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插嘴問了一句:「他們都是車站上的車嗎?」
「小澤二田不是,另外兩人都是該站上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他低著頭繼續問:「別的能夠纏繞的可疑物,有嗎?」
「沒有這類東西!」
「呼」,佐佐木輕吁了口氣,「那麼,理論上,這三人都有可能!」
「佐佐木老弟,兇手會不會在完成兇器的放入後,就通過車窗拋棄掉手套呢?」
指尖在下巴輕輕摩挲,他沉思片刻,緩緩說道:「不大可能,我記得一路過來,車窗都因為傾盆大雨而緊緊關閉著,這事也好驗證,你盤問下坐在車窗旁的乘客。」
目暮警部十分賣力,立馬去盤問。答案是肯定的——車窗一直緊閉,沒有人朝外面丟過任何東西。
「啪」,目暮警部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佐佐木肩頭,「先將這三人帶回去,等化驗結果一出,就能清楚誰是兇手!」
「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感受著肩頭傳來的沉重力道,佐佐木沒有絲毫破案的喜悅,眼角反而掛著淡淡的愁緒,不安感侵襲他的內心。
猛然間,他似乎想到什麼,突然大叫:「不,不能拖,再拖下去,證據就要被……」
「佐佐木老弟?」
手撐下巴,佐佐木整理好語言,嘴唇貼到隨行的高木的耳邊細語,「一會你立馬……」剛才把他給忘了。
「這?」後者暫時有點不太明白,但見對方言辭凝重,不再多說。
佐佐木搖了搖頭,踱步到售票員和司機岩琦面前,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喝道:「你們兩個,也把手套摘了給我!」
「我們怎麼也要?」兩人面面相覷,不大情願地脫下手套。
佐佐木戴上橡膠手套,提著繳來的五隻手套,一步跳下公交車。
「登米……」
他吩咐好登米差事,回到車內坐下,靜靜等待化驗結果。
前車門頂上的電子鐘,顯示當前的時間為八點十五分。
從出事到現在已悄然過去一個多小時,悶熱潮濕的車廂像是火爐般,炙烤著一顆顆不安的內心。
年紀稍大的大爺把右手的購物袋換到左手,右手擼著袖子擦脖子上的汗,吵嚷道:「什麼時候能好啊,都這麼久了!還放不放人走?」
「是啊,剛才這位警官不是也說了,兇手只會在戴著手套的幾人當中,我們又沒戴著手套,可以放我們先走了吧?」
身穿髒兮兮的工人制服,戴著安全帽的小澤二田、便裝的小島南、以及五月份還穿著嚴實的青野明夫、司機岩琦、以及售票員志島有太。
五名嫌疑人由兩名警員隔出單獨看管,此時面色都頗為難看。
佐佐木氣定神閒地瞥了眼腕錶,時針以肉眼難以察覺的速度在緩慢轉動,「再等等!」
……
受過夜雨洗禮的東京都,稜角變得銳利起來,不再是前幾天霧霾下的模糊不清,透露出一股子神清氣爽的意味。
米花町4丁目,一家日式烤肉店的門口,橙色的京都線5號公交車靜靜停在路邊。街道上的車絡繹不絕,警方公交車數米外又圍了一圈警戒線,即便如此,總有不少汽車會駐足察看,旁邊也聚起了不少看熱鬧的群眾。
車廂內,屍體早已抬走,只剩擁擠在逼仄空間的三十二名乘客,二位乘務人員和幾名警務人員。
期間,警員高木上來稟告調查到的死者的大致情況,「毒死在車上的受害者,身份查明了,根據這位掘井先生的,年齡四十五,家住澀谷。」
佐佐木在一旁默默聽完,目暮警部讓高木去催局裡的化驗結果。
約莫二十分鐘後,身材瘦高的高木警員快步踏上公交車,急匆匆地走到目暮警部的身邊,語氣急促,說道:「化驗結果出來了……」
「高木桑,聲音稍微輕點。」佐佐木把耳朵湊過來。
高木一見是佐佐木前輩,放低聲音說:「和佐佐木警官預料的完全一致,五隻手套……」
「嗯……嗯……」目暮警部頻繁點頭,時而舒展,時而皺眉。
報告完後的高木退出了擁堵的公交車。
「佐佐木老弟,這……」頭髮稀疏的目暮警部欲言又止,神色頗為惋惜。
佐佐木抬起手臂拍拍對方的後背,自信說:「交給我!」
接著他走到車廂中央,清清嗓子,大聲說:「警方這邊已有五隻手套的化驗結果,真兇也隨之浮出水面。」
「是誰?」
「趕緊抓了,放我們無關的人離開啊!」
車內怨聲載道。
……
「半個小時前,我已經推理過,兇手只有戴著手套才能自然地將扎滿毒針的兇器置入被害者的口袋,搜查出來的五隻手套,」佐佐木一字一頓地說,「化驗結果顯示,沒有一隻手套殘留有致死的毒藥——尼古丁。」
眾人一片譁然。
「我是不是聽錯了?」
「這個警官頭熱暈了吧?就這化驗結果,還怎麼確定真兇啊?」
「警方還真是不可靠,真是的!」
「屁個名刑警,純屬浪費時間……要是那個有名的工藤新一在,破案還不分分鐘的事情!」
「高中生偵探,可不是誰都能當的……」
……
佐佐木對乘客們的冷嘲熱諷沒有半點搭理的意思,「你們沒聽錯,正是因為沒有一隻手套殘留毒液,反而可以確定唯一的真兇!」
「額?」
「這是什麼推理?」
「難道不是他們五人當中?」同樣有在稍稍推理案件的精英人士摸著兩腮,揣測地自言自語,「或許兇手有什麼別的方式將那件兇器放入死者的口袋……」
「不,」佐佐木朝公交車裡的人看去,環視一周後最後,停在先前隔出的五名戴手套嫌疑人的區域,抑揚頓挫道,「真兇還在他們五人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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