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胤礽傻眼:「啊?」
李彤呆滯:「啊?」
康熙笑著讓常泰捧出衣服。一筆閣 www.yibige.com
常泰給了自家外甥一個同情的眼神,&nbp;&nbp;&nbp;&nbp;在胤礽面前跪下。
康熙將胤礽頭上的太子禮帽摘掉,又將自己頭上的皇帝禮帽取下,親手戴在了胤礽頭上。
然後康熙又從常泰舉著的托盤上將龍袍拿起,&nbp;&nbp;&nbp;&nbp;披在了胤礽背上:「大清的江山,&nbp;&nbp;&nbp;&nbp;就交給你了,保成。」
康熙現場表演了這一出「黃袍加身」的好戲,&nbp;&nbp;&nbp;&nbp;看得眾位大臣宗親目瞪口呆,&nbp;&nbp;&nbp;&nbp;胤礽更是處於石化狀態,&nbp;&nbp;&nbp;&nbp;半晌沒回過神。
在海外時就已經知情的胤禔乾咳一聲,提醒胤礽:「太子……皇上,&nbp;&nbp;&nbp;&nbp;你趕緊叩謝太上皇啊。」
胤礽終於回過神:「太上皇個鬼啊!汗阿瑪,&nbp;&nbp;&nbp;&nbp;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能這樣!」
康熙拍著手哈哈大笑:「看,&nbp;&nbp;&nbp;&nbp;他果然嚇到了!」
胤禔抱著手臂道:「不嚇到才不可能吧?保成,你就認命吧,&nbp;&nbp;&nbp;&nbp;汗阿瑪的禪位旨意已經在宮外宣讀,不可能撤回。」
胤礽看看胤禔,看看康熙,&nbp;&nbp;&nbp;&nbp;又看看胤禔,&nbp;&nbp;&nbp;&nbp;看看康熙。
太子大婚本就折騰人。從天還沒亮開始,他就穿戴著沉重的禮服冠冕忙來忙去。
現在又是六月,日頭極其毒辣。胤礽早就體力不支。
現在被康熙一氣,&nbp;&nbp;&nbp;&nbp;他眼前一黑,&nbp;&nbp;&nbp;&nbp;暈厥了過去。
康熙嚇得半死,&nbp;&nbp;&nbp;&nbp;趕緊叫御醫,並親自上手給胤礽掐人中灌涼水。
好端端的太子大婚,&nbp;&nbp;&nbp;&nbp;因為康熙給的驚喜,&nbp;&nbp;&nbp;&nbp;變得雞飛狗跳,&nbp;&nbp;&nbp;&nbp;混亂極了。
李彤扶了一下自己太子妃的冠冕,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總之,肯定不是高興的表情。
胤礽只是中暑加氣急攻心,很快就醒來了。
他一醒來,就像是個孩子一樣撲到康熙身上嗷嗷嗷大叫。
康熙哭笑不得:「多大的人了,怎麼還和小孩子似的?」
胤礽氣急敗壞地扯著康熙的袖子:「我像小孩?我像小孩?汗阿瑪您才像小孩!」
康熙笑道:「老小孩,老小孩,朕……我現在是小孩,怎麼了?唉,該你自稱朕了。」
胤礽板著臉:「不要。」
康熙道:「不要就不要吧。皇帝其實私下也不常自稱朕,只是我年幼登基,需要保持威嚴,才總是如此自稱。」
康熙揉了揉兒子被汗水打濕的頭髮,接過趙昌遞過來的濕帕子,細細替胤礽擦拭頭上的汗水。
胤礽拽著康熙的袖子不放,低著頭道:「汗阿瑪,您剛過四十歲,正是壯年的時候,不老。」
康熙先吩咐一直等著的李彤換好衣服去陪太后說話,他帶著胤礽一同換好輕便常服,去東煌宮花園樹下乘涼。
太監端來涼碗給康熙和胤礽解暑。
待暑氣散了之後,康熙才回答胤礽之前的話。
「我確實是老了。」康熙道,「比起二三十歲的時候,老很多了。」
「你還這麼高的時候,」康熙用手掌比了比石桌子的高度,「我每日批改摺子到三四更,小眯一會兒,五更就要上朝,精力十分充沛。就算稍稍困頓,午睡一會兒,就能緩過來。」
「那時候我不但能處理好內外政務,還能給你生下那麼多弟弟。」康熙自己開自己的玩笑,「那時候你的阿瑪,才叫年輕。」
胤礽悶聲道:「汗阿瑪現在也年輕。」
康熙輕笑道:「你遇襲的時候,朕……我生病了,感染了風寒。」
其實太上皇也能用「朕」自稱,但康熙卻強迫自己把自稱改過來。
這或許是給胤礽鋪路,也或許是他自己想儘快從皇帝的身份走出來。
「那時候,我渾身無力,明知道你可能有危險,明知道朝中形勢險惡,卻怎麼也無法起身。那時候我就想,我或許是老了吧。」
「我之前的大清皇帝,都活得不是很長,或許我也快到了這個時候了。」康熙悵然道。
胤礽抓住康熙的手臂:「汗阿瑪一定長命百歲!您身體那麼好,和祖宗們完全不一樣!」
康熙點頭:「確實不一樣。但也有一樣的地方。」
他輕輕拍了拍胤礽抓著他手臂的手背,繼續回憶。
過了三十歲之後,康熙突然發現,自己再熬一宿,第二日很難迅速恢復精力了。
過了三十五歲之後,康熙已經很難熬夜。還好太子為他承擔起大部分政務。
有一日,康熙例行在景山騎馬射箭遊獵,下馬時卻閃了腰。
御醫對康熙說,康熙現在身子骨不比年輕人,脆了些,不要做太危險的動作。
又有一日,康熙有幾日沒睡好,起床時發現半邊身子麻了,手居然使不上力。
御醫為康熙施針後,康熙的手恢復了正常。御醫告訴康熙,康熙已經人過中年,要注意休養,少吃味重油膩的食物,要飲食清淡,多吃瓜果。
當過了四十歲那個坎之後,康熙連去後宮都有些感到力不從心。
當然,不是他不行了,只是總是不比年輕時候生猛。
一點一滴的事聚合在一起,讓康熙明白,自己的身體和精神已經過了巔峰時刻,開始走下坡路。
現在康熙其實還能算在壯年,所以各種細小的情況並不明顯,康熙還能大著膽子去海外闖蕩。
若再過幾年,若等他過了五十歲,恐怕就要顧慮很多事了。
康熙這時候終於明白了一些本來英明的皇帝,為什麼暮年會如此昏庸。
或許是時光磨滅了他們的雄心壯志。但更大的可能是,他們的身體已經不能承載他們的雄心壯志。
以前他一個通宵就能把政務處理完,能將朝中大小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朝中文武百官的小心思他都能猜得清楚透徹。
但現在,他已經做不到以前那樣事事關心,面面俱到。
有太子在,他將許多瑣事給了太子,才能維持大清朝廷如他青年時一樣高速運轉。
若沒有太子,他可能就只能抓大放小。
然後,隨著年齡繼續增長,他又要從手中抓著的大事中繼續抓大放小,循環往復。
那不斷漏掉的事,足以讓一個好端端的國家變得千瘡百孔。
當康熙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就想禪位了。
他知道,自家的寶貝孩子是一個對權力欲。望極低,對兄弟們極其信任的好孩子。
比起自己在位,自家的寶貝孩子一定會將更多權力坦然分給兄弟們,讓大家有力往一處使。
以保清對弟弟們的壓制、保成對弟弟們的愛護,其他阿哥們也一定不會有不臣之心。
當然,他也可以把自己的政務和權力分給其他阿哥。但這樣,便是分了太子的權力。
康熙看透了人心,知道人心最不能考驗。
即便現在的小阿哥們都以太子、大阿哥馬首是瞻,但他們漸漸長大,搬離了皇宮,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會因為手中的權力生出異心?
他的太子這麼善良,即使那些弟弟們最後無法威脅到他的地位,但弟弟們與他決裂,保成一定會傷心欲絕。
康熙永遠記得保成年幼時,半夢半醒時,說出的順治對保成的批語。
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這句話是誇獎,也是縈繞在他心中的詛咒。
所以,康熙認為,他該放手了。
「保成,我退位後,仍舊是我們二人一同管理這個大清。只是我將卸下瑣事,做一些皇帝做不到的事。」康熙輕輕拍著胤礽的手臂,「比如我會去大清各地走走,親眼看看大清各地的吏治,還有比太上皇更難收買的欽差嗎?」
「我還要去海外更多的國家,學習更多的知識,了解更多的海外風土民情,然後回來交給你。那些大臣和傳教士們寫的書籍都是一家之言,而且他們不是皇帝,不能從皇帝的角度出發看待問題。我得親自去看,去思索,然後教給你。」
「我還想嘗試一下新的事。比如同保清那樣帶兵打仗,比如和常泰一起去做生意,比如與唐甄一起在新大陸收留印第安人建立新的大清城……」
康熙說起此事時,雙眸閃閃發光。
胤礽看著康熙的雙眸,仿佛自己年幼時,趴在康熙膝蓋上,仰望才二十來歲的汗阿瑪暢想未來。
歲月磨去了康熙年輕的容顏,給他的臉上增加了許多道溝壑。他的兩鬢也因為為大清殫精竭慮而早生了幾抹灰白。
但歲月沒有磨去他這一世的汗阿瑪的稜角,更沒有磨去汗阿瑪的雄心壯志,與汗阿瑪從小就豐富至極的奇思妙想。
胤礽靠近康熙,把頭靠在康熙肩膀上,悶聲撒嬌道:「汗阿瑪想出去玩,把保成留下來看家。」
康熙笑道:「對,你的汗阿瑪累了,要出去走走,留保成看家。」
胤礽不滿:「但保成也想再多玩幾年、幾十年。」
「還幾十年!」康熙點了點胤礽的鼻頭,「你想把汗阿瑪累死在龍椅上嗎?大清交給你了,你想偷懶,就趕緊和太子妃生個大胖小子,把大胖小子養大之後,你也可以和我一樣,提前禪位跑路。」
以康熙對胤礽的了解,胤礽一定會這麼做。
他的兒子和他一樣,都絕對不想在龍椅上變成一個有心無力的昏君,因晚年不能控制的怠政,將大半輩子的心血焚燒殆盡。
而且太子提前繼位,太上皇還能看著太子別走錯路。到臨走的那一天,合上眼時也放心一些。
胤礽臉貼在康熙肩膀上,用頭頂拱了拱康熙的臉,不說話。
康熙知道胤礽還在鬧彆扭,便只輕輕繼續拍著兒子的手背,也不說話。
太監燃起檀香,揮動蒲扇給康熙和胤礽驅趕蚊蟲,送來涼意。
幾隻尾巴上亮著燈的螢火蟲從花園中茂密的灌木叢中鑽出來,圍著太監手中的蒲扇輕輕飄動,然後很快被檀香熏走,飛上天空。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臥看牽牛織女星。」胤祉搖頭晃腦。
胤禛小聲道:「現在還是夏季,你吟什麼杜牧的《秋夕》?」
胤禔不滿道:「你們偷看就偷看,別說話,別打擾保成和汗阿瑪聊天。」
胤祉道:「大哥,就你聲音最大……哎喲。」
胤禔捏住胤祉的耳朵扯了一下,揮了揮手,把一眾偷看的弟弟趕走。
現在汗阿瑪和保成的氣氛正溫馨,這群傻子弟弟們一出現,整個氣氛都破壞了。
汗阿瑪禪位,保成登基。這麼大的事,還是讓他們二人獨自待在一起,說說心裡話吧。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胤禔想著讓康熙和胤礽獨自說話,為何又會把弟弟們驅趕來?
這當然是以防萬一,康熙和胤礽一言不合吵起來,胤禔可以把弟弟們送去當插諢打科調節氣氛的工具弟。
胤禔的腦子,在關係到胤礽的時候,就特別陰險狡詐。
經過一夜促膝長談,胤礽和康熙終於「和解」。
胤礽剛經歷結婚大典,馬上就要進行登基大典。
可憐的太子妃,洞房花燭夜變成了康熙和胤礽父子二人聊天夜,之後也不得閒,要一同準備皇后冊封大典。
小兩口晚上坐在臥室里喘氣,然後相視苦笑。
真是累得連睏覺(動詞)的力氣都沒了。本來兩人還為新婚夜羞澀並期待了許久,小冊子都已經翻了無數遍。
現在?哪有時間琢磨這個啊。
兩人忙得腳不沾地,身子一挨到床鋪就想睡覺。
不過這樣蓋著被子純睡覺的夜晚經歷了幾次,兩人的關係卻變得異常親近。
之前一些小小的羞澀和不習慣,在高強度的工作和相擁著熟睡中慢慢消失。兩人雖還未辦正事,但眉眼間都多了幾分對彼此的情誼。
胤禔吐槽:「喂喂喂,你們來該不會是忙出來的惺惺相惜和互相同情吧?」
胤礽捏拳頭:「大哥你能不能閉嘴!」
胤禔大笑:「看,惱羞成怒了。」
胤礽追著胤禔一頓爆捶。
胤禛背著手道:「就算汗阿瑪不當皇帝,大哥大概還是會一直被皇帝捶。」
胤祉羨慕道:「我也想。」
胤禛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氣。
我這三哥怕不是有什麼病!
胤祉嘆了口氣,然後挽起袖子:「太子二哥!我來幫你了!」
胤礽:「好!你繞到前面去!」
胤禔:「老三,你找死!」
胤禛撓了撓頭,也跟著加入了圍堵大哥的行列。
胤祺絕望地閉上雙眼,然後毅然決然地睜開眼,也沖了出去。
要合群要合群,哪怕被大哥揍也要合群。
康熙背著手路過,微笑著點點頭。
很好,有弟弟們幫忙,以後保成要揍保清,肯定比我更輕鬆。
就該揍死這隻大兒子!
常泰沉默著跟在康熙身後,仍舊充當著康熙的侍衛。
康熙回頭道:「你能不能走快一點,每次和你說話還要轉頭,我不累嗎?」
常泰無奈上前幾步:「皇上,太上皇,臣是侍衛,不能和您並肩,能不能饒了臣?」
康熙道:「反正你很快也不當臣了。你想明白了?你不幫著你外甥練兵?他還是需要老臣幫助。」
常泰道:「施家兄弟很能幹,海軍交給他們我放心。鄂倫岱也想去海軍,不想一直待在安南和兩廣。他歷練一番,也不是擔不起海軍將軍的職位。機遇要留給年輕人。我也想卸下重擔四處走走。您不會嫌棄臣吧?」
康熙笑道:「我嫌棄你什麼?當日不是說好了嗎?你陪著我四處逛逛。還有唐先生,他也說要致仕了。你們一個個啊,居然都不陪著保成。」
常泰道:「我們都陪著保成。您也一直陪著保成。我們又不是出去玩,也是在為大清做事。」
常泰第一次在康熙面前稱呼胤礽為「保成」,而不是「太子」。
他第一次在康熙直白地顯露出對這一位外甥深沉的愛意。
康熙對常泰逾矩的稱呼沒有什麼想法,自然地接著道:「你說得對。我們都沒有離開他。」
他看向被一眾弟弟們攆得上躥下跳的大兒子,笑道:「你退了也好。培養了這麼多年輕人,我們這些老人也確實該給他們讓路。走!他們把保清抓住了!我們也去踹保清兩腳!」
常泰翻白眼。
他有點後悔,自己是不是不該答應姐夫,陪他出去週遊世界?他總覺得以姐夫的性格,未來他會很難過,比當大清的海軍將軍更難過。
但誰讓他當時答應康熙了呢?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
群臣們準備登基大典,比準備太子大婚容易多了。
前者有例可循,還有康熙兜底。
康熙這禪位雖來得急,但良辰吉日也挺好找。
七月流火之時,胤礽的登基大典便開始了。
胤礽本想讓出乾清宮,但康熙不許。
康熙給太后新修了寧壽宮之後,太后如當初太皇太后一樣,並不住正殿,只住寧壽宮後院偏殿禮佛。
於是康熙便暫時住在寧壽宮正殿,之後再慢慢修太上皇的住所。
按照他的話來說,就是他大概也不會在宮裡多待,所以無所謂。之後慢慢想,喜歡哪裡就住哪裡,比如東煌宮就不錯。
康熙說完就搬東西,東西沒搬到寧壽宮,搬到了東煌宮。
大臣們分外無語。
康熙當皇帝的時候就視規矩如無物,現在當了太上皇更是如此。
咱們這位太上皇嘴上說著去寧壽宮,轉頭就住進了東煌宮,還自詡給禮部大臣面子。
見康熙住進東煌宮,胤礽鬆了一口氣。
東煌宮恐怕比乾清宮還舒服一些,他汗阿瑪住在那裡,他才放心。
移宮一事妥當。
康熙換上了新做的太上皇服飾,牽著穿上皇帝服飾的胤礽,一步一步走到太和殿廣場。
胤礽偏著頭,小聲道:「汗阿瑪,你這像在送兒子出嫁。」
康熙笑著訓斥:「登基呢,嚴肅點。」
站在他們身後,被親王禮服壓得渾身不舒坦的胤禔道:「汗阿瑪,保成,你們倆都嚴肅點,登基呢。」
後面一眾小阿哥們都忍著嘴角上翹,忍得很辛苦。
太子哥哥要登基了,他們本來很高興。
但到了太子哥哥換上皇帝服飾,一步一步走向太和宮,他們在太子哥哥身後看著太子哥哥的背影時,他們又害怕了。
他們擔心變成皇帝的太子哥哥,還是不是他們的太子哥哥,還會不會對他們一如既往的好。
結果汗阿瑪和太子哥哥、大哥幾句話,就把他們心中疑慮打消了。
無論穿上什麼樣的衣服,無論戴上什麼樣的帽子,太子哥哥還是那個太子哥哥,汗阿瑪、大哥也還是那個汗阿瑪、大哥。
咱們一家人永遠還是那麼開開心心。
「接下來的路,你要自己走了。」康熙不舍地鬆開胤礽的手。
面前是排成兩列的文武百官。
胤礽將從文武百官中走過,獨自登上太和殿高高的台階,走到太和殿龍椅前,俯視著所有人,然後坐在龍椅上。
這段路,只有胤礽自己能走。
胤礽點了點頭,攥緊雙手,邁開了步子。
穿過文武百官,邁上白玉階梯……一步、兩步,胤礽神情突然恍惚。
他的視野中出現了不該出現的場景,耳邊響起了不該出現的聲音。
「太和殿是大清朝歷代帝王舉行重大朝典的地方,登基大典也在這裡舉行。」
「太和殿舉辦的最具戲劇色彩的登基大典,當然是東煌帝的登基大典。」
「康熙帝在東煌帝大婚的時候禪位,將一頭霧水的東煌帝送上皇位。之後東煌帝也有樣學樣。」
「康熙帝和東煌帝是大清最偉大的兩任帝王。他們的成就和能力,縱觀整個歷史長河,也能排上前五。」
「遺憾的是,他們的王朝畢竟處於封建時代末期,即使再雄才大略,也被階級所束縛,有心改革,無力回天。」
「他們在時代巨變中為華夏留下了良好的根基,但不能挽回大清頹勢,更不能阻攔整個封建社會的崩塌……」
一個脖子上掛著耳機的男大學生一邊聽著導遊小姐講解,一邊抬頭看天。
與此同時,胤礽也抬頭看天。
他正站在太和殿門口,太陽正照耀在金鑾寶殿的琉璃瓦上。
然後那位男大學生和胤礽同時將視線放平。
一人繼續往前走,一人回頭往後看。
他們倆的視線仿佛交匯在了一起。
當胤礽走過那位男大學生的身邊時,虛幻的時空破碎。
他邁步走向龍椅,坐在了龍椅上。
龍椅下大呼萬歲。
胤礽抬起手。
「平身!」
——
登基大典後,康熙正在東煌宮喝茶休息,琢磨著自己什麼時候再出宮。
後宮妃嬪們有孩子的都被康熙准許,當孩子出宮建府後可以和孩子一起住,沒孩子的或者孩子還小的,就去了寧壽宮。康熙想帶誰出去玩就招招手,太妃們跟著一起走,瀟灑極了,感覺還能再生幾個。
處理完後宮嬪妃們的事,康熙覺得,自己該再次出發了。
「太上皇,太上皇,不好了!」趙昌尖叫著衝進來。
康熙皺眉:「何事如此慌張?」
趙昌撲通跪下:「皇上帶著皇后留書出走啦!他說讓太上皇您監國,他還年輕,要和皇后多玩幾年!」
康熙:「?!!」
康熙一腳踹翻了椅子,暴怒道:「還不快把那個不孝子給朕追回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