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大錯特錯!」
「我告訴你,正因為這是人和人的關係,所以你要強勢。」
「人和人的關係,不就是誰比誰強的關係嗎?」
程俊傑說得很果斷。
他之前在袍衣會也算是個管理層,知道怎麼跟男人打交道。
遇到那種刺頭,不服管教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拉上擂台讓他跟你打一架。
一架不服,就兩架,兩架不服,就三架。
直到把他打服了為止。
男人跟男人的關係就是如此。
你必須比對方強勢,對方才能尊重你。
嘟嘟嘟——
說話間,程俊傑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他拿起電話一看。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是張恨水那小子打來的。
只見程俊傑打開了免提,似乎故意要在燕子面前表現出自己的強勢來。
「餵?程哥,那女的呢?跑哪兒去了?」
張恨水的語氣里,帶著撲面而來的不耐煩,和對燕子的不尊重。
程俊傑立馬把臉拉了下來,然後冷言回答起來。
「哪個女的?沒名沒姓嗎?」
聽到程俊傑的語氣不好,張恨水果然收斂了許多。
「就是燕子啊,我滿世界找她呢,你找到她,趕緊讓她來見我,我急著用錢呢。」
聽到這裡,程俊傑倒吸一口涼氣。
燕子都抑鬱到來看望他爹的墳墓了。
這小子居然還惦記著人家的錢。
「燕子的錢,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你老惦記人家的錢幹嘛呢?」
程俊傑的話,充滿了火藥味兒。
一時間,讓張恨水有些摸不著頭腦。
張恨水詫異道:「程哥,你吃槍藥了?」
「誰惹你生氣了?」
「對!老子就是吃了槍藥了,怎麼著了?」
「燕子是誰,你不知道嗎,她是你的長輩,你不會尊重長輩,我就教教你!」
張恨水短暫地沉默了一會兒。
他很聰明,立馬就判斷出了燕子跟程俊傑待在一起。
不然程俊傑也不會這麼幫燕子說話。
他沒有理會程俊傑,而是隔空對著燕子喊話。
「燕子,我知道你在聽,你給我出來,那五干萬是我的,我真的有急用!」
「其餘的事兒,咱們回頭再說。」
後座的燕子,心又亂了。
她想開口說著什麼,程俊傑立馬開口回懟。
「什麼回頭再說?」
「當面給我說清楚!」
「夢巴黎,我等你,你最好拿出個男人的態度,別老是逮著燕子欺負!」
嘟嘟嘟——
掛斷電話以後,程俊傑心中的火氣總算消散了一些。
透過後視鏡,看著燕子猶猶豫豫的模樣。
他希望自己的話,能讓燕子的心裡好受一些。
一個家庭,就是需要一個「嚴父」的角色,光有「慈母」不行。
慈母多敗兒,嚴父出孝子。
不能什麼事兒都慣著他。
有些時候,做長輩的,必須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能讓自己的孩子牽著自己的鼻子走吧。
哪怕不是親生的,沒有血緣關係。
尊重長輩,總沒錯吧。
「燕子,待會兒你一句話也別說。」
「我來跟這崽子過過招,記住,你是長輩,你不能拉下臉子來。」
燕子聽後,心裡有一股莫名的慌張。
張恨水連他親爹都敢頂撞,自己......能震懾得住他嗎?
......
雅純的車,彎彎繞繞,在複雜骯髒的城中村過道行駛著。
對著導航,找了好半天,終於才在一個院子門口,瞅見了一個短髮男人。
自從沈墨出局子過後,自己就沒見過他。
沈墨的外貌變化很大很大。
整體看上去成熟了許多,短寸的頭髮,有一半是灰白灰白的,看上去十分滄桑。
好在面相還是年輕的,他沒曬過什麼太陽,皮膚比一般人都白。
不過雅純看著他這副樣子,內心還是心疼。
怎麼說,自己也算是看著沈墨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
自己在他還叫做「苟旦」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的情誼,勝過家人。
「沈墨!」
雅純一下車,就朝沈墨喊道。
沈墨用食指抵住嘴唇,示意雅純不要叫自己的真名兒。
「在這裡,我叫狗蛋兒。」
狗蛋兒?
看著沈墨那副認真的表情,雅純感覺他沒有開玩笑。
「雅純,你說的那個餓了吧平台,我看了,裡邊的單價跟美團這邊比起來,怎麼樣?」
沈墨一上來,不是跟雅純敘舊,而是在意起平台的單價來。
雅純不知道他要幹嘛。
還真要做外賣員啊。
「沈.....狗蛋兒,你問這個幹嘛?」
「你的聰明才智,當個外賣員不是可惜了嗎?」
「你回來,第一把交椅給你坐。」
反正自己這個總經理也當膩了。
自己也三十多歲,整天圍著公司轉,一點個人時間都沒有。
她也是個女人,也愛美,也喜歡抽空去逛逛商場,相相親什麼的。
而且,讓沈墨當公司一把手,也算是把他的心拴住了,不讓他到處亂跑。
自己時刻盯著他,也算安心。
「不是我,是裡邊的老鄉們。」
「五十多個呢,美團的明珠,解除了對他們站點的合作,我想......幫幫他們......」
聽到沈墨這麼說。
雅純愣了一下。
看著裡邊一個個愁眉苦臉的外賣員,她有些想笑。
「合著,我大老遠跑過來,你就是讓我做這些事兒......」
「我以為你遇到困難了呢。」
「你放心,這些人我會安排,保證他們的待遇不會比美團低。」
聽到雅純許諾了,沈墨臉上的愁容也消失了。
「雅純,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雅純苦笑,十分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她實在是猜不透沈墨的心思。
他到底想幹嘛?
「那你呢?」
「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你想想以前的你,多厲害,多有野心,不就是一點波折嗎......」
沈墨沒有看雅純的眼睛。
他只是抬著頭,看著天上的陰雲,一點一點吞噬太陽。
面對雅純的質問,他只是沒心沒肺地說了句。
「天兒,真變涼了嘿......」
「我回家添件衣服,這些人就拜託你了。」
說完,就轉身要走。
雅純氣得跺腳。
對著沈墨的背影大吼:「膽小鬼,逃避,懦弱.......」
那一刻,中年人特有的滑頭感,在沈墨的身上漸漸顯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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