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的法師 第848章 血洗

    法蘭吉見趙傳薪油鹽不進,有些坐蠟了。

    趙傳薪為何到了十點才來?

    因為他讓星月撰寫合同來著。

    傀儡工匠有六條胳膊,每條胳膊持一支自來水筆,手掌又不會觸及紙面,六隻手同時撰寫速度飛快。

    此時,趙傳薪拿出兩份合同:「我只問你,簽,還是不簽?」

    法蘭吉哭喪著臉,還想著玩那一套——拖延。

    他跟清廷拖了多年。

    他說:「趙先生,我們有這麼多居民,根本搬不完。」

    趙傳薪早有預料:「你們士兵撤離,你們比利時工人和家屬可以居留於此,但從此不歸比利時管轄,他們就是我治下百姓,沒有任何優待和福利,同意的留下,不同意的滾犢子。不聽管轄者,死。」

    法蘭吉搖頭:「這不符合國際法」

    「國際法也不是我定的,跟我沒關係。我要聽到你的回答,我數三個數。」趙傳薪伸出三根手指頭:「三!」

    法蘭吉:「」

    趙傳薪身形驟然消失。

    再出現已經到了法蘭吉身旁,劍出鞘。

    嗤嗤嗤

    亂點天宮!

    有灼熱的鮮血,噴了法蘭吉滿頭滿臉。

    光劍之鋒利,頓時有四人腦門被洞穿,趙傳薪都沒怎麼用力。

    光劍果然比光刀更好用。

    閃現,嗤嗤嗤嗤

    比兵隊伍大亂,想舉槍卻找不到敵人。

    行雲穿劍,一劍穿兩人。

    一個比兵終於看見了趙傳薪身影,驚慌失措的調轉槍口,趙傳薪面罩都沒扣合,朝他齜牙,向右虛步撩劍。

    比兵右胸下肋處斜著向上到肩胛骨,沿著手臂根處,齊根被斬斷。

    上身,下身,左臂,好好一個人分成了三塊。

    旁邊的比兵目睹了全部過程,雙膝一軟,噗通跪地。

    但凡還是個人,還有恐懼感,就無法接受眼前這一幕。

    「我同意,我同意了」外面的法蘭吉涕泗橫流的喊道。

    趙傳薪分明聽見了,手上卻不停。

    只有跪著的他沒殺,其餘一個不留。

    清廷點水,點水,點水

    點幾下死幾人。

    趙傳薪根本不必用虛招,伏手回劍,削斷一比兵的步槍槍機,連帶著落了四根長短不一的手指頭。

    最後一個沒跪的比兵,讓趙傳薪一個青龍出水,沖鼻樑處洞穿了頭骨。

    關閉光刃,插劍入鞘。

    法蘭吉跪在地上涕泗橫流,褲襠濕了一片。

    他嚎啕著喊:「我已經答應你了,為何你還要殺」

    趙傳薪扛著劍上前樂呵呵道:「你他媽不會以為這麼遲才答應,不需要付出代價吧?」

    這也要付出代價?

    他忘了自己想要像拖延清廷那樣拖延趙傳薪的想法了。

    他只覺得都是趙傳薪太殘暴。

    法蘭吉趴在地上嘔吐起來,被刺鼻的血腥味激的禁受不住。

    周圍的比利時居民嚇麻爪了。

    太多血了。

    那些鮮血匯聚,在地上彎彎繞繞緩慢延伸。

    天氣冷,血還冒著點熱氣。

    當真是人間地獄。

    等法蘭吉吐完,趙傳薪拎著他的後襟,將他從地上拽起來:「你麻辣個幣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滾回去拿印。」

    法蘭吉好像失去了靈魂,任憑趙傳薪擺布。

    一式兩份,簽完合同,按了手印,蓋了章,趙傳薪將法蘭吉那份丟給他後揚長而去。

    法蘭吉失魂落魄。

    還有法租界呢。

    趙傳薪出了比利時聚居區後,身後跟了一群漢口百姓看熱鬧。

    他回頭說:「離遠些,我猜法軍待會兒會開炮。」

    法租界入口可是修築了炮台的,上面也定然會架設機槍。

    百姓見趙傳薪對他們和善,開始聒噪。

    「有趙先生在,我們不怕。」

    「趙先生把洋人趕走!」

    趙傳薪想的沒錯,法軍確實嚴陣以待。

    上次趙傳薪鬧了一場,小聯軍被殺的丟盔棄甲。

    可法方覺得,不能每次都讓趙傳薪得逞,否則他會得寸進尺。

    還是要反抗的。

    趙傳薪很給面子,沒有從別處來,明目張胆出現在入口外。

    法租界炮台上的炮口已經對準這裡,入口處有戴著藍色流蘇土耳其氈帽的黑皮膚北非殖民地士兵、穿著灰綠制服和紅色褲子的法國士兵或蹲或站,臉色嚴肅到了極點,很難說這份嚴肅里沒有夾著著絲絲縷縷的恐懼,從士兵端槍顫抖的手就能看出些端倪。

    有法兵朝天射了一發信號彈。

    趙傳薪見狀嘖嘖稱奇,沒想到法國的花活還挺多的。

    此外,在牆上他們還架設了帶可調節支架的哈奇開斯機槍,五挺。

    這槍是趙傳薪最早期用的機槍,別的都還行,就是槍管容易過熱,後來他改用可以一直開的馬克沁。

    「不要過來,否則開火了。」

    對方拿喇叭嚷嚷,大聲警告。

    趙傳薪朝後揚了揚手,示意讓百姓遠離。

    有時候吧,百姓也挺可氣的。

    看不見前面的槍炮麼?

    然而,百姓依舊不走。

    趙傳薪有些生氣了。

    既然找死那沒招。

    他也不廢話,一個閃現,到了法租界入口處,站在了那些士兵的背後。

    沒等他們發現,再一閃現進了法租界。

    法軍懵了,人呢?

    百姓也懵了,人呢?

    立興洋行漢口分行,建立於1901年,磚混結構,地上有三層,地下一層。

    荷蘭殖民風格建築,橫三豎五的古典主義建築格局,紅磚清水外牆,上下三層拱券長廊,檐額突出,門斗立柱拱券組合成大門樣式。

    他們經營的商品五花八門,進口有藥品、紙菸、五金、化學品、玻璃、水泥、人造絲、染料、工業原料、機器出口有農產品、毛皮、生銻、桐油

    此外,在1902年,他們獲得了法屬東方輪船公司控制權,參與長江主線和支線的船運。

    攤子鋪的很大,所以兩大股東荷西和阿克芒不會因為趙傳薪隨口一句威脅就讓出漢口的分公司。

    此時,在立興洋行外圍了眾多穿著卡其色棉衣和棉褲,戴著薩拉科寬沿圓帽的西貢兵,他們都是法國在越南殖民地士兵。

    人數大概是二百多人。

    趙傳薪突兀的出現,讓這些西貢兵如臨大敵。

    他們似乎是新來的,只知道趙傳薪很可怕,但又不知道究竟可怕到什麼地步。

    竟然敢舉槍對準趙傳薪。

    趙傳薪本來是準備先禮後兵的,可見他們敢舉槍,連還未諳世事的徒弟舉槍對準自己都要挨訓,更何況這些不知死活的狗東西呢?

    趙傳薪屈膝彈跳,三米滯空中,掏出飛魚脊骨鞭,按照星月指點的那樣甩了出去。

    二十節飛魚脊骨脫節,天女散花的飛了出去。

    每一節光刃開啟。

    嗤嗤嗤嗤

    最後趙傳薪手裡只剩下手柄,被甩出去的二十節飛魚脊骨輕鬆洞穿一個個西貢兵的身體。

    趙傳薪落地,按動另一個開關,母序列符文碎片開啟,吸引每一節飛魚脊骨上子序列符文碎片回歸。

    嗤嗤嗤

    向回飛的飛魚脊骨上的光刃同樣碰著就傷,洞穿即死。

    嗡

    飛魚脊骨從手柄處有序排列成一條筆直的直線。

    趙傳薪這一手,給西貢兵隊伍造成了高達三十人死傷。

    砰砰砰


    在對方開槍的時候,趙傳薪身影原地消失,出現在另一側。

    立興洋行三樓,阿克芒透過窗戶小心的向下張望,看見才一個照面,西貢兵隊伍就被打出了個血窟窿,一時間手腳冰涼。

    旋即趙傳薪閃現到另一邊,再次甩出飛魚脊骨。

    嗤嗤嗤

    收回。

    嗤嗤嗤

    閃現到西貢兵隊伍當中,這次趙傳薪沒讓脊骨脫節,他揮舞飛魚脊骨鞭,四米長的長鞭自頭頂為中心轉圈甩。

    這殺傷力趙傳薪自己都覺得害怕,真·AOE傷害。

    飛魚脊骨鞭甩過之處人仰馬翻,慘叫聲不絕於耳。

    四米內,看不到一個完整的人或屍體。

    趙傳薪按照星月給出的訓練方式甩脫脊骨,脊骨四散飛去。

    「啊」

    脊骨因慣性朝四面八方甩脫。

    一枚脊骨最多能洞穿三人才能止住勢頭,或者因慣性消失下落。

    三個回合,趙傳薪給西貢兵造成了九十多人的範圍AOE殺傷。

    這怕是在人員密集的陣列中用機槍掃射外,趙傳薪殺傷最快最大的一次。

    剩下的人拔腿就跑。

    什麼幾把立興洋行,什麼保護法國人利益,此刻全都拋在腦後,只有一個念頭:逃命。

    「啊」

    「不要殺我」

    他們丟了槍玩命的向外跑。

    趙傳薪先關光刃開關,再按摺疊排序開關,飛魚脊骨自動收回。

    操作繁瑣了些,需要慢慢熟練掌握,但範圍殺傷力讓趙傳薪自己也心驚膽戰。

    他心想,如果敵人掌握這等武器他該如何面對?

    只能躲。

    他內心踟躕,動作就僵了一下,星月立刻捕捉到了,它說:沙漠皇帝的確擁有一支弓箭兵,箭矢附帶光刃符文碎片和能量寶石,但因為沙漠乾燥,缺乏材料,弓的性能不佳,且光刃符文碎片和能量寶石造價原因,只能在關鍵時候火力覆蓋拋射,輕易不會使用。據我所知,符文之城至今還沒有類似的飛魚脊骨鞭武器,很少有人像伱一樣喜歡用奇門兵器。

    趙傳薪抬頭看向立興洋行頂樓,目光與阿克芒相接。

    他問星月:「你能想辦法防禦住嗎?」

    星月說:我可以給你製作堅固符文鑲嵌克虜伯裝甲鋼上,關鍵時刻種出鋼鐵堡壘,但抵擋抵擋75口徑炮彈和重機槍子彈尚可,恐怕無法抵擋光刃。

    世界上永遠沒有盡善盡美的對策。

    趙傳薪這樣想著,屈膝彈跳,上了二樓,踩在走廊外欄杆上再次縱躍,拽住三樓欄杆翻身進了門廊。

    阿克芒嚇得急忙後退,趙傳薪拉開面甲,推門而入。

    阿克芒被堵在了房門口,根本來不及去下樓逃跑。

    且就算逃跑對趙傳薪來說也沒多大意義。

    「比利時那邊法蘭吉已經簽了,你簽不簽?」

    阿克芒艱難點頭:「簽。」

    趙傳薪取出了條約摔在桌子上:「速度。」

    阿克芒手顫抖著簽下了名字蓋了章。

    趙傳薪也簽字蓋章。

    有意思的是,比利時購買的民地交還時,趙傳薪蓋的是臚濱府知府的大印,而此時蓋的卻是私章。

    阿克芒拿著自己的一份合同看了看,文字直白而簡約,平鋪直敘的說明趙傳薪擁有了立興洋行的建築、倉儲、器具、貨物。

    趙傳薪故意這樣的,渠道和其它產業他是沒法直接占據的,占了也沒意義。

    唯一他能守得住的就是地盤。

    簽完合同,趙傳薪指著門說:「帶著你的人滾蛋,敢拿這裡一針一線我把你兩條胳膊剁了。」

    阿克芒灰溜溜的跑了。

    趙傳薪直接從窗戶翻身跳下。

    落地後,他左右看了看,除了面帶驚恐的洋人外不見有來援的法軍。

    他連連閃現,到了法租界入口處,沒等對方反應過來縱身躍上了炮台。

    掏出了卷王M1908槓桿步槍,下壓槓桿抵住一個炮兵肚子摟火。

    砰!

    砰,砰,砰

    槓桿有連軸,趙傳薪覺得射速沒有勃朗寧造的槓桿步槍快,但確實很穩定,威力足。

    他從容不迫轉圈將幾個炮兵射殺,沒等另一側的機槍手調轉哈奇開斯槍口,大鵬展翅飛躍五米飛膝撞擊。

    機槍手腦袋一歪,身子翻滾著跌落。

    此時,下方的黑人士兵才如夢方醒調轉槍口。

    趙傳薪朝他們倒豎拇指後,從容張開雙臂,從炮台上向後栽倒下落。

    後空翻落地,彎弓搭箭。

    轟!

    一片哭爹喊娘聲。

    手扶著M1882型佩劍、戴著典型的法式平頂帽的法國領事武官被爆炸聲震的耳朵轟鳴,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就被趙傳薪掐住。

    拉開面罩,趙傳薪提著法國領事館武官的脖子轉了個圈,讓他身體對著倖存的士兵以防對方開槍。

    等硝煙漸散,他們的耳朵適應能聽見聲音後,趙傳薪才歪著頭對法國領事館武官說:「今天給你們個教訓,以後再敢拿槍炮對準我,我血洗你們法租界。」

    武官呼吸困難,面色漲紅,想說話說不出,想點頭也點不得。

    此時,趙傳薪忽有所感,他轉頭,看見一個黑人瞪著牛鈴一樣的死魚眼盯著他。

    趙傳薪鬆開法國領事館武官。

    他一抬手,五六米外的黑人士兵被他用副肢掐著脖子拽了過來。

    黑人士兵大駭,他什麼都沒看見,雙手徒勞的虛空扒拉,最後按住自己脖子,雙腿拖地的朝趙傳薪靠近。

    自身力量、狂暴甲、副肢力量、軟金甲助力,這些全部疊加,趙傳薪的神之右臂將百多斤的大活人拋起來,和拋一個玩偶沒什麼區別。

    黑人士兵被拋起,大叫著下落的時候,趙傳薪一拳轟出。

    黑人士兵在三米外砸在地上,又彈了一下後七竅流血,氣絕身亡。

    趙傳薪:「啊tui!焯尼瑪的,給人當狗你還挺忠心,還他媽敢瞪我?」

    有人替他開解:「他,他眼睛天生如此。」

    趙傳薪:「」

    法國領事館武官畏縮的看著趙傳薪。

    趙傳薪拉開面罩望向他:「還打不打了?」

    「不,不,不」武官拼命搖擺雙手。

    「以後立興洋行是我的產業了,杜里芳那孫賊不服讓他來找我,帶兵或者調遣炮艦來者不拒。」

    杜里芳是法國駐華總領事,但不算特命公使。

    趙傳薪轉身,看向那些戰戰兢兢的法軍士兵:「你們有意見嗎?」

    「有沒有意見?」趙傳薪見他面無表情,就掏出了麥德森,大聲重複了一遍。

    這把麥德森是真·麥德森,他當初離開漢口的時候,將自己的武器存貨放在了巴公房子的倉庫里,這會兒都取了出來。

    法軍士兵亡魂大冒:「不,不,不」

    肢體語言終於變得豐富起來。

    趙傳薪又啐了一口唾沫,在法國領事館武官鮮紅色的褲子上打的匈牙利結裝飾上。

    告訴他:「派人去立興洋行門前洗地,下午我會來查看,但凡地上還有一點血跡,但凡樓里丟失一樣東西,你就等死吧。」

    武官點頭如搗蒜:「絕不會,一定幫您做好」

    等趙傳薪扛著麥德森離開,武官擦拭如瀑的冷汗:「快,待會兒血滲透地面就不好清理了」

    沿長江逆流,第一個比利時租界區,第二個是日本租界區,然後是德國、法國,距離華人最近的是英租界。

    趙傳薪在所有租界前轉了一圈。

    各國租界士兵怕極了。

    上次趙傳薪在漢口大開殺戒還歷歷在目,這裡面就有不少當時的倖存者。

    今天又聽見了法、比兩國租界內的槍聲。

    他們很緊張,但他們不敢舉槍。

    趙傳薪大搖大擺回了巴公房子,發現大小巴諾夫等在樓下。

    「趙先生,您來也不打聲招呼,瞧這事兒鬧的。」大巴諾夫的中文說的倍兒棒。

    小巴諾夫曾經被趙傳薪拿餐具拍過臉,這會兒卻滿臉巴結之色。

    趙傳薪先沒理他們,對劉華強招招手:「派人去接管法租界的立興洋行,派人去家廟江邊以南分金爐一帶,比利時的地盤以後劃歸臚濱府,先在周圍插上地標。」

    劉華強腦瓜子嗡嗡地:「臚濱府?」

    「對,我們臚濱府用六千兩從比利時手中買下了那塊地。」趙傳薪點上一根煙樂呵呵的說。

    劉華強撓撓頭:「這兩塊地,咱們如何經營?」

    趙傳薪說:「比利時的那塊地歸臚濱府,後續我會派人來管。立興洋行是我個人財產,你聯繫玄天宗,搭一條線,以後也做進出口貿易,但我們只交關稅不交厘金,哪個國家覺得不妥你告訴我,我親自找他們去談」

    等交代完,趙傳薪才轉向巴公兄弟:「來了啊,進來坐坐。」

    大巴公腆著笑臉:「我們兄弟為趙先生設宴,不如去我家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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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8章 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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