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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舒走得確實相當果斷,但她原本並沒有打算在夜晚走,她甚至還想睡一覺,等天亮後走。
可她實在沒有睡意,於是只好先行趕路,試圖開始奮鬥。
但想像極為美妙,現實卻很殘酷。走了不過幾公里,蒼舒便抖著腿,轉身縮進了個樹洞試圖抵擋這寒冷。
——秘境的風雪是能透過修仙者的靈體直接凍傷他們的。
寒氣竄過她的骨頭,迫使她動作都有些僵硬起來。不過一會兒,睫毛上便融了幾道冰晶,襯得她像個雪人。
她後悔了,早知道她就不逞強了。
不過早走有早走的好處,遲走也有遲走的好處,蒼舒心態樂觀,努力安慰著自己。
但很快,她又像棵萎了的樹苗,開始悶悶不樂。
不是啊…她早走這一會兒,又躺樹洞內算什麼好處啊?!她這不是換了個地方挨凍嗎!!
蒼舒幾乎是罵罵咧咧地睡過去的。
直到第二天白日,她才迷迷瞪瞪睜開眼,伸了個懶腰,從樹洞內探出了頭。
視線內幾乎滿是雪白,樹上也落了厚厚的銀花,很美,卻也極冷,冷到呼出的白氣都有結冰的趨勢。蒼舒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踏出了步伐,下一刻,鬆軟的雪地上裡面出現了她的腳印。
今日的天氣還算不錯,比起前幾日來說,是有太陽的。
她慢慢往前走,一連串的腳印落在地里,雪花也被她踩得嚴嚴實實。
倉山是在盡頭,按道理說走哪條路都能走到,但對於蒼舒來說,最主要問題是時間的長短的問題。
她可不想走到倉山時,告訴她秘境已經關了。
蒼舒抹了把臉,試圖用自己的運氣判斷近路。她先是拔出了腰間的木劍,背對著前方的路,再是兩手放在胸前祈禱,嘴裡嘀咕道:「你掉在哪個方向,我就往哪個方向走。」
「唰——」
手中的劍脫離手心,徑直朝身後飛去,不到一秒,雪花便飛濺至她眼前,示意著「劍」已經選好了方向。
蒼舒走上前,將劍拔出掛在腰間,放眼望向路的盡頭——這條路比起另一條路要難走許多,幾乎不用平視,都能瞧出這雪地的凹凸。
微風一吹,冷氣也直直往她袖子裡鑽,將她的耳朵、手凍得紅紅的。
「你沒給我選錯路吧?」蒼舒拍了拍劍鞘,試圖讓這木劍對她所說的話作出回應。
木劍輕微震動了一下。
蒼舒眉眼跳了跳,試探性地往前走了一步,然後她立馬縮回了腳,打算拋劍再試一次。
事不過三,若是這次的路還是這條,那她便走走,這條路到底有什麼特殊。如若不是,那就說明這木劍在唬她。
蒼舒邊想,邊沉著冷靜的背過身,朝遠處扔出了劍。
這次並沒有雪花炸開的景象,一切都安安靜靜的,像是她根本沒扔出劍,沒有事情發生一般。
蒼舒莫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緩慢轉過身,試圖尋找自己的劍,但遺憾的是,面前一片銀白,除了裸露的棕色樹幹,連個棕黃色的影子都沒瞧見。
蒼舒傻眼了。
「……」
不是,她的劍呢?!
她那麼長、那麼大的劍去哪兒了!?
蒼舒心酸地抹了一把臉,不解地瞪大眼往四處看了看,隨即立馬冷靜下來,閉眼開始感應劍所在之處。
還是在那條路,不過是她拋得力氣太大,將劍拋得有些遠了。
蒼舒鬆了一口氣,原先不安焦灼的心立馬安定下來。她幾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原先那條路線,從慢慢地探索、走路變成了大步走、大步跑。
視野逐漸變得開闊起來,突兀的樹幹變成冰晶似的色彩,像是能隨時斷裂,又或是凝出一滴水花。
越來越冷了,連霧氣都帶著獵獵寒意和冰晶。蒼舒從空間裡裁出一塊布料,將其圍在臉上,勉強做了個小範圍的有效防範。
快到了。
劍的感應越來越近了。
蒼舒加快步伐往前跑,在看見隱隱約約的棕黃色時,終於捨得喘口氣。
「怎麼飛這麼遠。」蒼舒一邊抱怨一邊將劍從雪地內拔下,剛打算繼續往前走,便瞧見不遠處躺著一隻類似於「狗」的妖獸。
蒼舒眼神微凝,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又頓住步伐。
算了,別給自己找麻煩。
蒼舒轉身就要往前走,可誰知腰間的劍發出了一聲鳴叫,似乎是想強硬將她往那兒帶。
蒼舒好心勸誡自己的劍,試圖讓它聽進自己的話:「聽話,咱們沒本事,咱們不救。」
劍依舊發出嗡鳴,不依不饒。
蒼舒真是奇了怪了,這劍平日裡幾乎沒什麼動靜,就跟死物一樣,如今卻讓她去救。
莫名其妙。
蒼舒轉過頭看向那隻狗,目光中帶著些許疑惑。
不遠處,它正安靜地躺在雪地上,鮮血瀰漫了一地,將銀白色染成了一片紅色,瞧著極為慘澹。
「還活著嗎?」蒼舒乾脆走上前,蹲在這妖獸面前,將手放在它鼻翼下探了探它的呼吸。
很微弱,若是她沒發現,估計要死了。
不過,這狗長得著實可愛了些。毛茸茸跟個球似的腦袋,耳朵是個小尖,掩在毛髮中。黑黢黢的鼻頭泛著濕漉漉的濕意,腳也不髒,還帶著些粉。
「……」蒼舒試著摸了摸狗頭,又從自己的空間內掏出公門菱給她準備的丹藥,強硬地掰開了這狗的嘴巴,將丹藥塞了進去。
枯木逢春,萬物生長。
靈力緩慢修復著這「狗」的傷口,蒼舒從空間內找出布料,生疏地替它,又將它拖至一旁的樹下,邊修煉,邊安靜等它醒來。
樹上的銀花稀稀散散落在身前的地里。
鄔焱只感覺自己被一股溫熱的氣息包圍,全身上下都暖融融的,如同沐浴在陽光下一般。
痛楚不在了。
身上的傷口好似在逐漸好轉。
這不是一件好事。
它掙扎著醒來,想看看是誰拉回了它瀕臨死亡的神智。面前先是模糊的,再然後逐漸變得清晰,還未等它看清,熟悉的聲音先一步傳入了它的耳內。
「你醒了?」
鄔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