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1日
敵人恐怖的炮擊持續了足有五分鐘或者更久,敵人的步兵也繼續用密集的子彈壓制我們。零點看書剛剛被我趕跑的敵軍騎兵出現在我們後方。他們沒有排成密集的陣型衝擊我們,而是以鬆散的陣型迅速向我們兩側包抄。
我想習慣了西方戰爭模式的斯密斯上校,當時沒有判斷出敵人的意圖,因為相對熟悉中國的我也完全不能理解敵人的意圖。
幾乎在後方敵人騎兵包抄我們的同時,正面敵人的另一隊騎兵發起了真正的衝鋒。他們身穿藍色的中國盔甲,手持長矛,排著和女王騎兵團類似的密集陣型,向我們發起了致命的衝鋒。散亂的步兵在平原上面對騎兵的衝鋒,簡直是一場屠殺。士兵們臨死前的慘叫讓我感到絕望,我想起了香港的安娜,想起了倫敦鉛灰色的雲。
感謝上帝,再一次眷顧了我這隻迷途的羔羊。當一名敵人騎兵逼近我的時候,一位英勇的士兵挺起步槍迎向了敵人。敵人長矛刺向我的時候,士兵的刺刀剛好刺進了敵人戰馬的身體。士兵被戰馬巨大的衝擊力撞的飛了起來,敵人也被戰馬的慣性甩了出去。感謝英勇的士兵的偉大犧牲,這讓我活了下來。
可惜好運氣只屬於我一個人,士兵的英勇頑強,並沒有改變我們失敗的命運。敵人騎兵的衝鋒,徹底將我們擊潰。隨著遠處傳來的奇怪的樂器的聲音,數千名敵人開始同時喊叫,我聽得懂那個詞的意思,殺!
敵人的步兵也開始衝鋒了,黑夜中我們不可避免的失敗了。斯密斯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所有人開始向營地的方向撤退,或者說潰逃。敵人的騎兵和步兵在追擊我們,儘可能的削弱我們的力量。
之前包抄我們的敵人騎兵,顯示出了他們的作用。他們向一個袋子一樣把我們裝在裡面,而且隨著我們移動,不停的用火槍和弓箭向我們射擊。向一個貪吃的孩子,偷吃奶油蛋糕一樣,一層層的削弱我們,一個個可憐的傢伙被永遠留在了這遙遠的東方。
十一點十五分,剩下的幸運兒們終於逃回了營地。我的部下們,英勇的駐香港部隊的士兵們,在營地構築了堅固的防線,頑強的阻擊了敵人。敵人試探性的攻擊了兩次後,便靜悄悄的離開了。這正是這支敵人恐怖的地方,他們離開的突然,而且安靜。我的部下們在黑夜中,一直不能確定敵人的情況,足足緊張了一夜。最後我應該再次讚美神奇的中國人,這些傢伙像他們的國度一樣神秘。營地內外的兩群東方人,都深深的震撼了我。
營外的敵人,他們和之前曾和我們戰鬥過的中**隊都不一樣。他們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學習能力極強。尤其是他們的指揮官,他應該是一個比曾經在大沽口打敗我們的僧格林沁,更加偉大的將軍。他應該是一位很有威望的老將軍,讓部下們充滿必勝的信念,對他的命令毫無遲疑。而且他考慮周詳,天才的設計了連續的陷阱,並且考慮到了我們的反應,給予了我們重大的打擊,真是個可怕的人。
營內的勞工,任勞任怨,而且積極主動。如果不是他們積極的協助我們搶救傷兵,接應敗兵,我們將面臨更大的危險。當我們回到營地的時候,勞工們不只給我們準備了熱水和食物,甚至連我們重新戰鬥的武器和彈藥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做的只需要吃喝休息,然後拿起武器戰鬥,他們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後勤人員。
這個古老的國家有將近四億人口,還有無盡的物產。如果他們能夠學習文明,哪怕只是做到像今天我面對的人一樣,恐怕世界上沒有那個國家還能夠戰勝他們。不過感謝上帝,這不可能發生。
9月22日
斯密斯上校是個堅強而且盡職的人,昨晚的戰鬥中他被敵人的長矛刺傷了右臂,但他一直在堅持指揮。今天我們清點了昨天戰鬥的損失,一千五百人的部隊,現在只剩下七百八十九人了,而且有將近兩百名不同程度的傷員。除了營地內的物資,我們丟失了所有的大炮,80%的步槍和其他武器,還有印度騎兵團全部的戰馬。
營地里到處都是哭聲,我們的士氣低落到了極點。打掃戰場的結果,更加讓人氣餒。唯一完整的兩百名士兵全部來自我的營,所以我來負責打掃戰場,其他的部隊都需要在營地休息整編。
我只把打掃戰場的結果告訴了斯密斯上校,那消息實在讓人沮喪,大家現在更需要安慰。從營地外幾十碼的距離開始,好像有一條英勇的英軍士兵們的屍體搭建的路標。十幾碼的距離就會一具屍體,密集的地方會有更多,一直延續到昨天的主戰場上。
主戰場已經被敵人打掃過了,他們拿走了能帶走的一切。不過還算留下了紳士的體面,他們沒有剝士兵們的衣服。士兵們的屍體被整齊的碼放在一起,好像閱兵一樣。那樣的景象,我無法用語言形容,我只能哭泣。
附近的地形並不複雜,像其他地方一樣平坦,只是在戰場附近有一些起伏。這起伏很小,可能只有一點點的坡度。我不能理解,敵人如何設伏,可能他們更多是利用黑夜和突襲擊敗了我們。
我有趣的俘虜郭,昨晚並沒有藉機跑回到自己國家的軍隊裡,而是和我們一起逃回了營地。我很不理解這傢伙,不過幸好他在,幫助我解答了很多的困惑。我們士兵的屍體,雖然衣裝完整而且被整齊的擺放,但是和上次一樣,他們的頭顱都不見了。敵人為了避免看起來難看,還特意把他們的軍帽蓋在了脖子上。我非常痛恨敵人這種野蠻的行為,但郭給了我解釋。
中國真是一個野蠻的國度,他們居然要用繳獲敵人的頭顱來計算軍功。敵人的指揮官居然要用擺放遺體來表示對勇士的尊重,然後砍下他們的頭去向政府申請軍功,簡直匪夷所思。
郭也向我解釋了,昨晚戰鬥中我發現的一個奇怪現象。我們騎兵基本使用馬刀,長矛只能作為一次性用品,因為騎兵們很難拔出刺入人體內的長矛。但是中國的騎兵們,卻可以使用長矛連續的攻擊。昨晚我親眼看到中國的騎兵,用長矛連續刺死多人。
郭告訴了一個中國名詞,叫做抖槍或者挑槍。郭說中國騎兵的長矛,叫做長槍,是常用武器。長槍出槍角度要求很高,戰馬臨近敵方步兵,腰和手臂同時發力送出長槍,不是正面刺擊,而是斜著刺划過去,所以中國的騎兵長槍殺死的敵人,並不是我們常見的那樣一個窟窿,而是槍頭斜著刺出,借著馬力刺入敵人的胸腔,腰力和臂力恰到好處讓槍頭往邊上一划,造成一個很深的血槽。把步兵內臟攪碎,順便造成離心力,把敵人屍體甩開。傷口絕對不是一槍刺入胸膛。如果直挺挺刺入敵人身體,那麼敵人的屍體就會掛在槍上,戰馬就會失去平衡,一頭栽倒。一旦戰馬倒了,騎兵就會落馬,而落馬的騎兵絕對沒有好下場。所以中國的騎兵大多武藝高強。
我很想要求郭為我演示這個戰術動作,但可惜郭不會。我開始懷疑郭到底是不是中**隊的軍官,因為更多的時候郭更像是一個軍事學者。他懂得非常多的理論知識,甚至可以昨天判斷出中國指揮官的意圖。但是他完全不會應用他的知識,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
斯密斯上校非常勇敢而且坦然面的對了他的失敗,向前方派出了通信兵說明情況,並且向後方求援。
我很擔憂,如果在後方援軍趕到前,敵人集中全部兵力圍攻我們,會是多麼恐怖的事情。但郭推測,這樣的情況不會發生,因為敵人的指揮官非常珍惜自身的力量。他不會去打硬碰硬的戰鬥,正面攻擊我們的防禦陣地,造成自身較大的損傷。郭認為,敵人很可能會伏擊我們的增援部隊。我覺得郭有可能說的有道理,但我沒有告訴斯密斯上校。讓敵軍戰俘來協助分析敵軍戰略,我自己都覺得荒謬。
最後,我非常好奇地方指揮官的身份,郭不知道中國北方有哪位將軍能夠和僧格林沁比肩,甚至還要超過僧格林沁。郭說僧格林沁已經是中國北方最厲害的將軍了。
9月26日
我們的隊伍抵達了通州外圍,這個地方叫張家灣。郭的預測再一次正確了,不過對方的計劃卻更加可怕。
二十三日下午,增援部隊距離我們只有不足三十英里的時候,敵人再次偷襲了楊村的兵站,然後搶劫了大批的物資。增援部隊被迫放棄了救援我們的計劃,回援楊村兵站。結果在運河邊被敵人伏擊,依舊是前後夾擊的夜襲,結局與我們類似。他們沒有營地防守,卻得到了天津援軍的幫助。他們同樣丟失了大量的武器,不過幸運的是,因為天津援軍,敵軍撤離的很快。只有一部分士兵的遺體被砍掉了頭顱,大部分士兵還能有體面的遺容。
我們則得到了前線部隊的救援,和物資一起來到了通州外圍。但因為後勤補給連連受到打擊,將軍們暫時放緩了前進的腳步。派出騎兵和天津方面聯合搜索這支神秘部隊的蹤跡,可惜三天的搜索一無所獲。就像他們突然的出現,他們又突然的失蹤了。
通過傳教士帶來的消息,敵人的大批軍隊出現在了通州北方。將軍們判斷,這支神秘的部隊已經繞道補充到了防守部隊中。統一歸屬到了他們的總司令僧格林沁的麾下,準備和我們進行決戰。
我希望將軍們的判斷是對的,和這支神秘的部隊正面交鋒是我的願望。運河邊的夜戰,我們不會遺忘,我們要為勇士們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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