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北宋末年 第六章 有種就比一場

    眾人出了西城門到了榷場，只見車水馬龍，人聲鼎沸，一派熱鬧景象。

    往常唐十一最喜歡來這逛了，一是熱鬧，二也更容易討到些零花錢。因為這裡集中了大量的宋夏商人在此貿易，除了大量的西夏人外，還有不少吐蕃人、大理人、甚至遼人，算是一個小型的國際貿易交流會。

    唐十一默默跟在隊伍後面，並不象往常那麼興奮，不是身上沒幾個大錢，而是還在想妹妹唐娟的事，楊勇兄妹的爹爹果然是都統大人，那叫小紅的姑娘十有八九是妹妹唐娟了，但也沒什麼證據啊，這如何相認也是個問題……

    「聽好了，都別亂跑啊，一個時辰後在西城門口集合」這麼大一群人集中逛市場也挺惹眼的，楊勇讓大家分散開來。

    唐十一領著二狗蛋轉到了一西域人開的葡萄酒店鋪。隔老遠就能聽到酒鋪傳來的悠揚絲竹聲，正是那嫵媚動人的波絲美女在彈奏樂器，美人音樂，極佳的推銷手段。店鋪前的展台上放了一桶葡萄酒，還有一些精緻的杯子，以供人免費品嘗。

    只要來榷場，這酒鋪是唐十一必來之地，不為別地，只為免費混口酒喝。此外還有一點，是他往常所忽視的，就是這店裡的波斯姑娘似乎沒有歧視過他，還經常施捨個炊餅或一兩文錢什麼的。但當時他哪懂得感恩啊，不是趁機摸摸人家的小手，就是往不該瞅的地方瞅。

    自從唐少城重生到唐十一身上之後，一段時間下來，兩個意識基本上融合的差不多了，但也偶爾會有些小衝突。

    唐十一站在鋪子前，沒有多少尷尬，現在一身剛發不久的軍服，頭髮也不象是鳥窩了，臉也天天洗。這整個人的氣質風貌已遠非往日可比。

    唐十一輕笑一下，指了指小酒杯，示意要品嘗一下。那波斯美女微微一愣，瞬間又恢復甜美的淺笑，提起小酒桶，倒酒的動作優雅輕靈。

    當那蔥白細嫩的小手握著酒杯遞過來時，唐十一突然恍惚了一下。機械的從姑娘的縴手中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下意識道：「謝謝，這酒美，人更美」

    那波斯美女的小臉瞬間又變得詫異起來，身邊的小夥伴二狗蛋也歪著腦袋象看外星人似的盯著他。

    唐十一瞬間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抬腳踢了二狗蛋一下，「你****的到底嘗不嘗，不嘗快點走」

    二狗蛋嘴巴張得老大，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咋回事，直到唐十一走遠了，才追了上去。

    從波斯美女的酒鋪出來，唐十一突然意識到，自己之所以能活到現在，還真有不少好心人幫過自己呢，除了村里以二狗蛋為代表的村民經常救濟他外，這波斯美女對他也挺好，可恨的是自己就想著占人家點便宜了。對了，還有歸雲寺那老和尚，自己也沒少去那混飯吃……

    唐十一剛轉了一會，就遇到幾個同行，對他從軍很是驚訝，「小十一，什麼時候弄身狗皮穿上了」，「當什麼兵啊，一點都特麼不自由」、「要我說，你還是別幹了」……

    唐十一裝沒聽見，經過一兵器鋪時，目光立馬被吸引，這是怎麼回事，一把刀鞘里裝著兩把刀。

    那店主看他面露疑惑，就介紹道：「此鞘以象皮製之，一鞘兩室，各放一刀，刀身以烏鋼冷鍛打造，刀把以金銀絲編制，無比鋒利名貴……」

    難道這就是武俠小說里描寫的「龍鳳劍」、「雌雄雙刀」之類，原以為只是情侶用的呢，沒想到刀還是睡在一起的，真是好寓意，得買一把作個紀念，留著以後送人啥的。

    唐十一費力的抽出一把刀，果然不同往日所見，只見此刀透著一股陰柔的美感，刀身如二八少女，極盡寡柔之美，閃爍青色光芒，殺氣暗藏。

    「好刀」唐十一不由贊道。

    「這把刀我要了，請問店主怎麼賣啊」唐十一完全是下意識說的，剛說完那臉就特麼紅了，這兜里就十個銅板啊，還是厚著臉皮給小夥伴硬借的。

    看著身後一群同行不屑的眼神，唐十一想找個藉口溜走。

    「呵呵，所謂寶刀佩英雄，公子能一眼看中這把刀，說明這刀和公子有緣，錢不是問題」淡淡的極好聽的聲音傳來。

    這一下，唐十一和他的小夥伴們全都痴呆了。

    聽這店主意思，莫不是要白送與我不成，運氣這麼好，自己和這刀有緣？不會是忽悠老子的吧，似乎又不象。也更不是賄賂自已，就咱這一小兵，人家也用不著巴結啊。唐十一剛才只顧欣賞刀了，這才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這奇怪的店主。

    十分年輕的臉龐，頭頂鹿皮帽，一襲緋色長衣，腰佩美玉。

    唐十一雖然只是匆匆一觀，還是敏感的發現了不對。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店主，這臉龐也太俊了吧，不，還應該再加上一個俏字，還有那秋水雙眸，挺翹的鼻樑，微啟的紅唇，玉般細嫩的臉頰……

    呵呵，女扮男裝，以前在戲裡看到過，現在竟就在眼前。唐十一又有些無恥的順著人家的脖頸往下瞄了瞄，那掩藏不住的峰起，更證實了他的判斷。

    店主似乎被他連瞄了好幾次瞄的不好意思，微低了頭，裝作在整理兵器。

    圍觀的人群不知不覺多了起來，人們很好奇，還以為是兩個小當兵的領了一群乞丐來故意找事呢。

    唐十一意識到自已又失態了，不好意思道：「呵呵，有緣也不能白要你的刀啊，這……」雖然人家店主說了錢不是問題，問題是自己只有可憐的十個銅板啊，如果摸出來，開玩笑啊，這隻夠買倆肉包子的錢就想買一把寶刀，人家指不定要把自己想成什麼樣的人呢，雖然咱不大在乎這點，但也實在說不過去。

    「公子不必為難，我既然說了就不會反悔，這把刀可以白送與你」那店主似乎能將他看透。

    此言一出，圍觀的人群一陣驚呼，特別是周圍的夥伴們，更是滿臉的不敢置信。

    唐十一本來都打算走人了，也被震驚了一把，還有這樣做買賣的，不過那刀實在太精美，看人家如此誠心誠意的份上，咱也不好再做作了，摸出了那十個銅板，大方道：「既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今天實在不太方便，這十文錢先算訂錢吧」

    這一來，人群中暴發出更大一聲驚呼，大罵這當兵的不是個東西，趁機占人家便宜。身旁的那些乞丐夥伴們也下意識的離他遠了點，似乎和他呆在一起還不夠丟人的。

    一旁的二狗蛋那嘴巴都快撇到耳朵上去了，還今天不太方便，你特麼什麼時候方便過啊。

    唐十一直罵這些看客跟著瞎操蛋，還是走人吧，再說咱也不會耍那玩藝，要了也是當工藝品放著。

    還沒等轉身，突然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輕人擠上前來，一把抄起桌子上的刀鞘，「刷」的一聲，只見一道青光閃過，抽出了另一把刀。用有些生澀的中原話道：「如此寶刀，足值百金，區區10文，哼……」此人重重的哼了一下，意思很明顯，你特麼怎麼好意思開口。

    唐十一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攪局者，所謂看酒下菜，看人說話，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看對方模樣也不象是店主請來的托啊。只見此人臉形稍長，高額頭，深眼窩，一襲白衣，腰纏紅帶，頭頂白帽，標準的西夏貴族裝扮。整個人顯得強勢而貴氣逼人，後面還跟著四名腰掛彎刀的武士。讓唐十一驚訝的是，這人腰裡竟掛著兩把刀。從剛才此人抽刀的動作看，應該是一高手。

    唐十一看此人不可一世的樣子，很是不憤，冷哼一聲道：「店家已經說了我與此刀有緣，我們已經達成了交易」

    西夏青年則冷冰冰道「所謂買賣，既是有買有賣，自然是價高者得」

    唐十一哈哈一笑，暗道，你特麼越想買，老子還偏不如你意，質問道：「你想強買不成」

    說完又轉向店主，雖然自己出了錢，可那十個小銅板還可憐巴巴的在桌子上躺著呢，人家店主還沒收起來，似乎這交易還沒完成。於是將手中刀往桌子上一丟，盯著店主的雙眸道：「如果店主想賣個高價，也無妨」唐十一感覺這店主肯定不會把刀賣給那人，所以才如此說。

    果然，店主道：「本店向來奉守信譽第一，這把刀已經以10文賣與這位公子了。」

    唐十一笑嘻嘻的盯向了西夏青年。你丫牛個毛蛋啊，快把刀給老子吧。

    西夏青年根本不為所動，向後一揮手。一名武士甩手扔到桌子上一袋金子，正好砸在唐十一那十個銅板上，迸落地上好幾個。

    「我拿在手裡的東西，從來沒有再放回去的習慣」西夏小青年倨傲道。

    「以後你會慢慢習慣的」，唐十一不無譏諷的回擊。尼瑪，欺人太甚，直想跳起來揍這王八蛋的，可看對方身高馬大的，還有四名粗壯的跟班，而且個個攜帶兵器，自己和二狗蛋的長槍還在糧車上呢……

    西夏青年身後的武士手握刀柄，吹鬍子瞪眼，那表情明顯在說，和這小子囉嗦什麼，直接揍他就是。

    西夏青年也不耐煩道：「少廢話，有種就比一場，你贏了，刀和金子全歸你，你輸了，只把刀留下」

    聽條件倒是滿公平，可自己這小身子板，周圍這麼多同胞看著呢，也不能打退堂鼓啊，硬著頭皮問：「如何比？」

    「隨你」西夏青年邊說邊解了腰上的刀，甩手扔給身後的護衛。

    那四名護衛一聽說要比試，立時興奮滿面，催促著圍觀的人群後退，迅速清出了一塊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