說過,我們丹陽門和北集峰、散修臨時結盟,推我為主,對抗魔門,現在我有幾條規矩要提前說好。」
「第一條,就是要執法嚴明,請曹師兄、李師兄和張師兄各推選三名執法弟子。」
不一會,九名弟子就站到了一起,孫澤一指陸德說道:「陸師兄一直在我們丹陽門弟子殿戒律堂執法,這幾日,你們九人就由陸師兄帶領,負責盟內執法,如有不從者殺無赦。」
「是。」陸德在內的十位執法弟子躬身答道。
「第二條就是一旦發現魔門弟子必須斬殺,若有和魔門勾結的弟子一經發現殺無赦。」
「第三條就是服從,李鐸師兄負責諸事安排,眾位師兄必須無條件服從安排,有令不尊者,殺無赦。
「是。」所有在場試煉弟子回道。
孫澤連著三條殺無赦把眾弟子也是驚了個夠嗆,其實不少人根本沒把孫澤放在眼裡,畢經都是鍊氣十層的弟子,在門裡或多或少都有點地位,就連散修也是在一方稱霸慣了。主要因為現在被長青宗困在山頭走不了,而且聽曹蓓明和趙子成說的陣法是魔門的萬魔鎖魂陣,大家一下子心裡沒了底,而且說的明白要是不參加結盟,出事沒人管,因此都是保命要緊才來的。不過聽聽孫澤說的三條也好遵守,無非就是聽話,殺魔,本來就是自己該幹的事,大家到是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異議。
「既然大家都願遵守,那我們這就去找常柳質詢。」
孫澤說完,帶著眾人向常柳的駐地行去。
常柳這時正在製作困仙陣的陣旗,一看孫澤帶著上百名弟子前來也是吃驚不小,好在南興島大部分弟子都在這裡製作陣旗,一下子集合起來,倒顯得和三門結盟人員也少不了多少。
長青宗的段鏡平得到門內弟子的急報,說是三伙弟子集合起來,要找常柳質詢,連忙帶著十幾名弟子也趕來了。
段鏡平、常柳、張文寶、曹蓓明和趙子成五人這幾天隱然是各門的代表人物。
段鏡平問道:「曹師兄、張師兄、趙師兄,這是怎麼了,我們五門不是分工很明確嗎,你們不攻打陣門,來常師兄這裡幹什麼?」
「我們有點事想要問問常師兄。」曹蓓明說道。
「對,有點事要問問常師兄。」趙子成喊道。
「有事問常師兄,曹師兄和趙師兄來就是,何用集合這麼多弟子前來?」段鏡平說道。
「我們可沒有領著弟子來,他們是跟著別人來的。」趙子成說道。
「不是一直你們三個人為主嘛,怎麼?」段鏡平訝道。
「原來知不道你們裡面有事,是我們三個人為主,現在知道了,被免了,說了不算了。」曹蓓明說道。
「對,被免了,說了不算啦。」趙子成跟著說道。
「那我問一句,你們誰為主啊?」
「我。」孫澤上前一步朗聲說道。
「你?」段鏡平對孫澤是直接不認識,而且自己來之前對丹陽門的弟子資料里也沒有這個人的一點信息,其實也難怪段鏡平,孫澤是丹陽門的一匹超級黑馬,就連丹陽門的弟子也是從選拔賽開始才知道孫澤已經從廢柴蛻變成門裡鍊氣十層精英弟子。
「丹陽門孫澤,這位想必是長青宗的段師兄了。」
「不錯,長青宗段鏡平。」
「我們有一件事不明白,想問問常師兄。」
段鏡平一聽,回頭看了一眼常柳。
常柳認出孫澤就是上午看陣的丹陽弟子,心想難不成研究出了這山頭陣法,不能啊,這山頭陣法是魔門大陣,自己也是略知一二,他們怎麼可能知道。因此,傲慢的說道:「不知道有什麼事要問我常柳啊?」
孫澤微微一笑道:「我們李鐸師兄,上午在勘察陣法的時候,發現了一些端倪,想讓常師兄解釋、解釋。」
李鐸不客氣的問道:「常師兄,這山頭之上布設的是一座可攻可守的大陣?」
常柳一聽李鐸發問陣法事,臉上的傲色就去了不少。
「這位李師兄能看出來這是一座攻守一體的大陣,可真是高明,不知可看出這是什麼陣法?」
「什麼陣法?這魔門的大陣本就不多,萬魔鎖魂陣,想是常師兄早就知道了吧?」李鐸冷笑道。
一聽李鐸說出萬魔鎖魂陣,常柳知道再也瞞不下去了,因此說道:「這,這陣法,常某自是認得。」
「既然認得,常師兄為什麼不告訴其他仙門弟子,難道常師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常柳做事頂天立地,從來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那常師兄是為了展現你的陣法修為,而要讓這幾百名弟子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李鐸!」孫澤一拉李鐸的衣袖不讓李鐸多言。
李鐸也知道自己有些激動失言。
「嗨,既然李師兄已經認出了這座魔門大陣,我也就不再隱瞞,其實我是怕一旦說出這是魔門大陣,在座的各門弟子還不立即煙消雲散,全部跑乾淨。這陣中一定有魔門弟子,若是他們出了大陣,混到我們中間,怕是要有不少人受到迫害,因此我才和長青宗的段鏡平師兄商議,將這座大陣團團圍住,日夜設防,可是我只是認識此陣,卻沒有破陣之法,連續幾日攻陣不下,我才決定要在這陣外再設一座困仙陣,將萬魔鎖魂陣里的魔門弟子全部困死在落陽秘境裡。」
「不錯。常師弟說的不假。」段鏡平點頭道。
「可是,常師兄,你既然知道這是魔門大陣,為什麼還要我們丹陽門和北集峰及散修們進行攻打呢?」
「其實,我這也是為了麻痹和警示陣中的魔門弟子,防止他們硬衝出陣。」
「這個理由可是有些牽強啊,常師兄?若是秘境開啟的時間到了,這陣中的魔門弟子怎麼可能不硬衝出陣,難道他們會坐以待斃?怕的是你的困仙陣還沒布好,人家已經沖了出來吧,要是我沒猜錯,我們丹陽門弟子攻打的地方,就是常師兄留下的活口,有我們在前面頂著,你們南興島和長青宗好在後面等現成的吧!」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常柳本就不善言談,一聽李鐸說中要害,不禁語塞。
眾人一看常柳表情,知道李鐸說的不假。
趙子成不禁大罵起來:「我們原來還當你是布陣困敵,原來是拿我們弟兄做炮灰啊,你們南興島和長青宗可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段鏡平一聽,心說要壞,常柳沒有什麼心機,三言兩語就讓人家把話套出來,連忙解釋道:「趙師兄,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和常師兄也是怕你們知道了,心生恐懼,四散而逃;再說了,不光你們,就是我們長青宗和南興島知道這是魔門大陣的弟子也是寥寥無幾。」
曹蓓明冷笑道:「段師兄,常師兄,你們連本門弟子也瞞著,真是居心難測啊?」
曹蓓明話一說完,段鏡平身後的十幾個弟子一點反應也沒有,一看就知道是早已知道魔陣之事,反觀南興島弟子是一片譁然,議論紛紛。
「南興島的師兄、師弟們,你們都上了常柳和段鏡平的當了,人家根本不告訴你們,是也要拿你們當炮灰啊。」曹蓓明嚷道。
「你,你,血口噴人。」常柳急道。
可是眼前形勢已經不容常柳再做分辨,南興島弟子已經面露疑慮,全部後退,將常柳推在了中間。本來是孫澤等三門和南興島抗衡,直接變成四門和常柳、段鏡平及長青宗十幾個弟子進行對峙。
孫澤不禁對曹蓓明因勢利導的能力也是心生佩服,短短几句話,就將南興島弟子和常柳分離開,其實現在的南興島弟子主要是因為長青宗人知道魔陣之事,而自己根本知不道,心裡直接就沒了底,而且常柳原來在門中就自視清高,沒有幾個弟子真心服他,這一次曹蓓明一挑撥,接著眾人就和常柳劃清了界限。
一個站在前面的南興島弟子說道:「常師兄,你也不要怪我們師兄弟絕情,這魔門之事乃是大事,你隱匿不說,已是犯了門中大忌。」
「這?劉琦,你?」常柳這才想起,東海仙門對魔門是恨之入骨,各門明文規定嚴禁結交魔門弟子,隱匿魔門行跡不報者,視同結交魔門弟子,門規處罰極為嚴格。
「段師兄,怎麼辦?」常柳問道。
「常師兄,怕什麼?我們都是為了斬殺魔門弟子,捨身衛道,又不是結交魔門,就是中間有什麼誤會,說清楚了就好。」段鏡平說道。
「捨身衛道?段師兄說的倒是正義凜然,小弟還有一事不明,想要問問段師兄?」李鐸冷笑道。
「李師弟,請講。」
「眾位師兄弟都說是段師兄第一個發現這座大陣誘殺了十幾位試煉弟子,不知道段師兄是怎麼知道的已經誘殺了十幾位試煉弟子的?段師兄是不是親眼看見有弟子進去,沒出來啊?」
「這,我是親眼看見的。」
「段師兄,怎麼沒有阻止呢?」
「開始我也不清楚這是一個什麼陣法,只是看見有弟子進出沒有出來,所以才在這裡攔截經過弟子,防止有人誤入,直到常師兄到了,經常師兄辨識,才知道是魔門的萬魔鎖魂陣,因此我們倆才商議好封鎖消息,儘快破陣,可是大陣久攻不下,我們才決定在外圍設一座困仙陣,可是常師兄布陣的材料有限,沒法將整個山頭覆蓋進去,因此我們才留下丹陽門和北集峰以及散修在北面破陣,牽制陣中魔門弟子,其實我們也是所有弟子都在警戒,一有魔門弟子出現,我們一定是群起殺之。」
「群起而殺之的前提就是我們這一百多名弟子要身先士卒,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魔門弟子火拼一場?」
「也不是啦,這幾日,常師兄的困仙陣就要布設完成,困仙陣啟動後,我們會將所有人員集中到北面對魔陣進行攻擊。」
「那倒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啦。」李鐸不再言語,退到孫澤身後。
孫澤知道還不能和段鏡平徹底決裂,而且到底段鏡平是什麼樣的人現在還不好說,並且司馬宏還在陣內生死未卜,現在探尋魔陣,救出司馬宏才是正事,因此說道:「現在魔門弟子布陣為凶,我們仙門弟子,只有奮起擊殺才行,萬萬沒有退後逃走的道理。我們丹陽門弟子願為人先,誓要斬殺魔門弟子。」
「誓殺魔門弟子。」丹陽門弟子振臂高呼。
「不錯,孫師弟說的一點不錯,我們北集峰也誓殺魔門弟子。」曹蓓明說道。
「誓殺魔門弟子。」北集峰弟子跟著喊道。
「我們散修也誓殺魔門弟子。」趙子成喊道。
「「誓殺魔門弟子。」散修們也喊了起來。
一看這陣勢,常柳和段鏡平對視一看,這是人家早就定好了的,自己要是不說點什麼怕是要壞。
這時南興島的劉琦也振臂一呼:「南興島誓殺魔門弟子。」
其身後的南興島弟子也是齊聲高呼「誓殺魔門弟子。」
一時全場誓殺魔門弟子的聲音是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常柳知道大勢已去,像霜打的茄子低下頭是一言不發。
段鏡平一看知道常柳已經失去銳氣,無法再用,因此待呼喊聲小了一些,乾笑兩聲說道:「長青宗一直就是誓殺魔門弟子的,既然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局面,不知道下一步怎麼辦?各位師兄弟可有高見。」
曹蓓明和趙子成目光一看孫澤,段鏡平心裡說:我說怎麼他們抱起了團,原來是這小子在裡面搞鬼,我倒看看你有什麼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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