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來接大哥虞豐年的家屬果然別有陰謀,岳雷一聽氣兒不打一處來,心說:「趙構啊趙構,你個王八蛋,當初,我爹我哥忠心耿耿保你江山穩固,你卻與秦檜狼狽為奸,把他們害死在風波亭,現在我虞大哥為你做了多少事情,為大宋百姓做了多少事情,你不念救命之恩,卻要恩將仇報,先調大哥去略州,又把大哥妻小調回臨安當做人質,好在大哥料敵在先,識破你的奸計,要不然又要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
岳雷越想越氣,追問孫成:「還有什麼?」
孫成說:「聖上還命令我們,到了泉州之後,暗自查訪虞大人有沒有貪污受賄、貪贓賣法的行徑,搜集證據,以備將來治虞大人的罪。」
「趙構昏君!可惱啊可惱!」
「李將軍饒命啊,上指下派,與我們無關,我們只是受他指令,不得已而為之。我們到了泉州之後,看虞大人深得民心,是個百年難遇的好官、清官、能官,只要您饒了我們,我見了聖上一定替虞太傅多多美言!」
旁邊跪著的十名手下也都磕頭求饒:「我們一定為虞太傅多說好話。」
岳雷冷笑:「你以為我會信你們嗎?」
「啊?將軍饒命啊,我們上有老下有小,你可憐可憐我們。」
「可憐你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就是精忠大帥不肖二子岳雷,我爹為大宋立下汗馬功勞,我和我娘卻還要隱姓埋名,不敢以真名實姓示人。南宋國土之上,還有誰比我們岳家人更可憐?保護我們的只有我虞大哥,誰敢打他的主意,敢動他一根汗毛,我就把他扔海里餵魚!」
「可是將軍,我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虞大人的事情啊,將軍饒命!」
岳雷會不會殺他們?不會!
這幾日岳雷也悄悄派人跟蹤他們的行蹤,他們的一舉一動,岳雷都了如指掌,也知道他們是上指下派,身不由己,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押在甲板上一切問明以後,全當嚇嚇他們,撒撒憋在心中的野火、出出心中的惡氣。
但岳雷也不會放了他們。「孫成,我岳雷刀下不殺無名之輩,不過對不起,就算不殺你們,你們回不去臨安了,我要把你們送到孤島之上,任你們自生自滅,也許三五年後,趙構退位,我再看心情決定要不要把你們接回來!來人哪,送他們上島。」
這時候,正東方,隱隱約約、朦朦朧朧閃出一大片陸地來,上面有山有樹有許多鳥類棲息。
漸漸地,越來越近,半個時辰以後,大船靠岸,眾侍衛慌忙準備兩條蚱蜢小船,把孫成等人的綁繩解了,一個個順到小船上。
「孫成,快把船划過去,這條小船半個時辰就會沉沒,我已經在島上給你們留夠了一年的口糧和應手的農具、弓箭,以後就靠你們自己了。」
孫成眾人這個哭啊,可沒有辦法,只能認命,拼命划船,到荒島落腳。總算划到岸邊,小船船底漸漸漏水,原來都是膠粘的,膠水化開,小船就廢了。
回頭一看,大船已經乘風破浪,返回泉州方向。
按照虞豐年事先的部署,當天晚上三更半夜,大船在泉州靠岸,岳雷人不知鬼不覺把虞豐年的妻小套車送到清泉莊園,靜等大哥虞豐年下一步的指令。
轉過天來,岳雷授意人發布消息、製造輿論,說送行船隻遭遇風浪,輪船沉沒,擬寫奏摺奏報朝廷。
一時間,泉州城哀聲滿城。
…………
…………
放下虞豐年家小和岳雷不說,再說虞豐年。
此時的虞豐年帶著十五名勇士,正隨吳璘風塵僕僕趕去略州。一路之上,飢餐渴飲,曉行夜宿,越往西走,道路越難走。
吳璘和虞豐年,一個身經百戰、老成持重,一個風|流少年,志存高遠,一個性情直率、粗中有細,一個不拘一格、豪氣干雲,倆人真對脾氣,可以說走一路、玩一路、吃一路、笑一路,一路行俠仗義、除暴安良,一路接濟窮苦百姓、助人為善。
等兩人徹底聊開,虞豐年覺得吳璘身上有一股大俠的風範,既有魯智深的霸氣、林沖的俠義,還有吳用那般的智謀,偶爾還有宋江那樣的狡黠。
雖然是個武將,說起話來老是以粗人自居,『我老吳是個粗人』,實際上心思淳樸,智謀寬廣,一不愚忠,二不死板,實在難得。
虞豐年心中暗暗佩服,怪不得吳玠吳璘兄弟守把川陝多年,令金兵聞風喪膽,文才武藝都不輸給精忠大帥岳飛,為人處世講人緣,不知道比岳飛要好上多少倍。
同樣,吳璘看虞豐年也越看越喜歡,聽虞豐年說話,那真是天文地理無所不通,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尤其觀點新穎,讓人聞所未聞、茅塞頓開,時常說出一件事情來,聽得吳璘一愣一愣的,仔細一琢磨,道理深刻,回味無窮!
他哪裡知道,虞豐年是打未來而來,站在二十一世紀的先進思想和卓越見識之上,怎麼是他吳璘可比的?
吳璘想起那天虞豐年一槍打死耶律南成,對他那火器很感興趣,虞豐年當即裝上火藥和子彈,讓吳璘試一試。
當時他們的隊伍正走在山林間,正好有兩隻餓狼盯上他們,老吳舉槍對準了它們,「砰」的一槍!那可是散彈槍,一槍擊斃兩頭狼,哎呀,可把吳璘給高興壞了。
「格老子,這什麼玩意兒這是?」
虞豐年就說:「這東西叫做手槍!吳少保要是喜歡,我就把它送個你了。」說著把火藥和鋼珠都給了吳璘,又教給他使用的辦法。
把吳璘樂得跟個小孩似的,拉住虞豐年說:「小兄弟,你在臨安救過我老吳一命,大恩至今未報,今天又送給我這支槍,乾脆,到了略州,你為川陝總鎮守使,我給你打下手。」
虞豐年大笑:「吳少保是前輩,開兵見仗,普天之下,首屈一指,豈是我虞豐年可比的?再說了,聖旨我可不敢違抗聖旨。」
吳璘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聖旨算什麼,能打贏仗嗎?前線打仗,我說行就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