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局長,這幫人才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
但是容不得他們後悔,冰涼的手銬銬在手上,被依次帶離上警車時,人群中的其中一個家屬立刻指著他們大聲呼喊:「大家快看!就是他們這幫人把我們孩子給害死的!」
「是他們串通了毒販,將我們孩子的身份透露出去,才讓那些毒販把我們的孩子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眾人一聽,紛紛闖出警戒線,隨地撿起滅火器,消防栓,甚至飛機爆炸的碎片,不顧警察的阻攔,將這幫烏合之眾圍住,拿著手中的物品狠狠地往他們身上砸!扔!
「把我們的孩子還回來!」
「你們這幫垃圾!都是你們把我們的孩子給害死的!」
「你們明知道他們去了就是送死!為什麼還派我們的孩子過去!你們為什麼不把你們的孩子也送過去執行任務!」
「你們的兒子是寶貝兒,我們的兒子就不是嗎!」
情緒激動的民眾有的是退役軍官,教師,也有家境貧困的農民;此刻他們早已已將權勢階級統統拋開,他們當下只是為自己孩子討要公道的父母。
……
看到如此暴/亂的場景,盛淮安用眼神示意了下準備上前阻止的警察。
這些警察內心深處也很煎熬,一方面是自己的職責,另外一方面是自己的良心。
糾結過後,他們選擇順應自己的良心,持槍背過身去,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王國力遠遠的看到這一幕,痛哭的捶地,「反了!都開始造反了!這是要亡國了啊!」
陸司琪放下手中的滅火器,將他拽起身,把他推向那些裝著人彘的幾十個罐子前,「公民的覺醒才是一個國家興盛的關鍵,一直任由你們這幫貪官污吏隻手遮天,才是這個國家走向滅亡的第一步!你們每個人,遲早都要為你們過去的錯誤付出代價!因為這個時代不需要你們這些自私的貪官!」
話說完,一把將他甩到地上,讓他跪在地上給這些英勇的戰士磕頭。
盛淮安帶著人走過來,示意身邊的人先將王國力帶走。
王國力臨走前諷笑著對陸司琪說:「貪官就像是野草,除掉一批照樣會再有一批再長起來,想把全天下的貪官都剷除,你們簡直是痴心妄想!」
「那我就先除掉你這棵野草。」陸司琪眼中沒絲毫的情感,從旁邊的警員腰間奪過一把手槍,對準了王國力的大腿,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摁下了扳機。
「砰」的一聲。
槍聲驚到了暴亂中的人群,他們扭過頭,看到王國力跪地,右腿流血的畫面。
也看到了陸司琪手握槍支。
盛淮安連忙用身體將她擋住,「你現在必須冷靜!」
「你要讓我如何冷靜?」陸司琪仰起頭沖他諷笑道:「你親眼見到了這些不是嗎?」
指向倒在地上抱腿喊著叫救護車的王國力,「難道他不該死嗎?」
緊接著她又指向面前裝有人彘的幾十個罐子,「這些人都是因為他們而死!憑什麼他們不能低命!」
「難道就因為他們是當官的!他們的生命就比其他人高人一等嗎!」
盛淮安理解她的憤怒,「我只是覺得還有其他辦法解決這些,你沒必要賠上自己。」
「這些人根本不配我為他們賠命。」陸司琪轉過身,看倒前方那些家屬竟然面朝她一個又一個的沖她跪下磕頭。
剎那間,她心裡的防線瞬間坍塌,眼淚直流。
看到眼前這一幕,盛淮安的心臟深處也為之一震。
陸司琪強忍住眼淚,走向那些家屬,下跪向他們道歉:「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沒有把他們完好無損的帶回來,真的對不起。」
其中一個年長的老奶奶已滿發滄桑,她站起身走到陸司琪面前,彎身拉起她的手,「孩子,你別內疚,我們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要不是你們,我們可能到死都等不回我們的兒子。」
「我們都已經等了快20年了,現在終於等到他們回家,我們又怎麼會怨你們。」
其他家屬也都站起來安慰,「哪怕是屍體,至少他們魂歸故里,不用在外做遊魂了。」
盛淮安默默地退到一邊,沒有遮擋本就屬於她的光環。
遠遠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發光……發亮。
……
關於王國力的的槍傷備受爭議。
跟著王國力一起來的人一口咬定是陸司琪開的槍,但在場的民眾卻都統一口徑說是兇手另有其人。
甚至連那些巡警,也都說不知情,沒看清兇手的長相。
陸司琪被警車帶走的時候,本就憤怒的民眾沖向警車,大喊著冤枉了好人。
顧時目睹了這一幕,看向身邊的宋暖。
他知道是身邊的這個女人故意散播消息激化矛盾,讓家屬們都沖向王國力。
顧時低聲提醒:「下次能不能不這麼草率,做決定前至少先跟我商量下?」
宋暖用胳膊肘搗了他:「跟我還裝?你不早就看那幫老東西不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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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不順眼很久了,不然他也不至於在看到陸司琪拎起滅火器砸公務車的時候沒有出面阻止。
因為陸司琪做了他一直都想做的……
但衝動的狂歡過後,也要為這場鬧劇收場了。
不過,看到民眾此刻對陸司琪的擁護,也說明民之所向。
……
陸司琪在警局裡同那幫老東西關在不同的休息室。
隔著門都能聽到那幫老東西在罵自己跟慕森一樣都是不服從組織的野人。
她聽後只是笑笑,沒絲毫動怒。
過了不久,盛淮安過來,告訴她機長華旭傷的不重,正在江城人民醫院接受治療;其他受傷的臥底線人也都妥善轉移。
至於那些被做成人彘的臥底,則由他們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死。
「誰願意在煉獄裡待著?」陸司琪抬起頭,感覺有些冷的她圍緊了身上的外套,「死亡對他們來說才是真正的解脫,至少在臨死前,他們聽到了親人的話,也等於見到了自己的親人。」
經歷過這一切後,陸司琪能感覺到自己對生與死有了不同的見解。
過去她總認為好死不如賴活著,對那些自尋短見的人有很多不理解?
現在她才明白,有些人想要繼續活著,就要面對無盡的痛苦。
苟延殘喘的活著與死亡,她寧願選擇死亡。
「顧時要組建新的使團前往邦南監督他們辦案。」盛淮安說話間,認真的注意著陸司琪的表情變化,「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我就不去了。」陸司琪搖了搖頭:表情沒絲毫變化:「北城那邊還有我需要做的事情。」
知道她是放心不下那些被軟禁的臥底線人,擔心她情緒再失控,盛淮安決定留下陪她:「我也陪你回北城吧。」
陸司琪淺淺一笑後,抬頭看向他:「他的結局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
盛淮安沒再隱瞞:「顧時讓我過來,只是走個流程給那些人看,他們確實需要給邦南的政府給一個交代。」
「所以只能犧牲他,讓他抗下這一切?」
「當下特區那邊只能想到這一個選擇。」
陸司琪瞬間就笑中帶淚,她別過臉去,抹去眼角的淚,「我其實知道,知道你們的計劃是什麼,雖然對他一點都不公平,但就像你們說的,需要給邦南那邊一個交代;無論他做的是對還是錯,要想不牽連這次任務中的臥底,不牽扯到特區,犧牲他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站起身,環視了下四周空蕩的房間,發現竟連一支筆都沒有。
盛淮安問:「你有沒有要讓我轉交給他的話?」
「沒有。」她低下頭,哽咽著收回淚水,「該發生都已經發生了,我也早已不是過去的陸司琪,我只希望他未來能一直安好,再也不要衝動行事。」
說完這些話,她打開門離開。
對面休息室里的那些人見她竟走了,一個個的都沖獄警大喊起來:「殺了王老的人你們都讓她走了!為什麼還不讓我們走!」
「你們知道我們都是誰嗎!」
早就看透了這些人的嘴臉,獄警們直接將屏蔽窗拉上,隔絕了他們的聲音後,目光莊嚴的目送陸司琪和盛淮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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