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舞文弄墨,是沒出息的,阿瑪在朝中給你某得皇上身邊御前侍衛,等你身體再好些就去復命吧!」納蘭明珠背著手嚴厲地說道。容若身子很虛弱,就連支撐起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但是還是想要忤逆他父親的意思,納蘭明珠看著一屋子病怏怏的氣氛,有些暴躁起來:「你額娘就是知道哭哭啼啼,我們納蘭家的男兒不會這麼沒用。」容若反抗地說道:「阿瑪,兒不願意去宮裡當差。」納蘭明珠震怒:「你這沒出息的東西,多少滿洲八旗王爺家的貝勒子弟眼巴巴瞅著這個位置,如今你倒是不費吹灰之力得來,倒是不珍惜了!」容若搖著頭說道:「我表妹現在可還在宮內?」納蘭明珠更加生氣地拍著桌子吼道:「什麼表兄表妹的!如今她貴為慧貴妃豈是你這做臣子可以直呼的名字!」納蘭容若的額娘起身將納蘭明珠推到一旁:「你爺倆就不能少說兩句,他這病還沒好。」納蘭明珠一揮朝服,疾步出了門。納蘭容若趕緊追問道:「額娘,我怎麼會躺在家中?我沒有擒服鰲拜大人......」納蘭容若的額娘見兒子也是可憐,疼惜地說道:「你確實也只是會一些拳腳功夫,如何擒得住那麼一個久經沙場的大將軍。是你給皇上出了一個奇招,讓那鰲拜不得不俯首稱臣。好啦,今天也和你說的太多了,你趕緊休息,明兒一早起來額娘再來看你。」說完也便擦了擦眼角的淚出了門。
納蘭容若思前想後哪裡都覺得不對勁兒,腦海里的那一幕明明是帶著沈婉姑娘去蜀山求劍仙救那封塵公子,可如今自己怎麼就躺在這明府。納蘭容若心裡焦慮,由不得多問旁人,只能先養好了身子直接找皇上問個清楚。夜慢慢如濃墨潑灑過後一般,讓一切都籠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下。
&封塵公子!」沈婉也從驚嚇中恍然掙扎而起,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漁夫的漁船之上,自己身上衣衫不整,她嚇得趕緊將身子團成一團,那個漁夫見她醒來,搖搖晃晃走上前來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沈婉姑娘,吱吱嗚嗚不知道說了什麼,沈婉隨手在竹筏上摸索著自己的寶劍,卻什麼都沒有尋覓到。那個漁夫仿佛發現了她想逃走,從魚簍中取來細繩將她手腳都綁了起來,沈婉渾身的力氣都仿佛一時間抽空殆盡,竟然自己武功全失。沈婉不再反抗,反而選擇靜觀其變。
等到沈婉迷迷糊糊在竹筏上晃蕩了一夜靠了岸,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到了岸邊,朦朧之中看到了幾乎農家,漁夫將她綁著上了岸,丟到了一處柴房內,就聽屋內傳來一個老女人的聲音:「哎呦!魚兒哥,你這是從哪裡回來?怎麼還帶著一個姑娘!」魚兒哥手忙腳亂地比劃著,那個老女人在沈婉身邊轉來轉去說道:「你這姑娘,生得倒是姿色不錯,可以考慮賣到青樓去,定能賣個好價錢。」那個魚兒哥拼命地點著頭,二人匆忙又將沈婉帶到城中的青樓,誰知那邊的老鴇竟然嫌這姑娘沒有身份,也不知是不是良人家的姑娘,便也只換一貫錢和一斗米就離開了。沈婉從此便流落青樓,但只迎笑賣藝從不與人吃酒划拳,倒是有不少江南的公子看上了她,都只能遠遠目睹一覽芳容。
這一切都逃不過蜀山山頂之上,那一面乾坤鏡,這些人間的凡人在鏡子中都不過如白駒過隙一般渺小。雲縹緲手中拿著酒杯,座旁放著封塵的那柄龍紋金劍,他緩緩拿起放在手中仔細凝視。忽然聽到屋外傳來秦歌的聲音:「師傅,我已經照著你的吩咐將封塵公子送至咱們蜀山禁地鎖妖塔中。」雲縹緲擺擺手說:「你先下去吧!」可那秦歌卻遲步不動,突然跪在雲縹緲面前:「師傅,我想去那江南尋沈婉姑娘。」雲縹緲一揮衣袖,那秦歌身上換了一身普通的農戶衣服,倒是讓秦歌有些不奇怪,想問師傅卻不敢開口。雲縹緲淺聲說道:「你我師徒之緣便盡於此處,來日你若有何危難依舊可來蜀山。」秦歌頭也不敢抬,朝著雲縹緲坐著的位置磕了三個響頭,匆匆離開。雲縹緲握著封塵的龍紋金劍自言自語道:「封塵兄,若你還能醒來,定要看看這大好河山。雖然北邊還是有不少外敵在邊境蠢蠢欲動,但內部江山穩固。你那個師弟如今也當上了一位有抱負的君主,他也會擁有很多忠心良將。這一切都是天命啊!你說你,何時才能醒來陪我下一盤棋呢。」說完就嘆著氣走到高處雲台之上,看著滿天星辰,手指一指,從天空而降數顆星星,在雲朵之下的人間。聽到了百姓的歡呼,看到了姍姍燈火。
明府之內不知為何最近總有貴客登門,不少八旗子弟中的年輕才俊都慕名而來,有人是打著求納蘭公子字畫而來,有人直接登門送禮,這幾日納蘭明珠倒是閉門謝客都回絕了各位。倒是納蘭明珠如此做,讓太皇太后孝莊看在眼裡,她即刻派人將納蘭明珠請到慈寧宮,納蘭明珠以為又是小兒犯下什麼大錯,嚇得雙腿直哆嗦,倒是太皇太后一改往日的嚴肅,笑著招呼賜座,納蘭明珠如坐針氈,太皇太后走到納蘭明珠身邊小聲說:「好好在皇上身邊當差,你兒子和兩廣總督盧興祖的女兒盧雨蟬的婚事也別拖著了,改明兒我就和皇上說說。」納蘭明珠趕忙跪下謝過。
納蘭容若一早就聽阿瑪接了懿旨進宮去了,自己也是時候見見皇上,便借著要給先帝立神功頌德碑的事來找皇上,可不湊巧的是,皇上剛去了御書房找幾位大臣議事,納蘭容若無官無品,自然沒人替他通傳,他便只能在書房之外候著。等到日上三竿,皇上才同幾位大臣從御書房中出來,容若見到玄燁急忙跪下說道:「皇上,在下有要事稟告。」玄燁趕緊拉上他就往後花園走,一邊走一邊急匆匆問道:「你都知道了?」容若淡定自若地說:「我不知發生何事,一睜眼便回到了明府。沈婉姑娘呢?封塵兄弟呢?」玄燁停下腳步:「什麼姑娘?什麼封塵?」納蘭容若還未反應過來,玄燁將他拉入花園中一處僻靜無人的涼亭之內,小聲說道:「眼下三藩實權應該是時候收回,你可願意替朕去一趟?」容若抱拳道:「我位卑品低,無名無份哪裡來的理由去找藩王。」皇上拍著封塵的胳膊說道:「三藩一直割據一方,漢人雖以歸順我大清,但是這些藩王依舊是漢人掌握兵權,若有一日起兵反抗,那時京城之內定然生靈塗炭。雲南'平西王'吳三桂最近在考慮讓他的兒子娶廣東'平南王'尚可喜家的女兒,倒是福建'靖南王'耿精忠還算是老實,一直見風使舵。」納蘭容若小聲問道:「那皇上可有何對策?」玄燁搖搖頭:「北邊還有外敵入侵,眼下平了三藩。便要將這兵力集中到北邊了。」納蘭容若跪下說道:「臣,願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