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園墓地,我跟刀哥下了車。一窩蟻 www.yiwoyi.com
墓地里很安靜,四周都種上了白楊樹,中間還修了一個圓形的大花壇。
花壇里,一隻石頭雕成的烏龜,馱著一塊碑,十分奇特。
「這個社會真奇怪,死人都住得這麼好,活人住得跟狗窩一樣。」
刀哥粗鄙地吐槽了一句。
門口,一個看起來像是墓地管理人員的女人朝我們走了過來。
「您好,是來看望家屬嗎?」
刀哥聽後,連忙罵道:「看你嗎呢,我們家可沒死人!」
刀哥長得兇悍,身上還露出一股濃郁的社會氣息,把女人嚇得不輕。
我連忙將刀哥拉扯到自己身後,然後面帶和善地朝女人道歉。
「不好意思,我朋友腦子不好,我們是買墓地的。」
我年紀小,又有禮貌,女人對我的態度要好了許多。
只見她拿出了一份墓地價格表遞給我們。
「要不,你們先進去看看?」
女人朝我們發問。
一旁的刀哥極其不耐煩地從我手中搶過價格表,然後指了一塊最便宜的地方墓地。
「這個4萬5的不錯。」
「我有兩個骨灰盒,能放進一個坑坑裡嗎?」
刀哥朝女人說道。
女人露出疑惑的表情。
「4萬5的不能埋地下,只是能寄存骨灰盒,就一個小格子不能存兩個骨灰盒。」
「帶墓碑的標準墓地,價格都在十萬以上......」
一個坑,還想埋兩個盒子?
刀哥真想得出啊。
他怕不是,把沈臨風給他買墓地的預算,都給私吞了吧?
聽到帶墓碑的墓地,價格要十萬以上,刀哥瞬間就急了。
「特麼的,埋個人真麻煩!老子隨便在你們這兒找個坑兒埋進去得了......」
聽著刀哥的吐槽,我感覺自己無比丟臉。
早知道,就不跟他一起來了。
我把女人拉到一旁,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不認識他,咱們到一邊去聊。」
「我想買你們這裡位置最好,最貴的墓地!」
我指向價格表里,那塊50萬的墓地。
50萬,都能給活人買個房間了。
女人看見我要給死人買這麼豪華的地,顯然有些吃驚。
墩子生前被人拋棄。
死後,我想給他安個家。
如果價格表上,還有更貴的墓地,我也照樣眼都不眨,也要買下來。
「先生,您確定嗎?要不進去看看,這塊墓地的位置很好,有個風水大師特地給我們算過。」
「風水大師說,埋在這裡的人,下輩子會很幸福,吃穿不愁,富貴發財,長命百歲......」
我聽後,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雖然我不迷信。
但我覺得,這風水大師的話,一定錯不了。
甚至連看都沒看墓地一眼,我就付了定金。
「我給你們留個電話,等我把葬禮舉辦完了,你們就來接走我兄弟。」
我給女人留了這句話後,就欣然地轉身走了。
這50萬,是我花錢花得最快的一次。
這50萬,也是我這輩子花錢花的最值的一次。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給自己來一套,死後就葬在墩子旁邊。
因為下輩子,還可以繼續做兄弟!
——
「墩子的葬禮,你一定要來......」
「對,就在騰龍飯店。」
「明天吧,不用隨禮,反正沒幾個人。」
「墩子也算你的朋友吧......」
那天晚上,我打了好多個電話。
墩子沒有家人,只有我能給他操辦葬禮。
我聯繫了,黃飛虹,龍兒,甚至連房東梅姐都請了過來。
唯一讓我遺憾的是。
雅純,跟雅潔,沒有聯繫到。
她們就跟人間蒸發一樣,從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第二天,騰龍飯店。
我特地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裝。
在鏡子面前照了照,身子骨雖然不怎麼結實,但還在發育,一米七五的個子,套著寬鬆的西裝,看上去還挺人模狗樣的,梳上一個大背頭,帥氣了不少。
飯店門口,我掛著墩子的遺像,顯得十分引人注目。
之所以要在這個地方辦葬禮,是因為這裡之前是詩念的地盤。
這個飯店,主打的就是高端路線,什麼會員制,亂七八糟的,一般人還不能來這裡吃飯。
可是今天,我偏偏包了場子,要在這裡舉辦葬禮。
我心裡爽快。
這就跟在詩念的墳頭蹦迪一樣,心裡快活。
「苟旦,你辦葬禮咋不叫我幫忙呢?」
遠處走近來一個丰韻的少婦。
是房東梅姐。
我就住在梅姐的樓上,平日裡她沒少照顧我,之前還在幫我拓展外賣店鋪的生意。
所以這次葬禮我也請了她。
我暗暗地笑了笑。
「梅姐,又沒幾個人,大家聚在一起吃個飯就行了,不用幫忙。」
梅姐走到我的身邊,心疼地看著我。
「姐姐知道你是個小男子漢,但有時候別把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你要是信得過梅姐,以後這種事情就交給我來辦,保證不幫你的倒忙。」
真正的朋友,總是能在你最絕望的時候,溫暖你。
我朝梅姐點了點頭。
她是個好女人。
路邊,又停了一輛車。
車上,跳下來一個留著平頭的男人。
黃飛虹?
他把頭髮剪短了,不留殺馬特頭型了?
看上去正常帥氣了不少。
黃飛虹走過來,拿出一個大大的紅包。
「怎麼說,之前也跟墩子共事過一段時間,他走了我不能不拿出點誠意。」
我看著紅包,連忙推了回去。
「飛虹,不用給錢,我......」
黃飛虹表現得很執著。
「苟旦,什麼意思?看不起我?」
「你又是包飯店,又是買墓地的,花了不少錢吧,我也想出力,雖然我拿不出多少錢,但我也想送墩子最後一程。」
一旁,梅姐也勸道。
「苟旦,你就收下吧,就當是替墩子收的。」
梅姐說完,也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個紅包。
我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旁邊墩子掛著的遺照。
照片上,墩子露出他的傻笑。
仿佛是在笑我。
笑我太善良了,當不了混蛋。
我收了紅包,梅姐跟黃飛虹才高興地入了場。
「墩子死了,你怎麼不告訴我?」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側頭看去,竟然是苟聖?
「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朝苟聖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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