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山南郡通往代州的官道上。
西門若馨正在騎馬疾行,突然看到對面兩匹快馬飛奔而來,騎在馬上的是兩名兵士。
西門若馨暗道:此處官道乃是為夏州運送馬匹等物資而建,既不是軍事要道,也不是交通要道,前面兩名兵士從山南郡方向疾馳而來,按照現在的情勢一定是送來了天麟哥哥的消息了,我應該趕緊問問。
兩名兵士與西門若馨插肩而過,看到駐馬思考問題的西門若馨兩人心中也納悶:如此偏遠地方怎麼會有一個小姐在此逗留?兩人看其衣著氣質不是一般人,故而不敢打擾。
雙方相距二十多米遠的時候,反應過來的西門若馨急忙回馬叫道:「兩位請等一下。」
西門若馨聲音很大,兩人自然聽到了。兩人拉住馬韁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打馬上前來到西門若馨面前道:「不知小姐叫住小的有何吩咐?」
西門若馨道:「你們從哪裡來,要到那裡去?」
兵士面露難色道:「小姐莫怪,這是機密,小的不敢透露。」
西門若馨微微一笑,滿懷希望的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是壞人,我就是想知道你們可是從夏州邊境而來,去往雲中城嗎?」
兵士一聽,臉上一驚卻沒有答話,
西門若馨一見,暗道:看來他們果然是從邊境而來,那必然是帶回了天麟哥哥的消息無疑了。
西門若馨急道:「你們可是帶回了天麟哥哥的消息,他現在怎麼樣?」
兵士一聽,心中大驚。突然想到面前少女的稱呼,暗道:這位小姐稱三公子為天麟哥哥,那定是侯府的客人或者三公子的朋友了,怪不得一看就不是凡人,那定是可以實言相告了。
那衛士道:「不知小姐是?」
西門若馨道:「我叫西門若馨。」
兵士一聽,心中大驚,西門家的名聲在大陸響的很。而西門若馨這個名字在穿雲關可是很熟悉了,大家都知道她是三公子的朋友,一直喜歡著三公子。
衛士正欲下馬行禮,西門若馨道:「不要客氣了,趕緊告訴我天麟哥哥他們是不是快回來了。」
兵士急忙道:「稟報小姐,二公子、三公子他們正在前往夏州的路上。前些日子得到代州趙府派人傳信,公子等一切安好,只是因為一些事耽誤了行程,所以晚到了一些時候。文大人讓小的兩快馬到侯府報信,好讓侯爺他們安心。」
西門若馨道:「那天麟哥哥他們什麼時候能到夏州呢?」
兵士道:「稟小姐,小的不知道,我們起行之時,公子他們還沒有到達。」
西門若馨點頭道:「哦,那你們趕緊去侯府吧,侯爺他們確實急得不行。」
兵士連忙道:「西門小姐,前面就是山南郡城了。過了山南郡城往北,山南郡通往邊境的道路極為難走,沒有官道,小姐可以到山南郡等候公子,要不小的先領小姐到山南郡住下。」
西門若馨道:「不用了,報信要緊,我知道怎麼走,你們趕緊去吧。」
西門若馨走後,另一個兵士騎馬過來道:「兄弟,那位小姐是誰,我看你對他畢恭畢敬,難道身份不簡單。」
兵士看了看西門若馨離去的背影,點頭道:「那位小姐叫西門若馨,來此是迎接三公子的。」
兵士大驚道:「西門若馨,玉州西門家的小姐?」
兵士點頭道:「是啊,整個穿雲關都在傳言西門小姐喜歡我們家三公子,看來是真的。」
另一人驚喜道:「西門小姐來了夏州,那西門前輩定然也來了,我們……」
兵士道:「說得對,我們應該馬上趕去侯府,也許能有幸見上一面,另外三公子他們的信息得趕緊傳過去。」
兵士點頭道:「兄弟說的沒錯,我們趕緊走吧。」
過了數日,陳天麟等人終於抵達了邊境。放眼望去,前面的官道伸向遠方,在一個小山坡處開始拐彎,向南延伸開去,然後被一個高地擋住視線直至看不見。
張文高興道:「天哥,我們終於到了邊境了。看到那個小山坡嗎?過了那裡就是夏州地界了,也是當初我們大戰公孫家的地方,獨孤叔他們該就在不遠處吧?」
陳平笑道:「是啊,到了這裡才真正的安心下來,最近這段時間過的真是揪心啊。」
燕禮道:「想不到這麼快就到邊境了,這些日子和三位相處,我受益匪淺,可惜時間太短了,很快就要分別了。」
張文笑道:「燕兄可以和我們去夏州玩玩嘛。」
燕禮搖頭道:「下次有機會再說吧,我知道你們回去之後還要趕往中州。況且我帶著兵士,撇下他們和你們去父親肯定得氣死,帶上他們更不可能。」
陳天麟道:「我們確實是有要事在身,否則真的希望能和燕兄多待些日子。大家兄弟之情來日再續,後會有期了。」
燕禮點了點頭。
看到趙慧英和陳新月下了車,陳天麟趕緊下馬迎上去道:「母親,我們到邊境了,前面的路就沒法坐車了,我們又要騎馬了。」
趙慧英笑道:「沒事,來的時候不是也騎著馬的嗎?」
突然,一直沒說話的沐天突然驚喜道:「師傅?」
陳天麟等人一聽,連忙轉過頭,果然看見不遠處的山腳下站著五個人。中間的是抱著劍的獨孤寒,兩邊分別是劉宏和文遠,再後面是兩個兵士。
張文首先控制不住,撇下大家高興的跑了過去。
陳天麟激動地道:「母親,獨孤叔他們接我們來了,我們先過去吧。」
趙慧英點了點頭道:「好。」
見陳天麟等人向獨孤寒走去,燕禮對副將道:「苟叔,讓軍隊原地待命,我過去看看,一會兒我們就回代州。」
見張文向自己跑過來,獨孤寒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張文跑近,直接撲上去流著淚抱住獨孤寒道:「獨孤叔,小蚊子想死你了。」
獨孤寒一邊抱著他,一邊拍著後背道:「平安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
這感人的一幕倒是讓文遠和劉宏感動不已。
看見陳天麟等人走近,文遠和劉宏連忙上前行禮。
相互還禮後,陳天麟笑著上前給了獨孤寒一個擁抱,然後紅著眼道:「獨孤叔,這邊的事沐天都說了,讓你們擔心了。」
獨孤寒笑著道:「擔心的可不止我一個,平安回來就好。為何北寧城到邊境走了這麼多天,難道中間有事?」
張文笑著道:「獨孤叔你看看遠處的軍隊,那可是大部分步兵,走路很慢的,就這樣還是路上急行軍的結果呢。」
獨孤寒點頭道:「我沒在軍隊待過,這到是忘了。我們此次帶的軍隊也基本都是步兵,從穿雲關到邊境確實花了不少時間。」
趙慧英上前對獨孤寒行了個禮道:「有勞獨孤大哥跑到這偏僻地方等候,真是過意不去。」
獨孤寒道:「妹子這麼說就見外了。我是個閒不住的人,一直就是四海為家。漂泊慣了,哪裡都一樣。」
趙慧英拉著陳新月道:「月兒還不趕緊見過獨孤叔?」
小丫頭直接上前拉著獨孤寒道:「獨孤叔,月兒想死你了。」
獨孤寒抱起她道:「獨孤叔也想你,聽說小月兒中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陳新月道:「三哥帶我去沙漠解毒了,現在沒事了。」
獨孤寒道:「那就好,那就好。」
獨孤寒看了看跟在趙慧英身後的幾人,當眼睛看到陳平時,驚訝道:「氣勢內斂卻隱含霸氣,平兒你果然突破了,看來我們需要找個時間比試一場。」
陳平道:「我這點小伎倆可入不了獨孤叔的法眼。」
獨孤寒搖頭道:「最近我都和軍士們待在一起,對有些東西還是有所了解的。你這種氣勢是戰場上培養起來的,是一種軍人獨特的氣質,作為久歷江湖的我永遠領悟不了。真正戰鬥起來,就氣勢上你恐怕始終能超過我。」
陳平道:「話也不能這麼說,三弟也沒上過戰場,可是他的氣勢就不弱於我。」
獨孤寒道:「他是個怪物,這是境界的不同,不能以常理對之。我出道這麼久,就見過他這麼一個人。」
見燕禮也走了過來,陳天麟連忙拉著他道:「獨孤叔,這是燕禮,燕兄,此次代州之事要不是燕老將軍和燕兄仗義出手,我們恐怕凶多吉少。」
燕禮笑道:「天麟兄見外了,我們到時陳平兄弟已經控制住了局面,我們只是錦上添花罷了。」
燕禮躬身道:「晚輩燕禮見過獨孤前輩。前輩英名晚輩早有耳聞,今日有幸相見,榮幸之至。」
獨孤寒點了點頭,然後道:「多謝你們幫助了麟兒他們。」
燕禮趕緊道:「燕家和趙家是世交,我們這麼做也是應該的。」
陳平道:「那我們走吧,這麼多人站在官道上實在不好。」
陳天麟點頭道:「好,那燕兄保重,後會有期。」
燕禮道:「好,後會有期。」
獨孤寒指著身後的兩個兵士道:「他們是趙府信使,公子請順便帶回趙府。」
燕禮道:「那邊有趙家申將軍在,他是帶隊和我一起護送天麟兄的,兩位可以直接過去就好。」
聽了燕禮的話,兩兵士急忙告別眾人向趙家軍隊而去。
再次與眾人告別後,燕禮也朝自己的軍隊而去。