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天道榜 第7章 初聞

    南關村，一個樸實的小山村，鄉下的早晨是格外的寧靜，村子裡的人一如往常的起床，吃飯，然後去地里干農活，就在這個十月的秋天，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意外，總是時時刻刻無處不在，涵夢，一個普通的農家少女，皮膚很白淨，頭上梳著兩個馬尾辮，這天清晨一如往常的去地里干農活。走到的村口仿佛感覺到哪裡不對勁，可是左右看了又看，和往常一樣。

    只是，仿佛秋天比往常要冷很多，清晨的太陽都出來了，可是還有很多的白霜依然不化。野路邊的枯草一層厚厚的白霜在陽光下煞是耀眼，比較符合少女的審美觀，是那麼的浪漫。

    「如果，這個時候有情郎在一起相會是不是顯得更加的浪漫呢？」涵夢這般想到。

    可是她卻沒辦法再想下去了，因為眼前的景象已經驚呆了她，她受到了很大的驚嚇，眼前還是那條夏天流淌著清澈的河水的河流嗎？還是那冬天的早晨蓋著一層薄薄的薄冰浪漫無數的河流嗎？

    只見眼前的河流是紅色的，就像是隔壁的王屠夫殺豬留的血液一樣，刺鼻的血腥味聞之欲嘔。

    血腥味和那些雞鴨豬的血腥味道一點也不一樣。

    「人血」涵夢心中突然閃出了這個念頭。只見血色河流里無數的觸手涌動，仿佛有無數隻手在河裡飄蕩，無數隻手向著涵夢襲來，就像是無數的替死鬼找到了替身，要把涵夢拉近鬼門關替死一樣。

    「啊！救命啊！」涵夢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一聲之後就昏迷過去了。

    這天一個長相普通的年輕人來到了這裡，救起了那叫涵夢的女孩。

    「所以啊。年輕人，千萬不要去那河邊啊，那是我們青寧在喊冤啊」。老婦人對著青年說道。

    年輕人一身白衣，臉色慘白，眼神中有掩飾不住的憂鬱和疲憊。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啊，為什麼會來到我們南關村呢？這方圓數十里的人都逃命去了。」老婦人八十多歲的光景，牙齒都掉光了，看起來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連說句話，喘口氣都很困難。

    一陣腐朽的氣息迎面而來。

    「我叫劉雲，從那遙遠的東方而來，這次出來是來遊歷了，今天看到這裡風景不錯，特地來遊玩幾日再回家族去的。」少年咧嘴笑了笑。

    「話說你們這條血河是怎麼形成的啊？為什麼所有人都去逃難了呢，我這兩日過來看到附近幾個村里都是老弱病殘的人，一個青壯年都沒有呢？」劉雲好奇的問道。

    「哎」老婦人嘆了口氣，眼淚啪啪的掉了下來。

    「都怪那天殺的浪子夫，我那可憐的青寧我兒啊」老婦人咬牙切齒，對那叫青寧的無限的眷戀，和惋惜。

    經過劉雲的一再追問，終於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三年前這裡發生過驚變，村子裡一個叫做青寧的女孩在那條河裡自殺了，那一日血流滿河水。

    死前曾經說道；「若是上天有靈，你就可憐我讓我化成厲鬼找那負心人索命，來天你若有眼，就讓我在這河裡受這血河鞭打之哭，讓我永不忘被拋棄之痛，老天你若是無眼就讓我化作厲鬼殘害世間，老天你若是無靈就讓我屠滿千人或作幽魂行走世間。」

    那一日，青寧詛咒蒼天，頃刻間電閃雷鳴，狂風大作。天地陰暗，無數厲鬼顯現身影。

    「那個叫青寧的女孩子為何要詛咒天地？為什麼要在那條河裡自殺呢？那浪子夫是何人？」劉雲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仿佛是看到了劉雲眼中的疑問，「青寧是方圓十里最漂亮的女孩，別看她是鄉下女孩，可是比之城裡千金玉葉的大小姐一樣的毫不遜色。」老婦人開口，言語之中的自豪之色顯而易見。

    「至於那浪子夫，在這方圓數十里也都是排的上號的花花公子，也是這裡有名的土財主」提到那浪子夫，老婦人滿臉的痛恨之色。

    「四年前，青寧在那條河裡洗衣服，恰巧碰到了那浪子夫，那浪子夫，見了青寧驚為天人，發誓說要娶她為妻，隨後無數的林羅綢緞轟頂而來，村里人都說這浪子夫轉性了，都說那青寧說不定真的是找到了好人家，以後錦衣玉食，榮華富貴是少不了了。」老婦人嘆了口氣。

    「就連青寧自己剛開始也是很冷漠的拒絕那浪子夫的求愛，後來經不住鄰居的嘮叨，經不住父母的勸說，還有那浪子夫的甜言蜜語，畢竟多少個花季少女不喜歡浪漫呢？」老婦人自顧自的述說。

    「後來他們就經常在那河邊幽會，持續了一年有餘，後來那浪子夫不知是不是這樣的日子過夠了。向青寧提出更深一步的要求。」

    青寧同意了。但是青寧說；「除非你娶我，八台大轎，明媒正娶的來娶我，我就給你」

    青寧本以為這個要求那浪子夫是不會答應的，畢竟自己就算再怎麼年輕漂亮，但自己總歸是一個鄉下野丫頭，而那浪子夫在城裡都有家產，怎麼的也是門不當，戶不對。讓人得知豈不恥笑與他？

    但是那浪子夫卻是一口答應，明天我就找人說媒，十月初三那天我會來娶你，八抬大轎！你等著我。

    那一天之後浪子夫天天來找青寧，就在十月初二那天，青寧淪陷了，將自己完全的交給了他，

    也就在那初三，浪子夫說好的來娶她，那天她紅衣似火，笑顏如花，

    可是那天秋葉飄零，早晨等到了中午，中午等到了晚上，卻也不見迎親的隊伍出現。

    那天，秋風蕭瑟。青寧掀開了蓋頭跑出婚房，一路上不知跌倒了多少次，鞋子都不知什麼時候跑丟了一隻，赤裸著晶瑩的玉足到了浪子夫的家裡，發現的確是在成親。成親的人也的確是那浪子夫，但是女的卻不是那青寧，而是換了一個城裡的千金小姐。

    青寧去問那浪子夫為什麼要騙她，那浪子夫說了句逢場作戲而已，何必當真？然後就命下人將她趕了出去。

    「呵呵，哈哈哈哈。老天你無眼啊，你給我閉月羞花的容貌，卻沒給我如意郎君，你給我容貌只是為了給那些負心人閒暇時間的玩物，既然這美貌留不住那人，我有著容貌何用？」鮮血淋漓，青寧拔出金簪劃破自己的臉頰。

    「我雖然有這雙眼睛，卻是有眼無珠，遇人不淑，識人不怠。我要這眼睛何用?」青寧下手挖出了自己的眼睛。

    青寧跌跌撞撞的跑到了那河邊「既然都是因你而起，那我就因你而結束。」鮮血劃破的夜的寂靜，鮮血順著那脖頸留下，順著那潔白如同明月的皓腕留下。

    「嘀嘀奉呢喃，花吹風更落。雨下明秋里，來世不栽花。千葉古命人，歷來不少去。骨根迎寒雪，再化渡世人。」

    「我恨你！願你生生世世不得安生，期你夜夜驚做夢做起看到我」

    「老天你若是有靈，你就可憐我讓我化成厲鬼找那負心人索命，蒼天你若有眼，就讓我在這河裡受這血河鞭打之哭，讓我永不忘被拋棄之痛，老天你若是公道就讓那負心人斷子絕孫。老天你若是無眼就讓我化作厲鬼殘害世間，老天你若是無靈就讓我屠滿千人或作幽魂行走世間。你若是不公就讓那負心人家族興旺」隨即屍體掉入河底，十幾個水性不錯的大漢都沒有找到其屍體。

    從此，迷信的鄉下人再也不敢來河邊洗衣服，小點還孩子們也不敢再來河裡洗澡。

    而那浪子夫卻越發的家族興旺了，過門的妻子剛兩年就生出一對龍鳳胎。

    之後浪子夫就與家人搬到城裡去住。

    「我可憐的寧兒啊。」老婦人顫顫巍巍的身影顯得那麼的孤獨。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劉雲心中微微一顫，想到了那遠方的父母，那滿頭白髮，衣服是不是破破爛爛的，走遍大街小巷拿著自己的畫像到處找自己？

    劉雲眼中慢慢濕潤了。

    「兒不孝啊！」

    心中千言萬語只剩下這一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