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西·利弗莫爾,作為趙傳薪的操盤手,曾操縱大額資金做空市場,賺的盆滿缽滿,在華爾街名噪一時。
然而,好景不長,很快這貨自己在股市攪風攪雨,賠的底兒掉,一度甚至差點患上了抑鬱症。
得益於趙傳薪讓弗萊迪·帕維特,拆借給他一筆錢,這才緩過氣來。
這次,趙傳薪又要來美國搞事情了。
傑西·利弗莫爾開心啊。
這意味著又要賺錢了,他有機會東山再起。
他迫不及待的跑過來,給了趙傳薪一個大大的、發自內心的擁抱。
趙傳薪卻嫌棄的推開他:「滾開,你他媽要是跟我貼面吻禮,我會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傑西·利弗莫爾絲毫不以為意。
他知道,趙傳薪就是這性格,並非針對他。
一路上,苗翠花已經見識了不少歐美的吻臉吻手,甚至還有接吻的禮儀。
可見大男人之間還那麼親昵,屬實是接受不了。
忍不住嘟囔:「還好,沒有被這些洋人帶壞了風氣。」
說的自然是趙傳薪。
想想趙傳薪要是和大男人貼臉吻臉,那畫面太美,不敢想。
李叔同卻說:「入鄉隨俗罷了。畢竟不是誰都能像傳薪那樣,我行我素,肆無忌憚。」
趙傳薪人設擺在那呢。
就算他踢誰兩腳,被踢之人,或許也只能以笑應對。
換成是他,搞不好會被人當場翻臉。
苗翠花嗤之以鼻:「那行,我等著看你和男人貼臉接吻。」
李叔同苦笑,他不經意的看看寧安,心說要是這種,也不是不能接受。
寧安被他看的發毛:「李先生,伱看我幹嘛?不要看我,我是不會和你接吻的。」
劉遠山忍不住笑出聲,也驅散了她內心的惶恐。
弗萊迪·帕維特上前,他手背在後面,站的筆直,腰背挺拔,雙腿併攏,雙腳外八字,微微躬身:「老爺回來了!」
master這個詞,在李叔同這裡,是可以翻譯成「老爺」的,這符合當下清朝的習慣。
苗翠花他們也學會不少詞彙和句式,也聽得懂這個詞,都是微微一愣。
以前在國內,趙傳薪總是開玩笑說,自己就是土豪劣紳,沒想到他到了美國,搖身一變,真的成了土豪劣紳了。
趙傳薪「嗯」了一聲。
已經付出了高昂的薪水,聘請的就是管家,換個稱呼,就是男僕。
被叫聲「老爺」怎麼了?
那不是應當應分的嗎?
他上下打量弗萊迪·帕維特,這貨除了頭頂的頭髮更加稀疏了一些外,倒是沒有太多改變。
還是那麼一絲不苟,還是那麼一本正經。
弗萊迪·帕維特指了指黑大個說:「老爺,這是馬庫斯·恩克魯瑪,是莊園的僕人。我讓他來,是為大家提行李的,他力氣很大。」
趙傳薪左右看看,說:「沒行李,我們走吧,別堵在車站,人多眼雜。」
都裝在他秘境中呢。
馬庫斯·恩克魯瑪來之前,就受到了弗萊迪·帕維特的多次囑咐,讓他盡心盡力在家主面前表現。
所以,當他看到只有瑪希娜手裡提著墨盒和龜背針等紋身物品後,就想要去幫著拿。
瑪希娜立刻炸毛了:「離我遠些!」
趙傳薪看出這個黑大個的智力方面有些問題,
就笑著過去拍拍黑大個的肩膀道:「這是她的寶貝,不用幫忙。對了,你這麼高的個子,吃什麼肥料長大的?」
弗萊迪·帕維特詫異。
他此前還擔心,趙傳薪會因為馬庫斯·恩克魯瑪愚笨而不高興。
現在看趙傳薪和顏悅色的樣子,倒是放心不少。
他不知道,趙傳薪是關二爺媚下欺上的性子,從來只會向強者發難。
馬庫斯·恩克魯瑪也不是全然的智障,聞言頗有些受寵若驚:「老爺,我是乞討長大的,沒吃肥料。」
他的話,讓眾人忍俊不禁。
黑大個又想去幫寧安牽馬,寧安對這個大塊頭有所忌憚。
兩相比較,一個唇紅齒白的像個嬌小漂亮的女人,一個黑乎乎的醜陋而強壯的堪比銀背大猩猩。
寧安搖頭:「謝謝你,不過不用了。」
馬庫斯·恩克魯瑪撓撓頭,來到趙傳薪身邊,等候差遣。
等出火車站的時候,趙傳薪心有所感,忽然朝一個方向望了過去。
那裡有個白人漢子,正借著禮帽的帽檐遮掩,鬼鬼祟祟的窺視他們。
弗萊迪·帕維特還以為趙傳薪在找馬車,就說:「老爺,我雇了四輛馬車,足夠我們所有人坐下,就在車站外。」
趙傳薪不理會他,忽然對黑大個馬庫斯·恩克魯瑪說:「馬庫斯,你去將那個人給我提過來。」
馬庫斯·恩克魯瑪二話不說,徑直朝那漢子走去。
那漢子起初不以為意,可等馬庫斯·恩克魯瑪連「戰術掩飾」都不用,目標明確而蠻橫的朝他撲來,這才覺得大事不妙。
他想要逃走,但為時已晚。
他想要反抗,和他身高只有一米七,而馬庫斯·恩克魯瑪卻兩米左右。
不能說是容易,只能說是不費吹灰之力,馬奎斯·恩克魯瑪好像拎著一隻小雞崽子一樣,將漢子提起,不顧對方掙扎將他捉來,惹的旁人紛紛矚目。
「你們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難道你們想要害人不成?我警告你們,我會報警的。」
馬庫斯·恩克魯瑪將漢子往前一推:「老爺,人抓來了。」
什麼幾把報警不報警,黑大個只懂得要聽老爺的話。
趙傳薪眼睛發亮:「不錯,馬庫斯,你做的很好,我要給你獎勵。」
這種聽話的員工,怎能讓人不喜?更何況,這傢伙力大無窮啊。
馬庫斯極少被人誇讚和尊重,憨厚的咧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趙傳薪盯著那漢子:「說,為何偷窺我們?」
「我沒有!」漢子矢口否認。
「看見抓你的這位好漢了嗎?他綽號叫食人魔,不說實話,我讓他把你烤了吃。」
結果,馬庫斯·恩克魯瑪趕忙說:「老爺,我不吃人。」
草。
趙傳薪無語。
那漢子倒是真有點怕了。
他深呼吸,還是說了實話:「先生,我叫弗蘭克·蓋爾,是一個私家偵探。」
倒不是他天生軟骨頭。
只是涉及到人身安全的時候,就沒必要逞強了。
美國人就這點好,像後面他們打仗的時候,一旦被包圍,或者發現打不過了,直接跪地投降。
什麼寧死不屈的美國大兵,那都是影視劇給觀眾強行灌輸的形象。
眼前的黑大個雖然看起來很傻,但確實很嚇人。
至於趙傳薪,弗蘭克·蓋爾已經從他的亞裔身份,以及他的外形,和他的言行舉止猜出他是誰了。
那是比黑大個更嚇人的存在。
趙傳薪點點頭:「不錯,是個好的開頭。繼續說,你來盯著我做什麼?」
弗蘭克·蓋爾泄氣的皮球一樣,臉色垮塌下來:「我受人囑託,來監視您的管家,弗萊迪·帕維特,和您的操盤手傑西·利弗莫爾。」
傑西·利弗莫爾一聽就炸了:「什麼?是誰派你來監視我?真是豈有此理!」
而弗萊迪·帕維特,先吃了一驚,然後愧疚而惶恐道:「老爺,是我失職了,竟然沒有發現被人監視。」
趙傳薪沒理會他們,皺眉問:「說吧,誰派你來的?」
「額是北塔里敦的約翰·沃恩鎮長。」弗蘭克·蓋爾老老實實的回答。
這下,弗萊迪·帕維特更加震驚。
一個公職人員,竟然僱傭私家偵探來監視他們?
這是為何?
不怕傳出去,成為一樁醜聞嗎?
趙傳薪眼看有許多看熱鬧的吃瓜群眾,有越聚越多的趨勢,就皺眉道:「先上車,回去再說。你,弗蘭克·蓋爾,跟我們走一趟,沒問題吧?」
弗蘭克·蓋爾猶豫了。
他不確定的問:「趙先生,您,不會傷害我吧?實不相瞞,我只是一個小人物,不值得您大動干戈。我知道一些關於您的傳說,傳說中您是一位正直、勇敢而武力強大的人,您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和我計較的,對麼?」
趙傳薪樂了:「你可真特娘的有一副好口條,是個人才。放心吧,我這人向來以德服人。來,你跟我一輛車。對了馬庫斯,你也同乘。一會兒還用得上你。」
弗蘭克·蓋爾一聽就急了:「趙先生,你不是以德服人嗎?」
叫黑大個同乘,還能用得上他,那還是以德服人嗎?
馬庫斯·恩克魯瑪卻不管那麼多,揪著弗蘭克·蓋爾就往馬車上走。
絲毫不顧他驚恐的大吼大叫。
趙傳薪對苗翠花說:「花姐,不用擔心,你和息霜寧安他們同乘。」
息霜是李叔同的字。
苗翠花倒是不擔心,有趙傳薪在,天塌不下來。
但李叔同擔憂道:「這麼多人看著呢,不會招惹麻煩吧?萬一引來了警察怎麼辦?」
趙傳薪眯起了眼睛:「麻煩不必招惹,恐怕已經找上門了。好了別廢話,趕緊上車離開。」
上馬車後,趙傳薪將車門一關。
隨著「吱呀」一聲,弗蘭克·蓋爾的小心臟也跟著「噗通噗通」的亂跳。
他驚恐道:「趙先生,饒命啊,我雖然是私家偵探,但也做了不少好事,我真不是壞人。我在平克頓私人偵探事務所辦公期間,幫助警察破獲許多案子,為公眾安全,也是做出過巨大貢獻的。你想問什麼,我都會如實相告,只請你不要傷害我」
他是真的怕了。
趙傳薪是誰?
他是遠東屠夫!
殺人如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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