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平叛安天下(5)
不用間,那準是南寧州的兵營哨卡。再往前看,山口左右的兩架大山,幾乎靠在一起。上面有一架飛橋,好像兩個和尚拉著手,站在那裡。飛橋上風燈搖晃,火把跳躍。看樣子,把守的軍兵一定不少。
牛皋看到這裡,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暗暗說道:啊呀,成功與失敗,就在此一舉了。但願菩薩保佑,讓我老牛平安闖出虎口,搬來救兵。到那時,我定要啟奏聖上,給菩薩建造大廟,以表誠心。
牛皋心裡想著,打馬向前,眼看離山口越來越近了,突然,飛橋上有人喊話:「站住!再往前來,可要放箭了!」
牛皋三人聽了,不由心裡一哆嗦,夠戧!牛皋暗想,我是站住還是不站住呢?站住吧,就出不了山口;不站住吧,說不定就得變成刺蝟。哎呀,這……他心裡想著,馬可沒有停蹄,照舊往前行走。憨虎可不在乎,手舞鳳翅鎦金钂繼續往前飛奔。
「二大爺,你跟我走,我看誰能攔得住咱們?」
這時,飛橋上又有人喊叫道:「有人要出山口,快準備弓箭,預備——」
牛皋聽人家真要放箭,可不敢再往前走了,憨虎不怕,他怕。他靈機一動,計上心頭,一把拉住憨虎,把馬帶住,扯開大嗓門,高聲喊話:「不要放箭!我是奉命來見你們頭頭的,有要事相告!」
牛皋的嗓音特別好,又高又洪亮。這一嗓子,能傳出三里多地。他喊話出口,飛橋上果然沒有放箭。停了片刻,才有人喊叫:「喂!你們聽清楚了,不准動。若再前進一步,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牛皋抬頭一看,飛橋上閃出好幾十人,他們各擎著強弓、硬弩。都對準了自己。牛皋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嬉皮笑臉地沖他們一拱手:
「弟兄們,辛苦了!在下是中華帝國的大將牛皋,奉我主虞豐年之命。來見你們廣西王王宣,有要事面稟。你們可別誤會,我不是來打仗的。你們看,若要打仗,能只有我們三個人前來嗎?」牛皋連說帶比劃。跟真的一樣。
南寧州兵聽罷,彼此交換著眼色。其中一個小頭目說道:「既然如此,請牛將軍稍候片刻,已有人給我們主將送信去了。」
「多謝,多謝!」牛皋說罷,低下腦袋,盤算著下一步的辦法。見著他們的主將,我該以何言答對?該用什麼辦法混出山口?他心裡亂作一團,一時拿不出好主意,只好見機而行。
時間不長。忽聽對面馬啼聲響。牛皋定睛一看,見燈光明亮之處,閃出一隊人馬,約有七八百人。他們各擎著兵刃,來到近前,往左右排開。接著,正中閃出兩匹戰馬,馬上端坐兩員戰將。歲數都不大,長相極為相仿,穿戴也相同。都是銀盔銀甲,白馬銀槍,面白如玉,光嘴沒須。生得瀟灑漂亮,好像一對雙胞胎。
這倆人真是一對孿生兄弟。上垂首那位叫周信,下垂首那位叫周義,文武雙全,是烏黑龍手下的戰將,負責把守西南山口。
周信、周義聽了軍兵稟報。不知來者的用意,急忙披掛上馬,引馬步兵七百,來到山口。哥兒倆往前一看,果然只有三個人,兩個馬上,一個步下,四處靜悄悄的,並無伏兵的跡象。看罷,這才將心放下。
周信馬往前提,用槍點指:「來者是誰?快報上名來!」
牛皋一看,心中暗喜。好啊,原來是兩個毛孩子。嗯,好對付。想到這裡,他在馬上把大肚子一腆,說道:「你們先別問我,我先問問你們是誰,看配不配跟我講話。」
周信一聽,心裡的話,這個老傢伙,口氣可不小!說道:「你且聽了!在下名叫周信,綽號小白龍。他是我弟弟,名叫周義,綽號小白鶴!」
牛皋聽罷,從鼻子眼裡哼了一聲:「原來是兩個無名之徒!」
周信聞聽,火往上撞:「黑賊,休要小瞧於我!我們弟兄雖無名氣,可我叔叔卻是人所共知的忠義名臣。」
「誰?」
「我叔叔大名周三畏,當初任職大理寺,是大宋朝大大的忠臣。」
牛皋聽了,果然一愣。暗道:「啊呀,原來他們是老周頭兒的侄子呀!嗯,有主意了。」牛皋假裝恍然大悟的樣子,哈哈大笑:「啊呀,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鬧了半天,你們是我周大哥的侄子呀!」
周信一愣:「你是何人?」
牛皋見問,又吹開了:「孩子,提起我來,可不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我姓牛名皋字伯遠,現任中華福王。想當年,跟著我大哥岳飛南征北戰,東擋西殺,立下戰功無數,鞭打金兀朮,大破普風,提起我來,聲震四海,名貫宇宙。我乃蓋世英雄也!」
牛皋這頓吹呀!真的也有,假的也有。他也想好了,年輕人好糊弄,啥大就說啥吧!
周氏弟兄早就聽說過他的名字。如今聽他這麼一吹,更不知他吃幾碗乾飯了。因此,哥兒倆相視無言,苶呆呆發愣。
牛皋偷眼一看,心裡的話,嗯,唬住了!好,我還得接著吹。於是,繼續說道:「要說起你叔叔周三畏來,跟我的交情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老哥兒倆敢比桃園的劉關張,上古的羊角哀、左伯桃。雖然他是文臣,我是武將,但我倆曾同吃同住,左右不離。
「他曾對我說過:『將來有了兒子,一定拜你為師』,後來因岳大哥被奸臣所害,我占了牛頭山,對抗大宋,你叔叔周三畏不知所蹤,見面的機會也就不多了。沒想到啊,在這裡見到你們了。你們想想,當初在老家,你倆是不是在我胳膊上拉過屎?」
他滿嘴胡謅八咧,瞪著眼睛說瞎話,真把王氏弟兄給唬住了。
周信說道:「牛大叔,我哥兒倆確實不知往事,請您多多恕罪。」說罷,在馬上抱拳施禮。
牛皋忙說道:「噯!這算不了什麼,不知者不怪罪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